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從床上下來站地上了,我老公皺著眉也從床上下來了。


    我家的床是箱式的,但是當初覺得有大床墊子不好放東西,所以在兩側做了四個抽屜。我老公把他那側的抽屜全都拉了出來。


    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反正我是不敢拉我這邊的,我怕會看到啥。


    那個聲音在這其間沒有再響,我老公把那邊抽屜都複了位,然後走到我這邊先拉開了床頭的這個抽屜,剛拉開一半,他就像觸電了一樣鬆開了手,朝後趔趄還踩到了我的腳上,還是我把他扶穩的。


    這些抽屜裏平時都放著被罩被單枕巾之類的用品,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能這麽驚慌。


    我剛要問,我老公就看向了我,問我怎麽把那東西帶回家了。


    我特別奇怪,不知道我老公在說什麽。他指著那個抽屜讓我自己去看,我被他弄得心慌,但還是把抽屜拉開了些,往裏麵定睛一看,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裏麵居然是那套深藍色的壽衣,整整齊齊擺放,上麵還全是灰。


    我連連搖頭,我碰都沒碰過,更不可能帶回家,可是這玩意兒怎麽到了我家的抽屜裏了。


    我嚇得臉色發青,我老公也立馬明白這好像問題大了,真是邪門兒了。


    我問我老公咋辦,他說他先找個地方把這東西扔掉,然後再去問問那個房主到底怎麽回事。


    於是我老公把那套壽衣拿了出去,下樓給扔了。那天晚上我倆都沒睡好,他翻來覆去的不知在想什麽,而我則提心吊膽就怕那個聲音又出現。


    大概淩晨時分,我倆才睡著了,到天亮一切都還算正常。


    我老公本來應該出車的,他臨時決定請假了。他這個人心裏不能有事,不解決的話就會焦慮。


    那天早晨起來後,他又看了一遍抽屜,發現沒再出現那套壽衣,但他還是出去找姓穀的房主去了,他必須搞清楚這件事。


    等到中午了,我老公才回來,但是他一進門,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滿麵愁容的。


    我一看這種,肯定去那邊不太順利,我就問他,那姓穀地說啥沒。


    我老公搓了搓臉,說那姓穀的在醫院icu呢,出了意外一直沒醒。


    我吃了一驚,問怎麽回事,我老公說,他打電話沒人接,以為房主故意的,所以他就去之前租的房子那邊找找看,順便在鄰居那裏打聽打聽。


    結果去那一敲門,裏麵還真有人,不過不是房主,是剛搬進去的租戶,兩個小年輕。我老公心想,房子還挺搶手。


    他就向這倆人打聽房主,問最近有沒有見到,這倆人說別提了,房主前天跟他們簽完合同後,一起下樓,剛到了樓下,樓上突然掉下來一個老算盤,正好砸在了房主的頭上。


    他們趕快叫了120給拉走了,聽說人還沒脫離危險,一直昏迷著呢。


    我老公當時很吃驚,就問那倆小年輕,是誰扔的算盤,小年輕說警察都來了,挨家挨戶調查,最後發現,沒有人扔,那算盤是自己掉下來的。


    算盤原來是掛在五樓排煙管上的,應該是以前從六樓樓道窗戶扔下來落到五樓的,有些時日了,風吹日曬老化就掉下來了,反正鬧不清楚是誰扔的,也說不準是怎麽掉到五樓的。


    我老公也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巧合,他也沒對這新租戶說啥,然後直接敲了那邊鄰居家的門。


    這一層一共就兩戶,那家人正好在。我老公向這家人打聽,但人家可能是怕惹事搪塞了幾句根本不多說。


    沒辦法,我老公下樓去小賣部買了包煙打算回來,結果小賣店老板有些好奇,問他才租幾天,怎麽不住了。


    我老公就說了一嘴這房子有點問題,小賣店老板眼睛一亮就問他怎麽了,是不是遇到邪事了?


    我老公一聽,覺得還是能從這老板嘴裏知道些什麽。他倆一來二去,這老板就跟我老公透露了一些事。


    老板比上次說得多了一些,說去年的時候,房主的父親死在了這房子裏。


    當時警察和120都來了,不是刑事案件,是老人年紀大,在家意外跌到床下,沒及時被發現,結果去世了。


    雖然不是凶案,但老人也不是順心去世的,所以這種房子也算是半個凶宅。


    這件事小賣部老板隻是說了個大概,並沒有透露具體細節,不過他還說了件事,說在我們之前,其實有兩戶都租過這個房子,也是沒住幾天就匆匆搬出去了,他當時就很奇怪,覺得這個房子可能有問題,現在聽我老公一說,再加上那天房主在樓下被砸暈,更覺得邪乎了。


    我老公一上午隻打聽出這些,我倆胡亂猜測,覺得發生這些怪事,應該是跟意外去世的老人有關,可我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更不能預料之後會發生什麽。


    就這樣到了晚上,我倆膽戰心驚地睡在床上,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之間,我知道我老公也一樣,可那聲音還是在後半夜出現了。


