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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救人救火


    次日清晨,慘遭蹂躪的楚大將軍帶著一張喪屍臉,頂著兩個烏眼圈起了床。他倆腿兒發飄地磨磳到廚房中,往大鍋裏倒了一桶昨晚便已備好的涼水,顫巍巍地生起火來,開始燒洗臉水。


    “再這麽下去,我會不會英年早逝咧?”楚大將軍捶著後腰自語道:“當年西門大官人好像就是縱欲過度掛掉的……婠丫頭的采補功施展起來的確很爽,可是這代價也太慘重了。唉……定力不及從前了啊,若是以前,我隨便變個東方不敗,任婠丫頭折騰得再起勁,她也沒法子采我……”


    自怨自艾了一陣,楚大將軍搖頭歎了口氣。瞧灶裏火勢正旺,鍋裏的水也還要些時間才能燒開,他便往灶肚裏添了點柴,先去院子裏刷牙了。


    來到隋末一月有餘,各種生活用品、清潔用品盡管省之又省,卻也禁不住一家三口的消耗。無論是牙膏還是沐浴露、洗發水,都已經所剩無幾。還好藍胖子能造香皂,代替牙膏的牙粉也造得出來,總算聊勝於無了。


    在院子裏剛開始刷牙,藍胖子又嗖地一聲從院牆上飛了進來。他左手提著兩袋熱騰騰的包子,右手提著一鍋小米粥,笑逐顏開得意洋洋地說道:“河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川幫已經完蛋了!巴盟已經投降了!解暉昨晚一回家就解散了獨尊堡的外圍弟子,親近弟子也遣散不少。如今堡子裏隻剩下解家人和仆役、丫環。獨尊堡的牌子已經摘了下來,今兒個一早就送到了我家。成都城現在已盡數落入我掌控之中,接下來隻需要招兵買馬,一一接手巴蜀各城了!”


    “不錯。”楚河含糊地應道。對這個結果他早就心裏有數了,川幫昨晚失去龍頭,又被藍胖子連夜突襲,不完蛋才怪。而巴盟的四個當家被老石擄走,以老石的手段迫他們投降再容易不過。


    說到底,蜀中這三大勢力還是太菜了。若非蜀地險峻,易守難攻,就憑巴蜀這三股勢力,根本擋不住虎狼諸侯的吞食。


    取得巴蜀之後,對這一地的治理並不麻煩。藍胖子的天蓮宗雖然武力不怎麽樣,但是各方麵的人才卻是不少,尤其是生意人最多。生意人什麽最好?眼界和人緣!


    即使是一個失敗的商人,隻要他曾經輝煌過,那麽他就一定有著不錯的眼界和人緣。更何況藍胖子的天蓮宗做生意還十分成功,從天蓮宗出來的生意人,那眼界和人緣當然就相當不錯。


    這隻從安隆能在成都混到風聲水起,和解暉這獨尊一方的霸主結拜兄弟便可看出。


    以天蓮宗的人脈和財富,在巴蜀本土尋到合適的內政人才並非難事。蜀地本就富庶安定,隻要把部門框架搭好了,維持好原有的秩序,不亂民擾民,治理起來就不困難。


    蜀地真正麻煩的,還是少數民族與漢民的衝突。雖然在城市裏,少數民族與漢民相處融洽,不顯隔閡。但在山區鄉野之中,少數民族與漢民還是存在不少摩擦。否則也不會出現“巴盟”這樣一個全部由少數民族組成的武林門派了。


    不過這個麻煩隨著巴盟的投降,也已得到圓滿解決。


    現在真正需要著重關注的,是軍隊建設。


    巴蜀兵力薄弱,雖然漢中、劍閣等名城要塞都有軍隊駐紮,但領導著他們的,卻是獨尊堡、川幫的人。獨尊堡退出江湖,兵權自然要移交。但川幫的人就不見得會乖乖就範了,屆時少不得要動用武力。


    當然,楚河和藍胖子都沒把川幫的殘餘勢力當一回事。大不了,到時候又施行斬首戰術。就不信川幫的殘餘勢力在首腦被一一誅除之後,還有頑抗到底的魄力。


    對於蜀地的軍隊建設,楚河心中也有了計較。三國時蜀漢著名的“無當飛軍”,就是巴蜀的少數民族組成的。這些生活在叢林山川之中,以漁獵為主要生存手段的少數民族,是天生的叢林戰士。其山地作戰的本領,可不是平原區域生活的人們所能比擬的。


