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縱橫都是九百九十九道的道路交叉點上,所建造的宮塔,已經有接近三千餘手,都被點化為玄金之色,這也是許了的極限。


    隻是無數的玄金之色宮塔,都是分成數十點一片,互相不生勾連,每一處玄金之色宮塔的所在,都為周圍的宮塔源源不斷的湧出的戰士攻打,雖然在許了的操縱下,有輸有贏,但地盤始終無法擴張,始終被壓縮在一個規模。


    許了可以觀察的到,無數人類從一處宮塔,轉移到另外一個宮塔,然後匯聚向自己控製的宮塔,前仆後繼的凶狠廝殺,想要把這些被自己控製的宮塔給奪取回來,這種戰鬥有輸有贏,自己縱然被攻下了幾處宮塔,也能借助轉化其他宮塔來彌補,但並無決勝之望。


    他和這個世界的反抗,已經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除非出現什麽打破平衡的東西。


    許了沒有任何猶豫,就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他把被分割在無數小塊的玄金宮塔,忽然連落數十子,把它們全部連通了起來。


    驟然得到了數千座宮塔提供的算力,許了的九元算經推演隻能再做突破,似乎踏入了一個新的天地,但他如此做,也引發了這個世界的最大反抗,無數氣息驟然變得強橫,在一瞬間最少有數十股氣息衝霄,悍然突破了大衍士的境界。


    原本這個世界,雖然也催生出了大衍士,但因為許了適時助手,故而也隻催生出來寥寥數人,根本構不成危險,但許了忽然推升了自己的力量,這個世界也相應變化,推升出來最少三四十位大衍士,這些大衍士雖然因為本身能力受限,還未知道許了這個大波士存在,但卻已經開始加入了攻擊玄金宮塔。


    許了也不跟這些大衍士率領的大軍爭鬥,而是不斷落子,開拓自己的領土,這一次他隻落了接近六千手,讓自己控製的宮塔堪堪將近一萬之數,這才停下手來。


    此時這一個城市,已經生出了一百餘位大衍士,若是許了繼續轉化宮塔,隻怕就能催生出來道人級數的大高手了。


    許了知道不能繼續挑釁這個世界的本我意識,轉換了手段,開始以萬象天球為傳輸命令的網絡,指揮手下的妖怪,跟這些本土的人族爭鬥。


    這種爭鬥奪取的宮塔,這個世界似乎毫無反應,就好像默許了這一種爭鬥的手段。


    許了默默推演,忽然一道強橫的靈機,出現在不遠處,這卻是有以為大衍士,已經選定了他所在的這處地方攻擊。


    許了也放出了自身的氣息,這頭大衍士頓時感應到了,縱起一團火光,直奔許了而來。


    許了見到一個全身籠罩在火焰盔甲中的少女,雙手空著,但卻自然而然有一股絕霸天下的氣勢。


    許了也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問道:“你是何人?”


    少女毫不客氣的叫道:“將死的妖孽,沒有資格知道我顏龍晴的名字。”


    許了不由得啞然一下,但卻發現這個少女眼中生出狡黠之意,尋找自己的氣機中的破綻,顯然她不是說錯了話,而是故意引發自己的輕視,甚至不小心露出破綻。這份心計不能算深沉,至少對許了沒有用,但卻也足以說明,對方的智慧也不可小覷。


    顏龍晴雙拳一碰,發出驚天巨震,但這個女孩子卻在氣勢穀催到巔峰的時候,忽然身影一晃,從許了的視線中消失。


    下一個瞬息,顏龍晴就出現在了許了的身側,然後一拳轟出。


    許了根本沒有回頭,他隻是在袖中小算,引動一縷真氣戳去,顏龍晴果然這一拳還是虛招,體內真氣變化,節節拔升,在絕世猛招即將發出的一瞬息,卻被許了的真氣戳到了真氣變化的節點,頓時全身酸麻動彈不得。


    顏龍晴雙眼中都是驚駭之色,因為她正自穀催真氣,許了封死了她真氣變化的一個節點,但卻並沒有封死其餘真氣變化,所以她能夠感應到,自己的真氣不斷的增殖,失去了所有的約束。


    轟然一聲,這個女孩子就被自己體內澎湃的真氣炸成了無數碎片,就連一絲一忽的殘骸都不曾剩下。


    許了雖然在爆炸中心,但憑了九玄真法護體,就連一根汗毛也不曾傷損。


    他輕輕拍擊雙手,淡淡說道:“推演出來的大衍士,也就是這個級數,實在太弱了啊!”


    許了雖然也不過是妖將的級數,剛煉開二十一條大衍脈,但比起來他的戰鬥之能來,顏龍晴這種法術催生的大衍士,簡直弱的如雞。


    隨時擊殺了顏龍晴,許了立刻就動手手邊的兵馬,因為失去了顏龍晴這個大衍士,許了所暫駐的這處宮塔周圍千裏之內,都再無強大的反抗力量,所以他很快就擴增了實力,攻占了數十處宮塔。


    許了勢力擴張,很快就有遇到了抵擋,不但在接下來數日的戰鬥,未有再度占據新的宮塔,反而被一股勢力奪取了三處宮塔,損失頗重。


    許了也不意外,親身出戰,擊斃了那股勢力的領袖,但是他這邊有所動作,原本的老巢就被人給抄了,損失和占據的新宮塔居然相差不大。


    許了也並不意外,他已經摸清楚了這個世界的變化規律,如今已經是他所能引發的最大變化,再多就要提升到妖帥的層次,必然十死無生。


    整個巨大無倫的城市,在許了的眼中,已經化為了棋盤,或者說,一個十分另類的戰略遊戲。


    他必須要不斷的調動兵力,才能攻下一處宮塔,但同時也要防禦被附近的勢力偷襲,雖然他本人幾乎無敵,但他麾下並無第二頭妖將,所以他一旦離開,原本的據點就有可能被連根拔起。


    這一場棋局戰爭,就連許了也不清楚進行了多久,他也隻曉得,自己不斷的征伐,不斷的戰鬥,不斷的指揮大軍,鯨吞蠶食,縱橫捭闔,戰爭似乎沒有止境。


    許了對九元算經的運用,也越來越是精微深奧,許多沒有領悟的變化,也越來越是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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