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直沒注意,原來京城分會跟我們同樣坐在乙字區。


    陸振陽的目光很陰狠,看見我轉頭看他的時候,依然沒有移開目光,反而嘴角還露出一絲憤恨的冷笑。


    我倒是奇怪了,先前無論打傷張文非,還是後來暗中挑動其他分會的人對付我們,這都是他在處處耍手段,現在倒是憤恨起我了。實在是莫名其妙。


    就算擂台上我講他擊傷這件事,按照他擊傷張文非的標準,實在不算什麽。更何況我們還是打的生死決鬥,照理來說,他應該感激我沒殺他才對。


    可惜的是,有些人是注定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他們隻允許自己對付別人,別人但凡敢反抗一下,在他們眼裏,那就肯定是別人的過錯。


    對於這種人,實在沒什麽好理會的,京城陸家勢力雖然大。但我不信他能在玄學會裏把我怎麽樣。等將來我回去深圳之後,肯定不會在深圳分會多帶下去,到時候也不怕他搞什麽鬼。


    這正是我敢拿走他那件黃白印章法器的原因所在。


    就在我轉頭不搭理他的時候,這家夥卻是主動站了起來,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畢竟是京城陸家的人,京城分會其他人一看他走過來,立刻全都忠心耿耿的跟在了後麵,生怕他吃虧的樣子。


    看到他們這幅模樣,張文非他們一下子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分散站在我四周,虎視眈眈的跟京城分會的人對視。


    陸振陽對我們這邊的舉動完全無視,一直走到我跟前,才原地站定,尖銳的聲音對我說道,“周易,之前奪位賽上,我大意被你擊敗了一次,但你別得意,現在是雛鳳會,等今天之後,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天才!另外,我奉勸你還是把我的泰山印還給我,我們陸家不是你能惹的!”


    原來那個黃白印章叫泰山印,也不知道跟泰山石有沒有什麽關係……這家夥倒是也蠻有意思。這次不敢挑戰我了,索性來給我使勁兒撂狠話。


    我對他這舉動很是無語,他似乎撂狠話有點上癮,上次奪位賽上也是,那會兒我才剛在會場坐下,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他去找韓穩男撂狠話,可惜當時韓穩男隻還他了一個“滾”字。


    我沒韓穩男那麽霸氣,隻是搖頭笑笑說,“你是不是天才跟我有什麽關係?想要你那什麽泰山印可以,再給我打一場生死決鬥,能搶回去就是你的。”


    “你!”陸振陽頓時氣結,指著我氣鼓鼓的說,“行,你有種就等著。”


    說完,他一聲冷哼,帶著大隊人馬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


    他們走後,張文非有些擔憂的湊過來對我說,“周易,那個泰山印要不還給他吧,他是陸家嫡子,手裏拿的法器雖然不一定有韓穩男的天師法器那麽珍貴,但肯定也不一般,到時候陸家真的要追究的話。恐怕你要吃虧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陸家既然是個大家族,辦事就不會那麽不地道,想要可以,來找我談,我肯定會還給他們的。但要是真以勢壓人,我雖然沒有那麽深厚的背景,但卻有一身硬骨頭。”


    “可是……形勢比人強啊!”張文非又勸我說,“玄學界裏那些大家族中間,像邙山張家和秦嶺韓家那種古老家族還好,做事會留餘地。但陸家的人出了名的護短,什麽手段都有可能用出來,幹嘛非要去爭這口氣呢?”


    我攤攤手,依然還是衝他笑著說,“他們能用什麽手段?大不了我這次離開玄學會之後,直接找深山老林裏躲起來,我就不信他們陸家還能找得到我。”


    看我這麽說,張文非很無奈,歎了口氣,最後也隻好不管這件事了。


    我倒不是一定要把那個泰山印據為己有,隻是陸振陽這家夥著實可惡,好好的來找我商量。我肯定會還給他。可他現在還是這種盛氣淩人的樣子,我要是還給他,自己都得鄙視自己。


    更何況,聽他說那方黃白印章名字叫泰山印之後,我忽然有了點興趣。畢竟我第一次到達引炁如柱境界的時候,就是依靠那一塊泰山石上的龍脈之氣,這泰山印又是什麽東西,回頭得找個時間好好研究一下。


