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就是傳說中的封門村第一邪物嗎?”


    丁明舉著相機,對著堂屋中央擺放的一把太師椅,哢嚓哢嚓拍個不停。


    丁明顯得很興奮,一會兒站著拍,一會兒蹲著拍,非常投入,就像在拍一件高貴的藝術品。


    太師椅最早使用於宋代,原為官家之椅,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征,放在皇宮、衙門內便帶官品職位的涵義,放在家庭中,也顯示出主人的地位。


    這座老宅是全村最大的宅子,堂屋中央又放著一把太師椅,可見這座老宅原本的主人,肯定是個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我走過去,近距離觀察那把太師椅,發現麵前這把太師椅除了陳舊一點,破爛一點,也沒其他特別之處,不明白丁明為什麽會說它是“封門村第一邪物”。


    太師椅體態寬大,靠背與扶手連成一片,形成一個五扇的圍屏,看上去確實高檔大氣,但是年代久遠,椅子上的紅漆好多都褪色脫落,色澤遠沒有當初那樣好看,顯得暗淡無光,表麵還覆蓋著一層灰塵,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坐在堂屋中央,幽幽陳述著過往的時光。


    “這玩意兒很邪性嗎?”猴子好奇的問丁明。


    丁明說:“出發之前,我在網上查過封門村的資料,那些來過封門村的驢友,都說這把太師椅是封門村第一邪物!”


    “封門村第一邪物?!就這把破椅子?不太可能吧!”小胖搖了搖頭,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封門村第一邪物,這個名頭確實響亮,封門村本身就已經非常邪門了,能夠被稱為“第一邪物”的東西,那豈不是更加邪門?


    老馬伸手摸了摸太師椅,皺眉道:“我看這把椅子,也沒啥很特別的地方呀?”


    丁明說:“網上那些驢友說,但凡坐過這把太師椅的人,都會發生莫名其妙的詭異事件,甚至還有人因此丟了性命,你說邪性不邪性?”


    聽到丁明這麽說,韓梅後退一步,把猴子遠遠拉開,不讓猴子去觸碰那把太師椅,她知道猴子這小子毛手毛腳的,弄不好就會惹出什麽事情。


    猴子在韓梅麵前,從來不敢說一個“不”字,就像個聽話的小孩,垂手站在韓梅身旁。


    謝夢萍有些擔憂的說:“既然這把太師椅這麽邪,我們就不要去碰它,以免引火燒身!”


    我點點頭,同意謝夢萍的觀點。


    畢竟我們這次出來,隻是一次社團活動,以獵奇和探險為主,最重要的還是注意人身安全,不要節外生枝。


    我們正準備轉身往外走,一回頭,卻看見丁明竟然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


    我們滿臉震驚的看著丁明,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飛機。


    小胖張了張嘴:“丁社長,你……你這是幹嘛呢?”


    我回過神來,連忙伸手去拉丁明:“封門村第一邪物你也敢碰,你他娘的不要命啦!”


    丁明坐在太師椅上,挺直腰板,做出一臉倨傲的樣子:“我就想找找古代那種大老爺的感覺,神奇!”


    “神奇個毛線,快下來!”我一邊喝斥,一邊將丁明從椅子上拽了下來。


    大家都罵丁明腦子發熱,明知道這把太師椅是封門村第一邪物,居然還要坐上去。


    丁明振振有詞的說:“我看網上那些驢友,把太師椅吹得是神乎其神,所以我就想親自試一試,看看這把太師椅,是否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邪乎?”


    丁明為了證實傳言是不是真的,居然以身試險,雖然讓人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但是這種瘋狂的冒險精神,還是值得人敬佩。


    猴子問丁明坐在太師椅上是什麽感覺,丁明搖搖頭:“沒啥感覺,一點都不恐怖,我懷疑網上的那些傳言,都是驢友自己編造出來唬人的!”


    我很嚴肅的訓斥丁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後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想想後果,不要這麽莽撞!”


    麵對我的訓斥,丁明有些不以為然,他說他沒事兒,讓我不要大驚小怪。


    丁明畢竟是社長,在外麵我多少也給他留點麵子,我隻是一個副社長,副社長一直訓斥社長,好像有些不太妥當。


    所以,我很快閉上嘴巴,沒再多說什麽。


    離開老宅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把太師椅,總覺得那把太師椅給人的感覺陰沉沉的,我在心裏暗自祈禱,但願丁明真的不要出什麽事情。


    一天的時間過去的很快,天色擦黑的時候,我們在一個農家小院裏麵落腳。


    這裏的房屋都是明清時候的建築,看上去陰森森的,大家都不敢進屋子裏住,所以還是跟昨晚一樣,把帳篷拿出來,支在院子裏,然後生起一堆篝火。


    等到天色完全黑盡的時候,一大片濃霧席卷而來,又把封門村籠罩在白霧茫茫之中。


    我們圍著火堆烤火,喝了點小酒,煮了點東西吃,然後各自回到帳篷裏睡覺。


    七個人,帶了兩頂帳篷,兩個女人用一頂,其餘五個男人都擠在一個帳篷裏麵。


    擁擠也就算了,反正大冬天的,大家擠在一塊兒倒也暖和,但是那此起彼伏的鼾聲真讓人沒法忍受。


    那幾個王八蛋就像組了個樂團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還很有交響樂的感覺。


    我隻要一閉上眼睛,潛意識就會進入他們打鼾的節奏裏麵。


    我昏昏沉沉的,一直折騰到午夜都沒有完全睡著,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旁邊有人在哼哼唧唧的叫著,聲音聽上去有些痛苦。


    我聽著就覺得不太對勁,趕緊爬起來,摸索一陣子,發現這痛苦的聲音是丁明發出來的。


    帳篷外麵的篝火兀自燃燒著,火光把帳篷裏麵映照得有些昏暗。


    我看見丁明雙眼緊閉,眉頭擰得很緊,臉色泛紅,好像是不太舒服。


    我推了推丁明,丁明哼唧哼唧的沒有醒。


    我又伸手摸了摸丁明的額頭,竟然一片滾燙,這種症狀應該是著涼發燒了吧。


    今天的天氣也不算特別冷,而且剛才吃晚飯的時候,丁明都是好好的,還喝了兩罐啤酒,怎麽突然就發起高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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