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是當年你在宮外看到的流民們可憐,還是七王可憐呢安錦繡問兒子道。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麽


    想想那個坐在路邊啃樹皮的皮包骨小男孩,再想想白承瑜,就是再有兄弟愛,白承意也說不出七哥可憐的話了。


    天下有很多無衣無食,掙紮求生的人,安錦繡摸一下白承意的小腦袋,小聲道:與其關心一個衣食無憂的人,聖上還是多多關心那些人吧,他們也是聖上的臣民。好的將軍都是愛兵如子的,而賢明的君王,應該是愛民如子的。


    白承意低著頭說:老師跟朕說過,可是要怎麽做周相和太師都說朕還小。


    不知道,所以要學,安錦繡道:聖上,從你坐上龍椅的時候開始,你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朕是大人


    皇帝沒有大人與小孩之分,安錦繡說:隻有賢明和無能之分。這是先皇留給聖上的江山,若是不能讓這江山變得更好,聖上日後有何麵目去見先皇


    白承意咬著嘴唇,兩顆小門牙露在嘴唇外。


    回禦書房去吧,安錦繡道:七王的事,我會處理的。


    顧著江山,就不要兄長們了嗎白承意卻抬頭看著安錦繡道:四哥跟我說過,就算在皇家,也應該兄友弟恭才是。


    安錦繡嘴角閃過一絲苦笑,兄有弟恭,白承允就是死在這兄友弟恭上。


    白承意這時話鋒一轉,跟安錦繡說:不過太師也跟朕說過,朕的皇兄們也有資格坐上龍椅,所以朕首先得是皇帝,然後才是他們的皇弟。


    對不起,安錦繡在心裏小聲跟白承意說了一聲。她的這個兒子本應該無憂無慮的長大,現在卻要陷在這皇權的泥沼裏,想著本不應該是小孩子去想的事,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無用,沒能護住這個兒子的周全。


    母後,朕回禦書房去了,白承意沒精打采地跟安錦繡說了一句。


    安錦繡伸手想抱抱自己的這個兒子。


    白承意卻把身子一偏,沒讓安錦繡抱自己,跟安錦繡說:母後,朕都這麽大了,不能再讓母後抱了。


    好吧,安錦繡改為再摸一下白承意的頭,將白承意頭上總是上翹的一簇逆毛往下壓了壓,說:聖上去吧,今天早點休息。


    白承意坐著步輦下了千秋殿的台階之後,看見了進宮來的韋希聖。


    臣韋希聖叩見聖上,韋希聖遠遠地看見白承意後,就跪在地上衝白承意大禮參拜。


    白承意也不讓韋希聖平身,坐在步輦上問道:知道剌客是誰了嗎


    回聖上的話,臣已經命人去查了,韋希聖說。


    白承意說:那你手下的人查到了什麽


    韋希聖說:臣無能,暫時還沒有查到什麽線索。


    白承意用腳跺了一下步輦。


    抬著步輦的太監忙又抬著步輦往前走去。


    臣恭送聖上,韋希聖跪在地上大聲道。


    步輦離著千秋殿有了一段距離後,白承意回頭看看了千秋殿,高高在上的殿堂,殿宇重重,白承意突然之間就有些煩燥,什麽都沒有查到,那韋希聖來找他的母後做什麽就是為了跟他母後說一聲自己是無能之輩這些人,白承意抓著步輦的扶手,已經有些變尖的小臉上全是忿忿不平的怒意,有個聲音在腦海裏,跟白承意大喊著,誰都不把你當皇帝看


    韓約這時在帝宮的一處門前看著白登,說:白大管家這是把帝宮當賢王府了這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地方啊。


    白登跟韓約賠著笑臉,說:奴才是奉我家王爺的命令來的。


    韓約說:王爺又有什麽事了


    白登說:七王爺那兒傷著,我家王爺著急太醫的事兒。


    韓約說:太醫的事,太後娘娘自有主張,王爺著急,太後娘娘就不著急了


    白登哈著腰,說:那太醫怎麽時候能到賢王府


    韓約點手叫過一個大內侍衛,說:你去跟太後娘娘通稟一聲,就說賢王府又來問太醫的事了。


    這個大內侍衛往帝宮裏跑去。


    等著吧,韓約冷冷地丟給了白登一句話。


    白登暗自咬牙,但對著韓約還是點頭哈腰地一副巴結相。


    安錦繡在這會兒聽完了韋希聖的話,是駑箭,她跟韋希聖道:剌客又是往帝宮這裏跑了,看來這剌客是大內的人了。


    韋希聖低頭不語,現在孰是孰非,他分辨不清。有可能是白承澤自編自演了這場戲,栽贓嫁禍給安錦繡,也有可能是安錦繡就是要讓人覺得這是白承澤在栽贓嫁禍,實則是她自己要下手除去白承瑜,畢竟蔣妃就是死在安錦繡的手上,讓一個跟自己有殺母之仇的人待在白承意的身邊,安錦繡這樣的人怎麽能容忍這種事


