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李盤衣,你這樣的深井冰,誰敢接近呢?”


    我附和一聲。


    沒錯,在我看來,錢沫塗和她的兩個孩子都是深井冰,而且,一個比一個瘋的厲害,偏偏這三個深井冰掌控著能夠殺人的可怕邪術!


    我就問一聲,誰塔瑪的不怕啊?


    李盤衣臉上的笑意僵住了,然後,五官地震般的劇烈顫動,扭曲程度太高了,隻看一眼都讓人從心底冒涼氣。


    “死男人,都是辜負我的死男人!為什麽,為什麽我看上的男人都不喜歡我?你們敢拒絕我,那我就讓你們死在眼前,死吧,都去死吧!”


    李盤衣瘋狂的嚎叫起來。


    “嗚嗚嗚!”


    牆角那邊的幾個村姑寶被的失聲哭泣,做夢都想不到世上有這樣恐怖的女人。


    “李盤衣,你先別急著發瘋,還有最後一個疑點,你幫我解決完,然後,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好了。”


    我急忙扔出一句,摁住即將暴走的女深井冰。


    “你還有什麽問題,一朝說完不好嗎?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婆婆媽媽的,我怎麽會看上你?你這個負心漢、白眼狼,當代陳世美、地鐵鹹豬手!”


    李盤衣瘋狂大罵。


    我眼皮子狂跳。


    我和她認識多久,有一個小時沒?怎麽就成了負心漢、白眼狼了?陳世美和鹹豬手又是什麽鬼?


    “這女人絕對有病!”


    我做出判斷。


    “住口,你別發瘋,仔細聽我說。你們給蜂村居民下降頭,我必須管,人命大過天啊,但咱們得追根溯源。其實,你我最痛恨的都是某個人,那個人沒被揪出來,我不甘心,難道,你們一家甘心嗎?”


    我認真的看向對方。


    “你是說,搞大李盤兒肚子的惡賊?”


    李盤衣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表現讓我吃驚不已,愈發肯定這姑娘的精神有問題。


    笑話,正常人從大怒暴走恢複成冷靜冰山,總需要點時間吧?可倒好,這姑娘瞬間就從怒氣爆棚變成了心如秋湖,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心頭腹誹,但為了搞清楚蜂村變瘋村的根本原因,我必須朝這方麵努力。


    不然,翻出這些陳年舊事,又能有什麽鳥用呢?


    “沒錯,不揪出害了李盤兒的渣男,我不甘心!”


    我應了一聲。


    “哈哈哈,你這人,倒是憐香惜玉的厲害。可惜,我大姐已經死了,要是早幾年遇到你,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李盤衣忽然笑了起來。


    我都麻木了,這姑娘情緒的轉變毫無章法可言,前一秒大哭,後一秒能笑,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美貌姑娘是個深井冰呢?還真是讓人遺憾啊。


    智商奇高的女深井冰,更讓人害怕。


    錢沫塗忽然站起來,厲聲說:“我的盤兒是被那個神秘男人害的,對,就是這麽回事,不關盤衣的事兒。盤兒身上有了汙點,一死以證清白,這在古代是該被立牌坊的烈女!”


    錢沫塗大聲的宣告這些,求認同的看向村民們。


    一眾村民黑著臉,誰都不吱聲。


    “你們不認可是不?好,那你們都得死!盤川,做的好,娘以你們兄妹為榮,娘要是有法力,早就送這些隻知道說風涼話的家夥下地獄了,哈哈哈!”


    錢沫塗無力的坐回椅子中,陷入半瘋狂狀態。


    “二哥!”李盤衣不悅的蹙眉。


    李盤川幾步走過去,在錢沫塗後頸一摁,錢沫塗就翻著白眼昏厥過去了,這是避免她真發瘋的手段。


    錢沫塗身上的瘋勁兒,完美的遺傳到了李盤衣他們身上,果然,這一家三人的心理極度異常。


    李盤衣卻沒有理會昏過去的母親,而是收回不知看向何處的眸光,眼瞳似乎沒有焦距的說著話。


    “欺負了我大姐的人,我已經知曉是誰了。”


    一句話,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是誰?”


