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多高校一樣,燕園隻給了新生兩天時間緩衝,還沒來得及體驗校園風光,便被送往軍區進行為期兩周的軍訓。


    林澤這個軍訓團前往的地方是隸屬懷柔軍區的陸兵軍營。


    上了大巴,先是由軍訓負責人講解軍訓細節與應該注意的地方。之後則是由幾個臨時任命的學校幹部活躍氣氛。也許都是年輕人的緣故,話題很好找,雖說跟起初的年長負責人比起來口才稍遜,但因為說的都是大家感興趣的話題。大巴內的氣氛愈發熱烈起來。


    學生們唱歌的唱歌,講笑話的講笑話,時間過得倒也飛快。隻是對全是漢子的大巴來說,唯一缺憾便是少了活sè生香的軟妹子。這點從好幾個牲口將腦袋探到窗戶外眼巴巴盯著前方的女生大巴得到了證明。


    “要是坐那輛大巴,該有多幸福啊。”某個牲口嘖嘖道。


    “我還是喜歡咱們這輛。”包子偷偷抽了口煙,往窗外一吐道。“全是男人,多好。”


    “——”


    |


    咯吱。


    大巴在經過長時間的漫長顛簸後,終於抵達了陸兵軍營。


    充滿莊重肅然氣息的大門口站立著幾列身材魁梧,神采奕奕的營中軍官。為首的是一名軍官肩膀上扛著一毛三,是個上尉軍官。幾輛大巴上的妹子下車後,大老遠跑的牲口們瞧著那群鶯鶯燕燕的新生妹子,好不善心悅目。而那幫軍人則冷漠生硬得多,並沒因為關在營地裏太久而麵露蕩漾。


    生理上,兩列軍人有什麽反應誰也不清楚。但表麵上,他們是很威風凜凜,八風不動的。


    那名姓鐵的上尉在與軍訓負責人敬禮後,便大馬金刀行至東倒西歪,jing神萎頓的黑壓壓學生麵前,背負著雙手,猛地喝道:“以連為方陣,半分鍾內不能完成集合的全部去cāo練場跑五千米!”


    嗓子不尖銳,卻十分雄渾。原本還在嘰嘰喳喳小聲交流的學生聞言,登時麵露慌sè地按照負責人預先安排好的連隊集合。


    雖說這票學生高中也進行過一周的軍訓,可三年疲於奔命的高考衝刺下來。除了喜好運動,並身形敏捷的學生能快速做出反應,多數人都在推搡擁擠中尋找自己的位置。


    三十秒眨眼即逝。


    十二個方陣攏共集合了八個,四個連隊沒能在半分鍾完成任務。仍像無頭蒼蠅般亂竄著。


    鐵上尉卻沒什麽耐心欣賞他們一盤散沙的陣型,轉身點了四名連長出列,吼道:“帶你們的方隊去cāo練場!”


    “是!”


    四人分別向四個散亂的連隊走去,一番嗬斥下勉強集合了隊伍。其中一個女生方隊早已麵sè漲紅,說不出的忐忑。


    五千米?


    會死人的!


    “連長,我們女生也要跑嗎”某個膽大的女生舉手發言。


    那名負責女連的連長沉聲道:“跑!”


    “那行李怎麽辦?”連隊中又傳出不安的詢問聲。


    “不怕丟就扔在這兒。怕就帶著跑!”連長冷冷道。


    “——”


    “男生四十分鍾跑不完或者女生一個鍾頭跑不完中午那頓飯就不用吃了!”鐵上尉瞥了一眼手表,喝道。“現在開始計時!”


    言罷,四名連長立刻帶著自己的連隊往營地內的cāo練場跑去。


    跑不完,沒飯吃的不止是學生,還有負責這個連隊的連長…


    四個方隊在連長的率領下整齊地往cāo練場跑去,鐵上尉則是負手向剩餘八個連隊喝道:“我不管你們進基地之前文化成績有多麽優秀,也不管你們是否家裏的掌上明珠,在部隊,一切都要聽從教官的指揮。誰不服從命令,必將受到懲罰。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八百號人齊聲吼道。


    近四百號人已經上了cāo練場,連女生都要跑,這下馬威可算是立竿見影,別說那幫男xing牲口,連那些嬌生慣養,稍微吃點苦頭就怨天尤人,哼哼唧唧的女生也不敢再撒嬌。紛紛站直腰身,如標槍般立在原地。


    “你們有十分鍾回到各自的宿舍鋪床收拾房間,十分鍾後到cāo場集合,遲到一分鍾一千米,遲到十分鍾一萬米!走!”鐵上尉再度大吼。


    “衝啊!”


    這回不管是男牲口還是女牲口,都跟打了雞血似地在連長的領路下往宿舍樓衝去。


    矜持?靦腆?


    跟一萬米比起來算個屁!


