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井子雙目含怒,怒火中燒。


    在東京,從沒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但眼前這個男人說了,不止說了,還殺了自己的貼身秘書。


    她那修長的雙手緊握成拳,毫無半點畏懼地凝視著男子,一字字說道:“你會為今晚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男子聞言,卻是輕鬆地聳聳肩:“無所謂。”


    “你叫什麽。”神田井子眯起眸子,那原本漂亮的美眸中充滿寒意。


    “在燕京,別人稱呼我四爺。”四爺淡淡道。


    “我不管你有什麽背景。”神田井子一字一頓道,“別想離開東京。”


    “神田小姐。”四爺緩緩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聊天,上車我們可以接著聊,但你若是再試圖拖延時間,別怪我動粗。”


    神田井子被送上了黑sè轎車,不到一分鍾,車禍現場便人去街空,留下的是一輛撞毀的房車,一灘血漬,以及一具血仍未冷的屍體,女xing。


    * 夜深了。


    寒風呼嘯而起,天空那皎潔的月光悄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夜空和深不可測的蒼穹,頗顯寂寥。


    嗖嗖。


    數量轎車飛馳而來,當轎車上竄出數十名西裝保鏢時,均是愣在了當場。


    為首的是一名身高一八五,體型健碩,西裝筆挺到會讓人誤以為是超級巨星的男子,年僅不過三十,渾身卻透著一股淩厲威武的氣息,讓人極具安全感。


    他雙目略顯異sè地掃了一眼血漬中的貼身秘書,一個箭步竄上去,確認秘書已斃命,不由輕輕深吸一口冷氣,按動耳朵旁的按鈕,接通了專線:“小姐被綁架了。”


    對麵傳來一陣沉默。


    對麵沉默,男子亦毫無聲息地等待著,而在他身後,則是毅然站立著數十名西裝男子。


    這幫男子紋絲不動地站在身後,縱使遠處已傳來嘹亮的jing笛聲,可他們仿佛聽不見,又仿佛根本不在乎,陪為首的男子等待命令。


    “全城封鎖。”


    耳麥中終於傳來一句話,很快,似乎並未將情緒宣泄幹淨,耳麥中再度傳來聲音:“不管是誰,將其摧毀。”


    “是。”


    摘掉耳麥,男子緩緩起身,朝身後的兩名西裝男子道:“清理現場。”


    兩名西裝男子上前清理血跡屍體,已經那撞毀的房車,男子則是徐步走向身後的部下,冷漠而決絕地說道:“封鎖全城,找出綁匪。”


    “一旦揪出。”男子略微停頓一番,而後字字有力道,“殺無赦。”


    ……


    林澤親自給銀女換藥,而後又為她拭擦了一遍身體,後者隻是安靜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而冷冽地盯著天花板,仿佛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去做任何思考。


    銀女不是一個愛思考的女人,林澤一直都知道。


    但此刻,他知道銀女不是不願思考,而是因為難過放棄思考。


    白仆是除自己之外,唯一關心她的人,哪怕她素來不喜歡白仆,也從不對他多說一句話,甚至不曾喊他一句師兄,可她終究是個人,她隻是情商低,不代表沒有感情,而即便是塊石頭,也有被軟化的一天,白仆為銀女所做的一切,她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想哥哥一樣嗬護她,她知道,隻是不領情罷了。


    現在,他死了,銀女領情了。


    她知道這次再不領情,以後就沒機會了。


    “他為什麽要死。”銀女忽地仰起頭,平靜地詢問林澤。


    林澤為她換衣服的動作略微一滯,旋即手臂沉穩地給她穿上外衣,苦笑道:“你懂他嗎。”


    “不懂。”銀女搖頭。


    “你知道他最渴望的是什麽嗎。”林澤又問道。


    “知道。”銀女輕輕點頭。


    “是什麽。”林澤問道。


    “回大雪山。”銀女說道。


    “可惜他回不了大雪山。”林澤輕歎一聲,搖頭道,“因為回不去,所以他不願活了。”


    “他可以回去。”銀女蹙眉,“他知道怎麽回去,也知道大雪山在哪兒。”


    “他是可以回去。”林澤喟然一歎,悵然道,“你呢,你師傅呢,你大師兄呢,他們能回去嗎,能跟白仆一起回去嗎。”


    銀女愈發不解,迷惑地盯著林澤:“為什麽。”


    “他要所有人都回去,他要他的師兄回去,要他的師妹回去,更要他的師傅回去,都回去了,他才可以回去。”林澤神sè略有些黯然,“一個都不回去,他回去做什麽,回去有什麽意義。”


    銀女沉默起來。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目光平和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


    她開始思考,第一次思考,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她那幽冷清冽的眸子落在林澤的臉上:“他沒有家了。”


    林澤聞言,心頭猛地一酸。


    這是一種感同身受的心酸,亦是對白仆的同情。


    他沒有家了。


    他沒有家了。


    連家都沒有,憑什麽讓白仆痛苦地活下去。


    他不願活,活得失去耐心,活的不耐煩了。


    緊緊握住銀女的手心,林澤聲線沙啞道:“他是個脆弱的人,也是個好人。”


    銀女頓時淚眼婆娑,仿佛內心最深處的心弦被觸動,淚水無聲地自眼角滑落。


    那冰涼的小手回應著林澤,口吻難能可貴地柔軟起來:“我隻剩丈夫了。”


    親人沒了。


    銀女隻剩丈夫了。


    簡單到極致的話語,卻透著濃濃的寂寥。


    林澤臉上掛滿溫柔的暖sè,輕輕靠在她的身邊,雙臂緊緊抱住她的腰身,陪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林澤,你會不會一輩子愛我。”銀女鑽進他的懷抱,語調淡然地問道。


    “會。”林澤輕聲道,“一輩子,不讓你孤單。”


    “我不怕孤單。”銀女搖頭,“我隻怕你不要我。”


    林澤動容,加大了摟住她的力氣,有力地說道:“不會,永遠不會。”


    銀女聞言,緩緩抬起頭,摘掉了臉上的銀麵,那清幽冷冽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安穩,唇角微微上翹,淡然道:“說話算數,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白仆需要一個家,銀女也需要。


    這個家,隻有林澤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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