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薛白綾取了太nǎinǎi的骨灰,又交代了木青幾句,她便跟林澤回酒店收拾行李去了。


    回去的路上,喜歡落後薛白綾一個拍子的林澤與她並肩而行,時不時瞥她一眼,表情頗為古怪。


    薛白綾本不打算詢問,但見林澤瞄自己的頻率越來越高,不由在進電梯的時候淡淡問道:“看什麽。”


    “看你。”林澤霸氣道。


    “很好看。”薛白綾麵如止水。


    “也就那樣。”林澤揶揄道。


    “那還一直看。”薛白綾秀眉一挑。


    很顯然,她有點不太喜歡林澤這句話。


    她是女神沒錯,但女神的初級階段仍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在意自己外貌的,哪怕她再清心寡yu,除非腦子有問題,否則都不會喜歡聽別人詆毀她的外貌,也虧得是薛女神,換做普通女人被林澤這樣評價,估摸著當場就抓狂了。


    “想我說實話嗎。”林澤微微一笑,風輕<道。


    “說。”薛白綾淡淡道。


    “你眼角有一條皺紋。”


    叮。


    話音甫落,電梯門也應聲而開,未給薛白綾反應的機會,林澤神秘兮兮地鑽出電梯。


    皺紋。


    心智強大的薛白綾心頭咯噔一下,不知怎地,竟湧出一絲慌亂。


    回了房間,反鎖好房門,薛白綾站在鏡子麵前,麵龐微微前傾,仔細研究自己的麵龐,試圖找出林澤指出的眼角皺紋。


    欣慰的是,不論是眼角還是臉頰,不止沒有半點皺紋,還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眉頭先是一挑,旋即又是衝著鏡子婉約一笑,喃喃道:“原來我也怕老。”


    抬起纖纖玉手在滑嫩的臉頰上摩挲幾下,美眸中蘊含有一抹複雜的sè彩,細細凝視鏡子中那張顛倒眾生的麵龐,良久不語。


    林澤回房簡單收拾了行李,見時間還早,便打算睡個下午覺,將慵懶的身子往床上一扔,還未閉眼,手機便嘟嘟響起。


    是一條短信,打開一看,卻是一條頗為無奈的短信。


    “試試號碼能用不。”


    短信是井子發來的,很顯然,她怕自己又跟上次一樣,分開便換號,故而先試探一下,林澤心頭泛起一抹暖意,被人記得的滋味的確很溫暖,飛速回了一條短信表示自己不會換號。


    之後井子沒再給他短信,林澤明白井子的意思,點了根煙慢慢抽起來。


    他知道井子的xing格。


    三年前的那一晚就知道,她不是一個肯輕易放手的人,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中午的時候,他曾暗示過井子,可她決然地回了一句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此一來,林澤也不好再說。


    林澤不是一個會被距離打倒的人,否則那個女人也不會永遠埋藏在心底,直至今ri,對她的思念也不曾減少,可他跟井子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能相處的時間都太少,一年見一次,十年見一次。


    誰知道呢。


    即便林澤大膽放肆地接受,給予井子的不過是漫長的等待與孤寂,她能放下家族嗎,須知,神田家隻有她這麽一個後代,她能走開嗎。


    而林澤注定不可能永久的留在東京。


    林澤依稀記得有句歌詞是這麽唱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他放手了,至少目前來說他放手了。


    至於井子是否會放手,未來又將如何,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一根香煙抽完,林澤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會影響情緒的事兒,閉上眼睛睡了個午覺。


    ,,,。


    木青沒有跟隨兩人回去,薛白綾過來隻是傳達薛家的意思,龐大的合作關係還有需要程序要走,不可能薛白綾兩句話,兩家就徹底沒了瓜葛,這是一段曾經有過蜜月期的合作關係,不可能像玩419一樣,脫了褲子打一炮然後就能兩清,木青留下了,送兩人抵達機場後自己回酒店。


    “今晚是大年三十。”林澤瞥了一眼木青駕的那輛商務車,“他卻要在東京一個人過。”


    “他沒家人。”薛白綾淡淡道。


    “我也沒。”林澤麵露一絲黯然,但旋即想到半個鍾頭前韓小藝發來的一條短信,他心中又湧出一絲溫暖。


    自己沒有真正的家,卻有韓家,此刻的韓小藝等人,想必在忙活著團年飯,並望穿秋水地等待自己回家吧。


    心念至此,林澤加快了腳步。


    薛白綾由始至終的風輕雲淡,在飛機上隻要林澤不說話,她是不會主動開口的,一個睡覺,一個看報,倒也相安無事,直至兩人下了飛機,提了行李走出機場,薛白綾才忽地頓足。


    夜幕之下,一襲清淡服飾的薛白綾如冰清玉潔的仙女,妙目流轉地盯著略顯愕然的林澤,淡淡道:“這次東京之行多謝你了。”


    “不客氣。”林澤微微笑道。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我會還。”薛白綾語調幽然地說道。


    “沒機會呢。”林澤打趣地問道。


    薛白綾聞言微微愣了愣,旋即便是平靜地說道:“製造機會也會還。”


