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嚐試著將體內的道炁集中到這個紋身的區域,結果道炁一瞬間就被這個紋身給吸收了小半,我心裏一驚,然後仔細一看,麒麟脖頸部位,原本虛幻的地方,似乎變的凝實了幾分,而下麵又多出來了一些虛幻的青黑色皮膚。


    我閉上眼,再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即便我不調動道炁集中到那裏,體內的道炁也會緩慢的往那裏匯聚,然後逐漸的消散。


    一瞬間,我心裏就陰沉下來。我不是因為得之不易的道炁消失而沮喪,而是因為隨著道炁的消失,這麒麟居然會增長!這意味著,我體內的道炁在不斷供養這個麒麟紋身!


    難道這就是麒麟蠱?不斷的吸收我體內道炁來壯大自身,要是將來這個麒麟的身體晚上生長出來之後,會發生什麽?


    我不敢去想象,但心裏也明白,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更讓我覺得可怕的是,不管是我的身體,還是我體內的道炁,對這個麒麟紋身,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排斥,就像這東西本身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我把玉環拿出來,上麵還有濃鬱的龍脈之氣可供我吸收,很快就能補足我體內被麒麟紋身吸收走的部分道炁,但我卻猶豫著要不要補充,甚至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自己的修行之路。


    隻要我繼續修煉,隨著體內道炁的提升,甚至將來進階到更高的境界,這個麒麟紋身就會越來越壯大。而它越大,我就越危險。


    或許我不再修煉,這個紋身不再壯大,我就不會有危險?


    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又被我自己否定了,即便這種方法真的能抑製住這個麒麟紋身,可那個老蠱婆再來找我呢?


    不行,消極的逃避絕對不是辦法,我必須還得繼續修煉,麒麟紋身在增強,我自己也在增強,隻有在麒麟紋身完全成型之前,找到解決它的辦法,我才能擺脫掉這個麻煩。


    這麽一想,我就拿著玉環,把裏麵參與的龍氣完全吸收進了體內,然後慢慢的補足了之前流失的道炁。


    等道炁補足之後,我的身體也徹底的恢複了。然後我看了看時間,先前我應該隻是昏迷了一晚上而已。算算時間,玄學會那邊,觀摹真龍脈的隊伍,今天下午就要出發了。


    我現在麵臨著一個選擇,還要不要回玄學會。


    我不知道徐會長為什麽要出賣我,但既然他出賣了我,那我倆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了其他可能,隻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如果我現在有能力,絕對會立刻讓徐會長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隻能先考慮他會不會再害我。


    仔細斟酌之後,我決定還是要去玄學會,首先真龍脈我必須要去一趟,其次,我手裏還有魁首印章,麵對老蠱婆的時候,我根本沒機會用出來,但麵對徐會長,我覺得能有一搏之力。


    決定之後,我直接就起身趕去玄學會。等我趕到玄學會頂樓的時候,其他九個獲得資格的人已經到了,都在等我。而徐會長,就是此行帶隊之人,此時正站在那九個人的前麵。


    見到我之後,徐會長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等後來我們一起下樓的時候,他故意叫住我,走在了最後麵,然後跟我解釋了昨天的事。


    就跟我想的一樣,老蠱婆的實力遠比他強,找到了他之後,他不把我帶過去,他自己就要死,所以,他很愧疚的跟我說,他也是別無選擇。


    我笑了笑,搖搖頭沒說什麽,隻是抬腳追上了前麵的眾人,一起下樓去了。


    我絕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會因為這件事對我產生愧疚,繼而做什麽事情來補償我。恰恰相反,一個心懷愧疚的人如果想不再受愧疚的折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那個讓他感到愧疚的人,一旦說出對不起,那就說明他準備繼續對不起你。


    為了不讓他再有機會對不起我,我一定得提前殺了他才行,至少要在他有機會再一次對不起我之前。


    第三十九章 雛鳳會


    中午時候,玄學分會給我們舉辦了送行的儀式。當然,說是儀式,實際上就是一起吃個飯而已。


    飯局上,徐會長對我們每個人都溫言鼓勵一番,還特意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周你是咱們這一屆的魁首,這次回來之後,我希望咱們深圳分會能再多一個一脈地師。”


    觀摹真龍脈之後,隻要不是天賦太差的人,肯定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引炁如柱,進而接受龍氣洗禮,貫通經脈。


