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不喜歡藏劍宗的雨季,她繞著迎星竹林布了陣法,放了許多靈石,足夠擋雨一陣子了,才安安心心修煉起來。


    自那日過後,煉器峰和朱家的人沒再來找她麻煩,想來是知道南宮桓找她問過話,既然南宮桓都沒給她定罪,其餘的人自然也不敢動她。


    秘境變故的餘波卻還在繼續。


    聲討魔門是自古以來的事,本就是敵人,說再多也沒用。所以,此次大多數人的火力都對準月寒派,甚至有激進分子說要將月寒派踢出正道。


    柳春生散盡了月寒派的家財,才將各大門派打發了,可謂扒了一層皮。月寒派因此元氣大傷,不得不閉山休養。


    顏如玉聽了這事,又氣又怒,短短幾年就把門派根基傷得這樣重,柳春生該死!


    竟也沒聽說他做什麽反抗,連解釋都沒有,實在令人小瞧。顏如玉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那些長老呲牙裂目的場麵,不處理好這事,月寒派也該人心渙散了。


    這事兒足夠修仙界好一段時間飯後茶餘了,沒想到緊接著又發生了更大的事兒,魔門兵起,兩三日內便在數十個正道門派的附屬地大開殺戒了。


    各大門派收到消息,都齊齊胸長氣短的一嗬,好家夥,還沒找魔門算賬,他們倒先打上門來了,完全就是不將鬥了幾萬年還沒分出勝負的正道放在眼裏啊。


    臉皮竟撕得如此徹底,看來是有意挑釁,發展成正魔大戰啊。上一回雲瀾界的正魔大戰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好嘛,這花無涯倒是長本事了,他爺爺我上回參加正魔大戰的時候,他還沒斷奶呢,如今我們這些老骨頭沒死,他就要開戰了!”


    “我看這規模可大可小,花無涯興許隻是試探之意,未必就敢鬧大,不過這樣被欺負上門,不打回去,倒顯得我們沒本事!”


    “他們屠了多少個地兒,就滅掉他們多少個堂口,打回去!”


    “打回去!”


    正道門派幾個大當家一合計,便聲勢浩蕩地準備迎戰。南宮一劍和柳春生兩個門派的掌門都在閉關,缺席了會議。


    藏劍宗高層商量後,派出了兩位元嬰期長老去和那些人會麵,月寒派則完完全全沒有動靜。


    顏如玉沒想到事態發展成這樣,她約莫知道花無涯的後手是那隻鳳凰,那鳳凰隻憑神念就威武至此,若本體在,就更恐怖了。難道他想以此一舉攻破正道?


    還有月寒派,怎麽會在這種場合下,一點表示都沒有呢。這可是極難得可以挽回月寒派名聲的機會啊。


    柳春生不可能在月寒派一手遮天,可門派裏的長老都怎麽了,也沒有動靜?這個問題從秘境的事開始就一直困擾著顏如玉,她吃不準發生了什麽,總不能所有長老都出事了吧。


    大戰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上頭的人吩咐下來,下麵的弟子都得動了。


    這種事,煉氣期弟子還插不了手,還是以金丹期修士領著築基期弟子為主要形式,少有的元嬰期修士掌控全局。顏如玉身為主峰弟子,又是新一屆弟子的風雲人物,完全沒有躲起來安靜修煉的機會,就被人叫著去集合了。


    廣場就在貢獻碑之下,石碑每一麵上都高高飄紅顏如玉的名字,真正出盡了風頭。


    當然,場內的人的修為都是築基之後的修士了,不像煉氣期的小屁孩兒把重點放在顏如玉的容貌上,他們還是更關心顏如玉的修為和實力。


    好在戴著鬥篷的不隻顏如玉一人,玉女峰的女修有許多都喜歡遮住容貌,故而顏如玉的打扮不是特別的搶眼,能一下認出她的人不多。


    “顏如玉。”偏生這時,南宮桓的聲音在前頭響了起來。


    顏如玉嘴角一抽,他要幹什麽?她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過去,看向他,等他吩咐下麵的事。


    “玉女峰人數不夠,你加進去,跟著玉盈長老。”南宮桓道。


    顏如玉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這人,是真不知道她和玉女峰不對付,還是故意將他加進來的,或者,是有誰讓他這麽做的?


    “聽了吩咐就過來,磨磨蹭蹭什麽,還想違背命令不成?這可是上戰場,豈容你這般耍脾氣。”玉盈長老蹙眉冷聲道。


    還沒見過就開始發落人了,眼下也隻能見招拆招了,顏如玉一聲不吭地走到玉女峰的女修們身後。


    南宮桓再她之後,又叫了幾個女修插到玉女峰去,她才鬆了口氣,看來南宮桓不是針對她。不過萱萱沒被叫過來,留在了主峰,南宮桓是想順便當保鏢呢。


    玉女峰這邊事少,玉盈長老目光在人群裏一掃,不悅道:“你們幾個,把鬥篷都拿了,我們是上戰場,如此的生死攸關的時候還戴這個添亂,難道是怕魔修會覬覦你們的容貌不成?”


