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拉著徐會長等人,直接離開了,而張坎文和張文非這對師兄弟,拉著我,也直奔附近的飯館。好一通狂歡慶祝,一直到後半夜,我才醉醺醺的回到酒店,一腦袋紮到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過來。


    醒來之後,我運轉一遍道炁,酒勁就完全消除了,不過我也沒著急起床,而是懶洋洋的躺在那裏,尋思起了昨天那黑衣阿讚的事。


    從那古曼童硬生生的咬散了第一個陰陽魚就能看出來,他們並不懼怕陰陽魚,而第二個陰陽魚比第一個,多出來的,僅僅隻是那墨綠能量。


    很顯然,那黑衣阿讚就是因為這墨綠能量的出現,才跪倒行禮並主動認輸的,我依稀記得,當時他說什麽九靈之力……難道這黑衣阿讚,知道這墨綠能量究竟是什麽?


    按照我之前的推測,這墨綠能量乃是跟道炁完全相悖的四餘之力,但我心裏並不能確定,而且黑衣阿讚既然知道這種力量,那是否他也接觸過這種力量?


    我猛然想到一種可能,墨綠能量因太歲而來。莫非這黑衣阿讚接觸過其他的太歲?


    屍陰宗一行,讓我模糊的感覺到,太歲乃是歲星之屍,而四餘歲星,總共隻有四個,若屍陰宗那巨屍的確是太歲的話。我就已經見過兩個太歲了,剩餘未見的還有兩個。若是能通過這黑衣阿讚,再尋到第三個太歲的蹤跡,那就再好不過。


    墨綠能量根本無法修行,隻能從墨珠中吸收,而我身上這個墨珠能量絕大多數都用來隔絕真龍脈氣息。屍陰宗那個巨屍短時間內肯定無法接觸,若是能尋到第三個太歲,說不定我就能得到另一顆供我吸收能量的墨珠。


    南洋道派的人不會這麽快離開,我心裏合計一番,立刻打電話給王永軍,想讓他幫我留意一下,那群南洋道派的人住在什麽地方。結果電話打過去之後卻未打通,估計王永軍有什麽事情忙,我想了下,又給代南州打了過去,他是王永軍的助手,事情交給他辦也是一樣。


    事實證明,代南州的效率也很高,下午時候他就回了電話回來,不光告訴了我南洋道派一行人下榻的酒店,而且還告訴了我另外一個消息。


    他說他去南洋道派下榻的四季酒店調查房間號的時候,遇到了徐子魚。


    剛聽到這個名字,我一時還沒想起來,過了幾秒鍾。才想起當年的往事,隨口問徐子魚現在怎樣了。


    代南州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徐子魚似乎不太好,他今天遇到的時候,徐子魚看起來很古怪。臉上似乎有一團黑氣,而且他遇到徐子魚的時候,正好看到徐子魚進了南洋道派那個黑衣阿讚的房間。


    我一愣,徐子魚跟南洋道派的人怎麽牽扯上關係了?


    這些年我斷斷續續聽說過徐子魚的消息,她現在是個很有名氣的女明星,娛樂圈裏經常聽說有人去東南亞拜訪各種高僧之類的傳聞,莫非徐子魚也是這種情況?


    這倒也能理解,但代南州說徐子魚臉上似乎有一層黑氣,這就更古怪了,當初我在電視上也看到徐子魚眉心之處似乎有一團黑氣,但當時隔著電視屏幕看的並不真切,也沒有當回事。可代南州隻是個普通人,若他都能從徐子魚臉上看到古怪,那事情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我還在沉吟,代南州有些急切的問我說,“咱們畢竟是老同學,你要不去幫忙給她看看?”


    略作猶豫之後,我點頭答應了下來。徐子魚似乎跟那黑衣阿讚有什麽瓜葛。我正好也需要跟那黑衣阿讚聯係,先幫徐子魚看看情況倒也未嚐不可。


    我答應之後,代南州立刻就把徐子魚的地址告訴了我,我啞然失笑,這家夥倒是熱心腸,居然早就準備好了。


    徐子魚畢竟是明星。不是普通人相見就能見的,不過代南州利用王永軍的人脈,聯係到了香港那邊一個娛樂公司的老總,這才安排人帶我們去了徐子魚下榻的酒店裏。


    見到徐子魚的第一眼,我眉頭就緊皺了起來。代南州說的一點沒錯,徐子魚的確是遇到了大麻煩。


    她印堂深黑。但凡有點風水常識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怕是命不久矣了。


    我運起道炁,凝神給她看魂,這才發現,她不是運勢凶險,而是三魂盡皆不穩。印堂發黑乃是命魂不穩的征兆。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徐子魚的壽命怕是隻有半月時間,而且三魂不穩,導致她現在一身疾病,記憶力下降,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