    我瞪大眼睛追問。


    “別急,我先告訴你是如何追查的,那可是我的傑作,你不想聽聽嗎?”


    李盤衣卻笑了。


    我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的,要不是顧忌形象,已經破口大罵了。


    “什麽玩意,吊人胃口真的有趣嗎?”


    但這姑娘是深井冰啊,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啊。


    被她折騰的快沒脾氣了,我凝聲說:“有話就說,我聽著呢。”


    “嘿嘿,你們呢?想不想聽聽我的調查結果?”


    李盤衣神情古怪的看向一眾村民,又看向氣憤的村長李屋樹。


    “你個女瘋子。”李屋樹不屑於和她說話。


    中老年喪子,就是因為兒子不喜歡眼前的這個深井冰,李屋樹滿腔的怒火,卻不知道向誰發作?


    “嘩嘩,轟哢!”


    外頭暴雨更大了,雷鳴震耳,喊叫聲不停傳來,看來,發瘋的人越來越多了,不知道牛哄和懸庸應付的來不?


    應該沒問題,因為,他倆始終沒有喊叫求援,證明局麵還在掌控之中。


    村民們沒人敢回李盤衣的話,甚至,刻意躲避她的眼神,畢竟,這姑娘的行為太嚇人了。


    人命,甚至她自己親姐的命,在其眼中都不如草芥的份量重,這是何等恐怖的心態?


    正常人遇到這樣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即便她長的再美,那也是恐怖的代名詞,她真的將一眾村民嚇破膽了!


    “我姐李盤兒中了某種邪術,我們不知解法,但我很是氣憤。因為,冰清玉潔的東西變的不純潔了,我覺著殺了她是最好的淨化方式,所以,就那麽做了。”


    “即便她不是自願的,但還是對不起我的堡葫哥,所以,李盤兒死的不冤。”李盤衣下意識的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我閉嘴不言,因為,無法理解她話中的邏輯關係。


    但知道不能打斷她,既然她說查出禍害李盤兒的渣男了,我自然想聽個明白,因為,得完成分線任務不是?


    我示意大家夥不要出聲幹擾李盤兒的陳述,至於她對自身的美化和洗白?就當狗在放那啥好了!


    “李盤兒死有餘辜,她不再冰潔無瑕,褻瀆了我心中的美好,自然是該死。但她不能白死,那個禍害她的渣男,必須死!如何找出此人呢?其實,也簡單,魚龍玉玨厭術傳承中有一道血緣類的追查秘法。”


    “具體步驟是,從李盤兒的肚子中弄出一點胎兒成份……。呃,這個過程有些複雜,我就不多說了,總之,那個死胎的一小部分,可被煉製成一種特殊的粉末,然後,混雜在我二哥煉製的降頭媒介之中,給全村人下了降頭。”


    “帶著厭術法力的死嬰粉末進入人體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起效,即便對方也是個道行高深的法師,他也阻攔不了死嬰粉末的效果突顯出來。”


    “本來,對同村人下死嬰粉末,隻是為求保險的一個環節,我沒指望真的管用。畢竟,李盤兒是在外頭上大學的期間被搞大了肚子,我更懷疑大學中的男同學,和某些居心叵測的男叫獸,畢竟,我姐長的太美了,是個大禍水。”


    “不想,摻和了厭術法力的死嬰粉末,真的在本村範圍內,將隱藏的魔鬼找出來了!這還真就是意外之喜呢!”


    “屋樹大叔、李屋樹村長、李家大家長李屋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李盤衣解釋了一遍,話鋒一轉,眼神直直的盯著神態愣然的村長李屋樹。


    不,確切的講,盯著李屋樹紅彤彤酒糟鼻上長出來的那些水泡!


    我和村民們都機械的轉頭,看向李屋樹。


    忽然懂了李盤衣的意思。


    那所謂的血緣厭術追查之法,其實,就是讓人的鼻子上長奇怪水泡的邪術,但前提條件是,死嬰和那人有血緣關係,不然的話沒有任何效果。


    李屋樹鼻子上的泡,是剛長出來的。


    無所遁形!


    想來,剛到死嬰粉末所帶厭力起效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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