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無語的看著他,給自己報名做什麽,難道她像是缺築基丹的樣子嗎?


    沒錢的去搶奪築基丹,有錢的去爭奪正名氣,兩者她都不想要,完全沒有參加的理由。


    顏清修得瑟地道:“哥如今不缺錢,難道築基丹還給你買不起嗎?咱參加這個不是為了小小的築基丹,而是為了給咱家店來個廣而告之。”


    如玉一愣:“‘顏家兄妹’這位置,從外麵回宗裏都要經過這裏,大家都知道了吧,還需要做這個?”


    顏清修道:“怎麽不要呢,對麵最近也開了家和我們一樣的店,其實就是看我們生意旺眼紅了,來和我們搶生意的,連桌椅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可是查了是誰開的?”


    “明麵上的人是玉女峰的大師姐,但暗地裏是蘇錦繡。”顏清修沒好氣道。


    顏如玉蹙了蹙眉,這是回來後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個同鄉女子到底想幹什麽,她玲瓏道君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但也記得自己還沒認真和她作對過呢,一次兩次跑到跟前瞎蹦躂什麽?


    “看情況吧。”她道。


    與閉關修煉提升修為比起來,這些到處搗亂讓人厭的人根本算不上什麽。


    顏清修看她興趣不大,且也沒有說不參加,也不繼續說這事了,他可不是勉強妹妹做事的兄長。


    兩人聊起了其他事,多半都是顏清修問如玉出去曆練的事情。


    當初和她一同出去的弟子都回來了,就她笨笨的跟著青禾長老跑去危險的地方,可把他擔心死了。


    其間有店裏小廝叫了聲大掌櫃,便過來問他事,顏清修領著人到櫃台前交代事宜。


    看他雷厲風行,行事越發周到的樣子,顏如玉忽然有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


    “同樣的事都交代那麽多遍了,就是做不好,真難教。”顏清修坐回來搖了搖頭道。


    顏如玉睨他一眼,道:“慢慢來就行了。他叫你大掌櫃,二掌櫃是雁慕白嗎?”


    她記得他們兩人走得挺近的。


    顏清修一聽到這話,立刻如同吞了蒼蠅做出難受的表情,道:“雁慕白出事了,還在被他爹罰著呢,如今這二當家是他的姐姐雁霜紅。”


    “雁霜紅,不就是當初初陽計劃時和你一道的女修?”顏如玉道。


    沒想到她還記得,當初因為在林裏發生了一些讓人羞羞的事,所以他隻是提了一句而已。


    “算了,咱還是不要提她了,反正有她在,日子就過得不踏實。”顏清修氣道。


    那得是什麽樣的女修,才能讓他這樣提都不願提,顏如玉隻是匆匆見過一麵而已,沒有太多印象,如今倒有些好奇起來。不過既然是二掌櫃,以後見麵的機會應該不會少。


    兩人聊了會兒,店裏生意實在太紅火,顏如玉又幫不了忙,便先告辭回了主峰上楚尋的地盤。


    別的地方沒多大變化,倒是這裏有了很大的不同,原先她住的地方,竟然栽滿了迎星竹。


    不是一兩株,而是一大片,不比神藥峰上的少。原先空地上隻有她歇腳的屋子,眼下木屋子被迎星竹映襯得奇小無比。


    她如今回來正打算好好補充下星辰力,有了這一大片迎星竹,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是你走前種下的麽?”顏如玉問楚尋道。


    楚尋風騷地坐在大樹前,梨花桌子上正燒著去歲掃雪存的水用來煮茶,煉妖塔的塔靈托托正殷勤地搖著比它身子還大的葉子給楚尋扇風。


    楚尋聽到話睜開細長的眼線,不屑的道:“你覺得我是會幹這種事的人?”


    一個懶到竟然要小孩子來搖扇的家夥,怎麽可能會幹這種活,顏如玉覺得腦袋抽了才會問他。


    她出去隨便攔了個弟子,才知道是當日和她在生死台決鬥的丘岩做的,用來抵命債。


    顏如玉冷哼,他的命未免太便宜了吧。不過算他運氣好,還知道投她所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他秋後算賬了。


