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赫看我一眼,淡定的點點頭,指了一指名貴食材,輕聲說:“王家有問題是肯定的,關鍵是這問題有多大?是不是真的賣了王倩兒性命獲取的榮華富貴?如果是,那就太惡劣了,簡直罪該萬死。”


    “若果不是,那得看事態輕重。”


    “不管是哪一樣,你我現在也追究不出來的,最快的方法是抓幾個王家人審訊,以我一丈刀量的手段,幾下子就能讓他們將肚子中的秘密倒出來。”


    “但那樣做肯定會驚動青水晶的,殊為不智。所以,我們還是繼續暗中調查吧,但願能找到更多的線索。眼下看來王倩兒死亡充滿疑雲,需要厘清才成,我直覺感到和厘山融合場境中的青水晶有關係,就是不知是什麽關係?”


    她的一番話扔過來,合情合理,我隻能表示認同,隨後我倆離開了廚房。


    “劉姨,你說,哪一間是王倩兒生前居住的房屋呢?我想到她的房間中看看。”


    我倆再度站在院子中,舉目四顧,周邊都是茅草房,無非是大小和位置不同罷了,一樣的破敗貧困。


    當然,現在不同了,指不定哪間房屋中就藏著大量的現金。


    王家久窮乍富,定不放心將錢存到銀行,肯定是藏在自家的犄角旮旯中了,具體有多少錢?這就不好說了。


    劉美赫左右看了一大圈,最後眼神定格在左側廂房最偏僻的小房間上,因為,隻有那間房是上鎖的。


    其他房間都沒有上鎖,這唯一上鎖的房,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兒了。


    “那裏,要麽是王家藏錢的房間,要麽是王倩兒生前居住的閨房。王狂彪早就離家去大城市打拚了,他們家不會單獨給在外務工的老三留一間房的。”


    劉美赫很是篤定的樣子。


    “那去看看吧。”我眼神一沉,就向著鎖門的茅草房走去。


    到了門前,我打量一番,發現門旁的窗戶是從裏麵扣上的。


    門上鎖頭我是不能動的,免的留下痕跡。


    如是,到了窗戶前,先側耳傾聽一番,確定內中沒什麽人,這才手掌貼到窗欞上,沒用法力,而是運轉氣功,隔著窗扇將內中的扣鎖打開了。


    這點事還難不倒我。


    無聲無息的打開窗戶,我向內看了一眼,確定了,這裏是王倩兒生前的閨房。


    內中家具和裝飾都被灰白色的粗布幔覆蓋,明顯是不想讓人接近的模樣。


    看粗布之間都有蛛網凝結了,說明王家人始終沒有入內過,這是怕衝撞了死人的意思吧?所以說,這裏定是王倩兒生前的閨房,而不是王家藏錢的地方,不然,不可能多天不進來一次的。


    腳步一墊,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以‘打橫飄飛’的姿態穿了進去,半途縮著身軀半旋轉,不出聲的落地。


    法力運轉起來,落地後,一點腳印都不留。


    身邊影子一閃,劉美赫已入內,她身後的窗扇無聲關閉。


    房內無比昏暗,但在我倆眼中亮如白晝、纖毫畢現。


    “布幔移動後,蛛網會斷,位置也會偏移,這可怎麽辦?”


    我指了指覆蓋著家具的灰布。


    “問題不大,這地方王家人好像是不敢進來,看這意思,王倩兒死了之後,他們就扯來灰布覆蓋上,接著就鎖了房門,不再出入了。就是說,即便東西的位置有所改變,他們也看不出來,因為最近時日內王家人沒進來過,哪有原本的印象呢?”


    劉美赫如此一說,我就放心了。


    想了一下,從包中掏出一次性塑料手套戴上,又戴上一隻口罩。


    隨手將新的‘裝備’遞給劉美赫。


    她笑了笑,誇我想的周到,也有樣學樣的戴上了。


    畢竟是死人房間,即便我倆見慣了生死,該防護的也得防護一二,最起碼心理上好過了許多。


    我蹲下去揪住布幔一角,緩緩的掀開。


    屋內共鋪了五張灰白色的長布幔,將床榻和家具都擋的嚴實。


    劉美赫也沒閑著,她掀開了另一邊的布幔。


    我倆一起動手,隻數分鍾,五張灰布就被掀開了,這過程中盡量不留痕跡。


    掀開所有布幔,我和劉美赫呆愣當場!


    我倆目光死死的釘在窗前那古舊的梳妝台上。


    確切的講,釘在老舊梳妝台周邊懸掛的東西上。


    數十個高半米左右的布偶,被紅繩綁著,懸掛在梳妝台左右。


    這些布偶太恐怖了,紅的白的、藍的黑的,顏色多種多樣的。


    能看出都是純手工縫製的。


    這不算什麽,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布偶的臉龐、鼻子和手腳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線符籙’!


    隻有一厘米多長的符籙,工整的繡在布偶的身上,配合布偶們空洞的眼珠子,隻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渾身發毛!


    古舊的梳妝台高一米八左右,上麵是一麵豎立著的長方形大鏡子,鏡子上全是裂痕,堪比二千金的臉頰了,但就這般維持著,沒有崩碎一地的跡象。


    木質梳妝台主體是鏤空打造的,拋除鏡麵不說,隻說造型和材質,那就不是普通貨色,一看就知道非常名貴,即便在古代,那也是大家族的千金才有財力和資格使用的。


    “莫非,這東西是王家人從外頭撿回來的?因為貧窮的原因,他們絕對買不起這等實木打造、古色古香的梳妝台,因而,撿到此物就當成了寶貝,抬到王倩兒這裏來使用?”


    “以王倩兒愛美的天性,即便鏡子碎裂,她也一定喜歡吧?”


    莫名的,我心底升起這麽個念頭來。


    看向碎裂鏡麵中自己和劉美赫的重重倒影,感覺如入冰窖一般的寒冷!


    “王家人這是有多大的膽量,敢將這種鬼東西撿回家來使用?”


    我和劉美赫麵麵相覷。


    “小度,你在厘山不完美融合的場境中見到的藍袍子屍體,上麵繡著的是這種符文嗎?”


    劉美赫上前幾步,認真打量布偶們身上的黑線符籙。


    我跟著近前,忍著發毛的感覺細細端詳。


    幾秒鍾後,我就確定了,除了符籙的大小不同之外,隻說樣式,確實是同類符文。


    雖然我對女紅繡活兒啥的不甚了解,但也能斷定,繡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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