    而能被選拔過去觀摹真龍脈的人,沒有一個會是天賦差的,所以觀摹真龍脈儀式上。最重要的不是吸收龍氣的過程,而是接下來開通經脈,到達點穴境界之時。


    到時候全國玄學總會將會舉辦一個觀禮儀式,名字叫雛鳳會,會安排資深的風水師,給剛觀摹完真龍脈,到達引炁如柱境界之後的風水師護法,進行龍氣洗禮。因為從奪龍賽出來的風水師都在三十歲以下,所以就取名“雛鳳會”,取“雛鳳初鳴”之意。


    先前交流會上無論取得再好的名次。也隻能證明你的風水學識不錯,可雛鳳會就不一樣了,雛鳳會上,隻看天賦,能在雛鳳會上一鳴驚人,甚至可以名動天下。


    雖然名氣隻在玄學界,但無論達官顯貴,還是豪商富賈,都跟玄學界密不可分,雛鳳會的名聲足以影響到這些人。


    更何況,交流會再好的成績,無非是像我這樣,獲得一個魁首印章的一次性法器而已,但雛鳳會上,一鳴驚人便代表著你至少也是一脈地師的天賦,將來甚至能看到天師的一線曙光!


    這可是億萬件一次性法器都比不了的,所以,與會的風水師,不管是誰,內心都是一團火熱,帶著無限的憧憬。當然,這之中也包括著我。


    貫通經脈的過程可不像吸收龍氣,是有可能出現危險的,所以玄學總會才會安排資深風水師來護法。這也是之前我沒有主動貫通經脈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想衝擊一下這個雛鳳會。


    徐會長心裏怎麽想我不知道,但表麵上對我表達了極高的期盼,甚至連一脈地師這個詞都說出來了。要知道,一脈地師甚至有可能在雛鳳會上奪得魁首了。


    雛鳳會是全國的所有青年風水師匯聚一堂的盛會,交流會的魁首之名,與之相比,完全是螢火之光。


    聽到徐會長的話之後,廣東分會的其他九個與會風水師,麵色同時一變,好幾個人甚至發出了冷笑。看向我的目光也變得頗為不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畢竟這次我是奪龍賽的魁首,引發他們的敵意倒也正常,我心裏根本沒在意。


    但緊接著,就有一個滿臉孤傲的家夥。冷冷開口了,“雛鳳會上可以看天賦的,風水知識再好有什麽用?咱們玄學會這麽多年來,根本就沒有奪龍賽魁首再拿雛鳳會魁首的。”


    我盯著這家夥看了一眼,依稀記得他好像是廣州分會的人。是這次奪龍賽前十的吊車尾,排名第十壓哨進來的,怪不得對我這個魁首敵意這麽深。


    “你說的沒錯,大凡年輕天才,總是比常人孤傲一些,很難深入研究風水知識,所以奪龍賽上不顯山露水,可到雛鳳會上,指不定就一鳴驚人了。不像我這種平庸資質,隻能爭一下奪龍賽的魁首了。嗬嗬。祝各位此次雛鳳會上都能一鳴驚人。”


    這種沒有城府的毛頭青,跟他們爭口頭之氣根本沒必要,我笑嗬嗬對他回答道。


    頓時,這家夥就閉口了,對我的敵意也消失了不少,不過臉上的孤傲神情卻又多了幾分,估計是真相信我的話了。


    但就在這時候,站在我身旁不遠的張文非忽然嗤笑了一聲,冷冷開口道,“滿瓶不動半瓶搖。一瓶不響半瓶晃。許書刑,你這些年倒是愈發的不要臉了。”


    他似乎跟這個人是舊相識,話語中間半點客氣都沒有。


    這一下那個許書刑炸鍋了,張口就說,“張文非。你什麽意思?我看你才是半瓶子!要不咱倆再比比,看誰雛鳳會的名次高?”


    張文非嗬嗬一聲冷笑,“你什麽時候贏過我?現在還好意思跟我比,果然是不要臉。”


    瞧他話裏的意思,兩人之前沒少比試過。但從這次奪龍賽上來說,張文非排名就在我之後,的確比許書刑高不少。


    許書刑氣的都喘起了粗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那好,你現在就劃出個道。咱倆比劃比劃,輸的人放棄這次觀摹真龍脈的資格,你敢不敢?”


    這家夥還真是個炮仗脾氣,這種事情都敢拿來賭,一下子所有人都抬頭驚訝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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