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沒氣了!死啦!”我大叫起來,怒斥是她搞鬼,我不會放過她。梁姐極力辯解,說真的與她無關,我當然不聽,在電話裏罵了她一頓,就掛斷了。


    高雄哼了聲:“演技不錯,感覺如何?”我和吳敵這才發出大笑,阿讚joke也從外麵進來,問怎麽樣,我說應該沒問題,臨場發揮得還行。高雄說我們多事,一直沒說話的阿讚布丹說道:“如果此事與那個梁音無關,而你們真的已經緩和,感情還不錯,為什麽她沒有說要過來看看?”


    這話提醒了所有人,高雄也愣住,吳敵說:“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她做的,又跟你這麽好,肯定要來的啊!”高雄沉吟片刻,說會不會是一時沒能接受,過後會打電話來的吧。這時我手機響起,看屏幕是梁姐的號碼,接通後她問我在什麽地方,要馬上過來看。按我們的計劃,現在還不是時候,就假裝氣憤地說你還敢來,那就來吧,讓你給高老板陪葬。


    梁姐果然退縮,說讓我消消氣,明天再打電話給我。高雄說:“你們看,現在相信了吧?她剛才是沒回過神來,現在不就要來看我了嗎?”但我心裏還是有所懷疑,按常理講,如果她真跟高雄在這半個多月當中已經感情迅速升溫,正打得火熱,應該在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提出要過來看。現在才補打電話,我總覺得是她也意識到剛才的反應不正常,而做出的彌補行為。


    繼續下一步,我給黃誠信打去電話,說高雄中的邪降沒治好,連阿讚布丹和阿讚joke也沒能搞定,現在高老板已經咽氣。我邊說邊哭,電話那端黃誠信直卡殼:“怎麽、怎麽可棱?田老板你不要開玩笑,這可不是嘮著玩的!”我又重複說沒開玩笑,黃誠信聲音也有些哭腔,說馬上就過來看,讓我發地址過去。


    沒多久,黃誠信就到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好,為了把戲做足,決定先瞞著黃誠信,以免知道的人太多而露餡,不過這奸商很精明,要是能看出有假,那就沒辦法。吳敵出去把黃誠信接進屋,他急匆匆地進來,看著平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高雄,張著大嘴走過去,蹲在床前,看了半天,低聲叫:“高老板,高老板?”


    高雄一動也不動,黃誠信用力晃著高雄身體,又叫了半天,我在旁邊沒過去勸,黃誠信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們所有人都不出聲,隻呆呆地坐著。黃誠信流出眼淚:“高老板,怎麽會搞成介樣?好好的銀,昨天不是還沒事,今天怎麽就——”他眼淚嘩嘩地流,看來是真傷心。


    “什麽樣的降頭,這麽要命?”黃誠信臉上全是淚,連鼻涕都流了出來。我搖了搖頭,沒回答,心想沒想到黃誠信還真是難過,再看阿讚joke也是沉著臉,本來我還擔心這家夥會笑場,但估計他也是看到黃誠信這麽悲痛,不好意思發笑吧。


    黃誠信坐在地上,流著淚問吳敵為什麽沒找厲害的降頭師,吳敵解釋說已經從緬甸請阿讚達林康過來,但人還在路上,來不及了。黃誠信坐著哭泣,我看到躺在床上的高雄眼皮一直在抖,真怕他忍不住會動。覺得要是在這個時候穿幫,似乎太耍弄黃誠信了,在別人最傷心的時候說是惡作劇,實在有些殘忍。於是我對吳敵使了個眼色,跟著他共同扶起黃誠信,出了屋子。


    坐在公寓外麵的台階上,黃誠信說:“高老板……是個好銀啊,平時他總係罵我死奸商,那都係開玩笑的……每次你請我們到ktv唱歌,他都要跟我鬥歌,一首接一首……說係不服氣,其實我雞道,高老板沒什麽朋友,咱們這些銀裏麵幾有我最喜歡鬥歌,他找不到別人……”黃誠信幾乎泣不成聲,吳敵在旁邊勸個不停。


    我說這麽熱的天,得盡快把高老板的遺體送到殯儀館去,免得再變質了,讓吳敵先送黃誠信回珠寶店。黃誠信抓著我的手:“田老板,高老板真的已經洗了嗎?會不會是假洗狀態?要不要去醫院再查查?”我點點頭,說有道理,先送醫院看看再說。黃誠信讓吳敵馬上開車送我們過去,我說不用,一會兒叫輛出租車就可以,讓他倆先走。


    目送著吳敵開車載著黃誠信離開,我這才進屋,告訴高雄可以起來。阿讚布丹扶著高雄坐起,阿讚joke問高雄:“那位黃老板跟你是什麽關係?起碼得有十幾年交情了吧?”


    “還真沒有,”高雄歪著頭,“真沒想到,這個死奸商,居然還是真哭……”我笑著說你看看,平時罵歸罵,聽到你的死訊,他還是真傷心,這可裝不出來。高雄嘟噥著說不應該啊,死奸商應該恨我才對,怎麽會傷心呢,我說你就別瞎猜了,你也說過,人心是最難理解的,那些看起來關係很鐵的人,都不見得能動真感情。


    高雄說:“對,比如說你。”阿讚joke笑起來,說你又沒有真的死,要不然田老板肯定也會這樣,我保證。高雄瞪了他一眼,說下一步到哪兒了。阿讚布丹說應該對外稱已經送到醫院停屍間,再按中國的禮節,於三天之後到寺廟進行火葬儀式。高雄不高興地說真他媽晦氣,大活人怎麽火葬,不是要真的把我給燒死吧。


    我說:“你同意我們還不幹呢,那可是謀殺。你跟當地哪家寺廟最熟悉?先打電話聯係一下,我好過去辦手續。”高雄想了想,說隨便找家小寺廟最好,免得太引人注目,掏出手機打電話聯絡,我乘出租車到該寺廟做了登記,說三天之後必須火葬,這是中國人的習俗,寺廟方麵同意了。


    按之前的設計,為了不把假戲的影響擴大,我們並沒有找多少人來,反正高雄經常說他在泰國也沒什麽真正的朋友。最後在寺廟的時候,也隻有寥寥幾個人:我、黃誠信、吳敵、阿讚布丹和阿讚joke五位。又給梁姐打電話,再次質問她是否知情,梁姐當然不承認,我問他們倆那旅遊的半個來月當中,有沒有遇到什麽可疑的人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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