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汽車城,林塵挑選了不久,就買到了自己心儀的皮卡車。底盤高,車胎結實,是一輛越野皮卡,方便運輸東西。


    接下來他還要去購物,就不勞煩保鏢大哥陪著自己了,三個人正式告別。


    林塵在商城買了一大堆東西,開車回到出租屋樓下,隻拎了一部分上去,給了隔壁的小孩,告訴對方,自己要搬家了。


    小孩還挺不舍,點點頭:“是因為那些壞人嗎?”


    林塵笑道:“不是,因為我發財了。”


    “哇!”小孩的嘴巴瞬間張成o型,難怪這次的零食這麽多。


    林塵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走了,甚至不想在這裏過夜,免得陸知柏那條瘋狗殺個回馬槍。


    林塵按照保鏢大哥給的地址,開車去城郊的房子,對方跟他說的是,一套普通的閑置小三層,那裏人煙稀少,地處偏僻,先生壓根就沒住過。


    要不是林塵需要,那套房子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被扒拉出來。


    林塵一聽,還以為是那種獨立自建樓,就想著樓房常年不住人也是荒廢,倒不如自己去幫司昂看房子,添添人氣。


    結果到了一看,竟然是個高檔的別墅區,他看見大門如此氣派,都不敢進去。


    “請問,是司昂先生的朋友嗎?”


    林塵正想掉頭離開,這時保安亭的保安,卻竟然迎了過來,非常客氣地朝他鞠躬見禮:“林塵先生!”


    林塵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忙點頭:“我是。”


    別墅區大門立刻朝他敞開,保安開上車,非常積極熱情地帶他進去。


    林塵進了別墅,看見井井有條,以為是園丁和傭人收拾的,這種配置的房子他可住不起,心裏頭再次萌生退意。


    結果保安道:“聽說您要來過住,我們物業火急火燎地收拾了一番,您看著還滿意嗎?”


    原來是物業收拾的?


    林塵誇讚道:“收拾得很好,我很滿意!”他想自己住,聽說沒有傭人,他又可以了。


    保安特別好,不僅幫忙搬了東西,還手把手教林塵怎麽住豪宅,不然林塵可能還真不會。


    整理好帶來的東西,林塵站在二樓的臥室窗邊,拉開窗簾眺望出去,看到房子後麵是一個花園,大草坪冬天不是很綠。


    再過去就是成片的樹林,十分貼近大自然,果然貴的東西除了貴,真的沒有任何缺點。林塵感歎。


    天快黑了,陸無憂在拘留室裏左等右等,不僅沒有等到家人撈自己出去,反而等到大哥陸知柏的通知。


    “無憂,我們正在想盡辦法帶你出來,但可能沒這麽快,你就先耐心等等。”


    什麽意思?


    陸無憂不敢置信,區區行政拘留,家裏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關係把他撈出去才對。


    “大哥,怎麽回事?是不是爸舍不得送禮?”他真的,一秒鍾都不想待在拘留室!


    陸知柏也不清楚,鬱悶道:“對方說我們得罪了人,林塵身邊的那兩個人,你知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那兩個男人,身上一股匪氣,看起來也不是什麽有錢人。


    陸無憂語氣無辜道:“我不知道……哥,我真的不知道。”


    “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拍了。”陸無憂哭泣著:“我隻是看見他們互動親密,曖昧……這樣不太好吧?”


    “就想拍下來回家和你們商量,三哥畢竟是陸家的血脈,傳出去了不好聽。”


    聽見弟弟哭了,陸知柏心疼道:“別哭,不怪你,都怪林塵自己不知廉恥!看來真是傍上了什麽大人物,才敢這麽囂張。”


    陸無憂心眼轉得快,暫時不想跟林塵鬥了,他隻想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大哥,不如你去找三哥,探探口風,至少知道他背後是什麽人,我們跟對方無冤無仇,沒準對方是被蒙騙了呢?”


    隻要能搭上線,對方應該肯賣伯爵府一個麵子。


    陸知柏也想知道林塵背後是什麽人,他絕不想看到林塵真的攀附上什麽權貴:“嗯,我不會讓他如意的。”


    沒多久,林塵再次收到鄰居小孩的消息,告訴他,陸知柏又來了。


    林塵想了想:“這次你就告訴他,我發財搬家了。”最好氣死那群賤人。


    小孩:“我說了,他的臉色很難看!”


    陸知柏去了林塵的舊家一趟,從別人口中得知林塵真的攀了高枝,他氣得不得了。


    惱恨林塵不要臉,竟然做出以色侍人的下賤事,以後傳出去,丟伯爵府的臉!


    他回去陸家一說,陸家其他人也炸了鍋,第一時間考慮到陸家的聲譽。


    陸恩伯爵怒急攻心:“這個孽畜!”