    屆時由巴盟出麵,召集一批少數民族青壯,再從巴盟中抽調出一批高手,組成一支全新的“無當飛軍”也並非難事。


    巴蜀最弱的一環,應該就是騎兵了。用蜀人組建的軍隊,在山地、丘陵地形打步兵戰有很大的優勢,但在平原之上麵對騎兵,那就半點優勢都沒有了。可不能讓山地步兵組方陣與騎兵對抗,這種消耗方式虧本得很。


    若在平原上遇上李世民的玄甲鐵騎,可以說毫無勝算。而將來又極有可能與突厥軍隊作戰,遊牧民族的騎射本領……應付起來相當麻煩。要打來去如風的突厥,隻能以騎兵對騎兵。


    不過在巴蜀組建騎兵卻是奢談。以巴蜀的地形,根本不適合組織大規模的騎兵,少量精騎倒是有可能。不過蜀地可沒什麽好馬,關中又落入李閥手中,很難從涼州弄到戰馬來。難道……難道要去傳說中的飛馬牧場買馬不成?


    這簡直開天大玩笑。楚河就是想不通,那些買馬的諸侯,是怎麽能在買到幾千上萬匹戰馬之後,千裏迢迢地把馬運到自家領地去的。路過別的諸侯領地時,那些諸侯難道就不眼饞打劫麽?


    反正天下都亂了,打劫都不犯法的!就算可能得罪一些勢力……可這爭奪天下,除了暫時關係比較鐵杆的盟友之外,別的勢力不都是敵人麽?


    實在想不通啊!


    騎兵暫且不作多想,當務之急,還是把步兵組建起來。


    也不知道藍胖子究竟能不能搞出高能**,能不能造出大炮甚至火槍——楚河琢磨著,以現在的技術水平,造火繩槍不大可能,但大炮應當能弄得出來。


    造不出大炮也不要緊,能造出**包、手榴彈就很瀟灑了。手榴彈也不需要多先進的,搞個粗竹筒灌進摻著鐵珠、鐵釘、石塊的火藥,壓實之後裝上引線,密封好。使用時點著了扔出去,炸不死人也能把人嚇死。對付騎兵光那爆炸聲,就能把戰馬驚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嗯,挑一批三流武人出來,將他們訓練成專業擲彈手。以他們的臂力和準頭,扔手榴彈、**包那得有多麻利啊!


    有了**、手榴彈、大炮,就算用步兵對騎兵,也很有搞頭哦!


    楚河yy得正爽時,便聽藍胖子長歎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不過範卓的女兒範采琪我沒抓到。那丫頭可是巴蜀一地很有名的美女呢。”


    “哦?她跑了?”楚河對此倒是不以為意。滅人全家這種事,現在連楚邪王都不做了。


    “本來應該能把她抓住的,可惜侯希白這小子突然出現,救走了她。”藍胖子摸著肥下巴,搖頭道:“侯希白這混球兒還真是當護花使者當上癮了。範采琪追他的時候吧,他跑都來不及。可範采琪落難了,他偏生急吼吼趕過去營救。這種男人,真沒救了。”


    “侯小色狼啊……唔,他是個很好很好的可憐人。願他早日找到知心愛人……”楚河感慨了一陣,說道:“把早點放客廳裏去吧……對了,你沒打出老石的旗子吧?”


    “當然沒,你以為我是白癡麽?”胖子晃悠著球狀身體,將早點放到了客廳,又回到院子,手叉著肥腰說道:“我現在打的是你的旗號,老石暫時還得隱在幕後。等到峨眉論劍結束後,他才會轉到台前。”


    楚河朝著胖子挑了挑大拇指。胖兄表麵糊塗,文化水平又不高,但心裏卻精明著呢!峨眉論劍這個大型活動,說白了就是給老石造勢。到時候老石奪得天下第一,楚河以巴蜀統治者的身份,帶著偽造的和氏璧投向老石,以巴蜀之地作為見麵禮,老石的聲望一下子就可以大漲起來。


    當然,在此之前,還得多多宣傳,把老石的名聲稍稍洗白一點。


    其實就算名聲黑也沒什麽。


    小老百姓才不會管當皇帝的究竟是聖人還是魔王,隻要能好好過日子就行。隻要上位者不像魔王董卓一樣亂來,老百姓就會表現得非常麻木。


    名聲黑的最大缺憾就是很難吸引世家出身的人才。但自隋代開科舉以來,寒門之中也不乏傑出之士。那些小世家以及寒門出身的人才,傍不上大門閥的粗腿,自會另尋出路。


    隻要勢力強大了,表現出能奪取天下的潛力,提出的政策口號又有吸引力,還愁引不來人才加盟麽?


