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遠不知該如何回答董倩,事實上他對這個問題也心存逃避,一個人對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總是偏向於往更好的結果去估計,吳誌遠就是這樣的心理,雖然他內心深處知道該發生的始終還是要發生。請使用訪問本站。


    “我要上路了。”吳誌遠從台階上站起身來,他看了看手中的錦盒,突然想問董倩關於這錦盒內的毛發的情況,但轉念一想有點魯莽,萬一這錦盒內的毛發是董倩來自私密處,難免會有尷尬,於是話鋒一轉道:“你要不要進來!”


    “這裏麵的毛發是我滿月時從頭上剪下的胎毛,你隻要帶著它,我就一直在你的身邊。”董倩幽幽說道。


    吳誌遠點了點頭,將錦盒放進懷內口袋,便起身向西而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頭看向身後,發現董倩已經不見了身影。


    吳誌遠一路上再未停歇,運轉元氣一路飛掠,饒是如此,到了遠遠能看到吳家村的地方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時分了。


    吳誌遠想起孫仙姑的叮囑,到了吳家村後無論看見什麽人,遇見什麽事,都不能開口說話,考慮到這一點,吳誌遠打算先不回家,於是他遠遠的向西繞過吳家村,去村西處那棵枯鬆下看看情況,先選好藏身的位置,到了今晚亥時才不會出差錯。


    枯鬆下的小路向西直通向吳氏祖墳,小路旁則長著一堆幹黃的枯草,吳誌遠在草叢裏蹲下身來,發現枯草太矮,根本隱不住身形,環顧四周,又沒有其他可以遮擋自己身體的東西,正躊躇間,吳誌遠突然發現路東不遠處堆著一大捆木柴,這捆木柴用繩子捆在一起,顯然是村裏人收拾的,但沒來得及扛回家,吳誌遠將那捆木柴搬到枯鬆下,這捆木柴正好用來藏身。


    一切安排就緒後,吳誌遠怕被村裏人撞見,便順著村西向北繞去,他打算去龍山腳下暫時躲避,到了晚上再回來,路過吳氏祠堂時吳誌遠特意進去看了看,原來被董倩砸毀的祠堂已經被村民進行了重新修整,基本恢複了原貌,他沒有多做停留,便直接向龍山腳下而去。


    守山獅前的大石下,泉水叮咚,旱魃已被除去,這泉水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吳誌遠在水潭邊洗了把臉,雖是深秋,但這泉水的溫度卻十分溫和,並無寒意,他從昨天到現在水米未進,便抄起泉水喝了兩口。


    吳誌遠蹲在水潭邊,猛然發現水中仿佛有一個影子一晃而過,吳誌遠砰然心驚,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水漬,定睛細看,發現清澈的水潭一眼見底,並沒有任何異常,他暗想可能是昨晚自己一夜未眠,忙著趕路,所以才導致現在心神恍惚。


    看看現在正日上三竿,距離亥時還早,吳誌遠打算先找個地方睡上一覺,他走到守山獅下,想起守山獅頂正是睡覺的好地方,既不怕被前來打水的吳家村的人看到,又能曬到這午時的陽光,想到這裏,他沉心凝氣,雙腳用力,身體隨之上衝,一下躍到了守山獅的頂部。


    師公穀神曾在這守山獅頂放置了一塊八卦凹鏡,以吸納日月精華,增強七煞鎖魂陣的威力,後來七煞鎖魂陣失效,凹鏡也隨之破碎,吳誌遠躺在這守山獅頂,不由得回想起一個多月來發生的種種,心裏感慨萬千,想著想著,竟在秋日陽光的柔和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吳誌遠本來就十分困乏,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他仿佛聽到混沌重生君臨異界http:///23488/好多人的說話聲,有男有女,不時還夾雜著哭喊聲,這些聲音如同夢魘一般在吳誌遠的耳畔回響,吳誌遠用力聽,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漸漸地,那些聲音越來越遠,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夢境中。


    吳誌遠輾轉反側,一不留神,差點從守山獅上滾落下去,他一驚,突然醒了過來,坐起身來一看,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


    吳誌遠下意識的向西邊看去,發現太陽剛剛落下去,晚霞的餘暉還在天際殘留,秋天的太陽下山早,看這天色,約摸有酉時了。


    遠處傳來幾聲狼嚎,那狼的叫聲十分悠長,一聲接著一聲,仿佛不止一隻,吳誌遠頓時有點納悶,自己在吳家村長大,十幾年來從來沒聽過這附近有狼叫的聲音,今天居然會有狼叫,這是怎麽回事,不過一想之下吳誌遠就想明白了,那龍山山後就是白狼穀,白狼穀與吳家村可以說隻是一山之隔,在這裏能聽到狼叫也很正常,至於為何之前從未聽到過,吳誌遠並沒有深思。


