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陸恩伯爵跟一家人吃飯,忽然想起自己那負氣離家的兒子,出去也有一個月了,怎麽還沒乖乖回來認錯?


    他問道:“夫人,林塵是什麽情況?我不是要你去接他回來嗎?”


    沈秋儀一臉委屈道:“我是讓老二親自去了一趟,不過他不肯回來。”


    “後來我又親自打電話勸他,許了諸多好處他還是不肯,那我有什麽辦法?”


    陸恩伯爵陰沉著臉道:“這個老三,真是不知好歹!”


    他一邊覺得老三的脾氣太強,一邊又不得不承認,落水這件事是他們當時沒處理好。


    也怪林塵一直以來表現得太老實了,不停地欺負陸無憂,也隻是想要獲得他們的關注。


    在陸家人看來,林塵很想得到他們的親情,根本不可能真的離開陸家。


    包括現在陸伯爵也不相信,林塵是真的想跟他們斷絕關係。


    不過是用這種辦法逼他們低頭罷了。


    那絕不可能。


    但陸恩伯爵也不想和林塵撕破臉,免得這件事傳出去有損伯爵府的名譽。


    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把林塵弄回來,捏在手裏比較安心。


    他看向長子陸知柏道:“當初是你冤枉了老三,你不該那麽衝動打他。”


    “解鈴還需係鈴人,你就委屈一點,凡事等他回來了再說。”


    “免得他在外麵亂說話,說我們陸家苛待他。”


    陸知柏立刻不滿道:“自從他回來之後,鬧得家裏雞犬不寧,無憂三天兩頭被他欺負哭,這種人留在家裏幹什麽?”


    陸無憂感激地看著大哥,我見猶憐地開口:“我知道大哥擔心我,可是三哥也是家裏的一份子,讓他一直在外麵不好吧?”


    陸知柏冷哼道:“爸媽又不差這麽一個孩子,我可不想要這種人當我的弟弟。”


    陸祈年倒是挺希望林塵回來的,怎麽說也是親弟弟,他記得小時候自己和這個弟弟的關係還不錯,如果不是……


    “大哥,當初是我們疏忽大意才導致他被人帶走,就算他的確不好,那也怪不了他,不如就算了,你去請他肯定會回來。”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沈秋儀雖然對林塵很失望,但還是希望對方回來:“知柏,你就去一趟吧,不用你道歉,直接帶人把他架回來,回了家再管教。”


    陸知柏不願意,巴不得林塵不回來才好,免得影響他這個未來的伯爵府主人。


    陸恩伯爵點頭:“沒錯,就按照你母親說的去做,帶回來我會管教他。”


    陸知柏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滿眼戾氣地點頭應下:“嗯。”


    飯後他大步離開,陸祈年有點擔心地追上去:“大哥,也不要做得太狠,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


    陸知柏:“他對無憂這麽壞,我們對他還需要看什麽情分?”


    陸祈年無話可說,要怪就怪林塵自己,既然回了陸家就好好呆著,陸家虧待不了他,可是他偏偏要跟無憂爭寵。


    陸祈年:“算了,我不管了,反正他對我也沒有感情。”


    一輛豪車停在出租屋樓下,陸知柏下車,帶著兩名彪形大漢上樓,來到林塵的家門前。


    “敲門。”


    彪形大漢上前用力拍門,半晌說:“大少爺,裏麵好像沒有人。”


    陸知柏臉色冷漠,滿眼不耐道:“把門踹開。”


    “是……”


    老舊居民樓的門並不結實,兩個彪形大漢輪流踹了幾腳就踹開了。


    “進去找人。”


    這間逼仄的出租屋就那麽點大,哪裏需要怎麽找,一眼就可以看到裏麵根本沒人。


    “大少爺,沒有人。”


    陸知柏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簡直浪費他的時間,餘光瞥見隔壁那扇門有人探頭探腦,他立刻走過去問:“你認識隔壁的人嗎?”


    那人還是個半大孩子,害怕地搖搖頭,一五一十交代道:“不,不認識,他好像出門了,這兩天沒回來。”


    陸知柏沉著臉,吩咐屬下:“給他一個通訊號,如果林塵回來就通知我。”


    “好的,那門……”


    “找人修一下。”


    陸知柏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更沒有把一間小出租屋的門放在眼裏,踹了就踹了,他高傲地離開。


    陸家人聽說林塵出門了,也隻好先不管他。


    陸恩伯爵:“知柏,你的伴生獸契定得怎麽樣了,還沒有結果嗎?”


    提到這個,陸知柏臉色又是一沉:“還沒,父親,我覺得不用太急。”


    陸恩伯爵顯然不接受這個回答,凝視著他問:“說實話,你能契定的最強的伴生獸是什麽?”


    知子莫若父,陸恩伯爵並沒有伴生獸,因為他年輕的時候試過很多遍,能契定到最強的伴生獸,也隻是一條戰鬥力普通的中型犬。


    陸恩伯爵怎麽可以忍受每天帶著一條不中用的狗出門應酬,臉都丟光了,因此他寧願不要伴生獸。


    問就是緣分未到,這不失為遮羞的一種辦法。


    陸知柏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他想契定猛獸,最好是獅子。


    這些年他定期去森林裏釋放精神力,可惜吸引來的都是一些平庸的動物,沒有一頭猛獸鳥他。


    陸知柏越想越氣,偏偏父親還要問,他隻好說:“跟您一樣。”


    他覺得不是自己的錯,都怪父親的精神力不好,遺傳到他們也不好。


    陸恩伯爵被兒子戳到了痛處,心裏老大不高興,忍了忍道:“那就算了,現在這個年代,其實有沒有伴生獸都一樣。”


    陸知柏滿眼陰沉:“嗯。”


