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年,雲瀾界好似沒有什麽變化,底下卻湧動著不一樣的勢力。


    顏如玉和楚尋在街道上聽說月寒派解除閉宗,再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而那些隱修,終於也耐不住寂寞,一個個如同雨後春筍般冒頭,開宗立派了。


    二人回到失落穀,靈族果然已經占領了神龍門的地盤。托托和無名他們去向不知。


    顏如玉如今的眼界,已經可以看清所謂的‘勢’了,如今靈族大山的勢正旺盛著,直指天上,似乎要與天公試比高的感覺。


    何等愚蠢?


    顏如玉與楚尋是空間扭曲之後,陡然出現的,立即就被靈族和拜入門下的弟子攔住。


    “滾。”顏如玉輕啟紅唇。


    她實在太美了,眾人幾乎無法呼吸,仿佛置身在花的世界裏,隻恨看得還不夠。然她的一聲淩冽之音,又讓他們打入冰窟。


    元嬰期的威壓,豈是他們可以抵擋的。眾人頹敗,被無形之力打得人仰馬翻,倒飛回去。


    真是個美人如刺。


    楚尋一言不發,溫和地跟在顏如玉身後,看她耍威風。兩人逐步上山,如逛後花園般輕鬆隨意,所有的弟子都不再敢阻撓,隻能慌張去通知師門。


    有了這樣的時間,到了顏如玉自個兒當年用陣法構造的冰宮前,已經聚集了全宗的修士。


    靈族和人修的氣質和樣貌還是有很大區別,這些靈族看向人修的時候,尚且還有蔑視之意去不盡。奈何這些人修,不知是看不出來,還是假裝看不到。


    “把人交出來,給你們時間移宗。”顏如玉冷冷道。


    她隻是靜靜站著,卻給眾人一種她在俯視蒼生的感覺。


    顏如玉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她仿佛又變回了當年的玲瓏道君,唯一的區別是,當年的玲瓏道君孑然一身,身旁並沒有全心全意將後背付出的男子。


    這讓她更有底氣,即便麵對整個靈族,和整個雲瀾界。


    “放肆,小小元嬰初期,卑賤的血脈,也敢在我等麵前大放厥詞。”靈族族長並不忌諱底下一幹人修弟子,便將心裏話說出來。


    顏如玉不置一詞,隻緩緩搖了搖頭,化作了三千飄花,花域陡然釋放,矛頭直指靈族族長。


    一聲慘叫,血霧彌漫,花瓣遠離,在空中化作了顏如玉,而靈族族長已然消亡。


    慘叫聲,尖叫聲,暴怒聲,在底下爆發開,顏如玉漠然地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掏出兵器,又東張西望的,不知道是要準備圍攻她,還是要趁亂逃命。


    “誰把他們的消息說出來,誰就可以活著。”顏如玉道。


    方才她站在地上,尚且有俯視蒼生之感,如今是直接俯視他們,便是讓人不想再硬抗那等威壓。但真沒有多少人知道托托他們的消息,要怎麽說呢。


    “顏姐姐!”一個小姑娘從門的那邊探出來。


    顏如玉一看,殺意更甚,不知是不是因為紅纓當年用屠龍劍的靈氣給她,導致她體內竟有殺戮之氣除之不盡,殺心更容易被挑起來。


    “雅兒。”顏如玉看著過了二十年,卻長高了近一個頭的小姑娘道。


    她身上衣裳破爛,手上腳下都被上了鐵銬,已然鏽跡斑駁,一看便知是被關多年。而靈族竟選擇將她鎖在門口,任人來人往的人奚落和欺負。


    “姐姐。”雅兒又叫了一聲,眼睛是酸澀的,卻已流不出淚,“托托和無名叔叔被他們關起來了,為了不讓他們煉化,不得不將神魂封印起來了。”


    顏如玉飛到她身邊,將她解脫出來,摟入懷裏,“雪肌精呢。”


    雅兒嘴一張,雪肌精從她嘴裏飛出來,虛弱幹癟得沒有神智,“他們逼我吃掉雪姨,我隻是吞下去,原本想放在丹田而已。但這些年雪姨為了救我,已經消耗了太多的靈力。”


    顏如玉衣訣翻飛,靈族竟是如此狠毒,雅兒尚且是他們的族人,竟遭遇這般的對待。雪肌精與雅兒感情深厚,他們竟逼她做這樣的事情。


    “全殺了。”她輕輕道,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眾人心裏生寒,卻也知她絕不是在說笑,一聽到這話,便向逃跑。


    “雅兒,我是你姐姐,難道你也要讓她們殺了我嗎?”


