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大街上一匹神俊的黑馬滴答滴答的踩在街上的青石板上,仿佛就像踩著什麽奇異的節奏,意外的好聽。


    黑馬上一個一身風塵打扮,頭上戴著個鬥笠的人,隻露出兩隻眼睛巡梭著街道。


    突然,暗處一個鎮妖塔上,一點紅芒一閃,這是臨海城的常用監視手段之一。


    全城布滿了七十九座這樣的塔,每個塔上一顆鎮妖珠,可以在妖氣濃厚的時候放出七色光芒提醒鎮守者,紅橙黃綠青藍紫,顏色越往後代表周圍的妖氣越重,這也是臨海城作為和海妖接壤所發明出來的報警手段之一。


    不等馬上的人做什麽,黑馬就頗有神異的一轉,拐進一條小巷子裏。


    遠處風聲獵獵而來,幾個青衣人大概是看到了塔上的異樣,過來巡梭一番。


    “這東西還真是討厭啊”,開口的竟然是黑馬。


    “你去把那些人引開吧”,黑馬接著吩咐,


    馬背上的鬥笠男子一句話不說,“忽”的一聲就迎著那些青衣人飛了過去。


    ...


    ...


    臨海城的城主府內,安伯正在向二公子匯報:“近日又招募了十多個人,其中有一位是峨山派的行走,這峨山派也算是名門大派,這位行走明言不要報酬,是專為破案而來。


    二公子點了點頭,著重問道:“你覺得這峨山派的弟子靠不靠譜?”


    安伯沉吟了一下道:“我看還是有些本事的,她的師傅是慧玄師太,也算是天下有名的法師之一,如果沒些本事,想來她師傅也不舍得放她出來。”


    二公子皺眉道:“那你就多派點人給她,雖然說跟我們沒太多關係,但人在我們這裏出事終究不好。”


    ...


    ...


    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邊,黑色的駿馬靜靜的停在轉角的陰影處,仿佛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它側著耳朵,正仔細的聽著大宅裏靠近自己這邊的一角上,傳


    噗通、噗通、噗通...


    黑馬一邊關注著裏麵的聲音,一邊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感覺到血液在全身遊走,衝刷著每一寸皮膚。


    黑色的皮膚下,一條條肌肉突起,身軀竟然奇異的沒有鼓脹,它的腹部血肉分開,就猶如一張張開的滿是尖利牙齒的大嘴。黑馬的骨骼重新生長,神經交織,硬生生又從腹部又伸出兩條腿來。


    多長出兩條腿的黑馬冷冷的望了望眼前的高牆,輕輕一躍,整匹馬就輕盈的、毫無聲息的躍了過去。


    “誰?”


    正躲在丫鬟房間裏和統領的小妾抵死糾纏的副統領馮習,突然聽到外麵幾聲奇怪的馬踏聲。


    這些天的妖魔案搞得大家的神經都很緊張,統領張忠也好幾天沒有回府了,這才讓馮習撈到機會,以沐休的名義臨時躲了回來,鑽了統領大人的空子。


    但這會的清脆的馬蹄聲卻著實讓人心裏發慌,


    馮習拿起身邊的大斧,來不及穿衣服,赤條條的鑽到門邊,開了一條縫,偷眼往外看。


    統領的小妾也嚇的花容失色,“不會是老爺回來了吧”,想到這裏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馮習朝裏間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內心吐槽道:“婆娘就是婆娘,頭發長見識短”。


    他邊吐槽,邊偷眼往外瞧,還七手八腳的套著衣服。這要是回頭不開眼的賊人逃了,自己這赤條條的,可追不出去。


    慘淡的月光下,一匹黑馬正立在房前的院子裏。


    為了方便偷情,馮習指使著小妾把周圍的人都支開,唯一的丫鬟守在外麵,這會也悄無聲息。周圍靜悄悄的,仿佛這匹黑馬憑空出現一般。


    馮習穿戴利索,拎著大斧跳到院中,


    “你就是馮習吧”黑馬見到拎著大斧的對方突然開口。


    馮習狐疑的看著院子中的黑馬,沒有急著搭話。


    以他煉氣士的見識,有不少鬼域功法可以借物傳聲,故弄玄虛,自己則躲在一邊伺機找到自己的破綻。


    黑馬也不等他回話,又自顧自的說道:“三天前你帶著手下圍攻我,你還記得嗎?”


    馮習終於確認這聲音確實是從黑馬的嘴巴裏發出來的,更加提了一點小心,這種詭異的事情他從來沒見過,低聲問道:“閣下是人是妖?”


    黑馬咧開嘴,臉上露出奇怪詭異的表情道:“你們不是一直要找我嗎,怎麽還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馮習張大了嘴,仿佛明白過來,露出一臉震驚之色。


    黑馬眼眸中閃出妖異的紅色,臉露瘋狂的道:“你們追了我那麽久,不認識我了?今天我就是來收利息的,就從你開始吧。”


    說完黑影一閃,撲了過去。


    ...


    ...


    鎮妖塔下,幾個青衣人露出身形,


    一個鬥笠和黑色的衣服並一把碎裂的大刀靜靜的躺在地下。


    “又是這樣”其中一個頗為年輕的青衣人抱怨道:“也不知那些大人們都幹什麽吃的,讓我們盡做這些無用功”。


    這些天,這些如悵鬼一樣的人神出鬼沒的經常在城裏不規律的出現,


    但每次勞師動眾的圍剿下來以後,往往隻能得到空的衣裳和碎的武器,裏麵的人則像人間蒸發般消失掉了,這讓追鋪妖魔的眾人都大為泄氣。


    特別是連續七八天都連妖魔的影子都摸不到,還被它耍的團團轉,因此大家的士氣都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


    領頭的青衣人則穩重的多,他止住年輕人的抱怨,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起來,低聲訓斥道:“不要說了,先回吧。”


    接著朝先而去,年輕的青衣人大概沒想到說了實話竟然被訓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跺了跺腳,終於跟了上去。


    ...


    ...


    統領府內,馮習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景象。


    他的大斧倒在一邊,斧頭上擦的鋥亮的斧邊反射著皎潔的月光就猶如最嬌美的妻子等著丈夫的歸來。


    屋子裏,已經被嚇的暈過去的小妾被吊在空中,嘴巴張得大大的,從馬嘴裏伸出的一根粗壯的舌頭像一條長蛇般鑽進了她的嘴巴裏,


    小妾的肚子一鼓一鼓的,整個肉身則像一個氣球般癟了下去。


    不一會兒,黑馬似乎意猶未盡的把小妾的肉身吸吮完,就把一個仿佛空皮囊一般的美人皮丟到一邊,走了出來。


    黑馬最後冷冷的人性化的看了眼地上也隻剩一個皮囊的馮習,身子下麵的兩條腿又伸了出來,輕輕一躍,就如一道黑雲般飛離了這裏。


    又過了許久,一陣風吹過,已經隻剩下輕飄飄的一張皮的馮習被風吹的對折過來,這讓寂靜的現場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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