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某人可以軟玉在懷,而自己隻能幹瞪眼望天,尤其頭頂還是烏壓壓看不到天空的瘴氣層,梁曉笙表示很不滿。


    他看了看楚尋,再看了看顏如玉,心想,這到底誰是主人,誰是下人,誰的來曆又更大一點呢?原以為會一觸即死的是顏如玉,沒想到到頭來完好無損的那個人卻隻有她。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他默默閉了閉眼,藏在身後的手悄悄握住了水球,心裏飛快算計著自己偷襲的勝算。楚尋受傷,這是動手最好的時機了。


    至少他可以殺了顏如玉,將她的儲物袋奪過來,順利逃走沒有問題。


    他倏然睜開眼,將水球抱在胸前。


    然而,他卻發現顏如玉正在靜靜的看著他,眼裏沒有薄冰,沒有憤怒,也沒有忌憚和恐懼,隻是沒有任何感情,仿佛在看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你是不是想殺我?”她朝他傳音過來。


    梁曉笙肩膀一抖。


    “你莫不是忘了,一開始就沒把我放在眼裏,隻是顧忌他而已。怎麽,現在你不害怕了?還是說,你已經做好用整個春風閣陪葬的準備了?”


    她的聲音傳來,如同她的神情,看不透在想什麽,聽了卻讓人心裏乍然一寒。


    “顏道友,你誤會我了,我沒有要做什麽。”梁曉笙指著懷裏的水球,傳音道,“隻是算一卦。”


    編的什麽借口,好在他連道器都自備了,編起來倒是像個神棍。顏如玉挑眉,神色緩和了些,傳音道:“你還會算卦,用的是占卜術嗎?”


    撒了個謊,往後可要不斷地圓謊才行,梁曉笙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這叫星象術,也就是古卷裏常言道的夜觀星象,外行人可以把它當做占卜術理解。”


    “你求了什麽卦,怎麽樣了?”顏如玉問道。


    梁曉笙苦惱,一語雙關道:“是個下下簽的星象,未來的日子都灰蒙蒙的,在下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蜷縮著如同病重的人,看起來狀態很糟糕。


    明知他在胡謅的顏如玉笑了笑,看他編得有模有樣,便問道:“梁道友天縱之資,居然修習了如此高深的術法,難怪能年紀輕輕,就家大業大的。你能給我也算一卦嗎?”


    梁曉笙原想說業內規矩,一日隻能算一卦什麽的,不過這話說出來難免叫人小瞧,還不如騙騙她,給自己營造一個暗藏不露的印象,讓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好的,你請稍等片刻。”他裝模作樣地沉目,雙手捧著水球,咕嚕嚕的冒小水泡。


    隨後,他抹了虛汗,驚喜道,“顏道友乃半途福星的命格,注定坎坷卻總化險為夷。不過近日最好不能與人大動幹戈,不然會背的。”


    最好不要與你動手是吧?


    “這裏就隻有我們三人,又有你二人在,我能對什麽人動手呢。”顏如玉配合道,“不過最近我的眼皮子總是在跳,尤其方才特別強烈,總覺得有什麽不太對勁,你能再幫我算個人嗎?”


    梁曉笙本能地想拒絕,畢竟他不是真神棍,編下去就太假了。


    不過能讓顏如玉感覺到危險的人,實在太令人好奇了,他道:“好呀,是什麽人?”


    “婆娑老嫗。”


    當年若非婆娑老嫗推衍,柳春生幾人掐準了時機,在顏如玉閉關的緊要關頭犯難,哪怕是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她都不至於落到那種境地。


    她素日與神出鬼沒的隱修沒有太多來往,況婆娑老嫗在隱修中都算邊緣人了。隻是隱約聽過她對命道的推衍能耐。若非柳春生說漏嘴,她都想不到當中有這關鍵。


    婆娑老嫗,也是在她必除的修士名單裏。


    人經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尺,雖強必誅!隱修又如何,插手了這件事,就別想那麽輕易脫身!


    “婆娑老嫗……”梁曉笙手癢了癢,沒忍住,從水球裏抽出了婆娑老嫗的卷軸。


    春風閣對隱修也沒有多大的了解,雖然都是修士,但那些人就和世外高人一樣,遠離一切的繁華地段,不輕易出現的。一旦出現,便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他對隱修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這方麵的消息,並不能給春風閣帶來什麽生意。


    “婆娑老嫗,隱修之人,擅長推衍神術,最近出現時間,不詳。”卷軸上,隻簡簡單單記錄這一句話。


    果然是遙遠的修士,連他手裏掌握的信息都如此少,而顏如玉似乎與此人還有仇,真不知道一個築基女修是怎麽惹上聽名字就是個老太婆的隱修的。


    他清了清喉嚨,正容道:“我隻能試一試,不過需要提醒顏道友一句,對方既然是算卦的高手,若我貿然窺視她的命格,必會被她察覺,到時可能會因引火上身。”


    說得真是滴水不漏,顏如玉還不知他的那點底麽,隻是方才察覺到他的殺機,才糊弄一下而已,誰知道此人戲隱上來的時候,也隻比楚尋弱了一點點而已。


    “梁道友自謙,你如此厲害,豈會被她察覺,我信你。”


    誰信誰啊,梁曉笙扁了扁嘴,這家夥如此真誠的表情,不知道的可就要被她這幅樣子給騙了,反而覺得騙人很不好意思。


    看他閉目假裝算卦去了,顏如玉輕輕推了推楚尋的手,問道:“你怎麽樣,康複了嗎?”


    楚尋睜開眼,閃過一絲戀戀不舍的神情,頭離開她的背後,才重新變成冷清的樣子,道:“你以為你是什麽聖藥,隻是靠一下嗅一下就能好了?能吃下去還差不多。”


    好大的胃口,居然想吃她!


    “你又在行騙了?”楚尋一看梁曉笙那蠢樣,笑了笑。


    顏如玉道:“我沒有行騙,隻是好心在幫他圓謊,不然他編得太不能讓人信服了。”


    明明就是在行騙,卻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楚尋心裏笑了笑,覺得她變腹黑了,剛遇見的時候,她都沒說過多少謊吧,如今張嘴卻把人弄得團團轉。


    “你怎麽知道,偷聽了我們的傳音?”顏如玉趁機側頭看他,他的臉色恢複如常了,果然還是仙界下來的人有辦法,梁曉笙可還是一副蒼白病弱的樣子。


    她微微鬆了口氣,悄悄把頭轉回去。


    看到了她狡黠的小動作,楚尋笑了笑。知道梁曉笙在她手上討不到好,但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麵對這些危險,所以偷聽了傳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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