    我老公都不敢動抽屜了,我硬著頭皮拉開,你是不知道啊,當我看到那套壽衣又在抽屜裏的時候,我直接崩潰了。


    我以前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而那個時候腦子再也無法正常思考了。


    我倆坐在客廳裏,覺得房子裏除了我們還有別的東西。


    天一亮,我就給我朋友打電話,她認識一個姓張的陰陽先生,我隻能想到這種辦法了。


    要到了地址後,我和我老公就去了,等到了地方,把事情一說,那老頭讓我老公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找個十字路口,把這套壽衣燒掉,然後再燒些紙火念叨下就行。


    我倆一聽這麽簡單,趕快答謝完就匆匆趕回了家。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後,我老公按照陰陽先生的囑咐,找了個十字路口,先燒了紙火,接著把淋上酒的壽衣點著了,還說了一些客氣話,然後就回來了。


    我倆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但是既然是撞邪,找陰陽先生應該能解決。


    但想是這樣想的,管不管用還不知道呢,所以晚上我倆依舊沒怎麽睡,但那聲音,確實沒再出現。


    等到了早晨,我老公為了保險,他又去檢查抽屜,讓人沒想到的是,他親自燒掉的那套壽衣,又回來了。”


    “啪~!”磁帶又播放完了,秦丁取出磁帶,將第三盤放了進去。


    “沙沙沙~”


    “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了,感覺天都要塌了。


    我老公比我強一點,他認為找的陰陽先生不行,他托朋友又打聽到另外一個道士。


    我們去了之後又把事情說了一遍,這道士聽後直搖頭。


    他說我們惹上的這個東西不好送,一般都會害條人命才罷休,我們一聽嚇得魂都沒了,問怎麽辦。


    那道士居然也讓找個十字路口燒壽衣。


    我老公直接無語了,說之前就試過了沒用,那道士說,之前是直接燒,這次讓我們找一些‘雞喉’,也就是生雞骨頭,擺成一圈把壽衣圍住,他會給兩張符,一張用在燒壽衣的時候,另外一張貼到我們家門上。


    我老公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照做了。


    到了晚上,我們拿著那套壽衣,提著一袋生雞骨頭,在十字路口找了個暗一些的地方擺了半天,在壽衣上澆了點汽油,然後想用打火機點黃符,可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麽了,火機就和壞了一樣,怎麽都打不著。


    我老公讓我去路那邊的小賣店再買個,他在原地等我,可等我買回來後,我就看到他跪在那套壽衣前,頭低在陰影裏一動不動。


    那個時候路上幾乎沒有人了,我心裏慌得很,但也不能因為害怕不管我老公。


    我硬著頭皮壯著膽走了過去,走到近前一看,壽衣還在,那張黃符也在地上,但奇怪的是,圍著一圈的生雞骨頭卻不見了。


    我看到我老公低著頭,眼睛卻睜著一動不動。


    我身上打著顫,心裏覺得要出事兒,所以連聲音都不敢出,手卻不由伸了出去,在我老公胳膊上推了推,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低著頭直愣愣看著地。


    我腦子嗡了一下,知道肯定不對勁了,趕快從兜裏掏出新買的打火機,幾下打著,把地上的黃符點燃,就扔到了那套壽衣上。


    那套壽衣因為撒上了汽油,接觸到燃燒的黃符後瞬間就燒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我餘光瞥見……我老公動了。


    我以為這樣做有效果了,可萬萬沒想到啊,當我轉過頭去看的時候,我老公抬起了頭,臉色蠟黃,他突然就睜大了眼睛,噗的一聲,嘴一張開始往外湧生雞骨頭還有大量的血沫子,而我還看到了更嚇人的東西,那就是憑空有隻灰不出溜的枯手,正緊緊薅著他的頭發。


    哎呀!太可怕了,我嚇得眼前一黑,直接就暈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輛車上,好半天確認,發現是在救護車裏,而我老公臉上都是血,躺在我旁邊,兩個白大褂正拿著輸液的那些東西往他胳膊上紮。


    我一下坐了起來,那倆醫護見我醒了,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


    我心裏很急,問他們我老公有沒有事兒,他們說能沒事兒嘛,把生雞骨頭咬斷後吞咽,嘴裏吐出血,也許還紮傷了食管和胃部,需要到醫院後診斷,嚴重的話可能還要手術。


    我差點就哭出了聲,腸子都要毀掉了,要是當初沒租那房子,我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兒。


    再一想到那隻憑空出現的枯手,我害怕到渾身發抖,完全六神無主了。


    救護車沒多久就到了醫院,我已經沒有大礙了,我老公被推入急診室檢查,而這個空隙,警察也到了,開始詢問情況。


    我哪能說實話啊,說了誰會相信,可我也實在編不出其他理由,哪個正常人大晚上燒壽衣還吞雞骨頭,這聽起來就像有病。


    最後我決定簡單說一下,隻說我們之前租房發現一套壽衣,覺得不吉利拿路口燒,我去買打火機,回來後我老公就成那樣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雖然警察不是太相信,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們得等我老公醒了之後再做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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