    放下這件事,顏如玉便把無名放了出來,自己回屋裏修煉去了。


    這一閉關便是半月,星辰力盛滿後,她背後醜陋的傷痕也消失不見,再次膚白如脂。


    這段時日丹田裏的寒氣不知怎的慢慢沉澱下來,她並沒有過關注,等再次注意的時候,她發現體內的水靈根竟然變異成冰靈根了。


    修士體內沒有蘇醒的靈根稱為隱靈根,受到刺激的時候才會蘇醒。可她確信體內的冰靈根不是隱靈根,也就是說,這是外界造成的變化。


    之前在雁門關,冰靈根尚未完全穩定,她閉關了這些日子,才讓它完全成形。


    顏如玉又驚又喜,她手心一攤,一塊大冰塊便迅速成形。


    手指在冰塊上飛快遊動著,便雕出了師尊虛靈子的模樣。她心裏微動,將冰塊翻過去,又在背麵雕了楚尋的樣子。


    “果然怎麽看,都是師尊比較像仙人。”顏如玉翻來覆去看著,楚尋囂張跋扈的樣子根本就是欠扁嘛。


    她把冰雕捏碎,推開門走出去,沒有發現楚尋的影子,托托和無名正在他常坐的地方下棋。


    無名哀怨地看著托托,從棋麵上看,他可是輸得一敗塗地。


    搞什麽,原來想讓托托借著下棋思考的機會活動一下腦袋,讓他盡可能恢複記憶,沒想到他這麽厲害,把自己殺得片甲不留。


    無名伸出手想悔棋,托托抬眼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根本不給人悔棋的機會。


    “托托,你家主人呢?”顏如玉問道。


    托托正皺著眉頭想下一步棋,眼神冷冷的,有點像楚尋。他看都不看顏如玉一眼,掏出一封信扔給她。


    顏如玉真是服了這一群器靈了,總愛模仿楚尋,她堅信托托過幾日後定會和魔杖一樣裝高冷失敗轉而走別的路線的。


    她撕開信封,看到的是龍飛鳳舞的字,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楚尋的字跡。


    可惜有幾個字實在看不懂,因為不是下仙界的字。真是的,難道是在炫耀他來自天界麽,竟然對下仙界的人寫這樣的字,誰知道他要說什麽啊。


    她把信拿給無名,無名飛快地掃了一眼,便柔聲道:“他說他要閉關衝擊元嬰期,你要做什麽自己看著辦,不要死就行了,你的命是他的,要好好留著。”


    果然是他的口氣,顏如玉氣得手一哆嗦,什麽叫她的命是他的,她的命是她自己的!


    “閉關就閉關,不用玉簡,寫什麽書信呢。字那麽醜還愛現,搞得誰都想知道他的下落一樣。”顏如玉道。


    可惜麵前這兩個器靈正在棋盤上廝殺得你死我活,壓根就不想理她。


    托托直接擺手讓她快點消失,不要再打擾他們這些器靈大人的雅興了。


    顏如玉嫌棄地看著兩人,轉眼就下了山,到了坊市裏。


    “妹妹,你來了。”顏清修在店裏正無聊呢,今兒大夥都去觀看築基丹初戰了,生意難得的冷清。


    顏如玉道:“不是要去參加爭霸賽嗎,走吧。”


    顏清修笑道:“你不是嫌無聊不想參加嗎?”


    顏如玉沒好氣道:“我剛發現閑著沒事幹更無聊。”


    這時,從二樓緩緩下來一貌美女子,身上掛滿了各類靈器,一身下來得近百萬下品靈石了,富氣逼人。


    她隱晦地掃了顏如玉一眼,發現對方容貌十分出眾,把玉女峰那群女修甩了不知多少條街。


    “嘖嘖嘖,顏清修,你不是說不去看嗎,怎麽她一來,你就二話不說就走?”


    顏如玉一看,與記憶裏的人物重合,認出是‘顏氏兄妹’的二掌櫃雁霜紅。


    顏清修麵色一寒,轉身惡狠狠地道:“這是我妹妹,請你不要胡說八道。再說了,我見什麽人,和什麽人說話,和你有什麽相幹的。”


    顏如玉饒有興趣地後退了幾步,準備看戲。


    她半月前還感慨顏清修已懂收斂自己的情緒呢,怎麽在這個雁霜紅麵前這麽沉不住氣。


    雁霜紅眸光一閃,知道自己誤會了什麽,心裏有什麽情緒微微壓了下去,卻冷哼一聲道:“既然不相幹,你和我解釋幹什麽,沒得讓人煩。”


    她與顏清修說完話,便衝顏如玉莞爾一笑點點頭,出了店麵。


    “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顏清修冒出怒容,“真是隻母老虎,以後嫁給誰,算誰倒黴。”


    顏如玉憐憫地看他一眼,道:“這還沒嫁呢,你就開始倒黴了。”


    顏清修很是好好在腦裏研究了這句話,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頓時瞪大了眼,道:“你到底在想什麽可怕的事情啊,那絕不可能!”


    什麽嫁,什麽娶,那絕對在他和雁霜紅之間不會出現的。他寧願和頭母豬……哦不,他寧願終生不娶!


    顏如玉搖頭道:“那你真沒必要這麽激動。”


    看顏清修還在急於解釋,顏如玉沒給他機會,道:“報名時給你的玉牌呢,你得給我,我才能參賽啊。”


    兩人朝著藏劍宗走去,人聲鼎沸,幾乎所有的煉氣期弟子都圍在那裏,圍得水泄不通。


    顏如玉將玉牌遞給一名執事,才算是正式參與了這場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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