    很快,玄學會的穀會長再次出現在會場裏麵,到主席台上做了致辭,看他笑嗬嗬的和藹模樣,一點看不出真龍脈出事之後的沮喪。


    穀會長雖然身為會長。但似乎並不怎麽管事,跟上次一樣,致辭之後,很快就離開了會場,雛鳳會的剩下工作則是由幾個玄學會的副會長來主持。


    副會長一共來了兩個,第一個人是個禿頂中年人模樣。看起來麵色冰冷,似乎不怎麽好相處。而另一個則是我的老熟人,楊仕龍。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還有數十個統一穿著玄學會黑色袍服的風水師一起走了進來。


    楊仕龍和另一個副會長,率先在主席台上跟我們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我這才知道,那個禿頂中年人,名字叫單豐。


    兩人自我介紹完畢之後,也不多話,立刻就安排下麵的數十個風水師,分別到我們各個分會隊伍裏麵坐下,等我們接下來進行龍氣洗禮的時候給我們護法。


    因為情況特殊,我不得不先將自己的情況告訴楊仕龍。


    等他分配完所有工作之後,正好從我身旁經過,我連忙叫住了他。


    畢竟是之前舊相識,火神廟一行也算是生死與共,楊仕龍麵色依然很和善,笑著跟我打了招呼。


    我斟酌了一下語氣,把自己的情況跟他簡單說了一遍。


    我說話的時候聲音不算小,所以附近的人也都能聽見,陸振陽估計是一直暗中注意著我,此時等我說完之後,楊仕龍皺著眉頭還沒說話,那邊陸振陽先站了起來,一臉興奮的衝我說道,“原來你體內道炁都還沒穩定下來!那你還跟我橫什麽?這回你恐怕連點穴境界都進不去吧,嘿嘿,你等著,明天雛鳳展翅的挑戰賽上,我第一個就找你!你不是要跟我再打生死決鬥嗎?哼!到時候我跟你打!把我的泰山印搶回來,順便把你的小命也收了……周易,你洗幹淨了脖子等著!”


    我眉頭一皺,這人居然如此卑劣,當眾對我如此威脅。


    第六十四章 無解祖蠱


    他這一番話,簡直和當初雲南分會帶頭用出那種卑劣手段如出一轍,看來我還真沒冤枉他。


    不等我說話,脾氣火爆的許書刑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陸振陽就破口大罵,“你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剛才周易說讓你再打生死決鬥的時候,你慫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現在一聽周易暫時無法晉升點穴境界,你立刻就得瑟起來,不要臉到你這種地步的,簡直世所罕見!”


    陸振陽這時候居然沒怎麽生氣,隻是居高臨下的盯著許書刑,不屑開口說,“明天本就是互相切磋挑戰的雛鳳展翅會,我說要跟周易交流切磋一下怎麽了?你若不服,明天我也找你切磋一番!”


    “你!”許書刑頓時氣結,指著陸振陽說不出話來。


    “都住口!”


    此時楊仕龍終於聽不下去了。大聲訓斥道,“大庭廣眾下,你們都是年輕有為的風水師,卻一個個如同潑婦罵街一般,成何體統?”


    他畢竟是玄學總會的副會長,即便是陸振陽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朝著我冷笑一聲,然後施施然的坐了下去。


    一場風波平息之後,楊仕龍皺眉問我說,“按理來說,吸收到足夠的龍脈之氣後,短則三日,多則十天,體內道炁一般都能穩定下來,為何你跟他人不同?”


    這問題卻是無法解釋了,略一思索之後,我無奈之下隻好編了個理由,“先前我得罪過苗疆之人,身上中了蠱毒,到現在還沒好利索,每次發作的時候,血液沸騰,道炁紊亂,平日裏影響不答,但穩定道炁時期,卻讓我常常事倍功半,這才拖慢了速度。”


    我這話倒也不是亂說,胸口的麒麟紋身現在還在,而且以為最近體內道炁的增多,那麒麟頭像變的愈發明顯了。


    原本麒麟蠱這件事我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隻是剛才楊仕龍問話帶著懷疑,我擔心玄學會知道後,把這件事跟真龍脈消失的事情聯係起來,這才無奈拿麒麟蠱出來做了擋箭牌。


    “蠱毒?”楊仕龍一聽神色頓時不一樣了,沉吟一會兒才點點頭說,“若是蠱毒影響,倒也說的過去……嗯,這樣吧,你先稍等片刻,等安排好其他人之後,我來檢查一下你的情況,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他的話頓時讓我有些感動,連忙出聲對他道謝。


    隻是當初那老蠱婆實力極高,麒麟蠱又詭異的很,我根本不抱什麽希望。但畢竟楊仕龍是副會長,還有識曜境界的實力,就算無法驅除蠱毒,能認出來這麒麟蠱究竟是什麽東西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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