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生見這個李姓攤主意有所指,有些不明白地問道:“此話怎講?”


    那李姓攤主笑著道:“錢道友還不知道吧,咱們這個胡姑娘賭錢可是一把好手。她還給你的一萬靈石,就是在賭場上贏回來的。”


    “這不,我跟在邊上也下了幾注,倒也小有收獲。”


    千雲生對於賭博其實根本不感興趣,主要還是之前的教訓太過深刻,甚至還差點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因此他也隻得淡淡地客氣道:“那倒是要恭賀道友了。”


    他們正這麽說著,很快就來到了賭桌邊。


    隻見得這裏已經是一個大大的山腹,山腹中擺了數十處聚賭之處,一應之物倒是和賭場沒什麽兩樣,頗為齊全。


    那個胡青青似乎對此頗為嫻熟,很快的來到一張桌邊,帶著千雲生他們兩個坐下,低聲道:“看好了,我下什麽,你們跟著下就是,我包你們贏錢!”


    千雲生見她說得篤定,其實內心倒是沒有什麽波瀾。


    他把剛才胡青青還給他的一萬靈石取了出來,堆在桌上。心中其實早就有了準備,打算就算把這一萬靈石輸了,也不過就當胡青青沒有還給自己就是。


    而另外一邊,那個李姓攤主則數出了三千靈石堆在桌上。


    胡青青見千雲生數了一萬靈石出來,還以為是對她有信心,大大咧咧地誇讚道:“看不出,竟然還是個有點膽氣的。行了,你放心,姑娘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正在這時,桌子上的鑼鼓輕敲一聲,隻見得從中間冒出幾隻頗為機靈的白花色的老鼠來。


    這幾隻白花色的老鼠被桌子中間的隔絕陣法罩住,不但看不清楚對方,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因此這會倒頗為老實。


    隻見得胡青青緊緊地盯著場中的那幾隻看似普通的老鼠,沉思了一會,才一推手道:“兩千靈石,二號!”


    而那個李姓攤主也緊緊跟隨著胡青青,下了五百靈石。


    千雲生見狀,反正對於勝負也不是特別在意。再說他能送出一萬靈石,自然幾千靈石也不在他的眼裏。


    因此他也雲淡風輕的數出兩千靈石,推了過去。


    站在正當中的荷官見眾人全都買定離手,把眾人的靈石全都收了過去,才輕輕一點中間的陣法。


    隻見得隨著中間的陣法迷霧散了開去,那幾隻被陣法罩住的老鼠突然一個個全都紅起眼來。


    千雲生見到這一幕微微點頭,原來這是一種叫南荒鼠的一種低階靈獸,這種靈獸天性膽小溫和沒什麽太多用處。但它們一旦受驚之後,卻能爆發出和它身體不相稱的戰力來。


    而且這些南荒鼠防禦極差,因此幾隻南荒鼠搏鬥的勝負往往也就在須臾之間。就算有人想要作弊,增加某些南荒鼠的攻擊能力,但因為南荒鼠極差的防禦力,因此也很難控製勝負的走勢。


    其實本來這種南荒鼠在修仙界中也沒什麽用處,但自從有人發現了它們的這種特性,並拿來設計成一種賭局之後,本來還有些泛濫的南荒鼠迅速滅絕。


    以至於現在爭鬥的南荒鼠主要全都要依靠人工飼養,野外的反而極少能看到了。


    就在千雲生正這麽簡胡思亂想之際,那邊幾隻紅著眼睛的南荒鼠已經迅速分出了勝負。


    隻見得一隻南荒鼠受驚之後,一道藍芒般的閃電打過全場。頓時就有三隻南荒鼠還一招未發,就斃命於藍芒之下。


    不過發出這藍芒的南荒鼠也沒有討得什麽好去,被邊上一個速度極快的南荒鼠一口咬住。頓時就吱吱叫著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直接沒了聲息。


    而那個咬住它的南荒鼠則頗為英勇的又咬死了兩個之後,卻被攔腰浮現的一道火光直接燒成了灰燼。


    這個渾身冒火的南荒鼠也不是笑到最後的一個,反而是一個看著不怎麽強的南荒鼠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隻見它渾身就仿佛像是籠罩在陰影之中,以至於在鼠群中也不那麽引人矚目。也不知它是運氣好還是怎麽的,場中的幾次大戰它都僥幸躲過。


    以至於等到那個渾身冒火的南荒鼠殺死了諸多對手,氣力不濟之際。那隻躲在陰影中的南荒鼠正好瞅到一個空子,上去輕輕鬆鬆就把那個渾身冒火的南荒鼠直接咬死。


    隨著這不到半炷香的小小南荒鼠之間的戰鬥結束,那個荷官就不失時機的大聲道:“二號勝!”


    說完,就把輸掉的眾人的靈石,除了抽頭之外,全都按贏家下靈石的比例分了下去。


    其實因為之前千雲生自己的慘痛教訓,以至於一開始這贏了第一場他都沒有什麽在意。反正對他來說,值當陪胡青青胡鬧幾日罷了。


    他的目標也隻是知道大會中的消息,隻要人能在大會中,呆在哪裏倒也不耽誤他的事情。


    但是十多把後,隨著胡青青贏多輸少,千雲生終於反應過來李攤主的意思,有些嚴肅地低聲道:“沒想到胡姑娘還是贏錢的一把好手,怎麽小生就看不出這些南荒鼠的區別來呢?”


    “那當然!”胡青青贏得開心,頭也不回地道:“要是你每天被逼和一堆草藥跟妖獸打交道,還要被逼知道所有的草藥和妖獸的特點特性,你也會練出我這一身本事的。”


    在另外一邊的李姓攤主則恭維道:“錢道友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胡姑娘可是胡醫仙的掌上明珠。你想,能不盡得胡醫仙的一身本事嗎?”


    千雲生點了點頭,暗道原來如此。誰知胡青青卻皺眉道:“我爹爹天天跟那些爛草藥、臭妖獸打交道,還有時候煉丹一煉就好幾個月。煩都煩死了,我才懶得去學呢!”


    “也就是我偶然發現,這辨識藥材的本事倒是可以用在賭場上,倒是頗為好玩,所以才學了那麽幾手。如果你們要是讓我煉丹治病,那可就找錯人了。”


    千雲生聽到胡青青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愕然。畢竟在宮小月的生意中,丹藥一直是其中的一項大頭,這其中的利潤他也是心中有數,可以說是頗為可觀。


    像胡青青這家傳的本事,隻要開爐煉丹,恐怕賺的比她在賭場上這麽大呼小叫的可是多了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千雲生就有些釋然了。很有可能畢竟她自小有父親罩著,搞不好還有兄弟、弟子們寵著,所以才養成了她這種叛逆的性格。


    再加上學習醫術肯定是一件極其枯燥的事情,她又自小沒缺過靈石,丹藥恐怕也是當糖豆一般的隨意吃著。就算她能明白這醫術的作用,恐怕也不見得願意下這個苦功。


    不過看她這賭場上辨別南荒鼠的本事,雖然偶有失手,但準確率還是極高,看來她應該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不少天賦。


    念及此處,千雲生在腦海中頓時勾勒出一個更具體的胡青青的形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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