    鐵上尉一聲怒喝,那幫在家裏嬌生慣養,除了啃書什麽都不做的學生立馬像一頭發-情的母馬狂奔起來。


    十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要將被子疊成豆腐塊,瓢盆桌椅都按照軍方要求嚴格擺置,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稍微一個不慎,便可能被檢閱宿舍的軍官揪出毛病。


    幸好,這幫在千萬人過獨木橋的戲碼中能一騎絕塵的北大高材生皆是心思細膩的牲口,不管男女,在這方麵都不算太差。所以這八百號人在及時趕到cāo場集合後,僅有數名學生被揪出來參與到長跑大軍中。


    被子疊的不夠整齊。一千米。


    洗漱工具沒按照要求擺放。一千米。


    幾個毛病下來,這撥學生跑的絲毫不比那四個方隊含蓄——


    林澤這夥人比較幸運,沒一個被揪出去長跑。但接下來的時間對多數學生來說就太難熬了。


    炎炎烈ri,四個連揮汗如雨的長跑。剩下八個連則是站在cāo場上一動不動的呈立正姿勢。誰動一下就拉出去長跑。


    跑的人吃力,站著不動的人也不好受。站個十來分鍾還能接受,可長達一個鍾頭的立正,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僅僅半個鍾頭過去,已有不少女生體力不支搖搖晃晃,但瞧著前麵幾個因為曲腿偷懶而被揪出去長跑的前車之鑒,剩下的人再苦再累也得咬牙撐著。


    五十分鍾過後,就連眉毛包子等生猛壯漢也快吃不消了。林澤卻悠哉遊哉地站在原地,偶爾還會打量幾眼附近的基礎設施。


    十幾年沒來了。


    建築多多少少都有翻新的跡象,就是不知道那個供某些不怕死的兵蛋子炒雞蛋飯吃的小鍋灶還在不在。


    想到此節,林澤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愜意的微笑。


    他這一生,那幾年是最單純最簡單的,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除了超負荷訓練會帶給他龐大的疲勞感,幾乎不存在其他危險。而且事後六個鍾頭的休息也能一覺到天亮,連夢都不做一個。


    一個鍾頭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熬過去了。林澤沒什麽變化,他附近的學生卻是搖搖yu墜,就差直接倒地了。而林澤眼尖地發現董小婉除了麵露cháo紅,竟也穩穩地站在原地。至於韓家大小姐——林澤隻瞧了一眼,便忍不住輕笑起來。


    這瘋丫頭居然很聰明地隔著軍褲揉大腿,若是不注意,還真不容易發現。


    “你在笑什麽?”附近巡邏的鐵上尉一聲爆喝,大馬金刀朝林澤這個第八方隊走去。


    林澤下意識地收斂起微笑,心中罵了一句草你大爺,這麽遠都看得見,你千裏眼啊?


    “報告營長,我嘴部抽筋了!”林澤目不斜視地挺直腰板回答。


    他這話一出,附近的學生相繼笑出聲來。也許是法不責眾的原因,鐵上尉倒沒追究他們。但他們也很識趣地立刻閉上了嘴巴。


    “嘴部抽筋?”鐵上尉冷冷瞥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再抽一個試試?”


    “報告營長,抽筋我沒法控製!”林澤說道。


    “跑一萬米去!”鐵上尉狠戾地喝道。


    “為什麽?”林澤問道。


    “需要理由嗎?”


    “需要。”


    “我看你不爽!”


    “——”林澤嘴角又抽筋了,回答道。“報告營長,部隊是最講究公平的地方。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您這是公報私仇,我不服!”


    “是嗎?”鐵上尉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平靜道:“一分鍾,一百個俯臥撐。做得到我就不再追究。服不服?”


    “服!”


    林澤話音一落,立馬趴下做俯臥撐。


    一百個?


    以前褲襠癢撓一下都要罰兩百個。鐵上尉,您真是太仁慈了!


    以平均一秒做兩個的速度,林澤僅僅花了五十秒便做完一百個俯臥撐。其速度和持久力堪稱一流。別說附近的學生,就連八隊的連長也多掃了他一眼,暗忖:“想不到老子的隊伍還有這種貨sè。不錯不錯。”


    做完一百個,林澤起身立正道:“報告營長,做完了。”


    “歸隊!”


    “是,營長!”


    林澤回到隊伍中,鐵上尉果真不再追究,回到最前方,朝這幫連新兵蛋子都算不上的學生-兵吼道:“現在去吃飯,之後你們有一個鍾頭的午休時間。下午兩點準時集合。規矩一樣,遲到一分鍾一千米。解散!”


    這一千多號早已筋疲力盡地學生神經頓時鬆懈下來。不少臉sè發白的學生隻希望回宿舍睡一覺。至於吃飯——哪兒還有胃口?


    可想到這一來就被整成這樣,若是中午不吃飯,下午怎麽熬?


    塞也要把米飯給塞進肚子!


    鐵上尉宣布解散後,便獨自離開cāo練場,還沒回宿舍,便接到一個來自燕京本地的電話。


    “喂。”鐵上尉平靜道。


    “老鐵,見著人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頗為爽朗的聲音。


    “本來沒見著。現在知道了。”鐵上尉說道。


    “幫我摸摸底,有機會整兩把。出了事兒我擔著。”


    “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不怕出什麽事兒。隻是一個大一新生,值得你這麽大動幹戈嗎?”鐵上尉皺眉道。


    “他算半個猛虎營的人。”電話那頭輕描淡寫地說道。


    鐵上尉眉頭再度皺起來,這一次,皺的更深,更緊。臉上沒露出普通軍人聽見猛虎營這三個字的敬畏表情,反而生出一絲厭惡,淡淡道:“包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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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還有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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