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藤峰源死在八重山的事,在山梨縣也算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一般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們這些經常跟縣政府打交道的人,卻是知道這件事有多麽嚴重。


    警視廳八年的顧問死在了他們這裏,詳細情況西山廣也不清楚,但據聞,警視廳震怒。


    東京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來。


    他清楚地記得,那段時間,他的嶽父很憔悴,為此操了不少心。


    直至今日,才稍微好了一些。


    想到這裏,西山廣也忍不住在想,要是他老嶽父知道白石來了,不知會是個什麽表情?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白石專門問起了鳴夜村的事,那是不是說鳴夜村跟白石父親的死有關係?


    一時間,西山廣也思緒百轉,但這些多餘的話,他並沒有問,而是笑道:“你知道就好,自那以後,八重山就成了有名的鬼山,無迷寺雖然修繕過了,但又出了人命,現在早已成了有名的鬼寺,別說外地人,就是當地人都不會去了。”


    白石點頭表示理解,西山廣也繼續道:“不過近幾年稍微好一些了,大家也漸漸忘了原來的事,現在不少人也會去那邊旅遊了。”


    “是,我今天來的時候,車上還遇到三個大一的女孩想去八重山玩。”白石道。


    西山廣也對此也不做評價,隻道:“也算是好事吧。”


    白石搖頭,不知道要是西山廣也知道菅原葵出現死相這事,還會不會說這是好事?


    “您和鳴夜村人打過交道嗎?”白石問。


    “不曾。”西山廣也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家人當時嚴禁我去。”


    “我早年是做運輸水果的,將山梨縣水果運往外地。”西山廣也道:“八重山那邊的土地極好,種出來的水果品質很高,我本來是想去的,但我家人嚴禁我和鳴夜村人做生意,沒辦法,也就作罷。”


    這種明顯地事,西山廣也不會撒謊,盡管時間久遠,但也有據可查。


    也就是說西山廣也本人沒有和鳴夜村打過交道?


    那麽,瀨戶取稥針對的絕非西山廣也本人了。


    “至於鳴夜村本身。”西山廣也接著道:“我隻知道那個村子有些古怪,神神道道的。過去聽我朋友們說,那個村子神秘得很,什麽都跟他們不一樣,就連拜神也跟他們不一樣。但具體怎麽回事,問誰誰也不清楚。”


    估計是知道詳情的都已經涼了。


    戀野聞言不由得看了眼白石,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交流了信息。


    這一幕自然沒有逃過西山廣也的眼睛,他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暗想,看來美雪頗為信任白石。


    思索著,西山廣也開口,問:“怎麽了,表情突然這麽嚴肅?”


    戀野猶豫了起來,不知該不該跟西山廣也說實話。


    一方麵她是警察,不能隨意透露案情,但對方是她的父親,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戀野覺得有必要讓他了解實情的嚴重性,以免西山廣也胡亂插手遇到危險。


    最終還是感性占據了理性,戀野也就道:“父親,那個村子確實是有問題的。”


    “怎麽說?”西山廣也稍稍認真一些。


    “除了瀨戶取稥,還有兩名鳴夜村出身的女孩疑似牽扯其中,目前是一死一失蹤。”


    西山廣也頓時蹙眉,白石觀察著他的反應,心中判斷西山廣也不知情。


    因為下意識的反應是沒法裝的?


    “你是說還有兩人跟這個案子有關?”


    “是疑似。”戀野道:“其中一個被殺害,另一個失蹤,這兩個是確定有所關聯,但不知道和瀨戶取稥的聯係如何,隻是三個事件發生的時間很近,且都確定跟鳴夜村有關。”


    “鳴夜村……”西山廣也若有所思。


    “具體的我沒辦法透露,但我想您也有辦法知道。”戀野道:“所以我想說的是,請您注意安全。”


    西山廣也神情頓時柔和了下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假裝冷漠,但在這些事上終是在乎自己的。


    於是西山廣也道:“我知道該怎麽做,放心吧,在山梨縣能傷害到我的人屈指可數。”


    這也不算大話,以西山廣也的身份,在山梨縣確實稱得上是土霸王一樣的存在。


    隻不過,鳴夜村那個地方是個異數,不能以常理度之。


    戀野點了點頭,神色稍微放心了一些。


    緊接著,西山廣也道:“鳴夜村的事,我會幫你們從其他的渠道查的。”


    “父親?”戀野頓時蹙眉,剛剛才說了讓他注意安全,現在就查?


    “別緊張,我不會亂伸手。”西山廣也道:“我隻是打算回去問問我的嶽父。這些事,我嶽父可能會清楚一些。”


    “嗯?您的嶽父?”那位山梨縣的高官?


    戀野對此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靜靜地聽著。


    白石道:“為什麽這麽說?”


    “他為山梨縣奮鬥了一生了,一輩子都在這裏,而且他過去管理過一段時間的南都留郡,大力發展過那邊。”西山廣也如實道。


    白石聞言腦子裏頓時冒出一個可能,西山廣也的嶽父和鳴夜村有關聯,比如利益來往。


    不過……白石看了一眼西山廣也,明知我在懷疑鳴夜村,還特意點明你嶽父和鳴夜村有關聯,是何用意?


    一直聽著眾人談話沒有出聲的服部,則目光稍稍一凝,但他自不會多嘴什麽。


    而西山廣也麵色無比正常,好似根本就不懷疑如此,隻道:“不過也隻是可能,具體知不知道,我也就不清楚了。但我想總比外人知道得多。”


    嗯?這說法,白石有些難以分辨他是故意還是不故意。


    戀野則沉默了一下,道:“總之,您注意安全吧。”


    “嗯。”戀野不多說這個,她對自己名義上的爺爺沒有什麽好感,畢竟那是拆散她家庭的人。


    但戀野也不至於幼稚到有現成的消息源卻不用,因此也就什麽都不說了。


    “說回西山集團。”戀野繼續問:“父親,關於瀨戶取稥一案,你還有沒有其他覺得可疑的地方?哪怕一丁點也可以。”


    西山廣也搖了搖頭,道:“我懷疑有個屁用,聽你們說了情況,我現在看誰都覺得有鬼。”


    看來西山集團內部問題不少。


    隨後他看著戀野說:“集團的事就由我自己來處理吧,我知道後會告訴你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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