    按理來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肯定很憔悴,但詭異的是,看著她的時候,我莫名還覺得她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


    這種古怪的情況我看了半天也沒搞懂,不過很快,我就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鎏金娃娃。一下子就想起了那黑衣阿讚的古曼童。


    難不成徐子魚這番境況,是因為供養了古曼童?


    這時候徐子魚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顯然是認出了我和代南州,但奇怪的是,徐子魚卻似乎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們,冷著臉叫站在她身旁的助理把我們趕了出來。


    代南州一臉鬱悶的大罵徐子魚,我心裏卻莫名覺得古怪,徐子魚是知道我身份的,按理來說,她此時的狀況應該向我求救才對,為什麽要故意裝作不認識,要趕我出來?


    還不等我想明白,忽然一個人影走到了我和代南州的麵前,用一種怪異的腔調,似笑非笑的衝我說道,“周易小兄弟,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我抬頭一看,眼前是個帶著墨鏡的白發老頭。身上散發著道炁波動,境界大約在點穴初期的模樣。


    我眉頭微皺,還未開口說話,這老頭又伸手把墨鏡取了下來,笑著又道,“這回你該認出來了吧?”


    他說的沒錯。在墨鏡取下來的瞬間,我就認出來了,這人是當初害死徐子魚肚子裏孩子的那個鄧蒙鄧教授!


    事隔多年,這個當年的大惡人居然又出現在了我麵前。


    還未等我說話,鄧蒙重又把墨鏡戴上,有些感慨的看著我說。“當初我覺得你這娃娃天賦還不錯,不曾想,這幾年過去了,你身上還沒有多少道炁波動,可惜了。”


    聽到他這話,我心裏有些古怪,我現在境界遠超於他,再加上那墨綠能量的掩蓋,他看不出我的修為很正常。但沒想到,他居然以為是我的修為太低。


    看我半晌不說話,鄧教授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說,“把那天胎鬼嬰叫出來吧,莫要等我親自動手,給你苦頭吃!”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聽著鄧教授的話,看著他那一副掌控我生死的樣子,我心裏又是好笑,又忍不住感慨,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說起來還是鄧教授教會了我對“炁”的正確認知,帶著我走進了地師境界,從那時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四年時間而已。早先我一直感慨葉翩翩三年識曜的恐怖進境,現在回頭反觀自己,似乎一點也不比葉翩翩差,倒也無怪鄧教授會認為我還在尋龍境界。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的代南州倒是先開口了。他裝模作樣的指著鄧教授,厲聲說道,“你可不要亂來,周易現在是深圳玄學分會的會員,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深圳玄學會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深圳玄學會?”鄧教授不屑的一聲笑,“玄學會這種肮髒的地方,可不會管你是生是死。”


    聽到他這熟稔的語氣,我才想起來,當初鄧教授也是在玄學會裏任職的,而且還是個副會長。


    按照玄學分會的慣例,副會長這種職務都是榮譽職務,實力最少也得是點穴境界,這麽一算,從當時到現在,鄧教授的實力倒是一點都沒有提升。


    玄學界裏,實力的提升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鄧教授當初又是煉小鬼。又是害人,目的顯然也是為了提升實力,這個結果可是嘲諷的很。


    我開口打斷了鄧教授的話,“天胎鬼嬰我可以交出來,不過總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下吧,咱們先找個地方。”


    鄧蒙似乎驚詫於我如此配合的態度。猶疑的看了我一眼,這才伸手指了指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徐子魚房間,冷笑著說,“咱們去那裏。”


    聽他這麽說,我歎了口氣,看來這些年。鄧教授不是暗中跟在徐子魚身旁,而是光明正大的跟著。被這麽一個人麵獸心的老家夥守著,徐子魚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可想而知。


    我點點頭,叫上代南州,跟著鄧教授一起重又回到了徐子魚那裏。


    看到我們跟鄧教授一起回來,徐子魚麵色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歎了口氣,頹然的坐下來,也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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