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生有了伯燦和餘諸兩位長老在身邊,頓時腰杆子硬了許多。


    他把伯燦長老偷偷安排到夔幽城附近,作為喬鬆年的外應。又讓餘諸長老躲在附近潛伏在身邊,隨時傳遞消息,這樣一來,千雲生頓時覺得整個雞頭山就立刻固若金湯了許多。


    就在千雲生這邊順風順水,春風得意之際,在魂族的最高長老會上,二長老正在向下麵的黑阿石咆哮道:


    “黑阿石,這一次我魂族大敗,就是你敵後領導不力,導致消息多有失漏,以至於前線判斷失誤,你...你可知罪嗎?”


    趴在下麵的黑阿石冷靜的叩首道:“二長老責備的是,不過這件事情也是因為二長老的大弟子輕敵冒進,中了人族的圈套。”


    “值此我族大規模換裝的緊要關頭,此戰實在是大損我族的士氣。”


    “什麽?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越過長老會指責起臨敵統帥來的?難不成你想要動搖我族的軍心嗎?!”


    眼看二長老骷髏裏的魂火一瞪,就要發作起來。五長老顯然是大長老一脈,今天誰都清楚,表麵上二長老是向黑阿石發火,實際上就是向大長老發難罷了。


    它看了眼最上首魂火越發黯淡的大長老,著實有些揪心它的狀態。它知道這會黑阿石雖然言之在理,但現在既然大長老狀態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差,那就實在不是和二長老一脈死磕的最佳時候。


    因此,它趕緊出來圓場道:“好了,咱們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人族也隕落了三個化神,重傷了一個煉虛。”


    “咱們這一仗還不至於大敗虧輸,而且還因此得了上古鬼族的幫助,倒是意外之喜了。”


    “現在既然我們有了上古鬼族提供的破解人族之法,我建議,倒是可以正式把我們換裝的部隊投入戰鬥,給三大派一個驚嚇了。”


    雖然五長老有意岔開話題,但二長老一脈既然準備發難,自然不會輕易讓這樣的好機會溜走。


    因此,三長老立刻接話道:“五長老說得倒是沒錯,不過這責任咱們還是得分清。”


    “正是因為黑阿石領導敵後不力,才導致我們遲遲沒有找到破解人族之法,以至於這段時間來一直被動。”


    “而且正是因為我們的被動,甚至還導致連我族的換裝都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多樣東西都運入受阻。”


    “還好現在三大派誌不在我魂族,目標主要是在夔幽城,所以才讓我們暫時控製了戰損。”


    “但自古唇亡齒寒,萬一夔幽城一破,三大派氣勢再漲,那對於我族可就更為不利了。這一次可以說,黑阿石難辭其咎!”


    “當然,我也讚同五長老說的,這一次我們雖然失利,但也必須要幹幾件大事找回場子。如果我們不能迅速給三大派施以報複,那麽和我們合作的各家就會離心離德。”


    “特別是值此關鍵時候,我們必須要展現出實力,好讓各家尤其是魔門對和我們合作的更有信心。”


    三長老說完,作為大長老一脈的六長老顯然也想息事寧人,接話道:


    “此事甚是可行,不如就讓黑阿石和它們前線戰敗的幾個都戴罪立功。若要是後麵打得好,就不獎不罰;要是後麵打得不好,就兩罪並舉,絕不輕饒!”


    四長老作為中立一方,顯然兩邊都不準備得罪,因此也表態道:“三長老和六長老說得都有道理,我們魂族每一份力量都很珍貴,自不能消耗在了內鬥之中。”


    “大家這個戴罪立功的提議倒是不錯,黑阿石,你來說說,要是讓你戴罪立功,你準備做些什麽大事啊?”


    既然難得有一個辦法,長老會的雙方陣營和中立的一方都能接受,二長老也並不急著再開口,反而緊緊盯著黑阿石,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話來,再找它話語中的破綻。


    就在眾長老各懷心思的看著趴在下麵的黑阿石,黑阿石倒是不慌不忙地開口道:


    “據我們在人族的內線報告,這次人族之所以能識破我魂族秘法,主要就是一個叫青凝穀的門派提供了他們秘製的傀儡之法。”


    “也正是因為這個青凝穀,才讓我們魂族處處掣肘,在戰場上失了主動。”


    “既然諸位長老都認為應該狠狠的打擊三大派以找回我魂族的麵子,那我黑阿石願意帶隊,去進攻這個青凝穀!”


