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吳誌遠驚立當場,他瞳孔放大,失聲高喊。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殞命,這種感受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黑衣人聞聲緩緩轉過身來,果然是日前所見的旱魃。隻見他肅殺冷漠的目光向吳誌遠和乞丐逐一掃視,最後他將目光定在吳誌遠身旁的乞丐身上。


    “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早死了幾十年了。”旱魃語氣冰冷,暗含挑釁的意味。


    “嘖嘖嘖,謀害掌門,以下犯上,你就不怕當年立下的死咒會靈驗?”乞丐對旱魃的話不以為意,而是踮著腳向旱魃身後的懸崖探視,動作顯得造作而誇張。


    “呸!”旱魃聞言勃然大怒,突然左手一揮,亮出血影魔刀,狠狠道,“規矩是我定的,我想改隨時可以改!況且如今血影魔刀在我手裏,我就是黑降門的掌門!何來以下犯上之有!”


    這幾句對白令吳誌遠全然明了,原來黒降門是這旱魃生前創立,想必他當時立下規矩,以血影魔刀為掌門信物,見魔刀如見掌門,門中弟子以掌門為大,不可有違逆,並立下毒誓。料想當年月影撫仙的師傅帶走了血影魔刀,而後一去無返,月影撫仙接管黒降門後,無奈之下偽造了一把假的魔刀帶在身邊。哪知後來陰差陽錯,血影魔刀被吳誌遠從墓中盜了出來。


    同時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旱魃會處心積慮的向吳誌遠騙取血影魔刀,而對月影撫仙卻似乎頗有忌憚,唯恐避之不及。旱魃雖是黒降門的創始人,但現在卻已不是掌門人,如今見到月影撫仙就隻能惟命是從。但如果血影魔刀在自己的手中,情形就截然不同了,所以旱魃才會陰險而極端的將月影撫仙打落懸崖,奪取魔刀。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幕恰好被趕來的吳誌遠和乞丐看到。


    吳誌遠一見血影魔刀在旱魃手中,方才月影撫仙被打下山崖的一幕重又浮現腦海,胸中的悲痛瞬間化為憤怒,他急聚元氣,衣袖間頓時無風而動,正要一個箭步衝上去,手腕卻被人牢牢的扣住。


    “你幹什麽?”吳誌遠見乞丐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滿臉怒氣的吼道。他用力掙脫,自己的手臂卻像被死死地禁錮了一般,紋絲不動,這乞丐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零級大神http:///19181/,吳誌遠心底不禁閃過一絲驚愕。


    “你著什麽急嘛,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你沒聽見這位老兄等的是我嗎?”乞丐嘿嘿一笑,同時眼角向那旱魃的方向輕輕一挑。


    “他殺了月影,我要為月影報仇!你放開我!”吳誌遠幾乎喪失理智的吼道。


    “好好好,我放手。”乞丐惟命是從的允諾著,將抓住吳誌遠手腕的左手鬆開,同時右手在吳誌遠的後背輕輕一拍,他輕聲笑道,“你就在這裏好好看著吧。”


    吳誌遠見乞丐鬆了手,就要再次衝上前去,卻突然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身子怔在原地,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你對我做了什麽?”吳誌遠朝乞丐怒目而視,後者卻像沒聽見似的,徑直向旱魃走去。


    乞丐身形嬌小,又弱不禁風,而旱魃卻高大魁梧,看到這外形上的差距,吳誌遠不禁為乞丐捏了把汗。


    “想不到你越活越縮了,哈哈……”旱魃語帶嘲弄的狂笑了一聲。


    “長得高大有什麽用,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不如回家挑大糞好了。”乞丐不怒反笑,目光卻一直落在旱魃身上。


    “什麽?你……你毀了那口棺材?”旱魃聞言略一思索,頓時大驚失色。


    “不錯,不僅毀了棺材,還消滅了棺材內的女屍。”乞丐一臉洋洋得意,他略一停頓,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啊,對了,那女屍肚中的腹屍也被我一並收拾了。”


    說著,乞丐仔細觀察旱魃的反應,果然,那旱魃臉色一臉數變,他怒不可遏的咆哮一聲,怒吼道:“封印禁錮之仇,今天就讓你悉數償還!”旱魃語氣惡毒,雙目漸漸變紅,突然身形淩空而起,猛然向乞丐撲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乞丐暗叫一聲“好”,他不躲不閃,從容不迫的雙腳站定踩實,眼見旱魃近在眼前,他亮出雙掌,突然發力,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旱魃前胸正撞在乞丐的雙掌上,就在這電光石火間,旱魃的雙爪順勢向前一抓,恰好抓住了乞丐的雙臂。


    緊接著,旱魃被掌力一震,身體向後彈去,與此同時,雙爪劃過乞丐的雙臂,頓時劃出一道道血爪印。


    這一個回合來得突然,但卻是驚心動魄,吳誌遠雖然站在一旁動彈不得,但眼睛卻正對這一人一屍,他見乞丐受了旱魃的利爪一擊,心裏擔心不已。那旱魃重重的摔在地上後,又緩緩地爬了起來,看得出乞丐剛才那一掌對他毫無傷害。而乞丐卻低頭查看了下傷口,輕歎了一口氣,竟若無其事的去解腰間的酒葫蘆。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喝酒!”吳誌遠急得直想跺腳,但身體卻像是中了邪,無法動彈,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但他猜想乞丐肯定在拍他後背的時候做了什麽手腳。


    乞丐擰開酒葫蘆,不緊不慢的仰脖吞了一口酒,“噗”的一聲吐到了自己的雙臂上,被旱魃抓過的血爪印上頓時會發出一陣青色的煙霧。顯而易見,旱魃抓過的傷痕上已感染了屍毒,但令吳誌遠詫異的是旱魃屍毒奇毒無比,竟然隻用酒即可解,看來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嗯,這酒還不錯。”乞丐咂了咂嘴,嬉皮笑臉的讚美了一聲,仿佛對起身而來的旱魃視而不見,他驀地抬頭看向旱魃,笑道,“一會兒你也嚐嚐。”


    “臭道士,一會兒我就讓你去見你的三茅祖師!”旱魃尖牙外露,麵目猙獰的狂吼著。


    “臭道士?”一旁的吳誌遠聞言心頭一震,這乞丐果然就是吳氏先祖遺留下來的錦囊密信中所說的茅山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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