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扭頭看康春淺,說:你還有話要說嗎


    康春淺看著地上的屍體,道:怎麽會是禦林軍的人


    這不奇怪,白承澤說道。


    許興,康春淺小聲說出了許興的名字,這個安錦繡的手下,是他們這一次想順帶除掉的人,隻是袁義沒死,弩箭的事也被安錦繡識破,所以他們所有的安排成了無用功。


    白承澤衝白登揮一下手。


    白登帶著人,抬起屍體就要走。


    康春淺卻又道:等一下。


    白承澤道:你還有事


    康春淺說:這個人是安妃娘娘的人嗎你們能確定


    白登答不上來了,禦林軍的人他們不可能全認識啊。


    你懷疑這個人有問題白承澤道。


    妾身為什麽不能懷疑呢康春淺說:事關我那些兄弟的性命,妾身不能大意。爺,安錦繡就不能送一個替死鬼出來嗎


    白承澤搖頭,道:你太高看她了。


    安錦繡不是一個可以小看的人,康春淺道:這個人既是禦林軍,那查查他是不是許興的手下,平日裏跟許興的關係是不是很好,是不是許林的親信,妾身相信,這些事一點也不難查。


    明天去查,白承澤命白登道。


    白登正要應聲,就聽康春淺道:還是連夜去查吧,夜長夢多。


    白登看白承澤,他聽誰的


    康春淺跟白承澤道:爺,妾身是一心為您的,您千萬不要小看了女人,特別是安錦繡這樣的女人。


    現在就去查吧,白承澤跟白登說道。


    白登應了一聲是,帶著人,抬著屍體退了出去。


    康春淺看著白登一行人出去了,把手放到了白承澤的手臂上,帶著邀請意味地上下摩挲了一下,說:爺,您今天就留下來吧。


    白承澤低頭看看康春淺的這隻手,指節有些大,比不上安錦繡那雙纖長白皙的手,戴在指上的金戒太過俗氣,也比不上安錦繡指間的那隻血玉戒光華流轉。


    爺康春淺抓著白承澤的手臂晃了晃。


    白承澤抬頭再看康春淺的臉,然後猛地移開了視線,他不能讓安錦繡老是這樣亂自己的心神。


    康春淺鬆開了白承澤的手臂,聲音很輕地道:爺方才在拿妾身跟誰比還是爺看著妾身,想起了哪個女人


    嗬,白承澤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


    女子無才便是德,康春淺道:隻是爺你誌在天下,愚蠢的女人如何有資格站在爺的身邊


    我還有事,今天就不留在你這裏了,白承澤道:你早些休息吧。


    康春淺也不留白承澤,後退幾步,衝白承澤半蹲行了一禮,道:爺慢走。


    白承澤打著傘,走到了廊外。


    爺,康春淺站在廊下,跟白承澤道:若是確定不了那個禦林軍的主子是誰,您就盡快把我的那些兄弟,從王襄的府中撤出來吧。


    白承澤背對著康春淺嗯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出了桃枝園。


    康春淺在廊下站了片刻後,奶娘從自己的臥房裏走了出來,看康春淺一個人站在那裏,又回房拿了一件外衣出來,走到康春淺的身旁,給康春淺披上了這外衣,道:夫人,外麵冷,還是回房去吧。


    康春淺扭頭就看見奶娘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我都不愁,你要愁什麽康春淺問奶娘道。


    奶娘歎道:爺還是走了。


    他遲早會來,康春淺道:這種事不急於這一時,我還不到人老珠黃,生不出孩子來的年紀,急什麽


    奶娘說:那爺什麽時候會來


    等他離不開我的時候,康春淺道:這個府裏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像我這樣可以幫他的。


    夫妻間,要講這個的嗎奶娘搖頭,她的這個小姐,還是不知道什麽叫夫妻。


    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康春淺看著奶娘道:對一個要奪天下的男人,指望這些東西這才是笑話。


    夫人啊


    他無心,我無情,這樣最好,康春淺道:祖父說過,不要指望一個帝王的情愛,那是奢望,人生苦短,有比情愛更有意思的事,情愛隻是庸人的自擾。


    奶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已人在土中的康老太爺,男兒誌在天下,把一個女兒家教成這樣,到底是圖什麽天下的女子哪個不是相夫教子,難道都是庸人蠢貨


