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昨天的情形來看,如果在裏麵真遇到了危險,即便他們帶著槍,也隻能做個拖油瓶而已,我和陳揚庭他們都異口同聲的拒絕,但梁教授卻說他們進去能幫忙,執意要帶著他們一起,


    畢竟他們都不是玄學會的人,彼此之間的代溝很大,加上梁教授這老頭性子執拗的很,最後無奈之下,我們也隻好同意下來,帶上了六個武警,一行十餘人,第二次朝那山洞內進發,


    走到山洞入口處,梁教授便停住了腳步,指著牆上那個碩大的符號說道,這個符號類似甲骨文裏的‘王’字,應該是商朝時王族才能走的通道,一旁那些小一些的山洞,多半是庶民和奴隸走的通道,


    他嘴裏說著,兩個學生在後麵認真記錄著筆記,我們其他的人對這些東西興趣缺缺,也沒人接話,等到他們拍攝了照片,並且拓印了這個符號之後,我們才終於進了山洞,


    進去之後,我特意轉頭看了一眼,跟昨天一樣,隻要進了這個山洞裏,外麵的亮光就看不見了,很是奇異,中間肯定隱藏著什麽道理,不過沒人心裏在意,


    梁教授走在最前麵,四下打量一番之後,便朝著第一個陶俑走了過去,開口詳細詢問著我們昨天將陶俑挖出來之後的情況,聽說後麵還連著管子,而且那管子斬斷之後,像是活物一般搜索回去,他頓時來了興趣,當即便要求我們將這個陶俑也挖出來,說是要親眼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一說到挖陶俑,我頓時嘴角挑了起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那軟管內的液體,想得到那液體自然要將陶俑挖出來才是,來之前我已經跟蛇靈說好了,到時候我不會將那液體取出來,而是找機會斬斷軟管之後,讓他自己過去,吞食了流出來的液體之後,再迅速回到我身上,這樣才不會招致他人的目光,


    蛇靈是虛體,身形本就可大可小,隻要他縮小形體,我再用巫炁將他遮擋起來,即便是韓穩男和陳揚庭他們也根本發現不了,所以安全的很,根本不擔心會暴露,


    我心裏高興,陳揚庭和韓穩男他們卻都是麵色一凝,昨天陳揚庭撞邪,事後推算一下,極有可能是將陶俑挖出來的時候中招的,今天再挖陶俑,很可能會再次觸發這種事情,


    兩個人很快表達了自己的擔心,梁教授他們雖然不太懂怎麽回事,但見他們說的嚴肅,一時倒也不好強迫,我見勢不對,連忙對他們規勸道,昨天那件事很可能是巧合,即便不是巧合,咱們也不用擔心,這裏就在洞口旁,又有妙覺大師在,那情況真的再次發生的話,咱們很容易就能解決,而且正好也能研究下為何會發生那種情況,


    韓穩男和陳揚庭同時看了我一眼,齊齊點頭同意了我的看法,這倆人的心思不難猜,韓穩男肯定是想借著挖陶俑拖延時間,陳揚庭則是單純的想弄明白昨天發生了什麽,至於妙覺大師,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對一切都不關心,


    商議出結果之後,那幾個武警拿著手裏的塑料炸彈便走了過去,張副局長派來的都是武警中的精英,定向爆破自然不是什麽問題,很快便將手裏的小塊塑料炸彈貼在陶俑四周的不同位置,引爆之後,隨著一聲悶響,陶俑四周碎石亂飛,被炸出一個大洞,而中間的陶俑則是絲毫都沒有被破壞,爆破的效果一點都不比昨天陳揚庭用的符籙差,


    一個武警將陶俑扯出來之後,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尤其是陳揚庭,周身道炁湧出,將那陶俑四周都籠罩起來,隻可惜的是,直到陶俑被完全扯出來之後,又過了許久,他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滿臉都是疑惑,


    更不對勁的是,這個陶俑腳底下居然沒有軟管相連,


    我一臉氣餒的看了半天,湊忙湊過去一看,陶俑地下倒是有個手腕粗細的黑洞,看起來應該是以前有軟管相連,現在不知為何消失了,


    我心裏略一思索,這具陶俑和昨天那具陶俑相比,隻有一處不同,那便是巫炁,一個有巫炁氣息,一個沒有,莫非那軟管是吸收陶俑內屍體上的巫炁,巫炁被吸收完,軟管便消失不見了,


    梁教授在那裏研究摸索了一陣之後,若有所思的站了起來,說要往前走,再去看看其他的陶俑,


    韓穩男這時候站了出來,說是昨天陳揚庭便是挖出陶俑之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發生了意外,執意讓我們等半個小時看看情況,


    他顯然是在拖延時間,不過這話說的在理,也沒人反駁,便在原地停下來,休整了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一切依然正常,我們這才再次上路,


    山洞內四周山壁和腳下的石板路都很平整,但除了兩側的陶俑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所以一路上梁教授都在四下打量著那些陶俑,我本以為走不了多久,他便會再次挖出陶俑來檢查情況,那樣的話,純粹是浪費時間,卻不曾想,一路走下去,梁教授根本沒有再挖陶俑的意思,


    一路走下去,一直走到昨天我們挖出那個陶俑的位置,梁教授才忽然伸手一指前方數米之外的地方,告訴幾個武警,讓他們把那個陶俑挖出來,


    我定睛一看,臉色瞬間變了,悄悄轉過頭去,驚疑看著梁教授,


    他指的那個陶俑,正是蘊含巫炁的陶俑,他是怎麽發現的,


    第三十四章 失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轉頭看梁教授的時候,正好他也轉頭過來,目光跟我碰到了一塊。≥


