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還有點義氣,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不過你們不用跟著豬頭‘混’,就加入俺這一‘門’吧——”‘肥’鳥看青龍使也順眼了一些,又不想叫小歡子背上挾恩圖報的名聲,索‘性’主動出頭。


    要知道,大盜賊組合無論是對待那些寵獸還是修士,從來都是以德服人的。


    青龍使一聽,連忙問道:“敢問貴‘門’的‘門’號是——”


    ‘肥’鳥搖頭晃腦洋洋得意:“耍嘴‘門’是也,俺便是耍嘴‘門’的總‘門’掌!”


    青龍使麵‘色’大變,仰麵向後摔去。‘弄’得‘肥’鳥很沒麵子,隻能自己找轍:“雖說俺的耍嘴‘門’大名鼎鼎,可是你也不用太‘激’動,反應這麽強烈幹嘛——”


    很快,他的腦殼就被小歡子敲了幾下:“青龍使也是凶氣發作好不好,‘肥’仔你最了解凶獸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法子醫治。”說罷,向四周的那些受傷修士掃了一眼,也許用不了太久,就會有更多人發作。


    就在說話之際,四使中的最後一個——朱雀使也麵‘露’黑氣,隻見她淒然一笑,揚手將一根火‘色’羽‘毛’祭出,飄飄然直奔小歡子而去:“朱歡道友,若是找不到解救之法,請用此羽將我煉化,免得化身凶獸為虐!”


    “朱雀姐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小青蛙上前握住朱雀使的柔荑,輕聲安慰著。


    小歡子也迎著朱雀使悲戚而堅決的目光望去,然後默默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敬意:此‘女’心誌堅韌,更勝須眉。


    受傷的眾修士也都心中一凜,紛紛將堅定的目光投向小歡子,用意不言自明:朱雀使一介‘女’修尚且如此,吾等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小歡子使勁抓抓鍋蓋頭,感覺壓力倍增:這些修士剛剛死裏逃生,馬上又要麵臨生死的考驗,造化‘弄’人啊。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越是危難之中建立的友情,才越是牢固,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傾盡全力。


    “青青,你先試試。”小歡子轉向小青蛙,方才凶獸來襲,唯獨不敢侵犯小丫頭的光明之焰,或許正是克星。


    小青蛙很是委屈地撇撇嘴,小臉上寫滿了悲傷:“豬頭哥哥,剛才我已經試過了——”


    就在她與朱雀使拉手的時候,就開始嚐試將光明之焰輸送到她的體內,試圖驅散黑氣。可惜的是,黑氣和光明之焰形同水火,誰也奈何不得對方。


    四下裏響起幾聲低低的歎息,眾人都對小青蛙寄與了最大的希望,畢竟剛才她的表現很神奇。


    小歡子拍拍小青蛙的腦瓜,他知道小丫頭最為善良,心裏正在為不能救人而傷心。結果這一拍,倒把小家夥的眼淚拍出來。


    “光頭,你也試試?”小歡子是不會放過任何希望的。


    “自保有餘,醫治不足。”三光放出金蓮燈,光芒籠罩了朱雀使,後者反倒‘抽’搐得更加厲害。


    “能不能和那位溝通一下?”小歡子想到寄居在三光體內的蚩尤大尊,這家夥也經曆過上古時期,沒準知曉克製凶獸的法子。


    三光晃晃腦袋,蚩尤大尊消耗太大,已經進入到一種休眠的狀態,根本無法喚醒。


    “俺還就不信邪了呢——”小歡子嘴裏嘟囔了一句,然後抖抖身上的百獸圖。隻見呼啦一下,一大幫小家夥出現在人們麵前,然後在小歡子的指揮下,挨個試驗。


    小金鼇湊到玄武使身前,拱拱他的大禿瓢,看來是打出感情了。隻是金鼇的防禦力雖然強悍,但是叫他救人,卻是有點勉為其難。


    兩隻雛鳳也環繞在朱雀使上方,不時發出陣陣啼鳴,鳳鳴之中帶著數不盡的哀傷,顯然也是愛莫能助。


    虎頭咆哮一聲,試圖喚醒白虎使,隻可惜這位同族的神智已經被黑氣霸占,根本就聽不到虎王的呼喚……


    隨著時間的流逝,陸陸續續又有受傷的修士開始發病,哀傷的氣氛越來越濃,壓抑得叫人透不過起來。


    這種氣氛令‘肥’鳥很不舒服,‘胸’中塊壘難消,大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於是挨個教訓起來:“你們這幫小家夥平時都神氣活現的,關鍵時刻全是廢物,根本就是一幫吃閑飯的!”


    “幹爹,好像平時屬你最能吃能喝——”小金子低聲抗議。


    “俺打你個吃裏爬外的——”‘肥’鳥將大嘴高高掄起,卻終於舍不得落下。


    小歡子也是一聲長歎,看到五小靈,他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可是根本就不能付諸行動。五行之靈,本身就是最好的療傷聖物,隻要給這些傷者分食,肯定能複原如初,甚至修為還能有所‘精’進,可是小歡子能這麽做嘛?


    不能,絕對不能,即便是換成小歡子自己受傷,也不能拿五小靈來救命。


    無奈地將小家夥們收回百獸圖,小歡子連‘肥’鳥的腦殼都懶得敲打,隻是嘴裏教訓道:“‘肥’仔,不要怨天尤人,你不也是沒法子嘛——”


    ‘肥’鳥耷拉下腦殼:“俺——俺就是覺得心裏憋屈啊!”