    “雅兒,我是你叔叔……”


    “雅兒……”


    雅兒茫然地看著他們。


    這時,一股他們從未感受到的威壓從楚尋身上輕輕飄了出來,竟是讓全宗所有的人動彈不得,隨後,他們體內的靈氣收到了擠壓,衝出了他們的肉身,個個化作了血霧。


    看這一片紅的肮髒的世界,顏如玉摟著雅兒進了裏頭,去找托托和無名。


    最終,在一片地火靈脈上找到了它們。


    這些地火,竟是離魂火,靈族看無法將它們占為己有,便向抹除它們的神魂,生出可以屈服的神魂。奈何無名和托托都不是簡單的貨色,自封神魂之下,便是離魂火也沒有辦法。


    “桑桑,交給你了。”顏如玉道。因為殺戮之心的存在,她已經不太能受得住離魂火了。


    九幽雀飛出來,煉妖塔和無名之鼎也算是它的老朋友了,它自然要救它們於盛火之中。沒多久,便將離魂火吸得差不多,才將無名和托托帶了出來。


    “可能一時之間,它們還不能覺醒。”顏如玉歎道。


    因為沉睡之前遇到了危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救,所以無名和托托都沒有對自己下達何時蘇醒的命令。除非它們自個兒蘇醒,或是有人日夜呼喚才行。


    雅兒枯黃的小臉上扯了扯嘴角,“姐姐回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說完,她便倒在了地上,含笑昏了過去。


    顏如玉將雪肌精掏出來,放進了靈液池裏,雪肌精還沒有徹底死去,隻要慢慢吸收靈力,還是能恢複過來的,隻是根基受傷不可避免。


    楚尋走進來,纖塵不染,沒有一絲的血腥味。他知道,她便是不得不犯下殺戮,卻越發不願聞到血氣。


    夜晚。


    鑫磊和梁曉笙一道進了失落穀,顏如玉訝異地看著他們,這二位什麽時候走到一處了。


    “大人,您前些年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總算不負大人的期待。”鑫磊講道。


    它能逃脫南宮桓的追蹤,顏如玉是意外的,不僅如此,他還順利進入了金丹期。


    “這些年,你不是在偷懶吧?”顏如玉問道。


    鑫磊苦笑,將他這些年做的事情說了一遍。在梁曉笙的幫助下,他艱險地逃脫了南宮桓的追殺,並且還擅自主張地搜羅了一些人,成立了叫修羅殿的門派。


    門派不大,也就近百人左右,但各個都是金丹期修士,前身都是各地的散修。


    “你做的很好。”顏如玉讚賞道。


    鑫磊恭敬不語,他看了顏如玉的修為,更是驚懼了,才二十年而已,就從築基後期突破到元嬰期,天底下隻有這一人。跟著她,簡直是他這輩子最聰明的選擇。


    “你呢,又為何幫他?”顏如玉轉而看向梁曉笙。


    如今二人同階,梁曉笙再不敢托大,隻是一身風流不改,“則個算了一卦……”


    “別說廢話!”顏如玉打斷他。


    梁曉笙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多少年不見了,他也不太知道楚尋和顏如玉的底細。楚尋沒有多大的變化,倒是顏如玉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叫人不敢小瞧。


    梁曉笙自有自己一番說辭,當初就從鑫磊那裏套了話,自然知道一些辛秘。隻是他對顏如玉和楚尋終究不敢小瞧,便打算借鑫磊做筆投資,沒想到還沒賭錯。


    有他的幫助,修羅殿確實混得風生水起。


    “既然你們都打算搭上我們這艘船,那就好繼續好好努力做事了。現在就交給你們一件事吧,去把我哥哥和我在凡俗的祖家藏起來。”顏如玉道。


    “這個……”梁曉笙有一絲猶豫。


    “怎麽了?”顏如玉微愣。


    梁曉笙道:“你哥哥尚且無礙,但是你的祖家,在十年前已經被滅族了。”


    顏如玉一個恍惚。


    “你做的?”花瓣飄飛,又消失。


    兩世都經受這樣的經曆,顏如玉的話語冰冷到了極點,花域差點控製不住。


    “花無涯。”梁曉笙道。


    他的話說得確定,顏如玉默然,和花無涯的仇恨又多了一層。


    “我哥,他沒事吧?”顏如玉道。


    “令兄是孝子,心神受創是必然的,好在有雁姑娘陪著,並沒有出什麽大事。”


    顏如玉撫了撫額,道:“那你們便將他藏起來吧,務必今晚就要做到,若是雁姑娘也願意,便將她一道帶走。就說我回來了,仇會由我來報。”


    找花無涯報仇……


    梁曉笙和鑫磊心裏一顫。


    “是。”二人最終退下。


    顏如玉靜坐了一會兒,便躺在楚尋懷裏閉上了眼。


    翌日,顏如玉和楚尋收拾好,便出了失落穀。經曆一夜風雨,失落穀的血氣已經被清洗幹淨,隻是仍舊有些荒蕪,不見綠意。


    沒多時,他們就到了藏劍宗的宗門口。


    顏如玉看著藏劍宗裏高高聳立的劍碑,不知想了什麽,眼裏一抹殺意劃過,一抬手,便是砰砰幾聲,將藏劍宗的護宗大陣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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