    “而且我們這麽做有兩點好處,首先這破解我們魂族之法的方案就是從這青凝穀流傳出來的,因此我們極有必要將這個青凝穀敲掉,保證其以後再也不能弄出針對我魂族之法。”


    “另外就是這青凝穀穀內修士並不如何強大,因此我並不需要調動太多人手,我就能將此事辦成。這麽一來,也有極好的隱蔽性,讓青凝穀和三大派都來不及反應。”


    “而且通過這次行動,萬一我們能獲得其核心秘術那是最好。就算是不能,起碼我們也能徹底癱瘓掉三大派生產荒藤傀儡的能力。”


    “這樣一來,不僅我們能挽回在戰場上失利的頹勢。也能借用此事震懾南蠻各派,讓他們看看和三大派合作的下場!”


    黑阿石正這麽說著,三長老在二長老的授意下冷不丁的插話道:“偷襲青凝穀?”


    緊接冷哼道:“既然要打,如此弱小的門派,憑你黑阿石的身手,自然得萬無一失的拿下來,怎麽還能有什麽事有不濟的想法?”


    “就我所知,這個青凝穀一共就三個金丹而已,還有一個正在前線。這樣的門派以你的本事,難道還不應該手到擒來嗎?”


    三長老問完這句,故意一拍扶手怒喝道:“黑阿石!你說,連這樣的事情你都如此敷衍推諉、欺騙長老會,到底是何居心?”


    三長老這一喝問頓時把眾位長老的嘴都堵住,就算是有意偏幫黑阿石的五、六長老這時候也都閉了嘴,都在看黑阿石如何應對。


    而黑阿石顯然對於二長老一脈的刁難有所準備,則冷靜地說道:“三長老問得對,但是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看,我發現這個青凝穀並不簡單。”


    “且不說這個青凝穀本身就是傀儡宗門,門派實力自然不能以明麵上的金丹數量來看,搞不好門派之中就藏有幾具元嬰傀儡也未可知。”


    “其次我發現這青凝穀在中州乃是一個極小宗門,當時門內隻有數名築基修士,乃是在來南蠻前才剛剛出現金丹修士,而現在竟然已經獲得了元嬰之地,可以說崛起的也不太正常。”


    “因此這青凝穀為何突然崛起也極為可疑,我懷疑此門派之前有意低調,實際上乃是三大派的一枚早就布好的棋子,最不濟也定然和三大派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就算以上我全都料錯,但青凝穀既然給三大派製造傀儡,我們也必須要防止有三大派的人在其門派之內坐鎮,因此我等絕不可對其以普通人族的金丹宗門等閑視之。”


    說完這三點理由,黑阿石頓了頓,接著道:


    “可恨這青凝穀中,傀儡之術恰好克製我魂族,以至於我數次派人潛入都難以成功。否則若要是能得知青凝穀內更多消息,想必我就能更有把握將其拿下。”


    黑阿石的這番分析,終於讓最上手略顯疲憊的大長老開口道:


    “行了,這次失利,板子也不能打到一個人身上。咱們在前線也要努力,不要有好處了就往前爭,出了事情往外甩鍋。”


    “既然你們都議定了,那我們就按照商量的辦吧!各家的孩子各家自領回去教育,不過既然我魂族受了這麽大的損失,那也不能就輕易輕饒了。”


    “黑阿石,這件事情,你領軍令狀吧。限你一個月內,務必屠淨青凝穀,若要是做不到,你就編入敢死隊,下一次做為我魂族玉碎的準備吧!”


    “若要是你做到了,自然之前一切長老會都可以既往不咎,你可明白嗎?”


    “是!”黑阿石看到大長老最後還是挺身而出,將自己保了下來,不由得對於它暗暗感激。


    這次大長老既然開口,就不會輕易再給二、三長老插話的機會,因此繼續冷冷地道:“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我們還是來議議,這巴夯之石準備的怎麽樣了吧?”


    二長老聽到大長老的宣布,眼眶中的魂火明顯地動了一下。不過顯然大長老積威甚重,終於它也沒有再插言什麽。


    不過它一聽大長老問起巴夯之石的事情,雖然它麵子上頓時露出了無比的沉痛的表情,但是言語中卻露出了明顯壓抑不住的喜悅聲道:


    “巴夯之石似乎出了點變故,我剛收到消息,正要向大長老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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