    其實,小歡子又何嚐不是如此呢,難道真要將那些傷者全都親手解決掉,這種做法,對小歡子的打擊實在太大,不可承受。


    悲憤‘交’加之下,小歡子嘴裏忽然大吼一聲,然後也直‘挺’‘挺’倒下,四肢‘抽’搐起來,模樣跟那些發病者一模一樣。


    這個變故驚得人目瞪口呆,‘肥’鳥掄著大嘴,在小歡子的腦袋上一陣猛敲:“豬頭你醒醒,剛才沒看到你身上有傷口啊!”


    “豬頭哥哥身體裏麵沒有凶氣——”小青蛙探查一番之後,道出了一個叫人稍稍安心的決定,看情形是急火攻心所致,畢竟小歡子現在修為下降得太厲害,也就稍強於凡人而已。


    “沒事就好。”‘肥’鳥使勁在小歡子的人中上戳了幾下,結果小歡子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撥開‘肥’鳥的大嘴,站起身來,撣撣身上的灰塵,又從頭發上摘下幾根草葉,這才慢條斯理道:“修心修道先修口,傻鳥,‘亂’戳‘亂’敲,成何體統!”


    ‘肥’鳥驚得張大嘴巴,嘎巴了半天,這才磕磕巴巴說道:“你——你不是——豬頭?”


    大盜賊組合親密無間,根本就沒有什麽秘密可言,對於小歡子,‘肥’鳥甚至比對他自個還熟悉。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和幾個動作,但是‘肥’鳥直觀感覺到小歡子已經換成另外一個人,雖然還是那副皮囊。


    猛然間,‘肥’鳥想到一種可能,大叫道:“你——你是樂樂那個小小子兒!”


    小歡子搖頭晃腦:“然也——”雖然聲音還是憨憨的,但是那架勢卻像極了極樂童子。


    “好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原來真是小人,忘恩負義,竟然將豬頭奪舍,俺燒死你個小王八蛋!”‘肥’鳥是真急眼了,張口就要噴。


    “且住,莽莽撞撞,難成大事。”極樂童子嘴裏不慌不忙地教訓著‘肥’鳥,手上在臉蛋上捏了捏,又‘摸’‘摸’大肚皮:“傻鳥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本童子就算是要奪舍,也得找一個能過得去的皮囊才成,像這樣的,白送也不要。”


    ‘肥’鳥卡巴兩下小眼睛,覺得小小子兒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又問道:“樂樂,那你出來幹嘛?”


    小歡子攤開兩手:“本童子博聞強記,當然有辦法救治那些被凶獸傷害的修士。本想現身指點你等,可是小歡子太弱,一不小心就占了他的軀殼,純屬無心之失,無心之失——”


    “你個小屁孩懂——”‘肥’鳥剛想奚落他幾句,不過想起極樂童子的身份,連忙收住話頭:“什麽法子,說來聽聽?”


    “此事就著落到你的頭上——”小歡子伸出‘肥’嘟嘟的手指,指向‘肥’鳥。


    “樂樂,你開玩笑呢吧,俺雖然英俊不凡,修為更是深不可測,不過治病確實不是俺的長項。”‘肥’鳥忽然產生一種不妙的感覺,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三足金烏的羽‘毛’火化之後,給他們喂下,自然能祛除凶氣。傻鳥,你不會這麽吝嗇吧?”小歡子的胖臉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肥’鳥驚得一縮脖:“真的假的?你這小子不會是要報複俺吧——”


    小歡子慢條斯理說道:“三足金烏,至剛至陽,正是凶氣的克星。傻鳥你要是愛惜羽‘毛’,也可以放血,每人灌上一小盞金烏血,功效相同。”


    在拔‘毛’和放血之間,‘肥’鳥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前者。不過他自個實在下不去嘴,三光和尚隻好過來幫忙,拎起一根‘毛’,嘴裏念一聲阿彌陀佛,拔一根,又念一聲佛。


    ‘肥’鳥殺豬般的嚎叫起來:“光頭,你倒是先拔一根試試啊。”


    “阿彌陀佛,貧僧對樂樂很有信心。”三光口中說著,手上不停,而且這貨明顯居心不良,專‘門’在‘肥’鳥的大屁股上動手,拔得都是尾羽。很快,‘肥’鳥就變成禿尾‘雞’。‘肥’鳥回頭瞅瞅,好不傷心:“俺平日裏都是一‘毛’不拔的,今天虧大嘍。不行,治好的人必須都加入耍嘴‘門’,誰要是不答應,就甭想吃‘肥’哥的鳥‘毛’!”


    不過那些傷者現在都神誌不清,當然不會有人答應。倒是小歡子‘激’靈靈打了幾個寒顫之後忽然又開了腔:“‘肥’仔,好端端的拔‘毛’幹嘛?明白了,肯定是想不出法子救人才急成這樣,那也不能自殘啊!”


    ‘肥’鳥眼睛一亮:“豬頭,你回神啦,還不是樂樂那個臭小子搗鬼!”


    小歡子晃晃腦袋,感覺還稍稍有點暈,這才回想起來,方才‘迷’‘迷’糊糊好像是睡了一覺似的,原來是極樂童子冒出來。


    想通此節,也驚出一身冷汗:幸好極樂童子心‘性’不壞,否則趁虛而入,奪了俺的‘肉’身,那才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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