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家十分知名的大醫院手術部,聞訊趕來的王家人聚集在三樓的一間手術室的門口。


    王劍輝是王家的一根獨苗,他的四肢都被人打斷,而且極有可能是從此之後隻能在輪椅上坐一輩子了,這一份仇,實實在在就是結大了。


    幾個中年男人站在一起,圍著一個麵色有些黝黑,目無表情的中年男人沉默不語,這是在醫院,嚴禁吸煙,但是這幾個中年男人卻在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白霧繚繞之中,中間端坐的那個黝黑男人的目光,卻像是鷹隼一般的銳利。


    另外一邊的長條座椅上,王劍輝的母親被一群女人圍繞在中間,她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詛咒著對王劍輝下手的人,還要勸著中年那個似乎變成了傻子的女人。


    這個時候,一個滿頭大汗,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快步走外麵走了進來。


    手術室外麵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黝黑男人直接走上去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麽?”


    眼鏡男人被黝黑男人那銳利的眼神盯得有些難受,嘴裏沉聲說道:“沒有什麽有用的發現”


    黝黑男人雙手的拳頭猛然間一握,很清晰的關節哢嚓的響聲,讓整個場麵的氣氛顯得更是凝重了起來。


    “沒有什麽有用的發現那有什麽發現?”


    眼鏡男人快速的說道:“我吩咐了所有的人,還在全力調查,根據手上得到的情報,似乎……少爺這件事,和前幾天發生的某件事有聯係但是,還沒有任何的實質性的證據”


    黝黑男人眼中厲芒一閃:“什麽事?”


    “就是……蔡水兒被潑墨的事件”


    黝黑男人眼中厲芒再次一閃:“潑墨事件?劍輝怎麽會和這件事有關聯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直接把那個什麽狗屁的昆侖娛樂給滅了然後再找出真凶,我一定要親手扒了這些王八蛋的皮”


    眼鏡男人連山的肌肉顫抖了一下,心頭更是一陣的無奈。


    這個昆侖娛樂,哪裏還那麽容易就被滅的,人家背後是騰龍集團在支撐,而且,還有一個叫做夏隆的家夥,如果僅僅隻有騰龍集團,那滅了也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牽扯到了夏隆,這件事,哪裏能簡單得了?


    “王總,這件事,牽扯到了……那個人”


    “嗯?你是什麽意思?”


    王劍輝的父親,那個黝黑男人臉色陰沉無比的盯著眼鏡男人問道。


    “我們具體還沒有真實的情報和證據,但是,這件事,怕是少爺被人當做槍使了”


    黝黑男人一愣,然後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久之後,他才看了那個眼鏡男人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管是誰,這件事,不能算完,繼續查,不管我兒子做了什麽,我這個當父親的,如果連我兒子都保護不了,還說其他的做什麽?既然對方下手這麽狠,那麽,就不要怪我狠毒”


    這時候,手術室門上的紅色燈光變成了綠色,王劍輝的母親等人立刻對著走出來的一個中年醫生撲了上去。


    “章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了?”


    這個章大夫在全世界都算是一個一流的專家了,但是他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對不起,王夫人,手術很成功,但是令公子什麽時候能站起來,那就……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王夫人眼前猛然間一黑,整個人都差點昏厥了過去。


    王劍輝的父親,那個看起來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英俊無比的人,那種淡淡的黝黑皮膚,更是增加了他的魅力,但是這個時候,他那張麵容卻是一陣扭曲,毫無魅力可言。


    想到這件事的棘手程度,又想到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從此之後說不定就真的成為了一個廢人,黝黑男人心頭一陣惱怒,他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對著王夫人就煽了過去,然後罵道:“該死的東西,都是你疏於管教,才有了今日之禍”


    王夫人挨了丈夫一巴掌,居然不哭不鬧,隻是用冷冷地目光看著他說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黝黑男人盯著王夫人臉上的那抹狠厲,忽然覺得很虛弱,他揮揮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好了,都散了吧王清,你跟我走你們把這個畜生轉到美國去”


    說完,黝黑男人大步對著醫院大門處走了過去。


    …………


    …………


    “我那個去,太刺激了”


    “你這句話在哪兒學的?”


    “網上啊?兄弟,你不上網嗎?”