    “哈,別這麽勉強,我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林澤揮揮手,指了指路邊的一輛外形古樸的勞斯萊斯,微笑道,“看樣子薛貴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就此別過吧。”


    “不用送你一程。”薛白綾主動問道。


    那輛車,從來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的,薛白綾如此說,已是給足了林澤麵子。


    “不用,我打車就好。”林澤擺擺手,徑直離開。


    薛白綾也沒學電影男女主角目送林澤,他一轉身,她也轉身離去,上了勞斯勞斯。


    直至勞斯萊斯揚長而去,林澤才用餘光掃了一眼,唏噓感慨道:“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吃上女神親手做的晚餐,雖說代價大了點,但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高高在上的女人做的晚餐吧,哈,我果然是個心理畸形的家夥。”


    撇開嘴角的那一抹苦澀,攔了一輛的士上車。


    ,,,。


    薛貴開車向來不怎麽專注,他連飆車的都不會特別專注,何況是在限速的馬路上。


    但車上載了薛白綾,他不得不專注再專注,若是這位神仙姑姑出了什麽問題,他可擔當不起。


    “姑姑,剛才我看見林澤了,他跟你一起去的。”薛貴用可憐的林澤切入話題。


    “嗯。”薛白綾輕輕嗯了一聲,沒揭穿薛貴的明知故問。


    “這小子真yin。”薛貴壞笑道。


    “能有你yin。”薛白綾微微蹙眉。


    “額。”薛貴爽朗地笑了笑,又道,“姑姑,真不考慮一下,隻要你放下,我立馬就能把他送你床上去。”


    “掌嘴。”薛白綾眉頭皺的更深了。


    “哎。”薛貴輕輕拍了自己的臉頰,不依不饒地問道,“姑姑在東京的這段ri子,又察覺到他的不同凡響嗎。”


    “你想我如何回答你。”薛白綾並沒失去耐心,隻是輕描淡寫地反問。


    “最好回答我的確發現他的不同之處了,除了不帥不高之外,全身都是優點。”薛貴嚴肅地說道,“如果能回答願意跟他試試,我會興奮一晚上的。”


    “掌嘴。”薛白綾說道,語氣卻不甚嚴厲。


    可薛貴似乎對這兩個字眼有著強烈的條件反shè,一聽見就會掌嘴,他都有點懊惱自己這個變態的條件反shè了。


    輕輕拍了臉頰,仍是挖地三尺地說道:“姑姑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咱們是同齡,這段ri子每天陪老太爺喝茶下棋,他老人家偶爾也會讓我找個媳婦回家給他生個胖重孫,你可是女人家,總是要為自己的伴侶好好琢磨一下的,老太爺不說,是怕給你壓力,可你也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吧。”


    “你還是先把自己處理了再關心別人。”薛白綾淡淡道。


    “哈。”薛貴尷尬地揉了揉鼻子。


    他素來是zi you主義者,連像尋常富家子弟那樣換女友如換衣服的癖好也沒有,更別提找個女人回家過ri子,可聽著神仙姑姑這麽一說,他倒是有了幾分鬥誌,笑道:“我要找了,姑姑也找。”


    “喝了你的喜酒再說。”薛白綾說道。


    薛貴聞言,心頭登時一喜,滿麵堆著微笑,說道:“那成,姑姑你就等著吧,明年我肯定給你找個侄媳婦。”


    “我等著。”薛白綾淡淡道。


    “喝了我的喜酒姑姑你就找。”薛貴打破砂鍋問到底。


    薛白綾那顛倒眾生的麵頰上掠過一絲異sè,沉默半晌後輕輕點頭:“好。”


    “林澤咋樣,我一直就挺欣賞他,除了長相一般,特合我心意,不說咱們華夏,單單就說燕京的話,我隻覺得他配得上姑姑,咋樣,要是姑姑覺得行,我給你去牽牽線。”薛貴意猶未盡地說道。


    “我說過,先喝了你的喜酒再說。”薛白綾表情有些不對勁。


    “哈,沒問題,為了姑姑的幸福,犧牲我的幸福算啥。”薛貴一個興奮,猛地踩住油門狂飆起來。


    “你最好在讓我喝道喜酒之前,保證我不出車禍。”薛白綾話語中帶著一絲責備的意味,麵上卻不易察覺地浮現一抹異樣的亮sè,似乎這番談話並沒讓他反感,甚至內心深處,還隱約有些期待。


    牽線。


    做紅娘。


    相親。


    想到此節,薛白綾嘴角竟是溢出一抹荒謬又真實的微笑,特美。


    連飆車的薛貴也被這一抹風情給吸引住了,在紅綠燈的時候,薛貴下意識轉頭,衝早已收斂笑意的薛白綾說道:“姑姑,說句老實話,你要不是跟我有血緣關係,我現在就敢把你撲倒。”


    薛白綾聞言,倒是一點瞧不出生氣的意思,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頰上浮現濃濃的媚笑,媚波流轉地橫了薛貴一眼,輕笑道:“來呀大爺,妾身會使出全身解數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薛貴想都沒想,拉開車門撒丫子衝過紅綠燈,被車撞死還隻是概率事件,被車內那個女人弄死肯定是板上釘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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