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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集向的抉擇vs秋的抉擇


    朱佑榕輕輕踱著步子,顯得很開心,因為終於有人支持她堅守南京了。而且這人還是大明的百官之首。她站住,笑嗬嗬地望著大家,說道:


    “眾位愛卿知道朕為什麽不走嗎?”


    大家心裏咒罵不已,心說還不是沈榮軒吹的邪風。但沈榮軒圖的什麽,就不得而知了。他是首輔大臣,陛下不走,他第一個不能走。難道他有把握守住南京防線不破?


    朱佑榕望了一眼沈榮軒,很滿意地說:


    “很簡單,長江防線是一條鐵鏈,而南京是上麵最關鍵最結實的一環。不能、也不應該從這裏斷開。或者說,南京就是整條防線的keystone,就是拱頂石。”


    眾人麵麵相覷。


    向小強暗自腹誹道:又不是《達芬奇密碼》,怎麽連拱頂石都出來了!


    他倒知道拱頂石是什麽東西。過去中世紀沒有鋼筋水泥,造大教堂的石拱時,就是用一塊塊石頭磊出弧形,最頂上用一塊形狀特殊的石頭卡住,就是拱頂石。拱頂石最關鍵,它承受了整座石拱的全部側壓力。一旦這塊石頭被抽走,整座石拱就會轟塌。


    朱佑榕繼續道:


    “即使朕要撤出南京,也不能是現在。如果朕現在撤走,在愛卿們看來自然是理所應當,在守防線的將士們那裏,大概也說不出什麽來。不過現在整條防線人心浮動,朕隻要是離開南京,立刻會被將士們理解成準備放棄南京的信號。如何能期待將士們人人用命?你們誰能跟朕保證,朕離開後,南京能堅守三天?”


    眾人啞然。誰也不能保證。不用說三天,一天都難說。那時候防線上的恐慌氣氛,現在都能想象到。


    “南京是長江防線最堅固的地方,多少比這裏薄弱的防段都盯著這裏。對他們來說,南京就是整條防線不可攻克的標誌。在他們看來,即使他們那裏被攻破了,南京也不應該被攻破。如果南京因為朕的離開,被攻破了,淪陷了,你們說,那會對整條防線的信心產生怎樣的影響?”


    向小強看著朱佑榕快活又堅決地表情,再看看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沈榮軒,知道再說什麽都沒用了。自己要和南京共生死了。


    但是,秋湫還在嶽父那裏收拾東西,等著自己和她會合,然後全家一起南撤。現在要和她分開了。……很可能是永遠。


    要是前世那個毫無經驗的自己,現在一定會開口質問:你沈大人怕陛下走了,對防線士氣打擊大,你就不怕南京一旦突然失守,陛下落到滿清手裏,對全國的士氣打擊更大麽?


    滿清的廣武皇帝可是說要到南京皇宮裏過除夕的!誰都知道,這絕對不是說著玩玩的!現在是20號,23號就是年三十,也就是說,清朝皇帝有信心三天拿下南京!


    但向小強望著坐在陰影裏的沈榮軒,這番話衝到胸口好幾次,終於咽了下去。


    朱佑榕笑道:


    “但是諸位愛卿愛惜朕,擔心朕的安危,朕也都知道,朕明白你們的一片心意。所以朕打算和大明政府,從即日起搬進紫金山要塞。紫金山要塞固若金湯,難以攻克,而且是長江防線東段的樞紐,山腹下的通道連接著整條東部防線,從那裏可以通到安慶、銅陵、馬鞍山、鎮江、江陰、上海,補給輸送完全不成問題。真的到了連紫金山要塞都守不住的時候,朕答應你們,朕會從地下通道裏撤出去的。


    “另外,山頂製高點有巨型炮台,能俯視南京城和周圍幾十裏。所以,隻要紫金山要塞不丟,清虜就算攻進市區,也寸步難行,也會被我軍趕下江去。眾位愛卿,隻要朕還在南京,朕的軍隊一定會把清虜趕下江的!”


    眾人麵麵相覷,說不出什麽來了。但凡他們能說出的理由,全被駁倒了。


    幾個人望著向小強。向小強比沈榮軒更受信任,大家都指望這毛頭小夥子能出頭揭沈榮軒的臉皮,也許陛下還有希望回心轉意。


    但向小強隻是低著頭,耳觀鼻,鼻觀心,好像在潛心領會陛下的話。


    ……唉,這小夥子年輕,但不傻。幾個老頭子心裏這樣想著,目光相互碰了碰,均表示沒轍。


    ……


    “眾卿可以退下了。”


    朱佑榕心滿意足地說。


    一直沒說話的沈榮軒這時開口說道:


    “向大人可以留一下。”


    朱佑榕略微差異,便笑道:


    “既然沈閣老有話說,那向卿先留下來吧。”