    沈秋儀罵道:“天呀,他不要臉我還要臉!要是傳出去了,我們還怎麽做人?”


    陸家會成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


    陸知柏趁機陰陽怪氣道:“這樣的人,你們還說要接回來,看看現在把無憂害成什麽樣?把我們害成什麽樣?”


    沈秋儀悔恨不已:“都怪我,我不該還對他抱有希望。”


    然後看著陸恩伯爵,認不認林塵,她說了不算,丈夫說了才算。


    陸恩伯爵疼陸無憂不假,但對親兒子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林塵太不服管教了,他很生氣:“既然他做得這麽絕,那也別怪我們不講情分了。”


    “以後,不必對他手下留情,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陸祈年一進門,就聽到父親這句話,但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因為林塵的所作所為又刷新了他的三觀,真是夠惡毒。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找林塵,揪著林塵的衣領罵醒對方,跟自己的血親作對,良心被狗吃了嗎?!


    然而現在卻找不到對方,束手無策。


    想來想去,他們計上心頭,可以去找林塵的老師。


    林塵安頓下來,給自己做了一頓簡餐,然後拿著喂小動物的容器和糧食,去了花園,把食物放在鐵柵欄外麵。


    他知道自己住在這裏,肯定會吸引很多小動物……甚至有大型動物。


    以前兜裏沒錢,喂不起,現在身懷巨款,林塵想了想,又回去拿了兩隻打算自己吃的冰凍雞。


    如果真的有動物來吃,他以後就準備多一點。


    回到屋裏,林塵接到一個電話,是泰倫大學的老師打來的,寒暄了幾句,對方就問:“你現在在哪裏?”


    林塵的警惕心,一下子就上來了:“老師有什麽事嗎?”


    老師笑嗬嗬道:“是這樣的,老師有事想請你幫忙,明天可以出來吃個飯嗎?”


    這位泰倫大學的老師,對原主有知遇之恩,對方親自打電話這麽說,林塵說什麽都不能拒絕。


    他思考了片刻就答應了:“好的。”


    鴻門宴也罷,就當替原主還點人情。


    臨睡前,林塵收到司昂的消息。


    對方問:“搬進去了嗎?”


    林塵:“搬了,房子很棒,住著很舒服,謝謝昂哥。”


    司昂:“帕克回到家,好像在找你。”


    林塵聞一知十,很上道:“那我,過兩天去看望它?”


    司昂:“你也可以明天來,幫我照顧幾天,我忙。”


    林塵知道,司昂剛回公司肯定忙,但是明天不行,他跟別人有約了,


    “明天大學老師約我,說有事找我幫忙,也不知道是什麽忙,兩天不知道能不能做完。”


    司昂:“他那麽多學生,為什麽要找你幫忙?”


    林塵:“我也感覺怪怪的,沒準是陸家人托他找我,不確定。”


    “約在什麽地方?”司昂問。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林塵就透露道:“臥雲軒。”


    第二天早上,林塵踩點出門,開車來到臥雲軒,老師定的包間裏,坐著一個斯文儒雅的中年人,就是對原主有恩的張教授。


    “張教授,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張教授笑嗬嗬道:“沒事,放寒假還讓你起這麽早,難為你了。”


    林塵感覺張教授是個好人,但警惕心依然沒有下降,坐下來說:“您有什麽事找我幫忙嗎?”


    張教授給學生倒了杯茶道:“是這樣的,我之前一直研究的課題,有位好心的先生想讚助。”


    “不過他的條件是……要和你見一麵。”


    “抱歉,林塵,對方讓我不要提前告訴你,你也知道老師對這個課題很重視,是老師對不起你。”


    林塵發現自己一點都不驚訝:“張教授,沒事,是我惹來的是非,應該我道歉才對。”


    張教授眼神複雜,擔心道:“他說跟你沒仇,況且,我在這裏看著,沒事的。”


    說著,陸恩伯爵和陸知柏前後腳走了進來,他們的眼神冷冷地盯著多日不見的林塵。


    陸恩伯爵威嚴道:“林塵,撤銷對無憂的追究。”


    林塵感慨道:“你們真不愧是父子倆,連高高在上的命令都一模一樣。”


    把他當泥人,任意搓圓捏扁是吧?