    這群人可是一早就來了,也沒見她讓摘掉,分明就是看了顏如玉不高興,便趁機發火。


    幾個戴鬥篷的女修便收了起來,露出姿色妍麗的樣貌來,水靈得在陽光下都能發出光來。


    玉盈長老一瞧,這可都是玉女峰容貌上等的女弟子了,也好趁這個機會讓男修們見見。玉女峰的水養人,自然佳麗無數,哪一個不是從入峰開始就精細保養了,如今一眼望過去,何等迷人眼。


    忽然目光落到一人身上,差點咬了舌頭。因了這當中的一人,隻一露麵,便將無數光芒吸了過去,身周的人爭相盛開卻仿佛都成了她的陪襯。


    顏如玉!


    玉盈長老暗念此女的名字,她的容貌實在令人覺著刺眼,主峰慣來多是出眾的大老爺們兒,竟也能養出這樣的女修?


    看四處男修的目光,便知連她的有容都被比下去了。


    玉盈長老早聞說藏劍宗的百花榜上出了個與陳有容齊名的女修,是青禾長老的徒兒,她還約莫有點印象,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麽。


    錦繡還說當初正是此女在拍賣會奪了驚雲劍,又加上宗裏流傳的對她的不利評價,當年十一個峰連連拒收的女弟子,她印象就不好了。


    如今見她長得妍麗無雙,卻眉目明澈,心想多半傳聞有誤。但仍叫人惱火,她前麵做的這些,豈不是竟是抬起手打自己臉了。


    玉盈頓時肅容,義正詞嚴道:“你們修為稍低些的,都要看師姐們行事,莫要擅作主張壞了事。我不在的時候,便以玉秀長老的話為主。若我們兩人都不在,便是以有容的話為主。懂了嗎?”


    玉盈長老身側,靜靜站了個女子,打扮和氣息都很老成了,是玉女峰出了玉盈之外的另一位金丹期修士。隻可惜右臉上有塊很大的,疑似胎記的疤痕,不然容貌還在玉盈之上。


    玉秀笑了笑,朝她們點頭示意。


    “是。”眾女修應道。


    見顏如玉雖也應聲,卻沒太多的崇敬之色,玉盈長老眼皮子又是一跳,隻是到底是輩分有別,又何必和個小輩計較呢。


    況有個玉秀在她旁邊襯著,倒顯得她小家子氣沒氣度。


    南宮桓也是首次遇到正魔大戰,卻沒有手忙腳亂,南宮一劍經常閉關,他代為管理許多年,行事還算周全。問過那位還留守在宗內的元嬰期長老後,便速度布局開了。


    該留在藏劍宗守宗的,該跟著去討伐魔門的,都很快安排好了。


    玉女峰的人,被安排去攻打開元城,那是藏劍宗的地盤,卻被媚水堂女修侵略,此番務必要拿回場子,並給這些吸男修元氣的女魔頭狠狠一擊才行!


    “速速上靈舟,出發!”玉盈長老將靈舟放大,便開始命令道。


    顏如玉上了靈舟,便尋了個靠後的位置盤腿坐下。


    “顏師妹,這是我的位置,你另找位置坐吧。”一個女修走過來道。


    顏如玉有些不解,看到從其他峰插進玉女峰的女修都被叫了起來,她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女修便坐了上去,與她解釋道:“這靈舟我們慣坐的,都認好位置了,坐別的地方不習慣。”


    顏如玉略微驚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規矩,若真是有,她雖覺得有些刻板,卻也可以遵守。隻怕壓根就沒有呢。


    但是她看到陳有容身邊坐了個蘇錦繡,蘇錦繡比她和青陽築基得都晚,必然也是第一次坐靈舟,難道竟也有了熟悉的位置?


    蘇錦繡柔弱道:“有容師姐,我還是另外找位置吧,不然其他峰的弟子會以為我搞特殊呢。其實,我隻是習慣坐在有容師姐旁邊而已。”


    顏如玉一聽,便知道她又要幹什麽了,不過就是讓人覺得她顏如玉拿捏小事,無事生非罷了。


    她懶得與蘇錦繡打機鋒,況這裏也是玉女峰的地盤,這些人明顯聯合起來排斥人,她沒必要與她們撕破臉。


    有些事,且看著吧。


    她離開靈舟中央,到了舟尾,另外幾個被占了位置的女修也在,雖不相互訴苦,卻有同病相憐的微妙情緒在。


    舟尾的顛簸大,坐著還不如站著,玉女峰的人在她們離開後就聊得熱火朝天,她們正好也可以趁機聊聊。


    顏如玉也和大家一樣報了名字和峰名。


    “你名氣這樣大,師兄弟們這幾月老是在討論你,我們過路的耳朵都快聽出繭了,還能不知道你是誰?”


    說話的人並無惡意,臉上也全是玩笑話的打趣,這話一出,眾女便笑意吟吟起來。


    顏如玉作勢小臉微紅,跟著也笑了笑,對這幾個女修有了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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