    “峨眉論劍這個活動一定要辦好。”楚河漱幹淨了嘴巴,對胖子叮囑道:“現在巴蜀落入我們掌控之中,峨眉論劍的獎品又可以多加一件。這一來,對各路高手的吸引力必將大增。畢竟和氏璧再寶貝,也隻是個象征。而我的加盟其實也算不了什麽。但巴蜀這塊寶地,卻是人人垂涎的肥肉。有巴蜀為餌,各家勢力必定趨之若鶩。”


    胖子笑道:“嘿,我辦事你放心,請柬今兒個一早就寫好了,巴蜀早被我算進了獎品之中。現在我的書局正趕著印製呢!給老石宣傳造勢的計劃也已經初步擬定,消息已經傳遞給了我天蓮宗在外地的弟子和掌櫃們。用不了多久,各種對老石聲名有利的小道消息,就會在外麵流傳。”


    楚河點點頭,說道:“那這些事你就多擔待了。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不喜歡這些瑣事。衝鋒陷陣、出謀劃策倒可以找我,要我管具體事務卻是不成的。”


    “我還不了解你麽?”胖子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你若是喜歡管事,就不會捧老石做皇帝,而是自己扯旗造反當皇帝了。”


    楚河笑道:“當皇帝太操心。懶點吧,會被罵昏君。勤政吧,又會冷落家人,還把自己累個半死。若是讓我做個守成的皇帝,手下又有那麽一班子能臣,我還勉強做得。可是若讓我做開國皇帝,那還不如讓我早死早超生。”


    胖子擺了擺手,“行了,政務不需要你管,我自會找人擔著。天蓮宗那些負責生意的掌櫃們之中,也還是很有些人才的。當個小公務員還是可以的。老石看人的眼光不錯,想來也會給我推薦一些人才。以後你的任務,就是出點主意,偶爾帶帶兵,搞點武將單挑鼓舞士氣。關乎大局的方針策略,我們幾個一起商量。”


    楚河讚同道:“沒錯。還得多聽聽老石的意見。我們知道的曆史已經改變了,想來再也不能仰仗先知之能行事。最多對這世上的人物了解要深一點罷了,能針對各人的弱點占些便宜。至於治國、行軍、打仗這些方麵,我們卻是十足的門外漢。老石要比我們強多了。”


    胖子哈哈一笑,“你這卻是謙虛過頭了。等我的火器研製出來,這火器戰法可就是我們的個人秀了!”


    兩人yy談笑了一陣,胖子便告辭離去,趕著回去安排處理今天的工作了。而楚河,也回到了廚房之中,繼續燒水。


    不多時,倆妞陸續起床洗漱。秦川卻因重傷在身,仍舊臥床休息。


    剛吃完早飯沒多久,楚河收拾完碗筷正在院子裏散步消食呢,徐子陵便嗖地一聲跳進了院子。


    昨晚分別之時,楚河將自家地址告訴了小徐子。本以為他不會來的,卻沒想今天一大早便來了,還用的是藍胖子的進門方式。直讓楚河感慨自家大門形同虛設,都這麽久了,一個敲門進來的客人都沒有。


    “楚兄早!”小徐子朝楚河拱了拱手。


    “早啊小徐子。”楚河笑看著小徐子,說道:“這麽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小徐子沉聲道:“楚兄,因有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所以在下不得不出城一趟。還望楚兄應允。”


    “你倒是實誠,我又沒派人跟蹤你,就算你自己出了城我也不知道啊!”楚河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麽守信,我也不能太小氣了。你盡管出城去辦事。不過我倒有些好奇,究竟出了什麽人命關天的大事讓你這麽著急?”


    小徐子略一猶豫,隨即說道:“小弟得到消息,楊虛彥約青璿小姐在城外大石寺見麵,欲奪她手上的不死印卷!天君席應、邊不負亦有份參與!小弟雖然自信,卻也不敢自詡能以一敵三。楚兄曾於邪極宗四魔手中救下青璿小姐,今趟可否隨小弟前去,再助青璿小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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