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士做了個請的手勢,但我沒有動。


    年長的道士又問我:“楊道長,女媧石找到了嗎?”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年長的道士露出激動之色:“太好了,我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快請跟我們走吧!”


    年長道士做了個請的手勢,但我還是沒有動。


    年長道士看見我這般反應,不由得有些訝異,問:“楊道士,你這是……”


    我一臉警惕的說:“你們如何證明自己是龍虎山的人?”


    年長道士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楊道長年紀輕輕,心思縝密,佩服!”


    年長道士一邊說,一邊從腰間取下一塊牌子。


    年長道士說:“楊道長請過目,這是龍虎山弟子的身份牌!”


    年長道士走上前來,想要把身份牌遞給我過目,但我喝止住了他:“不用給我看,畢竟身份牌也是可以弄到的!”


    年張道長愣愣的看著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年輕道士走出來,對我抱拳行了個禮,彬彬有禮的說:“楊道長,你背上背著的,是你朋友吧?我看你朋友渾身是血,身負重傷,如果繼續在這裏拖延時間,恐怕……凶多吉少……”


    年輕道士很聰明,一句話直接說中我的軟肋。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正在猶豫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厚重而熟悉的聲音:“楊兄弟!”


    我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道袍飄飄,自黑暗中快步走出。


    我麵上一喜,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去。


    這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徐道長。


    其他人我不認識,但是徐道長我是認識的,而且頗有些交情,


    那些混蛋什麽人都可以偽裝,但是不可能偽裝成徐道長,所以這個徐道長肯定是真實的。


    我心裏的那口氣一鬆,整個人便有些發軟,雙膝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年輕道士和年長道士慌忙趕上來,一左一右攙扶著我。


    我氣喘籲籲,幾乎帶著哀求的口吻說:“救人……快救人……”


    說完這話,可能急火攻心,再加上疲憊不堪,我也一下子暈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複古的廂房裏麵。


    外麵依然是一片漆黑,鬼氣籠罩,根本沒有白晝,就像是極夜一樣,漫長的黑暗,讓人心煩意亂。


    我隻是暈了過去,本身並沒有什麽大礙,這一覺睡醒,我已經恢複了不少精氣神。


    我擔心王保長的安危,立即披上外衣走出廂房。


    外麵是一座小院,有假山有池塘,庭院深深,像是古代達官貴人住的大宅子。


    當我推門而出的一瞬間,我一眼便看見池塘的水麵上,有一彎月亮的倒影。


    但是,這彎月牙並不是我們熟悉的皎白之色,而是血紅色的!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是的,血紅色的月牙,我沒有看錯。


    殘月如血,就像一把血紅色的刀子,劃開黑雲,露出滴血的刀尖。


    我心中一驚,抬頭望向蒼穹。


    蒼穹一片漆黑,隻有那彎血紅色的月牙掛在天上,顯得無比妖異。


    在各種異象裏麵,血色月亮是最恐怖的一種異象,因為它代表著死亡,是一種大凶之兆。


    從古到今,血色月亮總共出現過三次。


    第一次,是在秦始皇登基的時候;第二次,是在日軍發動侵華戰爭的時候;而第三次,就是現在,鬼門大開的時候。


    想想前兩次血色月亮的出現,哪一次不伴隨著巨大的死亡?


    我正自愣神的時候,忽聽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頭一看,正是徐道長。


    我衝徐道長抱了抱拳,喊了一聲“徐兄”。


    徐道長走到我麵前,問我休息的怎麽樣。


    我點點頭:“還好!對了,我兄弟怎麽樣?”


    徐道長歎了口氣說:“你兄弟傷得很重,看他的傷口,應該是被人用利器,一下子斬斷了胳膊。創口很平整,這個比較好處理,就是失血過多,還在給他輸血搶救,隻要他能扛過今天,應該就沒事了。不過,下半輩子都隻能是個斷臂的殘疾人了!”


    “殘疾人”三個字,就像一根刺,狠狠刺痛我的心窩。


    往事如電影膠片般,一幀一幀從我眼前閃過,我和王保長插科打諢,我和王保長奮勇殺敵,我們舉杯對飲,我們手搭著肩膀大喊著兄弟,而從今以後,王保長卻變成斷臂維納斯,,別的不說,這讓他的戰鬥力,起碼下降了一半。


    “這裏是我們在酆都鬼城的大本營,除了龍虎山的兄弟,還有青城山,武當山等其他道派的兄弟,以及第七局調派來的各路兄弟,共計有數百人!這些天,我們連續作戰,早已疲憊不堪,雖然殺鬼無數,但我們付出的傷亡代價也不小。你應該清楚,古往今來,鬼界裏的厲鬼數量肯定多到數不清楚,怎麽殺也殺不完,繼續戰鬥下去,最後敗北的肯定是我們。所以,唯一能夠封印這些厲鬼的辦法,就是修複九泉鎮魂碑!”徐道長給我介紹目前的情況,滿臉憂色。


    我對徐道長說:“徐兄放心,最後一塊女媧石我已經找回來了,我們現在就去修複九泉鎮魂碑吧!”


    “慢著!”徐道長拉著我說:“楊兄弟不要著急,雖然女媧石在手,但是修複九泉鎮魂碑,還需要從長計議!”


    “為何?”我皺起眉頭。


    徐道長說:“修複九泉鎮魂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等兄弟們回來,我召集所有人開個會再做決定!”


    徐道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有所隱瞞,但他沒有主動說出來,我也就沒有問。


    “走吧,你這一路風塵也是極為辛苦,我讓人做了幾個小菜,燙了兩壺好酒,陪你喝兩盅!”徐道長做了個請的手勢。


    之前一直擔心王保長的安危,完全忘記自己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徐道長這樣一說,我頓感饑腸轆轆,肚子也非常配合的咕咕叫喚起來。


    我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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