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的三個小時時間。


    上官寒風和李家老人在房間裏呆了三個小時,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一番怎麽樣的談話,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麽,當然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又是什麽。


    上官寒風從李家家主的房間中間出來之後,直接去找了李淳風。


    三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很多的人,做很多的事情了。


    整個廄,如果非要找一個貼切一點的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盤根錯節。


    這本來就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城市,而各種的勢力都是複雜無比的交錯在其中,並且每一個有資格的勢力,誰都在心頭有著一個**,那個**就是,權力的巔峰。


    而誰都希望在這一場突然出現的動亂中間,攫取到屬於他們的那一份足夠豐盛的蛋糕。


    苗建平被夏隆一腳提昏之後被緊急的送往了陸軍醫院,但是在送往醫院的路上,蘇醒過來的苗建平卻強行命令手下的人,直接開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手下人拗不過他,隻能掉轉車頭,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來到了燕京西山,車隊在一個大門口被攔下,戒備森嚴的軍人使得這裏不像是一個住宅區,更像是一個軍事管理區域。


    實際上,這裏本來就是戒備十分森嚴的軍事管理區。


    整個西山公園這一塊區域,雖然號稱是對民眾開放的公園,但是一旦有人接近這裏,等待他們的,就是嚴厲的警告甚至是處罰


    唯一一個例外,就是凰無忌。


    那個敢於把一個休閑度假,餐飲娛樂為一體的會所開到西山大院的人物,到現在為止,也是廄最神秘的幾個人之一。


    實際上如果單單隻是討論這個名叫西山山莊的會所,甚至比起溫雲峰在紫禁城精英的那個會所,更加的在上流社會有名氣。


    因為來這裏,不僅僅是太子黨,一句話,隻要你有錢,你就可以來,當然,這個有錢不是唯一的標準,還有其他許多量化的東西,但是這裏的確是對所有人都開放的,沒有實行嚴苛的會員製,甚至如果你隻想吃一個饅頭,你也可以來,一樣會受到最尊貴的服務。


    這不但絲毫沒有降低西山山莊的檔次,卻更加的提升了它的名氣和神秘感。


    因為這恰恰就是和西山大院實行的某種規定背道而馳的。


    西山大院住的是什麽?全部稱之為軍隊係統中間的最高國家領導人也不為過了,所以這裏戒備森嚴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凰無忌的西山山莊,卻絲毫不設底線,這說明了什麽?


    至少,在絕大多數的人看起來,這是這個會所的主人,故意為之。


    這真就是了不得的。


    一個人居然敢無視於整個國家軍隊係統統治階層的任何想法,而且還能把會所開在這裏,一牆之隔那邊就是清淨的療養勝地,而這邊卻是歌舞升平,花天酒地,實在就是絕妙的諷刺。


    這天底下,還有誰,敢這樣做?


    所以凰無忌不但神秘,而且強大。


    而正因為這裏地理位置的特殊,加上環境的原因,這裏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廄第一會所。


    當然,也不可能出現什麽買一個饅頭就來這裏吃飯的普通人,因為這裏那種無形的氣勢,別說普通人,就是很大部分的有錢人來到這裏,都會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苗建平雖然身份特殊,他家在西山大院也有一幢獨立的別墅,但是依舊是受到了嚴格的檢查。


    經過快速而嚴格的檢查之後,軍車再次發動起來,整個西山大院都被平整而寬闊的水泥路分割成整整齊齊的豆腐塊,從天上看,就像是一張大網一般。


    將近五分鍾之後,軍車在一幢燈火通明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而別墅的門口,還停著一大片掛著各種拍照的汽車。


    苗建平雖然受傷,但是不是很嚴重,昏迷也不過就是因為憋氣憋的,所以醒過來之後,他直接就對著劉家這邊趕了過來,他怕來晚了之後,就會出現什麽變化,這件事一定有什麽天大的陰謀,根據他身為軍人的直覺,他知道如果這件事一旦失控,將會有怎麽樣的後果,到時候,牽扯進來的人,那就太多了。


    而明顯的,某些人卻正是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況,以方便他們渾水摸魚。


    苗建平對夏隆沒有什麽好感,但是卻也絕對談不上什麽惡感。


    他就是就事論事。


    劉誌華,不是夏隆殺的,雖然他們之間有衝突,現在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夏隆是凶手,但是苗建平直覺告訴他自己,劉誌華,不是夏隆殺的。


