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村長家裏吃飯的這段期間,我們幾人又聽村長將幾十年前的事大概講了一下,而玉姐她們也都大致聽了個清楚,這樣的話也有利於提高早點解決的效率,而下午的時候,我們則是去了學校內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之內的。


    時間過的很快,夜晚漸漸來臨又將時間推向了午夜時分,在這期間,玉姐她們去了學校點燈順便上墳頭香,而我則是奔去了曾岱山的家裏,我還沒到他的院子裏,就看見他的大門開著的,很顯然這是在等著我。


    進去後,我直奔了大門,曾岱山坐在桌子上正抽著煙,一看到我,曾岱山先是咳嗽了幾聲,隨後說道:“門”。


    我一愣,下意識的把門關上,坐到了他的對麵,曾岱山歎了一口氣,敲了敲煙槍開口說道:“其實你們知道的幾十年前也就隻是五十年前罷了,鳳萍是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的,那時候年長一十八後,正巧趕上了五八年大躍進鬧饑荒,所以那時候鳳萍的母親就把她女兒賣了,賣給了當時的地主,也就是有錢吃飯的主,那時候饑荒鬧的你們這些年輕人想象不出來,樹皮都會被人扒光放在家裏充饑,有一天,我有幸拿到一張糧票可以換點糧食回家,到糧站的時候,我就碰見了鳳萍,那時候的她,亭亭玉立,綁著兩根小辮子正站在糧站窗口靜靜的等著,就是那一次,我被鳳萍的背影迷住了,我就這麽看著她,等她換完糧食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我,興許是上天有意安排,我和鳳萍一眼就對上了,主動打了招呼後,我就把自己的糧票拿給了鳳萍,讓她多換一點回去,我們的關係很微妙,直到有天晚上,她從地主家偷偷跑了出來去了龍溪湖見我,那天她跟我說了很多話.....很多話,她說她過的並不是很開心,地主家也常常對她冷眼相待,就跟下人保姆一樣使喚,我同情她,想叫她跟我走,走到其他地方去,這裏永遠都不在回來,可是你猜鳳萍對我說了什麽,她居然,她居然答應了我,你知道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子碰到了另一個情竇初開的丫頭,那種感覺是什麽嗎,所以那天晚上,我們連夜收拾東西就準備離開,可老天還是捉弄了我們,沒走多久,我們就被地主家裏逮住了,當時鳳萍苦苦哀求地主家,讓他們放我走,可是他們卻不聽,我被幾十人圍在地上踹啊,打啊,鳳萍就一直被人拉著在旁邊看著我,盡管她在怎麽哀求,在怎麽下跪,還是一樣,我被打成了重傷,幾乎是吊著最後一口氣了,他們才罷休,我躺在地上看著鳳萍被抓走的背影,我沒有辦法還手,我起不來,所以那一次,我恨!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恨是什麽滋味”。


    說到這,曾岱山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隻聽他咬著牙又接著說道:“大雨很快降臨在了樹林內,我躺在滿是雨水泥濘的地上動彈不得,因為我的腳被踢斷了,手被打斷了,可是我的痛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上,在地上躺了幾個小時,我幾經差點昏迷,可雨水卻還是將我拍醒,也可能是老天看我如此可憐的模樣,我的師傅,也就是帶我入行的風水師傅出現了,那天,他帶著鬥笠,穿著蓑衣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無法看清楚他的臉,隻能看見他的鬥笠,我就這麽被他背了起來,默不作聲的帶著我去了一間茅屋內,為我療傷,很快,一晃一年過去,師傅的治愈效果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就這樣我的傷好了,我也能下床走路了,我也能再次去找鳳萍,可是師傅卻阻止著我沒讓我去,在這期間我跟著師傅到處奔波學藝,直到那一天,我聽見關於鳳萍的消息了,可是這消息卻是惡耗,他們一群天殺的狗雜種居然說鳳萍不守婦道,要當眾扒褲作為懲罰,我自然想去救鳳萍,因為自己也學了一些本事,比較膨脹了,可師傅卻還是硬拉著我不讓我去,說什麽感情會害了我,我不聽,雖然師傅救過我,可是一個人怎麽能抵抗住感情的力量,所以在晚上,我偷跑了出去,可是等我找到鳳萍的時候,鳳萍已經,已經在一座廟裏上吊自殺了,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我”。


    曾岱山說到這,好像入了戲一般,開始驚慌了起來,見到此,我立馬開口說道:“你先冷靜一點,都過去這麽久了,冷靜,冷靜”。


    我慢慢揮了揮手,曾岱山喘著氣,漸漸冷靜了下來,過了一會他才顫抖著手又點燃了煙槍內的煙料,緩緩吐出一口氣後,曾岱山才放鬆了下來,又過了片刻,他才繼續說道:“那時候人人都迷信,鳳萍死後,地主家怕鳳萍會變成什麽東西來找他們索命,所以他們找了一個外頭的老道士來,讓老道士把鳳萍的魂徹底滅掉,可惜等他們來收拾鳳萍屍身的時候,我已經搶先一步將鳳萍帶走,雖然鳳萍含冤而死,可我還是想送她安心的離開,我不想讓她離開後,還要被人騷擾,所以我獨自一人帶著鳳萍的屍身,用了特殊的方法,不讓屍身加快腐敗,最後我找到了這裏,這個村子外,大山環繞的地方,在尋了一處好地方後,我又偷了棺材鋪的一副棺材,私辦了鳳萍後事,可是這地主家就像是趕不走的蒼蠅,打不死的蟑螂一樣,無論我們走到哪,都會被發現,最後我才得知是這個老道士用了五鬼追魂法,一路跟著我們,最後老道士和我鬥了一場,我在一次被打成重傷,因為不敵的原因,鳳萍被老道士從土裏挖了出來,強行被老道士釘入了鎖魂釘,又貼了咒符,他們這才離開了這裏,我恨啊,我真的恨啊,你知道你深愛的一個人去世後,又被人挖了出來,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抓心的痛,你感受過嗎”。


    曾岱山說完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好像胸腔內的憤怒積壓了很久一樣,我低著頭,想了想才抬頭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去把魂釘咒符祛除呢”?


    “老道士道行在我之上,我去試過幾百回了,但每一次我想取魂釘的時候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彈回來,而且每次都會受傷,根本就靠不進魂釘”。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按你這麽說的話,這個術應該隻是針對你個人的吧”?


    曾岱山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應該是針對你的,那張咒符我已經撕下來了,魂釘還沒取而已,不過問題又來了,為什麽棺材會挪動到學校裏麵?你做的還是老道士做的”?我又發問道。


    “他做的”。曾岱山說道。


    我微微一皺眉,說道:“他做的”?


    “對,他做的,你如果仔細觀察學校內地底深處的堪輿,你就會發現,這個村子底下有陰脈,老道士鎮了鳳萍的魂,又將鳳萍困在了陰脈之上,所以鳳萍無法離開這裏,也無法出現,更不能投胎”。


    “那七星宮呢?誰做的”。我又問道。


    “我做的”。曾岱山抽著煙低聲說道。


    “你做的?為什麽”?我再次問道。


    曾岱山忽然一笑,說道:“一物降一物,隻不過是為了鎮住陰脈罷了”。


    “鎮住陰脈?以毒攻毒”?


    曾岱山點了點頭,我又問道:“你用七星宮加陰物,就是為了鎮住陰脈?那棺材為什麽布滿了血液,這樣鎮陰脈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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