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聽大哥哥的。”


    王離塔聽話的說了一聲,放下了手。


    那邊悲痛著的王探聞言,慌忙收斂了哭聲,他真怕王離塔看到傷口翻卷、慘不忍睹的王奕淑屍身。


    王家的這對姐妹,都喪命於壽衣派對遊戲之中,紅顏薄命,讓人痛惜。


    王圖斤走過去,和王探一道動手,將兩具屍體簡單的處置一番,用壽衣蓋住了。


    另一具男屍血肉模糊的,臉上好幾個鬼指甲造成的大血洞,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在場的人都認不出那人是誰。


    兩人的背包都沒有找到。


    我暗中計算了人數,隻剩一個人沒找到了,應該就是王圖斤的妻子崔雅。


    但願她運氣足夠好,能活的下來。


    第一批試煉者到底有多少名,隻有參與者們知曉,王圖斤他們並不曉得大樓內被投進來多少炮灰。


    眾人遠離屍首,席地而坐,從背包中掏出清水和食物,用了起來。


    原來,隋永庭他們從樓頂向下探查的過程中,收集了不少食物。


    分享食物,無聲用著,心頭都沉甸甸的。


    王離塔小盆友畢竟是年紀小,很快就忘了先前的事兒,吃喝的快樂。


    但別的人可就不行了,心頭像是有大山壓著一般。


    距離淩晨四點鍾還有許久的時間呢,他們覺著自家的神經都快要崩斷了!周邊的黑暗之中似乎隱藏了無數的妖魔鬼怪。指不定何時就蹦出來收割人命!


    這麽多人死在眼前,對普通人而言,實在是太恐怖了。


    吃完了食物,我喝了幾口清矍泉水,想了一下,將皮包拉到近前來,從中取出一遝子黃符。


    眾人都被我的動作吸引過來。


    我在黃符中挑選了半天,才找到想要用的。


    符紙上繪製著彎彎曲曲的朱紅色符籙,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神秘。


    “諸位,這種符是陽火符籙。”我舉起一張符,上麵的符文形態看起來像是燃燒著的火焰。


    “這種是敏捷符籙。”我又舉起另外一種符,上麵的朱砂符籙形態看起來像是風旋兒。


    眾人的目光落到兩種符籙上,觀看著,眼中都是不解。


    “等會兒,我將運轉法力將這兩種通用型的黃符激活到一觸即發的狀態,之後,會貼在各位的前心後背處,一旦有鬼怪或是法師偷襲,兩種符會自動起效。”


    陽火符相當於保護類符籙,發現異常,自動的對襲擊者釋放陽火,能夠在關鍵時救命,敏捷符起效時,你會感覺身輕如燕,那一刻宛似變成了古武高手,腳下似安裝了彈簧,發現不妙的同時,就能迅捷的躲避出去,兩種符籙內的能量完全消耗光了,才會作廢。”


    我這麽一說,眾人眼神霎間變的炙熱起來。


    三個年輕服務員中的瘦小男子忽然說:“度師傅既有這等手段,先前為何不用在夥伴身上呢?要是那七個人有這東西護身,或許不會死吧?”


    他的話一出口,我的麵色就是一寒。


    森寒的盯了此人一眼,我記著他名為關歸。


    “關歸,請你慎言。”我很是不悅的說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凜然之意。


    關歸嚇的一哆嗦,但還是倔強的挺著脖子看著我,七個難纏、八個不服的德行。


    王探就要吱聲,我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盯著關歸說:“小子,我知你覺著我不夠仗義,先前早點拿出這東西,或許能救那七個人的命。但你是不是忘了,我醜話早就說在前麵了,請記住,我不欠你們任何人的!你若是對我不滿,可以離去,我不帶挽留的,現在,你就可以走了。”


    我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對這種蹬鼻子上臉的家夥,我不會給他好臉的。


    “你……?”


    關歸大怒,一下子站起身來,就要甩手離去的模樣。


    “歸哥!”


