“還跟我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吳誌遠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回答。


    月影撫仙懷疑的看了看吳誌遠,沒有再說話,但目光已經表露了她並不相信吳誌遠的話。


    兩人一路上行多停少,到了第二日中午才到了海陽縣城。


    吳誌遠打量著這縣城內的建築和路邊的景象,一種親切之感油然而生,尤其當他走到昔日住過的那家客棧時,這種感覺更為強烈。


    “這個地方你有印象嗎?”吳誌遠站在大街正中,此處正是當日月影撫仙用尖刀刺殺更夫的位置。


    月影撫仙看了看吳誌遠,沒有說話,顯然腦海中是對此處並無印象。


    吳誌遠無奈的搖了搖頭,順著大街隻向西麵走去,按照清虛所指的位置,由此處直向西走,走上一條小路,就能找到永和義莊。


    兩人一前一後順街而去,很快便找到了那條小路。那小路極為狹窄,兩旁全是矮樹,吳誌遠第一眼看到這小路上的環境,腦海中立馬回憶起來,這條路正是當時他緊追月影撫仙時走過的那條路,而這條路恰好直通向永和義莊,並且他還到過那裏。


    難怪師公說他曾去過永和義莊,隻是吳誌遠清楚的記得他當日追月影撫仙到了永和義莊時,那義莊之內並無人影,師公怎麽會知道他曾經去過?吳誌遠覺得這個老頭兒真的是越來越神秘了。


    “你還記得這裏嗎?”吳誌遠側目看向月影撫仙問道,後者聞言環視左右,緩緩的搖了搖頭。


    吳誌遠歎了口氣,看來月影撫仙對過去的事一點也不記得了,哪怕是支離破碎的片段也毫無印象,要想喚醒她的記憶,並非一日之功。


    這樣想著,兩人很快便遠遠的望見了前麵不遠處一座房子,隻是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那房子四門大敞,門口堵滿了很多人,並且看那些人的打扮,儼然是一群打手。


    吳誌遠心道不妙,便加快腳步急忙衝了過去,人還未到門口,便聽到門內傳來一聲吼叫:“你說不說,快說!”


    吳誌遠衝到人群外圍,伸手撥開人群道:“讓一讓,讓一讓。”


    那圍在門口的眾人聞聲轉過身來,盡皆凶神惡煞的模樣,但一看到吳誌遠,臉色瞬間一變,慌忙閃身讓路。吳誌遠與月影撫仙一前一後走進屋內,隻見屋中零級大神http:///19181/兩側個擺放著十幾張床板,有四五張床板上各放置著一口棺材。其中一個空床板上躺著一個人,雙手雙腳分別被四個人按住,但嘴裏還叼著一個酒葫蘆,一臉悠閑的神情,對麵前幾人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


    吳誌遠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師公丐王穀神,但他向一旁一看,那床板旁還站著一個人,那人頭頂氈帽,手持駁殼槍,掐著腰正怒氣衝衝的逼問躺在床板上的穀神。


    “孫大哥?”吳誌遠驚叫出口,逼問穀神的那個人竟然是孫大麻子。


    孫大麻子不是到海陽來找寶林堂的晦氣來了嗎,怎麽會到這永和義莊來,並且還挾持了自己的師公?吳誌遠頓時心中充滿了疑惑。


    “吳兄弟?”孫大麻子也在同時看到了吳誌遠,也是一臉驚愕,旋即轉為欣喜,猛地上前幾步,放聲高笑道:“你怎麽到這種鬼地方來了?難不成是來找哥哥我的?”話音未落,他又看到了站在吳誌遠身後的月影撫仙,一個月多前在破廟之中,他曾見過兩人在一起,而月影撫仙的相貌堪比天仙,所以對月影撫仙的印象極深,於是一臉愕然道,“喲,吳兄弟,你的妞兒還活著啊?嘖嘖嘖,真是福大命大,豔福不淺啊。”


    這一通話說得不著邊際,惹得月影撫仙怒目而視。


    “不不不。”吳誌遠慌忙擺手,向師公看了一眼,見他仍優哉遊哉的躺在床板上,便繼續道,“實不相瞞,我是來找我師公的。”


    “你師公?哪個?”孫大麻子用槍頂了頂帽簷,開始裝起了糊塗,他是聰明人,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怎會不知吳誌遠要找的人是誰。


    “那位老人家。”吳誌遠伸手指了指躺在停放死人的床板上的穀神,委婉的問道,“我師公他老人家年歲大了,很少外出,不知道是哪裏惹著了孫大哥,小弟先賠不是了。”事實上吳誌遠隻是搪塞的措辭,穀神喜好四處遊蕩他從張擇方和清虛那裏都早有耳聞。


    “哎……”孫大麻子拖著長腔,急忙摘下氈帽,不好意思的笑道,“沒有沒有,是我專程過來找他老人家問點事情。”說完,便朝那四個緊抓住穀神雙手雙腳的漢子一使眼色,那四人慌忙鬆開了手。


    穀神得到自由,也不起身,而是更顯愜意的躺在床板上,翹起了二郎腿。


    “孫大哥想知道什麽事情,不妨告訴小弟,或許小弟也知曉內情。”吳誌遠見四人放了穀神,便低聲向孫大麻子問道。


    “他奶奶的,王八羔子。”孫大麻子忿忿的罵道,“寶林堂那幫狗雜碎我算是好好修理了一頓,出了口惡氣,但是還有一個王八羔子沒找著,他就是當天在濟南金菊巷給老子惹亂子的罪魁禍首。”


    “你說的是於一粟?”吳誌遠一愕,他想起在破廟時孫大麻子曾跟他說過寶林堂追殺他的原因,就是因為於一粟在煙花之地跟他爭風吃醋,雙方才動手打了起來,不料於一粟跟寶林堂關係較硬,寶林堂的人才一路追殺孫大麻子。


    “可不就是那個兔崽子!”孫大麻子憤怒的罵著,語氣一轉繼續道,“據寶林堂的人說那姓於的是這永和義莊的老頭的徒弟,所以我就趕過來問問那姓於的下落,沒想到這老頭……哦,你師公他隻是喝酒,根本不搭理我們兄弟,我一時性急,差點動起了粗。”說著,孫大麻子又是一臉慚愧的神情。


    吳誌遠心想,你已經動起粗來了,居然還說差點動起了粗,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心裏這樣想,但嘴上不能這樣說,吳誌遠慌忙陪笑道:“於一粟是我師叔,他早就失蹤很長時間了,我師公他恐怕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吳誌遠這一番話,一是圓了場,二也為穀神解了圍,沒想到他話音未落,躺在死人床板上的穀神一口小酒下肚,便開口說了一句話,頓時令吳誌遠和孫大麻子等人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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