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我們都覺得阿讚joke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畢竟隻是分析,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隻是覺得奇怪,跟蹤我們的到底是誰,劉心美還是阿讚桑坤?我覺得兩者都有可能,或者說兩者都一樣,他們本身就是串通好的。


    “對付阿讚不是隻能用陰法嗎?”我問,“為什麽凶手用槍?”高雄哼了聲,說那是阿讚之間的對抗,要是普通凶手和亡命徒,根本沒有那些禁忌。


    我問:“這些人跟蹤我們,要是在深山裏成功找到我們,是不是也會把我們給殺光?”


    阿讚南雅卻說:“我總覺得他們的目的不是殺人,跟蹤你們是想知道,你們大老遠從曼穀偷渡到緬甸深山,到底是去做什麽。如果你說的那個劉心美想用暴力手段對付你們,恐怕不用等到現在,早就動手了。當他們在山中發現阿讚達林康的茅屋後,就起了另外的心思,於是殺人弄走域耶,回去交給阿讚桑坤。”


    阿讚joke問:“你的意思是說,阿讚桑坤並沒在場?”南雅點點頭,說域耶是很強大的法器,如果想用修法者的頭骨當域耶,最好是以法術對抗導致他死亡,而不是用刀槍。但行凶者用槍把阿讚達林康打死,說明跟蹤你們到深山裏的人當中沒有阿讚桑坤。


    “也有可能是阿讚桑坤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用陰法對抗得手。”高雄補充道。但我總覺得,這種遠途盯梢的事,以阿讚桑坤的身份,不太可能一路參與,很可能他並不在場。那些人始終跟著我們,卻等我們離開之後才下手,打死阿讚達林康而帶走他的頭,說明這些人很有耐心,而且目的很明確:必須要用陰法幹掉我們這幾個人,而不是暴力。


    分析到這步,我們都有些後背發冷。高雄說:“真他媽的沒想到,我們這一路上居然都被人盯著,自己還不知道!”


    我問:“那咱們從山裏出來,再到這裏的路上有沒有被跟蹤?”高雄搖搖頭說應該沒有,他們沒必要盯著我們回泰國,我們這幾個人就在曼穀,想找出我們的行蹤並不難,現在的關鍵點隻有一個,就是看哪一方的法力更高、法器更霸道。我鬆了口氣,說幸虧阿讚達林康已經幫我們把彭馬的頭骨域耶加持完成。忽然我又想起個問題:“如果說他們一直在盯著我們,為什麽不在我們晚上去亂葬崗加持域耶的時候,就開始動手阻止?那豈不是更方便?”


    高雄在思考著,沒回答。阿讚joke說:“看來,他們並沒有始終盯住我們,而就是巧合,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才找到阿讚達林康的茅屋,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吧?”高雄白了他一眼,說怎麽會這麽巧合,又不是在拍電影。


    “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沒有巧合就沒有小說’嗎?”阿讚joke說。我笑著回答那叫“無巧不成書”。雖然我們不是在寫書,但有時候生活中就是有很多巧合,比小說和電影還巧。


    辭別阿讚南雅後,我們回到曼穀珠寶店內。看到我們回來,吳敵連忙迎上來,遞給我一個本子,說這幾天他都在幫我們監聽劉心美的手機,記錄下很多信息。我和高雄展開看,有十幾條通話記錄的內容,其中兩條內容很可疑,第一條如下,對話都是中文,一男一女,記錄時間為我們在清邁中午吃飯的時候。


    “喂,是我。”


    “你們現在哪裏?”


    “清邁,他們剛吃完飯,應該是去火車站方向了。”


    “注意別被發現了。”


    “應該不會,但剛才他們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看到我在注意他,不知道會不會起疑心。”


    “就不能注意點嗎?你們還說很有經驗!”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有事隨時聯係!”


    從聲音來判斷,那女性聲音應該就是劉心美。第二條對話如下,也是用的中文,但那男性不是第一條中的男子,好像換了個人,記錄時間為我們離開深山到壘固的那天下午兩點半。


    “喂,是我,已經回到壘固了。”


    “怎麽樣?”


    “他們去找一名在山裏修法的降頭師,我們迷路了,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


    “你們怎麽能迷路?”


    “地形太複雜,他們比我們熟悉。”


    “有收獲嗎?”


    “隻有那名降頭師和助手,周圍沒其他人,所以我殺了那名降頭師,砍下他的腦袋準備帶回來,以前聽你說過,降頭師的頭骨是最好的法器。”


    “你、真這麽做了?好吧好吧,既然已經這樣,那就帶回來吧。另外,你們確定沒發現田力和高雄?”


    “真的沒發現,他們很可能幾天前就已經離開壘固。”


    “奇怪……他們去深山裏找幫手,卻為什麽沒帶著那名降頭師離開?是不是你們到的時候,正巧他們倆不在現場?”


    “很有可能,但我們沒時間多想,因為已經被那個助手發現,所以隻好搶先下手。其實我倒是想把他們全都幹掉,這多省事!”


    “當然不行!我已經說過不能殺死他們,要留活的回來,到時候是要用陰法搞他們的。好了好了,快把人頭帶回來,沒人發現吧,那名助手也死了嗎?”


    “深山裏根本沒有人煙,你不用多想!”(笑)


    “那最好,你們回清邁聯係我。到時候我會用新號碼跟你聯係,免得這個號碼被人追蹤。”


    我和高雄還有阿讚joke聽完這兩段錄音,互相看看,又解開了幾個疑問。能確定的是,劉心美和阿讚桑坤並不知道我們從柬埔寨弄回彭馬頭骨的事,也不知道我們在清邁破廟塑陰神像,看來那個時候他們還沒開始對我們進行跟蹤,這就好辦得多。高雄說:“還真是劉心美派人盯著我們!”


    阿讚joke說但那男人並沒說助手沙明的下落,不知道是死是活。黃誠信說:“應該係沒有洗掉,很可能跑掉啦!”我連忙問你怎麽知道,黃誠信回答:“如果也被當場打洗,那人肯定會回複劉心美說全都死了,但他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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