    幾個大臣都很詫異地看著向小強,又看看沈榮軒,搞不清楚他們在搞什麽鬼,都還是退出去了。


    向小強自己就很詫異,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首輔大臣把自己留下來幹什麽。


    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人民衛隊司令,現在又給陛下上課,可以憑著陛下的信任做後盾,小小挑戰一下沈榮軒的。但現在看來,沈榮軒對女皇的影響力大大在自己之上。人家輕輕揮一下袖子,自己就像羽毛般地到一邊去了。


    ……


    向小強跟著沈榮軒走出乾清宮,來到宮殿前的石欄邊。宮殿周圍是幾棵幾百年的古樹,每一棵都用鐵鏈圍起來,用小銅牌標著樹的名稱、年代。


    沈榮軒雙手扶在漢白玉欄杆上,居高臨下望著這些古樹。霧氣很重,石欄上很潮濕,很涼,但他好像沒發覺一樣,雙臂毫不在乎地扶在上麵。


    遠處是隆隆的炮聲,向小強裹著軍大衣,縮著腦袋,站在他身後,忐忑地等著他開口。


    “小向啊。”


    向小強聽到沈榮軒又恢複了叫他“小向”,不知怎麽的竟一下子輕鬆起來了。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沈榮軒要還是笑嗬嗬地叫自己“向大人”,那才是不祥之兆。


    沈榮軒問道: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時說的話麽?”


    向小強一怔,回想著自己剛來大明時,到東廠去參加會議,在開會前借著倒茶的機會,向沈榮軒表忠心的情形。


    沈榮軒繼續道:


    “你當時說的那些話,現在每一個字我還記得。你當時跟我背誦那首文天祥的《揚子江》,說實話,我心裏是感動了一下的。……我本來以為,今天這些人中,但凡有一個支持陛下留守南京的,那就應該是你。”


    向小強頓時麵紅耳赤,心中一股強烈的慚愧湧上來,低下頭,不知如何以對。


    “小向,自從你來到我們大明後,表現一直非常優秀。我總對自己說,當初沒有看錯人。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但是看一個人不能聽他自己怎樣說,要看他實際怎樣做。你的實際表現贏得了我們的信任,也贏得了陛下的信任。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甚至想踩著前輩往上爬都沒關係。年輕人嘛,我年輕時也是這樣。……但是現在大明有難,我們就不能想得太多。自己的仕途前程、榮辱得失、甚至身家性命,都不能想得太多。……你既然喜歡文天祥的詩,就應該知道他最著名的詩不是《揚子江》,而是另一首。”


    一席話說得向小強汗流浹背,慚愧、緊張甚至恐懼,交集在心頭。沈榮軒的話中好像有什麽地方讓他如芒刺在背,總覺得不妥。但究竟是哪裏,卻一時想不出來。


    向小強腦中空白,下意識地說道:


    “沈公說的,是《過伶仃洋》。”


    沈榮軒轉過身來,微笑道:


    “願意背一遍我聽聽嗎?”


    向小強深吸一口氣,喃喃背道:


    “辛苦遭逢起一經,


    幹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


    零丁洋裏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


    沈榮軒笑道:


    “背得很好。所以說,在這種敵人從北方過來的時候,我們不能光知道‘不指南方不肯休’,還要知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向小強臉又是一紅,低頭慚愧地說:


    “沈公說的很對,學生記住了。”


    沈榮軒點點頭,摸出懷表看了看:


    “有這句話就好。……不早了,我得去統帥部了。你也抓緊,你也有很多事要做。”


    向小強猛地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一國首相,是那種日理萬機、日程表排得滿滿的人。在“新年政變”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對自己說這麽多話。


    沈榮軒臨走時拍拍他的背,微笑道:


    “小向,聽說你軍事上很有一套。我們都是文臣,這方麵不如你,如果清虜打過來,保衛南京就靠你了。一定要好好發揮。”


    向小強心裏一熱,看著沈榮軒的眼睛,相當鄭重地說道:


    “學生一定不負沈公重托。”


    ……


    向小強目送著沈榮軒的背影消失在白霧中,才有些虛弱地靠在漢白玉欄上。發覺自己後背出了一身冷汗,臉滾燙,像火燒一般。


    自己想保命的那點算盤,根本沒逃過沈榮軒的眼睛。一番循循善誘,自己居然讓**得像個小學生一樣。向小強內心突然升起了一股不服氣。


    裝什麽老大,了不起啊。不是當初老子搞政變,你能當首輔?


    唉,不過……


    “這家夥果然是個鷹派啊!”