    兩個女服務員左右扯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其中那個臉型發圓的年輕女子轉頭看向我:“度哥,你別生氣,關歸就是心直口快的性格,有什麽說什麽的主兒,但他人不壞,夠義氣,因說話臭得罪了經理,每個月都被扣獎金,但他也不知道悔改。今兒張口就開罪了度哥,我們代他向你賠罪,你大人大量的,別和他一般見識。”


    “哦,是嗎?嘴臭倒是無所謂,但凡事得弄明白前因後果再說話吧?”


    我冷笑一聲。


    “度師傅,聽你這話好像有隱情啊?那請直說吧,要是能說服我,我當麵道歉就是。”


    關歸忍著氣,順著兩女的力量坐回來,嘴巴仍舊很硬。


    “哼,也罷,就讓你明白明白。首先,通用型黃符每一張都很寶貴,有時候,錢再多都買不到。我拿出的這些,要是去拍賣,多了沒有,賣個幾十萬很正常,你說,我憑什麽為陌生人舍棄數十萬?”


    我眯著眼,為他解釋。


    “度師傅這話我不敢苟同,生死危機之時,豈能計較銅臭之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道理不用我多說吧?”關歸很不認同的樣子。


    我沒去接這話,而是順著自家話頭繼續說:“其次,此物得來不易,數量有限,我隻這麽幾張,先時若拿出來,也無法做到每人都有,那麽,分不到黃符的人該怎麽辦?你覺著公平嗎?”


    “這……?”關歸語塞了。


    “再有,這些東西,是我身為法師的家底,用來保命和抗敵所用,一旦給予了你們,我自身的風險就會提升數倍,而此時,因損傷慘重,我不忍心看到再度有人傷亡,這才忍痛割愛的讓給你們使用,難道好心要被當成驢肝肺?還被你所謂的仗義所綁架、所指責?道德綁架這種事,我深惡痛絕!”


    關歸抿著嘴唇,說不出話了,臉色變的很難看。


    “最後一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我要再度提醒諸位,你我非親非故的,我和牡丹姐不欠你們任何債務,所以,我倆拒絕道德綁架和各種指責,懂?”


    我看向坐在周圍的人。


    王圖斤他們都連連點頭,認可我的話。


    “唉。”關歸長歎一聲,猛地站起,對著我深鞠躬一禮,抬起頭來,滿麵愧色的說:“度哥,對不住了,是我將事兒想簡單了,你說的對,我沒有資格指責你什麽。”


    “相反,你在困境之中,讓出自家的黃符來增強大家的生存指數,是我們欠你的才是。你放心,要是能活著走出去,兩張黃符的錢,我一定還你,不,雙倍奉還。”


    “度師傅,我們一定雙倍付錢。”


    周圍人們紛紛附和。


    我抬手,凝聲說:“這就不必了,關歸有句話說的對,值此時節,金錢是最沒用的,都不必看重。此物用在刀刃上,也是積陰德的美事。但我和牡丹姐不希望大家夥覺著這是天經地義的,我倆是法師沒錯,但不代表我們就必須對你們的安全負責,能接受這觀點的,就隨行,接受不了的,那就請自便。”


    “度師傅放心,我們明白事理的。”


    隋永庭夫妻瞪了關歸一眼,急忙說好話,眾人再度附和。


    此事算是翻篇了。


    接下來,我運轉法力,將通用型黃符激活,然後,讓他們自己貼於心口和後背的皮膚之上。女的有些不方便,就到一旁的房間中處理此事,牡丹跟隨進去,保證不給敵人留下偷襲的機會。


    不久後,黃符都貼在了試煉者的身上,我和牡丹鬆了口氣。


    有了這東西護持著,普通人的生存概率確實得到了提升。


    嚴格來講,他們這些人的運氣不錯。


    我手中的通用型黃符並不多,也就是夠眼前這些人使用的,這點還真就沒有說謊。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王圖斤靠近我問了一聲。


    聞言,大家夥都瞅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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