    剛一走進別墅,還沒有推開客廳的大門,苗建平就感受到了一股凝重之極的氣氛。


    他鎮定了一下,然後推開了,走了進去。


    偌大的客廳中間坐滿了人,劉家的人,其他劉家有著深厚關係的人,全部濟濟一堂,所有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陰沉,很多年輕人更是一臉的激動,滿臉通紅,似乎準備做點什麽。


    而在客廳最中間的位置,坐著一個神色萎靡的老人,這個老人似乎渾身的精神氣正在慢慢一點點的消失,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一種灰敗的死亡氣息。


    劉家的底蘊,一代代的積攢到現在,當然是龐大得驚人。


    而家族的繼承人橫死,這件事對於一個家族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


    苗建平剛一進去,所有人立刻回頭,齊刷刷的看向走了進來的他。


    一個中年人的臉上掛著一種病態的蒼白,他身邊坐著一個哭紅了雙眼的中年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扶著她,神色也十分的憤怒也陰沉。


    劉誌華的父親,也就是苗建平的嶽父劉武,兩個女人,自然就是劉誌華的母親和姐姐了


    見到苗建平胸前一片血跡的走進來,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他的妻子劉曉群大驚失色:“你怎麽了?受傷了?”


    苗建平安慰地看了妻子一眼,搖頭說道:“不礙事兒,小傷爺爺,我想和您單獨的說幾句話”


    苗建平雖然是軍人,但是卻絕不魯莽,要不是,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上校,他知道他所猜測的這件事到底是一個何等的炸彈,能說的,當然之後劉家老人了。


    不等那個老人說話,劉武夫人卻搶著咬牙切齒的說道:“建平,你殺了那個混蛋了嗎?”


    苗建平有朽澀的一笑,然後對著劉武夫人說道:“媽,您別擔心,我會給誌華報仇的”


    劉武夫人的臉色大變,而這時候,一個年輕人看著苗建平,眉頭皺了皺,陰沉的說道:“姐夫,難道姐姐讓你過來,就是要我們不擔心的嗎?二哥死了,你卻讓我們別擔心,你不是去殺他了嗎?難道,你還殺不了他?”


    苗建平看了那個年輕人一點,坦白的點頭說道:“是的,我不是他的對手,還被他打傷了”


    所有人頓時悚然動容,劉武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極為陰沉的憤怒,顫聲說道:“建平,這混蛋,這樣厲害?你都不是對手?爸爸,看樣子,隻有您出手了,您一定給你孫子報仇啊這是我們劉家唯一的繼承人,居然就這樣被人殺了”


    那個年輕人一臉懷疑的看著苗建平,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姐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對方被完全控製著,你居然還能被對方打傷,那些士兵是廢物嗎?難道他們還能讓那個混蛋亂動?”


    苗建平深深地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淡然說道:“誌強,你不信,可以去問一下其他人,算了,各位叔伯兄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爺爺說一下,爺爺,您現在方便嗎?”


    老人似乎一直在神遊天外,這時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他有須濁的雙眼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沙啞的低沉說道:“有什麽說的,就在這裏說,我要看看,那個殺我孫子的人,到底是仗了誰的勢,就算是一號給他撐腰又能如何,我拚著這把老骨頭,也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苗建平不由得暗歎一聲。


    老人這時候心痛孫子的死,心智都受到影響了,平時,就算是發生天大的事情,老人也是臨危不亂的。


    不過,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這件事大,畢竟,這是一個家族的傳承斷了。


    這才是最絕望的事情。


    “就是,大姐夫,你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說出來,你也看到了,爺爺的身體不好,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更要替爺爺的身體著……”


    “閉嘴”


    苗建平實在忍無可忍,低聲嗬斥了一句


    劉誌強猛地一呆,他正要發怒,另外一個中年人卻作勢攔下了劉誌華,然後撇了眼苗建平,笑嗬嗬的說道:“建平,你不用生氣,誌強也是著急為哥哥報仇嘛,畢竟,劉家就他們這兩兄弟”


    雖然中年人的態度很和藹,語氣也很是平淡,但是苗建平卻很明顯的有些抵觸。


    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名門望族,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利益衝突,就像劉家同樣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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