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槍長一米五,通體漆黑,揮動起來宛若一條遊走的神龍,殺氣凜然。


    除二十年前鷲峰一戰打出華夏十大高手的排名,近二十年來,已再無此等令人神往的絕世惡鬥,進而這二十年新晉的絕世強者也不如老一輩十大高手顯赫出名,(鷲峰一戰是二十年前發生的事兒,之前有一處筆誤寫成三十年,嗯,影響了後續出場的一些角sè的年齡,在這兒吱一聲,)


    但天下第二的個人戰鬥力,是得到過某位隱世老字號絕世強者讚許的。


    “放眼天下,能與之匹敵的不出一隻手。”


    這天下,又豈會單論華夏。


    從這一點也側麵體現出仇飛的強大戰鬥值。


    可他昨晚麵對銀女的突擊時,竟未正麵交戰。


    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武道是他一生的最求,他可以不需要任何回報,就願意去跟一名絕世強者大戰三百回合,頗有武穆遺風。


    也正是他對武道的追求,才有了年近** 三十,便擁有縱使麵對林澤、大紅衣,也八風不動的底氣。


    大紅衣在整個歐洲的地下世界,堪稱無敵。


    這是不少金字塔頂端大佬的評價,同樣也是一種忌憚。


    “為什麽不打。”陳逸飛滑了滑杯蓋,輕輕抿了一口茶,隨後便從書桌上翻開一張白紙,拾起毛尖輕描淡寫一個“忍”字。


    平淡無奇的一個字,陳逸飛卻寫的相當專注,看似隨意,實則筆力剛勁,與他溫文儒雅的外形大相庭徑。


    “不想。”天下第二給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


    “這不符合你的個xing。”陳逸飛仍是專注地盯著白紙,緩緩道,“據我所知,這位女殺手的戰鬥值,幾乎跟林澤持平,上次沒能一戰盡興,這次碰到她,不是正好可以了卻遺憾嗎。”


    “我不殺女人。”天下第二給出一個對陳逸飛而言相當滑稽的答案。


    不殺女人。


    好一個不殺女人。


    陳逸飛點下最後一筆,姿態優雅地放下毛尖,撫掌凝視神sè清冷的天下第二道:“你可知道,這個社會別說女人,連親娘老子都有人殺。”


    “我知道。”天下第二淡漠地點頭,目光深沉地凝視著陳逸飛,“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為什麽。”陳逸飛饒有興致地問道。


    他是極少詢問太過關於陳逸飛的過往的,不問,不代表他了解,甚至於,天下第二對他的了解,他比對天下第二的了解還要多。


    他隻知道天下第二是某位隱世高手金口讚許的絕世強者,他隻知道,這個家夥跟了自己不少年,並告訴自己,隻要自己有需要,他就可以去完成,而條件是,貼身跟著他。


    當初的陳逸飛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最後給了天下第二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的目的是什麽,陳逸飛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陳逸飛不知道,他是哪兒的人,他還有沒有親人,陳逸飛更加不知道,他隻知道,天下第二這些年幫自己做了不少事兒,無一失敗。


    夠了。


    誰能保證給自己做事的人沒有異心呢,何況還是一個從沒犯錯的人。


    這樣的手下,或者說炮灰,陳逸飛很滿意。


    “毀道。”天下第二神sè平穩,卻頗為晦澀地說出兩個字。


    “毀道,。”陳逸飛微微眯起漂亮的眸子,唇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問道,“即便有機會與大紅衣再度碰上,也不殺。”


    “不殺。”天下第二說完,語調一頓,又是平淡道,“也未必殺得掉。”


    “出息。”陳逸飛微微一笑,說道,“林澤未嚐一敗,你又何嚐不是,他不怕死,你怕,他遇強則強,你不是。”


    天下第二沒回應,隻是麵sè平穩地站在原地。


    未嚐一敗。


    敗了。


    敗給那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敗給那個一掌捏碎自己左手刀的恐怖存在,若非如此,自己的左手刀又如何會隻剩半截。


    這是他跟著陳逸飛唯一隱瞞的事兒。


    “我雖然不知道你從我還是個小屁孩就跟著我有什麽目的,但隨便了,沒有你,我的人生會冷清太多。”陳逸飛重新撿起毛尖,奮筆疾書。


    這次他臨摹的是一篇《滿江紅》,揮斥方遒,筆力蒼勁,半點不像一位紈絝公子能擁有的造詣,習慣了陳逸飛風格的天下第二沒出聲,隻是靜默地欣賞這位沒人了解的花花公子寫字。


    陳逸飛極有耐心,天下第二也是個站得住的人,書房內陷入一片沉寂,直至陳逸飛收尾,天下第二才咧嘴說道:“好字,但殺氣太重。”


    陳逸飛眉頭一挑,扔了毛尖道:“這份殺氣我醞釀太久了。”