    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把他當人尊重。


    “你這是什麽態度?”陸恩伯爵寒著臉。


    林塵道:“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他很納悶,這些人明明有求於他,卻熱衷於搶他的台詞。


    “你……”陸恩伯爵顧忌還有張教授在場,極力忍著脾氣道:“好,我們好好談談。”


    他對兒子使了個眼色,陸知柏便看向張教授道:“張教授,接下來的內容事關陸家私密,請你移步到隔壁,讓家父和林塵談談。”


    張教授才知道,原來找林塵的人,竟然是陸恩伯爵,他不敢不從,但又很擔心林塵:“可是……”


    林塵道:“張教授,您過去吧,他們是衝著我來的,這趟渾水您別蹚。”


    張教授聞言,愧疚極了。


    他一個搞學術的,為了能拿到讚助,真沒想這麽多。


    下次要是還遇到這種事,他再也不幹了。


    “那我……就先過去了,林塵,你自己小心點。”張教授無奈地說。


    “好的,您不用擔心。”林塵看起來氣定神閑,還端起茶抿了一口。


    等張教授離開,陸恩伯爵迫不及待開口:“你想要什麽條件?要錢?還是公開你的身份?”


    林塵諷刺地笑了笑:“行政拘留十五天而已,就值得這麽多?看來你們還真是很疼他。”


    陸知柏厭惡地看著他道:“你以為是你?無憂值得我們疼。”


    林塵:“這麽說來,我不同意撤銷,你們一定很難受咯?那就難受著吧。”


    “林塵!”陸恩伯爵指著他,大聲怒斥:“他是你弟弟,你怎麽這麽冷血?”


    林塵冷笑:“他推我下水不冷血?一年來,他次次自導自演說我欺負他,不冷血?你們裝聾裝瞎,次次都冤枉我,不冷血?”


    這些委屈,是替原主說的,而他心裏毫無波動。


    陸知柏握著拳,陰狠道:“住嘴,你有什麽資格汙蔑無憂,自己做了就要認!”


    林塵:“對,所以他現在好好地在拘留室蹲著,畢竟做了就要認。”


    “賤人,你還敢說?!”陸知柏一想到最疼愛的弟弟在拘留室,他就怒火中燒,衝上去想給林塵一巴掌。


    林塵也不客氣,端起茶壺就砸了過去:“當初淹個半死讓你得了逞,現在你還想打我?!”


    陸知柏閃身躲開,下一秒便彎腰去拿椅子。


    門外,服務員著急道:“先生,這間茶室已經有客人了,您不能進去……”


    話說到一半,看見一頭龐然巨獸向自己展示獠牙,被特意交代過守在門口的服務員,立刻嚇得驚慌失色,不敢再阻攔。


    隨著一隻手,急切地推開茶室的門,人們聽到一聲獅子吼,震耳欲聾。


    是帕克,它從林塵的聲音中聽到了戰鬥的信號,很著急地衝進來,直直撲向那個舉著椅子要打林塵的人類。


    “帕克,冷靜點!”


    林塵一聲命令,他知道伴生獸傷人是重罪,特別是司昂的伴生獸,絕不能出任何錯。


    陸知柏乍然看到自己最想要的雄獅,頓時又驚又怕,舉著椅子不敢動。


    被打斷的還有林塵的反擊,不過他隻是愣了一下,就繼續揚了陸知柏響亮的一巴掌。


    替原主還的。


    打完之後,壓抑在心裏的那股怨氣,似乎消失了。


    陸知柏被打得偏過臉去,反應過來便露出吃人的目光,怒氣衝天想要打林塵。


    然而一頭巨大的雄獅擋在林塵麵前,用冰冷的獸瞳盯著他,讓他別說動手,沒有腳軟就不錯了。


    這是……司昂的獅子?


    陸知柏眼底陰沉地轉過頭,果然看見司昂站在門口。


    對方英俊挺拔,和傳聞中一樣高傲不羈,此時看都沒看他們,而是看著林塵道:“過來。”


    林塵走過去,有些忐忑地說了聲:“謝謝昂哥。”


    司昂上下打量他,眼中含著擔心,皺眉問:“受傷了嗎?”


    林塵搖頭:“沒有。”


    他欠身湊到司昂耳邊,小聲說:“你要是不來,我已經把他打趴下了。”


    這話不假,林塵練過散打,剛才是故意激陸知柏動手的,本來打算今天好好教訓陸知柏一頓。


    反正他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上新聞丟臉的也不是他。


    “真自信。”司昂輕哼。


    被當空氣的陸家父子倆,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林塵傍上的大人物,是司昂?


    陸恩伯爵若有所思,試探道:“司昂先生,你和林塵是什麽關係?”


    司昂這才看向他們,指尖一邊整理著林塵亂掉的衣領,一邊道:“林塵,你說呢?”


    這氛圍,著實曖昧。


    可林塵知道,司昂這是在給自己立威,他很配合地靠攏過去,朗聲回答道:“昂哥是我的好哥哥,除了昂哥,我沒有別的哥。”


    司昂抬手,撫了撫林塵的後腦勺,瞥向陸家父子:“聽見了沒,以後別往上湊,林塵和你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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