    向小強在心裏說著。自己雖然有些惜命,但自認為也是個鷹派。但願不被沈老鷹看扁了才好。


    突然,沈榮軒的一句話回響在他耳中:


    “小向,自從你來到我們大明後,表現一直非常優秀。我總對自己說,當初沒有看錯人。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但是看一個人不能聽他自己怎樣說,要看他實際怎樣做。”


    ……“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來”……


    向小強玩味著這句話,額角的冷汗不斷留下來。


    當初東廠不是認定了自己是英國情報官麽?怎麽又說“不知道他從哪裏來”?


    也許是當時騙過了江美廬,但根本就沒騙過沈榮軒。或者是當時騙過了,但後來一調查,英國軍情局那裏根本就沒有過自己這個人。


    自己原以為英國軍情局的檔案,大明東廠是沒法查的。但仔細想想,英國軍情局裏就沒有東廠間諜嗎?


    沈榮軒剛才可能是說走了嘴,更可能是有意點自己一下。


    他說“看一個人不能聽他自己怎樣說,要看他實際怎樣做”,意思大概是說,你原先騙了我們,已經沒關係了,隻要你今後好好表現,我們不會計較的。


    向小強感到自己心髒跳得很厲害。自己原先大大低估了沈榮軒了。


    ……


    向小強回到禦書房跟朱佑榕告退,然後準備退出來的時候,朱佑榕突然說道:


    “向老師!”


    “嗯?陛下。”


    “哦,朕是想確認一下,向老師大概要銷假了吧?”


    向小強一怔:


    “什麽?銷什麽假?”


    朱佑榕脫口而出:


    “就是……婚假啊。現在戰局緊張,向老師怕是結不成婚了吧?”


    “哦,陛下說的是這個,”向小強心中蒙上一層黯淡,很頹喪地說,“怕是暫時結不成了。”


    朱佑榕嗬嗬笑道:


    “嗯,那沒什麽事了,朕知道了。”


    向小強退出來,對朱佑榕的態度有點不滿。


    ……


    向小強驅車來到秋湫家,跳下車子著急上火地向後跑去。眼下得趕緊把這父女倆送上火車,然後要趕回司令部召開軍事會議,緊急製定保衛南京市區的計劃。


    秋老虎手下的兄弟都發給了路費,安排他們暫時去南方的各堂口躲避了,等時局好轉後再回來。是以秋公館現在很是冷清,隻有少數幾個心腹的老兄弟還在,他們要跟著秋老虎父女去杭州分舵。


    秋湫從後堂衝出來,緊緊抱住向小強,臉埋在他胸膛裏,好半天才抬臉欣喜地道:


    “你真讓我等了好久!……這裏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了,咱們走吧!”


    秋老虎也從堂後出來,看到姑爺後才如釋重負,忙招呼他一起走。


    向小強緊緊抱著秋湫的後背,好半天才輕聲說:


    “走吧,我送你們到車站。”


    秋湫和秋老虎都一怔,秋湫盯著他的眼睛,一種不祥預感抓住了她。她輕顫著道:


    “送我們到車站……什麽?你……不走麽?”


    向小強痛苦地點點頭。


    秋湫像被刺了一下一樣,眼淚湧上眼眶,大喊道:


    “為什麽?!”


    “因為陛下決定不走了。”


    ……


    向小強跟他們解釋了經過,秋湫明白事情已是不可挽回了。自己就要和向小強分開,而且向小強很有可能要和南京城共存亡了。她抱著向小強嚎啕大哭,哭得心肺俱裂。


    秋老虎的臉黑黑的,比鍋底還難看,歎著氣在一旁勸著女兒,又對向小強說:


    “賢婿啊,你和陛下那麽熟,要不再去說說看?”


    向小強拍著秋湫的背,感到自己的眼淚也快下來了,強忍著說:


    “抓緊吧,我送你們去車站。”


    車站上人山人海,一列火車臥在鐵道上,車頭喘著粗氣,奶白的蒸氣向上筆直的冒著。車廂的每一個窗戶都塞滿了人,還不斷有人從窗戶拚命往上爬。甚至連車頂上都攀著不少人。他們趴在車頂的行李堆裏,伸手拉著親人,幫他們往車頂上爬。


    整個車站到處都是吵鬧聲,哭喊聲,還有廣播喇叭不停地播報車次安排,讓大家不要著急。時不時還播發一條尋人啟事……


    秋老虎看到這個情形,心立刻涼了半截。先不說買不買得到票,就算你有票又怎樣,能上去車嗎?


    “奶奶的,”秋老虎一拍自己的大光頭,恨恨地道,“閨女,咱不坐火車了,家裏還有一輛汽車,咱坐汽車去杭州!”


    向小強說道:


    “嶽父不用,你那輛汽車沒多少油了,跑不到杭州的。現在打仗又買不到汽油,停在半路怎麽辦!”


    秋老虎吼道:


    “那你說怎麽辦!”