    陳逸飛離開書房時天下第二沒走,他漠然的臉上浮現一抹怪異之sè,盯著書法凝視良久,終於呢喃一聲:“殺氣已凝,殺。”


    ,,,。


    陳雪琴是個典型的豪門小姐,她揮霍無度,換男人如衣服,但凡能耀武揚威,她都不會錯過,在圈子裏的也是名聲狼藉,可那又如何,她有一個無數人投十輩子胎也投不到的好家庭,她還有一個對她寵溺有家,永遠不會對她大聲講話的完美哥哥,她有驕縱跋扈的資本,也有這個底氣。


    看看,即便是韓小藝這位注定要繼承韓家的同級大小姐,得罪了她同樣要親自賠禮道歉,還是強迫xing的斟茶。


    她的環境造就了她的xing格,盡管她本身並不認為這樣有什麽不好,相反,她覺得除了家世,其他方麵平凡到一塌糊塗的自己若要吸引哥哥的關注,讓哥哥多跟自己聊聊天,見見麵,闖禍是最佳途徑,不管自己如何闖禍,哥哥總是會出麵幫自己擺平的,哪怕是得罪韓家。


    一覺醒來的陳雪琴吃過送進房間的早餐,換了漂亮的衣服,準備前往父親的房間請安。


    她是一個刁蠻惡毒的富家千金,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孝順的女兒,自從父親臥病不起,長期躺在床上後,陳雪琴隻要在家,每天都會陪父親坐一會,說說話,聊聊天,哪怕父親已經病得無法開口了,但他耳朵是好的,是能聽見自己添油加醋描述的趣事的。


    “哥。”陳雪琴瞥見樓道轉角的陳逸飛,加快腳步走上去,溫柔問道,“你也是來看爹地的吧。”


    “嗯。”陳逸飛微微點頭,自然地牽起陳雪琴的小手,軟語道,“一起吧。”


    “恩啊。”陳雪琴甜甜一笑,那張麵對外人猙獰惡毒的麵孔柔潤無比,即便她並不如何漂亮,但依舊擁有一副高出路人一大截的容貌。


    兩人攜手而行,就像兒時放學回家那樣,陳逸飛總是很壞學生地逃幾分鍾課,在陳雪琴的教室門口蹲著,等妹妹背著書包出來後牽起她的手一起回家。


    那是無邪的童年,也是美好的回憶,陳逸飛很緬懷,陳雪琴也很幸福。


    “哥。”上樓的時候,陳雪琴微微偏頭看向陳逸飛,輕聲道,“你會牽我一輩子嗎。”


    “傻瓜,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哥會給你找個好人家。”陳逸飛莞爾笑道。


    “不要。”陳雪琴神sè浮現一抹微妙的變化,“世上沒有比哥哥更好的男人。”


    “小丫頭片子,你見過幾個男人,等以後找到心儀的男人了,怕是哥哥想牽你都不讓了。”陳逸飛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陳雪琴很難得的臉紅了起來,卻沒解釋什麽。


    她喜歡哥哥把自己當小女孩看待,盡管她的私生活十分混亂,可這並不妨礙她的內心還保留有一片淨土,為她這位完美哥哥留下的。


    她喜歡陳逸飛。


    她一直知道這一點。


    他是那麽的優秀,那麽的完美,謙和有禮,和小時候看的童話書裏的白馬王子一樣一樣的,她有點遺憾自己為什麽是他的妹妹,如果不是,。


    陳雪琴有點無力,如果不是,以自己的姿sè脾氣,有機會跟他朝夕相處嗎。


    心念至此,陳雪琴反倒是坦然了。


    世上無完事,老天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完美的哥哥,自己還有資格要求更多嗎。


    這個世界,有幾個女孩能從小就被他牽著過馬路,有幾個女孩吃過他親手做的宵夜,有幾個女孩會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聽他講故事,有幾個,。


    陳雪琴知道自己不會是最後一個,但卻是第一個,而且還是最有資格的一個。


    畢竟,他是自己唯一的哥哥,而自己,是他唯一的親妹妹啊。


    “哥,我好羨慕你將來的妻子。”陳雪琴緊了緊陳逸飛的手心,似乎舍不得放手。


    “嗯。”陳逸飛感受到妹妹的微妙變化,莞爾笑道,“傻丫頭。”


    “能擁有哥哥這麽完美的丈夫,不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是什麽。”陳雪琴堅定地說道。


    陳逸飛心頭微微一顫,他知道,這是親情在折磨他的靈魂,可他同樣清楚,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的腳步,包括親情。


    “小雪,答應哥哥一件事兒,好嗎。”陳逸飛轉過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麽。”陳雪琴微笑道,“不管是什麽,我總是聽哥哥的。”


    “別做傷害自己的事兒,永遠不要,不論何時,哥哥都會守護你,一輩子。”陳逸飛一字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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