    吳誌遠伸手揉了揉腦門,打算前去枯鬆下等待送葬隊伍,他站起身來向守山獅下一看,突然發現守山獅前的水潭邊站著一個人影。


    吳誌遠睡意惺忪,他怕是自己一時眼花,連忙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定睛一看,那水潭邊果然站著一個人,隻見那人側麵對著吳誌遠,麵向水潭,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此時月亮初生,光線並不明亮,所以吳誌遠無法看清那人衣著的具體細節,隻能根據身體的輪廓看出那人的身材高挑纖細,前胸和臀部都有凸起,像是一名女子。


    “這麽晚了,會是誰。”吳誌遠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疑問,他看了看腳下,想要跳下守山獅前去看個究竟。


    就在吳誌遠再次抬頭時,發現水潭邊的女子竟然不見了,吳誌遠環顧四周,周圍一片冷清,根本沒有那女子的身影。


    吳誌遠躊躇半晌,便從壽山石上一躍而下,他悄悄走到水潭邊,放眼四望,發現那女子毫無蹤影,聯想到剛才在水潭裏看到的那個一晃而過的影子,吳誌遠認為可能是自己的幻覺。


    事實上吳誌遠並不希望此時在這裏遇到吳家村的人,因為在董倩還魂一事還未完成之前,遇到吳家村的人無疑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所以從來到吳家村開始,他都一直刻意躲避。


    眼見時間不早了,吳誌遠徑直向村西的枯鬆方向走去,遠遠的,也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幾聲狼嚎,令這個詭異的夜晚顯得更加詭異。


    繞到枯鬆下時,吳誌遠驚訝的發現自己在白天時放在這裏的那捆木柴居然不見了,四下一看也沒有,料想是被人扛回家了,如今沒有了木柴做隱蔽,此處便無法藏身。


    眼看亥時就要到了,吳誌遠頓時心急如焚,他四下尋找可以用來遮擋自己的東西,但這周圍全是枯草矮樹,十分稀疏,根本無法利用,這樣折騰了有半炷香的時間,吳誌遠突然聽到一陣陣哭聲遠遠地從村西口傳來。


    “糟了。”吳誌遠知道這是送葬的隊伍來了,他們要到祖墳下葬,就必然經過這條小路,這也是孫仙姑讓他等在枯鬆下的原因。


    “對了。”吳誌遠突然想起孫仙姑的話,她說送葬的隊伍經過枯鬆時,抬棺材的前麵兩人的麻繩會斷開,棺材會掉到地上,既然這枯鬆下無處藏身,自己何不混跡於送葬隊伍中見機行事。


    此時正是夜晚,送葬的人都哭哭啼啼的,沒有人會在意身旁多了一個人,或者多的這個人是誰,吳家村的人本就是一家人,多一個送葬的並不稀奇,隻要自己不出聲,不露臉,相信完全可以蒙混。


    想到這裏,吳誌遠朝著村西口的哭聲方向而去。


    與送葬隊伍的距離比較近時,吳誌遠放慢了腳步,他低著頭,不時偷瞄送葬的人群,竟吃驚地發現送葬的隊伍中,為首兩人竟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吳誌遠認出帶頭持刀的正是吳強和另一名年輕人。


    “送葬為什麽要帶刀。”吳誌遠正疑惑不解時,送葬的隊伍經過他的身旁,他連忙深垂著頭,混進了送葬的人群中。


    吳誌遠的周圍是一片嚶嚶哭泣之聲,但他不能哭,更不能出聲,因為孫仙姑曾叮囑過,無論遇到什麽人什麽事,半句話也不能說,於是隻能混在人群裏,不時的偷瞄走在前麵的棺材。


    此時的吳誌遠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一是警惕那棺材何時落地,二是警惕不要被送葬的人群發現自己的身份,他不敢抬頭,隻能低著頭跟著人群步步前行,眼見送葬的隊伍中,打頭的吳強幾人走到了枯鬆下,吳誌遠的心突然懸到了嗓子眼。


    “為什麽還不斷。”吳誌遠看著那棺材也走到了枯鬆下,而此時的月光正毫無阻擋的照射到這片土地上,但前麵抬棺材的兩人的繩子並未斷裂。


    “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吳誌遠下意識的伸手入懷握住了那個錦盒,開始猜疑起來。


    就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前麵兩個抬棺材的漢子突然發出“哎呀”一聲,與此同時棺材的頭部“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後麵兩人失了穩頭,腳下一亂,棺材頓時傾斜,“哐啷”一聲,棺蓋也翻倒在地。


    人群頓時發出一聲驚叫,更有幾人小說,就要上前去扶正棺材,蓋上棺蓋。


    吳誌遠一見不妙,萬一被蓋上棺蓋就前功盡棄了,於是急提元氣,一個箭步朝那棺材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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