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另一邊尖叫著的王奕淑反應比較慢,直到這時候,才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同時,她持著手電照向那裏。


    “啊啊啊,妹妹,不,不,不!”


    王奕淑崩潰了,手電筒當啷落地,她慘叫著撲過去,連滾帶爬的衝到已經咽氣的王奕雁身邊,晃著妹妹的屍身,嚎啕大哭!


    “唉。”我歎息一聲,對牡丹打了個眼色。


    黑暗中,牡丹掐動指訣後一揮鬼爪,一重陰氣彌漫四方,將聲音控製在廚房範圍之內,不讓聲音傳出去太遠。


    王家人都發現了異變,哭聲響起,都撲到身死的少女身前。


    王圖斤眼睛血紅,要不是崔雅扶著他,已經摔倒在地了。


    “怎麽了,雁姐姐怎麽了?”王離塔小盆友看不到,著急的詢問著。


    “塔塔,別問了,你雁姐姐她……。”崔雅撫著女兒腦袋,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


    王離塔雖然懵懂,但也明白發生了不好的事兒,不再敢多嘴了。


    王探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傷心的不得了,眼鏡片上都是淚水,看樣子,他和王奕雁的關係真心不錯。


    我目光凝重的盯著王奕雁心口上的那口剔骨尖刀,記憶往回倒流……。


    記著這東西是自己順手扒拉到那邊去的,但它如何插到王奕雁心口上的呢?


    當時,我和牡丹被突然出現的詐屍幻影驚到了,沒有時間多想,為了大家夥不被那玩意兒攻擊到,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雖然出手之後就意識到上當了,但還是晚了。


    就那麽一霎間,我和牡丹的感知注意不到身後,更注意不到是誰暗中動的手?


    按照正常的思維模式,結合現場狀況,得出的結論是,王奕雁受驚太大,驚慌失措的向後退,不小心絆到在地,手或者其它部位碰到了剔骨尖刀,此物速墜,瞬間穿透了王奕雁的胸膛,致使她丟了命。


    這是很合理的解釋,雖然極度巧合,但能夠解釋的通。


    可我和牡丹卻心知肚明的不是那麽回子事。


    因為,巧合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任何一個巧合環節不發生,就不可能導致如此慘烈的結果。


    如此多的巧合,隻能說明是故意設計的。


    有隻殺人鬼,利用烤箱和王家人的恐懼心理,布置了詐屍幻影。


    當時,我和牡丹沒有時間去考慮太多,下意識的就做出了救人反應。


    結果,那一霎間,我倆對周圍的感知不夠精準,畢竟,注意力都被吸引的集中到烤箱那兒去了,如何能注意到其他的人呢?


    殺人鬼趁著這機會,禦使鬼氣,催動剔骨刀‘落’了下去,這個過程中調整了力度和角度,然後,瞬間穿透了跌倒在地少女的心口要害,完成了絕殺。


    這一手用的幹脆利落,對人的心理掌控極度到位,我們每一個人的反應都被算計清楚了。


    更恐怖的結論就出現了。


    王家剩餘的五個人中,至少,藏著一隻偽裝能力超強的殺人鬼。


    甚至,有可能藏著兩隻或更多隻。


    總之,一切皆有可能。


    最少藏有一隻是肯定的,隻有如此近距離的微操控,才能完美利用上方才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去進行謀殺。


    距離遠的鬼氣操控,在我和牡丹的麵前,是不可能做到事後毫無痕跡的。


    我和牡丹都沒有發現王奕雁的陰魂,說明她的魂魄自動獎勵給了弄死她的殺人鬼。


    這是一場遊戲,有著它的規則。


    殺人鬼就是靠殺人後吞噬靈魂去強大自身的,所以說,戮逐遊戲掌控者,直接將死者的靈魂獎賞給了凶手,以此激發它們去更為凶殘的獵殺。


    我扭頭看了看烤箱中的殘屍,心中計數。


    算上這個無名女受害者,目前為止,光是我知道的已經死掉了兩人,鬼知道大樓中其他位置的生人是不是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一旦死亡數量超過三分之二,得,我和牡丹就一敗塗地了。


    不但救不了王家人,也救不了第一批人質。


    戮逐遊戲背後的那廝,不是在開玩笑,真的會死人。


    烤箱中的那位和心口被刺穿、死不瞑目的王奕雁,已經說明戮逐遊戲無比的殘酷。


    死者已矣,壽衣派對還在進行中,我和牡丹沒時間為死者傷心,能不能保住活著的人,才是關鍵。


    我倆的眸光在王家五人身上掠過,眼中都是懷疑。


    連王離塔小盆友也不能逃過我倆的審視,我很是迫切的想要找出五人中藏著的鬼。


    但很是可惜,即便我暗中運轉法力加持眼皮上的符籙,也無法看出五個人之中誰不對勁兒?


    牡丹看向我,抱歉的搖頭。


    她一定是暗中使用了某種陰魂咒術,但結果和我的一樣,看不出內鬼是誰?


    “厲害,真心厲害啊。”


    我心中感歎一聲,上前幾步,扶起傷心欲絕的王探,看向哭成淚人的王奕淑,輕聲說:“節哀順變,我不得不提醒一聲,王奕雁死的蹊蹺,如何剔骨刀就這麽精準的插到她心窩裏呢?”


    “小度,你的意思是,有人……,不,不,有‘髒東西’害死了她?”


    崔雅猛地抬頭,眼框子發紅的看著我。


    我沒有出聲,而是緩緩的點頭。


    哭聲立馬停止,因為,都聽明白了我話中的含義。


    若果王奕雁的死不是意外,而是髒東西出手了,那就是說,下一個,不見得輪到誰了?


    眾人驚駭的看了一眼大睜著死氣森森眼睛死活不肯閉上的王奕雁屍首,冷意包圍了所有的人。


    “那個髒東西在哪?”


    王探憤怒的低吼著,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小劍,一副要和仇人拚命的架勢。


    果然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如果我沒猜錯,它就藏在我們中間。”我隻能實話實說。


    這話一出口,倒吸冷氣的王家人呼啦一下子向著四周散開,彼此相隔兩米以上的距離,狐疑的打量著對方。


    猜忌是最惡毒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我也知道明著告訴他們會是這種結果,但不得不說。


    看到他們相互懷疑的場麵,我非常的頭疼。


    人就在眼前,但如何做才能將藏著的殺人鬼給揪出來呢?


    我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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