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說了所有的事情,拚命的解釋。但警方告訴他,他們去了那個倉庫,已經被燒的一塌糊塗,地窖是有,但根本沒有什麽屍體。


    陳智百口莫辯,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了。最終,警方沒有掌握到確切的證據。


    到了第三天早上的時候,一個有些年紀的警察過來對陳智說,“有親屬嗎?讓他來接你”


    陳智說:“有,我媽”


    警察出去打電話了,大概兩個小時以後,陳智的媽來了。


    陳智的媽剪著很短的短發,拿著廉價的女包走了進來。警察先把他媽叫去教育了一會,說陳智的嫌疑很大,暫時不能離開本市等之類的話。


    陳智的媽一一答應著,說了些客氣話,把陳智領走了。


    回家的路上陳智和她媽一前一後的走著,他媽一直都沒有回頭看過他。


    陳智開口說了句話:“媽,對不起”。


    她媽沒有說話。


    陳智又說:“媽,回家一起吃個飯吧,我有事和你說。”


    他媽還是沒說話。


    陳智沉默了好久,當在走到一個岔路口時,陳智又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他說:“媽,我這兩天碰到個事情,我的一個小學老師…。”


    “閉嘴,滾!”陳智媽回頭惡狠狠的看了陳智一眼,眼神如同寒冰一樣刺在陳智的臉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智像木雕一樣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感覺像被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心被凍得透透的。


    這麽多天,受了那麽多的苦,陳智沒有掉下一滴眼淚。但是在他媽扔下那句話離他而去的時候,他哭了。他站在那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他感覺他的脊梁被壓垮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麽,沒有父親的保護,沒有親人的關心,連本該最親的媽媽,都拿他當仇人一樣。他也許真的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也許真的應該去死。


    陳智回去後的幾天裏,如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狗是非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陳智被拘留的消息,幸災樂禍的到處宣揚,說陳智偷東西被抓個正著,已經被公安局調查了,過幾天就抓他去坐牢。小區裏的人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陳智像他的酒鬼爹一樣,沒救了。劉曉紅上來看過他幾次,給他送過幾次飯。陳智懶得和她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劉曉紅坐在他身邊掉了好幾次眼淚。


    第六章 初見豹爺


    ?在這幾天如行屍走肉般的日子裏,陳智陷入了極度的孤獨和恐懼中。很自然的他先懷疑到了自己的精神狀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沒有存在過郭老師,沒有屍體,沒有鬼影人,是他一個人在幻覺中找到那個廢棄工廠,然後放了火。


    在這段時間裏,有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是那張郭老師留給他的紙條竟然消失了,陳智到處都找不到,走之前他非常清晰的記得把紙條夾到了一本書裏。所有關於這個郭老師存在過的證據都消失了,沒有屍體,沒有紙條,除了,那塊表。


    對了,還有那塊表,陳智從大衣裏懷中取出那塊歐米茄手表,這塊表一直都被他隨身帶著。這表不會是我精神失常後在路上撿的吧?陳智在極端的懷疑著自己。


    陳智先在淘寶上搜了一下,沒有和那塊表一模一樣的,一塊差不多的古董表賣價四萬多。那麽多錢,陳智可不敢想,他下了樓,向市中心的商業街走去。


    剛走到小區門口,該死不死的又碰到那個惡心的狗是非,狗是非看見他非常興奮。快步走過去攔住了陳智的去路。


    “呦,出來啦?又去哪兒偷啊?不然你給我磕個頭,我讓我爸給你疏通疏通”狗是非眉飛色舞的說。


    陳智沒理他,繼續往前走,被狗是非一把拉住。狗是非用手指叩著陳智的腦門咚咚作響,大聲喊道:“怎麽的?你不是挺囂張麽?怎麽不裝了?告訴你,別讓老子再看見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陳智沒還嘴,讓狗是非放完狠話,繼續走他的路,聽著狗是非他們在後麵哈哈大笑。陳智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他現在隻是一個為生存而拚命掙紮的人。


    陳智找到了商業區的一家寄賣行,陳智見到牌匾上寫著“常年收購黃金貂皮古董”。陳智走進店門,店內的裝修很雅致,中式的擺設。店內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計在打掃衛生,見到陳智進來問:“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想看看我這塊表能賣嗎?”。陳智從裏懷中把那塊歐米茄掏了出來。


    小夥計伸手把表接過來,看了一看,說:“這塊表我看不清,您等一下。”說著,他走到內室去,喊了一聲:“姐,你出來看看這個。”


    過了一會,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這個女人微胖,很白,滿手帶著翡翠黃金的戒指。


    這女人把手表拎起來仔細看了看,擠出個笑臉問陳智:“哪兒來的呀?想賣多錢?”


    “朋友送的,你給個價吧。”陳智有點尷尬。


    那中年女人輕蔑的笑了一下,對陳智說:“這樣吧,我照兩張照片,問問有沒有買主,你把電話留下吧。”


    她看陳智有些猶豫,就笑著說:“放心吧!我們這什麽貨都收過,留個照片沒事。”


    陳智知道,這胖女人把他當成賊了,他把手表給她們照了像,留下電話,匆匆的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陳智正在準備打兩個應聘電話碰碰運氣,忽然,手機響了。


    陳智接通了電話,對方聲音沙啞,聽起來是個老頭。


    “你好,我想看看那塊表”


    “好的,你在那家店裏麽?我帶表過去。”陳智說。


    “我去接你,我知道你在哪裏”對方說完就掛了。


    真特麽邪了,陳智納悶的說,這特麽剛拍完鬼片又跟我拍特工片嗎?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聲音說:“下來吧,我在樓下。”陳智跑到陽台一看,下麵停著一台黑色的路虎,隱約看見開車的司機是個黑衣人,帶著墨鏡,陳智心裏想,真特麽是特工啊!


    陳智帶著表非常坦然的走了下去,他心裏想著,老子都見過鬼了還怕見你們特工?都盡情來吧!


    當他走到車門前的時候,看見車後窗開了,一個老頭的臉露了出來。這個老頭五十多歲的年紀,花白頭發,很精神,從眼神裏就能看出來是個精明到骨頭裏的人。


    老頭非常友善的笑了笑,招招手說:“小夥子,上來吧!”


    陳智上車後車就開了,他想問老頭要去哪裏,老頭依然和顏悅色的跟他說,別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車開了很久,到了a市的一個著名的風景區,千華山的腳下。千華山的風景很美,山的附近開著很多陳智吃不起的高級飯店。老頭帶著陳智來到山西側一個寂靜無人的遼闊區域,這裏有一個人工湖,前麵是一棟精致的中式別墅,別墅的匾額上寫著“避世閣”。


    陳智沒想到,在a市還有這麽青山綠水,世外桃源的地方。還是有錢好啊,他心裏默默的想,隨老頭進了別墅。


    經過了幾處庭院景致,陳智進到了正廳,進門一看,這室內的裝修非常考究。到處都是實木的明清家具和古董擺件。東方裝飾的精美和細膩在黑色絲綢的襯托下,發出的光芒近乎神秘。大廳的中間是一組非常豪華的真皮沙發,沙發後站了幾個魁梧的男人,都非常的嚴肅不說話,沙發中間坐著了一年輕人,正低頭喝著茶。


    老頭走上前來,向年輕人微微鞠了一躬,畢恭畢敬的說,:“豹爺,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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