    那駑箭現在在哪裏安錦繡問韋希聖道。


    韋希聖說:還要賢王爺的手裏。


    知道哀家讓韋大人全權處理這事了,他還不把凶器送到大理寺安錦繡說:賢王是想親自抓剌客嗎


    韋希聖說:太後娘娘,下官看賢王爺是有這個意思。


    蔣嫣然不是哀家殺的,安錦繡突然就跟韋希聖說道:所以哀家還沒有對七王起殺心。


    現在還沒有,難保以後不會,韋希聖下意識地就抬頭看向了安錦繡,說:太,太後娘娘


    這些事哀家沒必要瞞著韋大人,安錦繡說:賢王這哪是傷七王他是在傷哀家和聖上的母子之情,沒有了哀家,聖上靠著周相,還是靠著太師就能坐穩江山了


    韋希聖嘴中的唾液分泌得有些快了,喉嚨哽滑了一下,韋希聖跟安錦繡道:那太後娘娘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尋求真相什麽的,沒有意義,韋希聖隻想知道安錦繡要怎麽處置這事。


    你命人去查吧,安錦繡道:剌客是誰,哀家不關心。


    這是隨便查查,裝裝樣子的意思了,韋希聖說:太後娘娘,其實反將賢王爺一局也不是不可以。


    七王在他的手裏,安錦繡道:除非讓聖上親眼看到他殺七王,否則哀家就是做再多的事,聖上不相信,有何意義現在賢王的後手是什麽,沒人知道,哀家冒然動手,難保不入賢王的局。


    韋希聖說:那就什麽也不做嗎


    哀家現在棋差了賢王一招,安錦繡跟韋希聖承認道:如今哀家隻能處於守勢,看賢王接下來的舉動再做打算。


    韋希聖給安錦繡出了一個主意,道:太後娘娘,還是讓賢王離京的好。


    離京之後,他若是趁機拉起一支軍隊來,哀家又該如何應對呢安錦繡搖頭道。


    韋希聖設身處地的為安錦繡想了想後,愁眉不展,好像怎麽做都不行,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先去吧,安錦繡跟韋希聖說:跟賢王說話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讓他套了你的話。


    下官明白,韋希聖說:太後娘娘與下官說的話,下官絕不會外傳第二人。


    韋希聖前腳剛出了小花廳的門,袁章帶著韓約手下的大內侍衛就來了。


    讓白登先回去吧,安錦繡聽了這大內侍衛的話後就道:讓他替哀家問他家王爺,這是在說哀家苛待先皇子嗣嗎七王的傷情怎麽樣了,他不知道讓人遞句話給哀家


    大內侍衛領命就退了下去。


    吉和看著這個大內侍衛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去,沒等他多想這個大內侍衛是為了什麽事來見安錦繡的,就聽小花廳裏傳來了安錦繡的聲音:吉和進來。


    吉和進了小花廳,不等安錦繡問,就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那個太監叫王寶,是在內廷司打雜的太監。


    安錦繡說:內廷司的太監怎麽能知道宮外之事的


    吉和說:太後娘娘,奴才猜這個王寶一定是賢王的人,不過這奴才現在死了,所以再想查出些什麽來就難了。


    內廷司的管事太監不用再幹了,安錦繡冷聲道:連手下的人都管不好,哀家還能指望他什麽


    內廷司的管事大太監也是吉和的徒弟,不過這個時候,吉和不敢為自己的這個徒弟說情,奴才遵命,吉和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那這大管事之位


    你先擔著吧,安錦繡沒有如吉和所料的那樣,提拔千秋殿裏的管事太監們,而是給了吉和一個驚喜。


    吉和忙就跪下謝恩。


    哀家給你半月的時間,安錦繡跟吉和道:把內廷司裏那些不老實的人,都給哀家清幹淨。


    吉和聽了安錦繡的這個命令後,心裏泛苦,看著自己是又多了一層的權利,可是要去拔白承澤安在宮裏的釘子,這是他正式跟白承澤麵對麵的對上了,這個活可一點也不好幹。


    你若是覺得難辦,哀家也可以讓旁人去辦這個差事,安錦繡看著吉和。


    吉和不敢再多想,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這差事辦好。


    那些個小太監安置好了安錦繡又問。


    吉和說:回太後娘娘的話,他們都暫時在內廷司裏待著,全福正想著要把他們安到哪裏去。


    安錦繡說:他們有鬧事嗎


    吉和說:這些小太監跟著聖上的日子說短也不短了,知道跟著聖上的好處,都鬧著要見聖上呢。


    袁義這時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看一眼吉和,跟安錦繡說:主子,從聖上身邊調開的小太監全都死在內廷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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