    “…………”


    自從搞到了一車大糞,林黑虎的嘴就沒有閉上過。


    林東源的行蹤,比起王劍輝要難查很多,但是夏隆出動了很多的人手,整個血烈幫的人作為眼線,想要確定林東源的行蹤,依舊不是什麽難題。


    自從得到了夏隆的電話,林東源雖然不會太過重視,但是卻也絕對不是輕視,他身邊,當然是做了足夠多的安排。


    他對他身邊的保鏢,當然有著絕對的自信,甚至他覺得他的保鏢,比起夏隆身邊那兩個神出鬼沒的老家夥都絲毫不遜色。


    因為他身邊的保鏢,比起美國總統身邊的那些特勤局的特工都要厲害。


    今天他要出門,他不能因為夏隆的一個威脅,就連門都不敢出了,現在他要出門去見一些人,一些很重要的人。


    五十三家跨國集團的董事長,當然需要他出麵去見而不是隻憑借一個電話。


    因為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還不是莊家的人,所以,需要麵對麵的溝通交流。


    他的車是從地下車庫出去的,所以他根本不會暴露在別人的麵前,加上他身邊的保鏢,職業素質當然足夠高,所以在他的防彈汽車使出車庫卻被一輛停在出口的環衛部門的運糞車稍微攔住的時候,負責保護林東源的其中一個保鏢,警惕無比的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放下了玻璃。


    “把車讓開,我們要出去”


    運糞車這時候正從馬路邊的一個馬葫蘆蓋子裏往外抽著什麽東西,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而且聲音很大,所以三個身捶衛工裝的環衛工,根本就沒有聽見。


    副駕駛位置上的保鏢不由得大怒,隻能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去找就在他麵前不遠處的那個該死的環衛工。


    這時候另外一個環衛工,手上拿著一個什麽工具,不經意間,卻走到了駕駛位置上。


    那個下車的保鏢正要說話的時候,林黑虎突然回身對著他齜牙咧嘴的一笑。


    那個保鏢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但是林黑虎卻是有備而來,一拳頭就把那個保鏢嘴裏的話砸了回去,保鏢驟遇襲擊,雖然慌張卻絲毫不亂,直接還手。


    林黑虎一動,這邊大張更是毫不客氣的一把拉住了駕駛位置的車門,雖然是防彈車,這時候因為另外一邊的保鏢下車,車門並內有上鎖,大張輕易的拉開了車門,駕駛位置上的司機當然也是高手,但是大張更是高手中間的高手,加上車內空間的限製,那個保鏢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一拳就被大張擊昏了過去。


    二張這時候也做出了反應,他一手霍然從地麵上的那個馬葫蘆蓋子裏拎起那個口徑足足有二十公分的大管子,然後直接用管道口子對準了林東源坐的防彈汽車的車門。


    三個人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林黑虎興奮得渾身都在發抖,他一拳打退了那個保鏢,嘴裏嘎嘎笑著吼道:“太爽啦”


    然後他一把就把運糞車吸力電泵的液壓開關猛地翻轉


    散發著無比惡臭的黃色液體,還夾雜著不知道什麽汙穢不堪的東西,就像是洶湧的潮水一般,直接從車門射進了林東源的車內。


    林東源後排座椅上還有兩個保鏢,作為保鏢,自然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最正確的防禦方式,所以在前麵的兩個保鏢遇襲的時候,他們這個時候最好的反應當然就是坐在車內,等著事態的變化。


    因為這是防彈車,車內才是最保險的。


    其中一個已經拿起電話按下了緊急報警器,隨後自然會有大批的保鏢趕過來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玩了這麽一手。


    林東源何等人物,他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在眼看著惡臭無比的大糞水衝進車內的時候,兩個保鏢傻眼了。


    林東源卻是渾身顫抖,臉色瞬間血紅。


    但是現在他們能做什麽?


    繼續在車內呆著?


    那洶湧的大糞水,不淹死他們也要熏死他們。


    林東源右邊的保鏢,拉開車門,閃電般的衝了出去,對著手握吸糞管道的二張狠狠地踹了上去


    但是這個保鏢,卻詭異而壯烈的慘嚎一聲,捂著腳就滾到一邊去了。


    二張的爆骨之術大成,這個保鏢根本就和他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而這邊的大張更是爆厲,他暴喝一聲,手上的拳頭似乎都大了一圈,然後一拳打在了防彈汽車的車門上,這一拳,車門內陷,玻璃碎成了網狀,而車內緊靠車門的那個保鏢,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被震得喉頭一甜,直接昏死了過去。


    林東源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猛然間再也忍不住那股惡臭,發瘋一般的從車裏跳了出來,他正要轉身逃走的時候,二張手一抬,那惡臭無比的糞水,就像是瀑布一般,當頭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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