    康春淺看著庭院裏,在大雨中枝椏亂晃,仿佛很快就要被風雨折斷生機的桃樹,饒有興趣地跟奶娘道:來年春天,桃花一開,我這園中的景致應該很美,奶娘,到時候你多收些桃花。


    奶娘應聲道:知道了,到時候奴婢曬好桃花,讓夫人泡花茶喝。


    很快了,康春淺抬頭又望天道:過了年關,就是開春了。


    安錦繡這時也坐在小花廳的窗前看雨,手指還是無意識地敲著窗台。


    主子,袁章帶著兩個太監抬著袁義,走到了小花廳的門前。


    袁章安錦繡聽出了袁章的聲音,坐在窗前道:你不伺候你師父,怎麽跑來這裏了你師父不舒服了


    袁章很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師父,說:主子,我師父已經來了。


    安錦繡忙就從窗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快進來吧。


    袁義睡在一張躺椅上,讓兩個太監給抬了進來。


    你們退下吧,袁義進了花廳之後,就命兩個太監道。


    兩個太監看安錦繡也衝他們一揮手,忙就退了出去。


    安錦繡就看袁章,說:袁章,我之前跟你怎麽說的


    袁章低著頭不敢看安錦繡,嘴裏委屈道:我不能不聽我師父的話啊,主子,我沒辦法。


    是我逼他的,袁義看著安錦繡道:他怕我生氣,向遠清說了,我現在不能動怒。


    安錦繡走到了窗前,把半開著的窗啪的一聲關上了。


    袁義趁著這個機會,跟袁章說:你出去吧。


    袁章看看安錦繡。


    沒事,袁義笑道:出了事,我替你兜著。


    袁章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安錦繡回身看見袁章不在了,責怪袁義道:你怎麽不聽勸呢


    袁義說:我想你今天晚上會睡不著。


    安錦繡坐到袁義的身邊,道:早知道,我什麽事也不讓你知道了。


    這樣我更心急,袁義說:更沒有心思養傷了。


    你也知道你傷了安錦繡碰一下袁義的手,說:手還這麽冷,向遠清就是神醫,碰來你這樣的,也沒辦法了吧


    主子


    你等一下,安錦繡起身走到了坐榻那裏,抱了一床被子過來,給袁義蓋上了,說:什麽也不要問了,明天元誌他們就去王襄府裏,是死是活,我們明天就知道了。


    事情都安排好了袁義不放心道:五殿下那裏沒有生疑


    王襄的府裏今天進了人,沒有出人,安錦繡又塞給了袁義一個暖爐,小聲道:五殿下沒有生疑。


    那你還讓韓約找一個許興的對頭去辦差袁義說:這個人會不會壞事


    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安錦繡道:韓約給他喂了毒,現在過了毒發的時辰了。


    有這個必要


    以防萬一,安錦繡說:要不要喝點水


    袁義忙搖頭,說:主子,我不想你出事,你到底有沒有打握


    我也不想你出事,安錦繡望著袁義笑道:放心吧,一定不會出事的。


    我這次幫不了你了,袁義小聲道。


    你活著就是幫我的忙了,安錦繡道:好好養傷吧,紫鴛日後要是知道這事,不知道要怎麽怪我呢。


    我以前喜歡過紫鴛。袁義突然就跟安錦繡道。


    安錦繡就是一呆,這是袁義第一次跟她說起他跟紫鴛的事,以前安錦繡問袁義道: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現在也喜歡,隻是我能確定我把紫鴛當妹妹,一直都是,袁義小聲笑道:真的隻是妹妹。


    安錦繡仔細端詳著袁義的神情,沒看出袁義是在說假話。


    主子,小花廳外,又傳來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是小鄧吧進來,安錦繡忙又扭頭對著廳門那裏道。


    袁義望著安錦繡一笑,笑容很苦澀,他抬手從安錦繡的肩頭拿下了一根落發,細長墨黑,微微有些彎曲,袁義把這落發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有些事情,他說不出口,沒資格,沒理由,深藏心底就好。


    安錦繡這時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小鄧,錯過了袁義的苦笑和動作。


    小鄧走進花廳後,就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主子,韓大人讓人送了消息來,五王府的白登來宮門前,打聽艾瑋的事情了。


    艾瑋是誰袁義問道。


    就是那個禦林軍,安錦繡小聲跟袁義道。


    小鄧說:主子,你有話要吩咐韓大人嗎


    讓他看著辦吧,安錦繡說:艾瑋一定是死在五王府了,讓韓約把白登打發走。


    奴才知道了,小鄧領命後又跑了出去。


    韓約能應付袁義小聲道。


    他又不傻,安錦繡起身倒了一杯熱水給袁義,你要是這麽不放心,就在這裏休息好了,你沒說錯,我今天睡不著。


    袁義就著安錦繡的手喝了幾口水,笑道:好。


    還好有你,安錦繡看著袁義歎道:不然就是我一個人坐在這裏心慌了。


    袁義說:主子放心,袁義會陪著你,直到把主子送到將軍身邊的那一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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