    向小強目光四下搜尋著,突然一揚手臂,立刻跑過來一個下級軍官,先敬了個禮,然後笑道:


    “哎呀向大人,您才來啊,快來快來,人快到齊了,再有一小時就開車了。”


    說完打量一下秋湫和秋老虎,點頭笑道:


    “夫人,秋老先生。”


    若是平時,這一聲“夫人”定會讓秋湫開心半天。但現在這個簡單的稱呼,卻一下子增強了她離別的痛苦,眼淚幾乎又要下來了。


    這個軍官帶他們走下月台,穿過鐵道,繞過這列火車,又穿過幾條鐵道,站台上春運般的慘烈景象遠遠甩在身後了。


    橫在眼前的是一列很安靜的火車,每個窗戶都拉著窗簾。軍官帶他們在鐵道旁走過幾節車廂,來到兩個兵站崗的車廂門前。


    “向大人的家眷。”


    那個軍官一邊說,一邊掏證件出來,向小強也拿出證件。衛兵驗過後放他們進去。


    車廂裏很暖和,雖然不是包廂,但一排排軟座顯得很舒適。座位上已經坐了不少老幼婦孺,穿著打扮都很華貴,皮草綢緞、珠光寶氣。這都是南京高級軍官的家眷。


    滿車人都盯著向小強和秋湫。在這些人中間,隻穿著簡單海軍製服的秋湫顯得很是寒酸。但姣好的麵容,再加上現在哭得梨花帶雨的,在車廂裏卻是很耀眼。很多人都有些嫉妒地看著向小強,在猜測這個年輕軍官到底是何方神聖。


    向小強安頓秋湫父女到座位上,然後和左右的人寒暄一下,報上自己的名字,說這是自己的夫人和嶽父,請他們途中相互照顧一下。


    向小強的名號還是很響的,全車廂的人都轉身看他。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蘿莉興衝衝地想找他簽名,被她媽媽像老母雞一樣喝止住了。


    秋湫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雙腿並攏,雙手放在大腿上,盡量顯得很淑女、很配得上“向夫人”身份的樣子。隻是臉色白白的,兩眼紅腫。


    向小強本來以為這個時候,秋湫會哭得很淒慘的,但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麽嚴重,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滿車眾目睽睽的,也不好擁抱接吻啥的。向小強站在旁邊陪了一會兒,一百個不願意離開,但心裏不斷提醒自己,城裏軍事會議不能再等了,戰局瞬息萬變。


    他掏出懷表來看了一眼。秋湫抬頭道:


    “小強,你不必在這裏了,放心吧,我們都好好的……快回去吧,保衛南京需要你。”


    她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寫滿了驕傲,微微瞥了一下四周。


    向小強心中感動,不顧別的了,抱著秋湫深深一吻,看的秋老虎目瞪口呆,看的全車人豔羨不已。


    吻完了,向小強說了一句“再見”,又和秋老虎擁抱一下,頭也不回地衝下列車了。


    秋湫仍舊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倒是秋老虎,追到車廂門口,望著向小強的背影大喊道:


    “賢婿,千萬保重啊――”


    ……


    一小時後,火車緩緩駛出了車站,向東開去。


    一個女勤務兵出現在車廂頭,很恭敬地道:


    “各位先生、太太、小姐們,現在已經出站了,各位如要用衛生間,現在就可以了。”


    話音未落,秋湫“騰”地站了起來,說道:


    “我要去。”


    聲音很大,全車人都盯著她。饒是秋老虎這個大老粗,也被臊得不行,狠狠瞪了女兒幾眼。


    秋湫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但表情卻是滿不在乎一般,咬著嘴唇,含淚望了父親一眼,大步跟著女勤務兵往衛生間走去,不停用手抹著眼淚,後背顫動著,看來是強忍著在哭。


    ……


    因為有大霧,火車不能開太快。車上的將領家眷都默不作聲,氣氛一片傷感。她們的丈夫、父親、兒子大都已經留在南京,和首都共存亡了。


    此刻,全車人的心情都和秋湫一樣。


    列車開出半個多小時了,將領家眷們小聲聊著天,期間有幾個太太小姐起身去洗手間,每次都“無功而返”。她們都知道洗手間被剛剛那個“向夫人”霸占著,但這種事又不好明說,一條條不滿的目光往秋老虎刺來。


    這時候的客車車廂不像後世那樣連在一起,每一節都是分開的,不能到別的車廂上廁所。這樣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有個老太太忍不住了,硬著頭皮向秋老虎抗議,讓他去管管他女兒。


    秋老虎也覺得時間太長了,便過去敲門,但怎麽也敲不應。


    秋老虎慌了,怕女兒傷心尋短見,抬腿一腳踹開了門。


    洗手間裏空空如也,車窗大開著,窗簾被風吹得上下飛舞。


    秋老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手足冰冷。


    再一看,鏡子上用口紅寫著一行字:


    我去找他了,爸爸原諒我,我不能沒有他。


    您的不孝女: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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