    可是他們上流社會的人,誰不想要一隻拿得出手的伴生獸。


    司家繼承人司昂的伴生獸就是一頭獅子,對方隻是帶著伴生獸出個門,立刻就能引起全網關注。


    陸知柏嫉妒又羨慕,恨不得自己也有這樣的地位和能力。


    但很可惜,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伯爵之子,皇都最不缺的就是他這種小貴族。


    爵位恐怕再傳個兩代就沒了。


    陸恩伯爵:“還是無憂爭氣,他正在爭取一隻獰貓。”


    獰貓的戰鬥力可不弱,也屬於猛獸的範疇了。


    說到這個,父子二人一起露出欣慰的表情。


    至於林塵,他們壓根沒關心過林塵的精神力,想來也跟他們差不多,甚至更差。


    -


    “二夫人,有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您,關於司昂的。”


    “什麽消息,快說。”


    “昨天上熱搜那些照片是假的,博文是假的,司昂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皇都,今天有人在公司還看到他了。”


    “你確定?”


    “確定!”


    司二夫人冷冷地笑了:“好啊,他竟然敢欺騙老爺子,看我怎麽拆穿他。”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證據嗎?”


    “有!照片裏的身影比較清瘦,手指也比那位細,他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司二夫人:“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老爺子,你繼續盯著點,有什麽動靜立刻通知我。”


    “是。”


    在路上走了兩天兩夜,林塵他們的房車終於停了下來,目前停在一個湖邊的草地上。


    他們已經離開了皇都地界,來到一個氣候比較宜人的城市郊區。


    晚風吹拂在湖麵上,泛起波光粼粼。


    這樣的湖裏肯定很多魚,林塵已經迫不及待,連夜在湖邊支起了釣魚的椅子和燈。


    而帕克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他們靠兩條腿根本追不上,索性就不管了。


    不然還能咋地?


    這個星球的人類和動物之間,關係一直比較和諧,動物保護法也非常完善,偷獵盜獵情況並不嚴重。


    所以林塵也不用太擔心帕克在野外會不安全,況且帕克也不是吃素的,它的能力很強,對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很敏銳。


    當然,不跟上不代表不關心,林塵拿出一個大喇叭,開最大音量,朝林子裏播放自己的錄音。


    “帕克!帕克!”


    “聽見你就吼一聲!”


    保鏢大哥們:“……”


    長見識了,原來這就是林塵買喇叭的用處。


    不多時,附近的山頭就傳來了帕克的吼聲,目測那家夥已經跑到了三公裏外。


    林塵安心了,繼續釣魚。


    這個湖裏果然有很多魚,釣上來的每一條都有兩斤來重,品種據說鮮甜刺少,很好吃。


    林塵準備明天給大家做酸菜魚。


    不知過了多久,出去放風的大獅子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它慢慢走到林塵身邊一趴,探頭在林塵裝魚的水盆裏呱唧呱唧喝水。


    水盆裏的魚被它故意弄得不安生,魚尾啪啪地扇動,林塵好笑地搖搖頭:“你也不怕腥味。”


    不過這湖裏的魚好像沒什麽腥味。


    帕克逗魚的畫麵有點可愛,林塵拍了張照片發給老板:“司先生,今天的帕克也很開心。”


    司昂彎了彎嘴角回:“辛苦了。”


    這時,司家老宅,司二夫人假裝不經意地在自家公公麵前提起:“司昂那孩子,有段時間沒回來吃飯了。”


    司沛承:“他哪有時間,前兩天剛帶帕克出了門。”


    司二夫人就等這一句,驚訝地說:“是嗎?”


    司沛承瞥了二兒媳婦一眼:“全網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


    司二夫人無辜道:“我平時不怎麽關注新聞,可是我聽一位公司的員工說,今天還在公司見到司昂,難道是我聽岔了?”


    司沛承抖了抖報紙道:“當然是你聽岔了,他早就出了門。”


    司二夫人心裏冷笑:“這就怪了,我耳朵沒這麽差吧,不行,我得問問他在哪裏。”


    說著就給司昂發視頻邀請。


    司沛承沒往心裏去,正好他也想帕克了,看看也好。


    等了許久,司昂一直沒接,司二夫人冷哼一聲:“爸,他不接我的視頻,要不您試試看?”


    司沛承隨口回:“或許正在忙。”


    “在野外有什麽可忙的,我看他是不敢接。”司二夫人這話說得怪。


    司沛承終於發現了異樣,皺著眉頭問:“他為什麽不敢接?”


    司二夫人:“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我今天沒聽岔,他真的人在皇都呢?”


    “不可能。”司沛承下意識道。


    “爸,那就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反正又不費勁,免得我懷疑我耳朵出了毛病。”司二夫人道。


    二兒媳婦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懷疑司昂在作假?


    這怎麽可能作假,照片裏的獅子就是帕克,他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


    為了證明長孫的清白,司沛承現在就給司昂發消息問:“小昂,你在幹什麽?”


    司昂給祖父回了一張帕克逗魚的照片:“和帕克一起在釣魚。”


    司沛承:“嗯,那你接個視頻。”


    他要徹底拔除內心的懷疑。


    很快,司昂就主動打了過來,接通之後,他笑著對視頻裏的祖父說:“您也想看我釣魚嗎?”


    司沛承看了看,長孫的背景確實是野外,還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麵。


    司昂故意似的,360°轉了一圈道:“爺爺,這裏的環境很好,湖裏的魚很肥美。”


    司沛承笑道:“嗯,爺爺看到了。”


    然後冷冷地瞥著隔壁的司二夫人,似乎在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司二夫人不敢置信,怎麽會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司昂在皇都才對啊,照片上的人絕對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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