    四目相對之後,我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奇怪的感覺,本來是我暗中觀察他,想現他的秘密,但從他的眼神裏,我卻產生一種自己秘密被看破的感覺。


    我有些心虛的迅移開了目光,此時那幾個武警已將定向爆破的炸彈貼在了那陶俑四周,正要引爆,韓穩男忽然叫住了他們,提醒他們退到後麵,進行遠程操控。


    相比梁教授,我對他的了解要多得多,他自然不可能知道這陶俑有異,不過是因為這裏深入山洞內部,他一貫的謹慎作風促使他這麽做而已。


    跟他的謹慎不同,那幾個武警卻是無知者無懼,根本沒多少害怕的意思,隻是介於韓穩男的身份,才不清不願的往後退了幾步,按下了爆破按鈕。


    定向爆破與普通的爆炸不同,炸藥的威力完全凝聚到山壁上,出的聲音也很小。隻聽到一聲悶響,然後山岩破碎,陶俑的四周被炸出一個大洞。


    經曆了昨天陳揚庭撞邪之事,我和韓穩男等人的神經,在這一刻完全緊繃,全部的道炁都調集起來,眼睛盯著那陶俑四周的大洞,警惕到了極點。


    隻是等了半分鍾,無論陶俑還是那四周的大洞,都沒有任何異常,我和韓穩男對視一眼,叫住了試圖上前查看情況的武警,抬腳準備走過去,陳揚庭這時候卻忽然拉住我倆,搖搖頭說,“你倆站在後麵警戒,我先上去瞧瞧,昨天估麽就是這時候中招的,道爺我想看看是什麽鬼東西。”


    身為玄學界之人,又是天師府的一殿之主,居然會撞邪,傳出去的確丟臉的很,陳揚庭心中不忿,試圖要查出真相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隻是昨天都中招了,今天憑什麽還如此自信。


    我立刻從善如流的停住腳步,有這二傻子代勞,何必自己冒險。韓穩男猶豫了一下,不過不等他做出決定,陳揚庭已經抬腳走了過去。


    到了那陶俑跟前,陳揚庭雖然自信,但也沒傻到不管不顧的直接將陶俑扯出來,而是從身上取出了一張赤色符籙,接引道炁之後,拋飛到那陶俑前。


    隻見一陣火光燃起,然後瞬間熄滅下來,那赤符已經化作一片灰燼,散落飄蕩到地上。與此同時,一道澎湃的道炁湧生出來,一個頭戴角冠、身著長袍、手持三尺長劍的人影出現在陶俑前,伸手朝那陶俑上抓過去,一下便將陶俑抓了出來。


    我對赤符迄今還不是太熟悉,單看那符籙看不出端倪,但一看到這個人影,瞬間便認出來陳揚庭這張符籙。


    這是一張六甲符,準確來說,是甲午追雷符。這個追雷符跟天雷沒關係,隻是因為道家供奉的六甲神之中,甲午神名為追雷大將而已。


    陶俑跌落出來之後,我未來得及去看腳底是否有軟管相連,便先現一道黑氣從那黑洞裏鑽出,朝著追雷大將電射而去。


    陳揚庭眼睛頓時一亮,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第二張符籙立刻丟了出來,這符籙化作一道藩籬,沒有直接迎著那黑氣而去,隻是擋在了追雷大將的身後。


    甲午追雷大將不過是符籙召出的虛影,那黑氣度極快,撞到追雷大將身上,將其一穿而過,然後便撞到了後麵的藩籬上。這一次卻沒那麽容易穿過,那藩籬符雖是我從未聽聞過的符籙,但威力也是不俗,像是一張柔韌的蛛網,將那道黑氣完全包裹在內,一時無法衝出。


    與此同時,陳揚庭抬腳一踏,早已準備好的步罡之法隨即而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雙指中間夾著一張極小的符籙,並指朝那黑氣指去。


    手指向前的過程中,指縫中的符籙已然化作灰燼,待得指到那黑氣時,洞穴內漆黑的天空中,陡然降下一道明亮的閃雷,以肉眼不可見的度,直刺到黑氣之上。


    那黑氣也是不俗,此刻已將藩籬衝破,正要繼續衝著陳揚庭而來,隻可惜天雷已降,那黑氣的度再快又怎能快過天雷,被擊中之後,直接化作一道黑煙,徹底的消散了。


    從陳揚庭用出第一張甲午追雷符到現在,前後總共也不過十秒鍾時間,這期間他連用三張符籙,一張比一張厲害,龍虎山符籙之道的威力體現的淋漓盡致。盡管我一直腹誹他是個二傻子,但此刻也不得不為他的實力心折。


    而且我清楚的認識到,現在我的實力遠非他的對手,瞳瞳的仇依然隻能留在心底,短時間內不敢輕易言報。


    這時候韓穩男卻是忽然開口了,他似乎有些猶豫,對陳揚庭問道,“陳道友,這黑氣……莫非隻是一道禁製?”


    陳揚庭轉過身來,麵色凝重的點點頭,“應該隻是禁製,可這威力著實太大了些,即便每十個陶俑裏有一道這樣的禁製,整體而言,也足夠駭人聽聞了。”


    他說的沒錯,因為這一道黑氣,他接連動用三張符籙,而且最後一張還是引出天雷的符籙,雖說威力遠不如當初他那張連引三道天雷的符籙,但這力量也足以達到識曜後期,甚至識曜圓滿,距離天師境界也不過一兩步之差。這麽強大的力量不過對付了一道黑氣而已,也怪不得昨天陳揚庭沒有防備之下直接中招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死人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洛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洛帶並收藏死人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