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真是抄襲我的答案,這也太瀟灑了一點吧?不參加第二場筆試,抄襲我還有什麽意義?


    想起他最後跟我說的話,我在身上翻了半天,找出來他今天給我的名片。


    翻來覆去的看了老半天,我也不相信真出事了這家夥能幫到我什麽,本來我準備直接把名片丟掉的,但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裝到了錢包裏。


    從會場出來的時候,我遇到楊開臣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我。


    讓我奇怪的是,楊開臣身旁,還站著一老一少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我也都認識,一個是今天上午在主席台上演講過的那個趙丁午老爺子,另一個則是下午講解“水聚天心”風水格局的那個張文非。


    梅州玄學分會的兩個人,怎麽跟楊開臣混在一起了?


    帶著驚訝,我走到楊開臣身邊。那一老一少兩個人站著沒有開口,楊開臣笑著給我介紹說,“周易你今天應該已經見過了這兩位,我再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趙丁午老前輩,這位是趙老前輩的關門弟子,張文非張師弟。”


    對梅州玄學分會的這兩人,我心裏還是頗有好感的,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之後,我問楊開臣說,“沒想到楊大哥你跟趙老前輩師徒二人還是舊相識。”


    楊開臣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趙老爺子,眼神裏麵充滿著感激和敬仰,然後才轉回頭對我說,“我幼年時侯,家裏橫遭禍患,家父早亡,家母和我也都是惡疾纏身,後來是趙老前輩無意中路過我家,看出我家的家宅風水有問題,指點家母之後,我家的情況才逐漸好轉了起來。這之後,我也對風水玄學起了興趣,自己慢慢鑽研琢磨,逐漸也走進了這個圈子。這幾年老前輩也在風水一道上指點過我多次,隻可惜我資質駑鈍,一直也沒有什麽成就。”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麽一段往事。我笑著附和說,“既然趙老前輩指點過你,那你也算是他的記名弟子了。”


    我隻是隨口一說,誰知道楊開臣卻趕緊擺手,著急的說,“這可不敢亂說,老前輩的弟子個個都是一代天驕,我可不敢妄稱弟子,平白辱沒了老前輩的名聲。”


    趙老爺子頭發花白,背也駝的厲害,但精神很好,說話也是聲如洪鍾,伸手就在楊開臣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用客家話罵了句“莽古佬”。


    罵完之後,他才轉頭笑著對我說,“小夥子你年紀不大,風水一道的造詣可不低,比我這個徒弟強多了。”


    長輩稱讚,我自然要謙虛兩句,結果還沒等我開口,趙老爺子就擺手製止了我,自顧說道,“今天老頭子找你也沒別的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你怕是要遭些磨難,為人出事切記小心謹慎。”


    我一愣,剛才南宮說我要遭難也就算了,怎麽趙老爺子也這麽說?難道真有什麽禍事要發生?


    第二十章 雙魁首


    風水相術不分家,風水師大都對相術有所涉獵,趙老爺子雖然未到地師境界,但風水一道造詣極高,想必相術功底也不一般。


    先前南宮說的時候,我心裏還不在意,可現在趙老爺子一說,我卻不得不在意了。


    正當我皺眉思索的時候,趙老爺子卻似乎還有事,一擺手,也不跟我說話,帶著張文非匆匆離開了。


    楊開臣跟我告了聲罪。也急匆匆的跟了過去。


    他們走後,我一個人回去的路上,心裏慢慢琢磨著這件事。相師不相己,他們能從我麵向上看出問題,我自己卻不能,隻能心裏胡亂猜測。


    最近我要做的事情無非是交流會後回一趟火神廟,另外就是先前苗女趙穎那件事,隨時可能有人來找我麻煩。


    苗女一事好說,這次我在交流會上取得好成績不難,另外火神廟一行之後,風水協會總會對我關照幾分,苗人過來的時候,不管是徐會長還是誰,總能有所依靠。這麽看來,是重返火神廟這件事上,會遇到什麽危險?


    未知的事情永遠充滿著變數,自己一個人這麽瞎猜也不是事兒,思索一番之後,我也就不再多想了,就像趙老爺子說的那樣,這些天做事小心謹慎一些也就是了,其他的隻能靜待事情發展。


    第二日,楊開臣想是有什麽事情,早上沒再來找我,我一個人起床吃了早飯,晃晃悠悠的去了交流會的會場。


    昨天時候會場裏麵的人就很多,今天更是完全爆滿,除了很多觀賽的風水師之外,嘉賓席上還坐了許多社會人士,這些人一個個氣勢不凡,看起來非富即貴。


    風水師日常工作中,接觸的更多還是這些官宦權貴,吃飯也得指望他們,玄學會把這些人請過來,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到參賽選手席上坐下之後,我轉頭往右邊一看,昨天南宮坐的位置上空蕩蕩的,一直到交流會正式開始的時候,依然不見他的身影。


    我這才相信,這家夥昨天居然不是胡說,而是真的不來參加了。


    玄學會的人也很快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特意還延遲了比賽開始的時間,等了南宮幾分鍾,可最終也沒等到他出現,隻好無奈宣布取消南宮的比賽資格。


    奪龍賽正式開始之後,昨天擔任考官的王會長和謝會長不見了蹤影,主席台上換上了我們深圳分會的徐會長,今天由他來擔任主考官。


    相對於昨天的王、謝兩位會長,徐會長為人要古板的多,導致現場氣氛也比較沉悶。他宣布開賽之後,直接就人手發放了一份跟昨天差不多的小冊子,然後讓我們看上麵的風水圖。


    跟昨天不一樣的是,今天這小冊子上是陽宅風水圖,而且小冊子很薄,上麵總共隻有三張圖片。


    徐會長開口宣布說,今天的規則是每張圖片兩分,參賽人員必須根據陽宅風水來推測房主一家的健康、經濟等狀況,全部答對獲得兩分,若有答錯或疏漏的地方,則是一分也得不到。


    這個規則卻是對我特別有利。既然是三幅圖,其中肯定有難有易,就算最難的那一道我打不出來,隻要能答對其他兩道,我最多也隻丟掉兩分,而昨天第一輪比賽中。除了南宮之外,其他人最少也比我少三分,這意味著我幾天即便答錯一道題,也肯定能奪得第一名。而就算答錯兩道題,除非有人能全答對,而且昨天還獲得了三分。否則的話,第一名還是我的。


    這麽一想,我毫無壓力,輕鬆的翻開發現來的小冊子,仔細看了起來。


    才看到第一道題,我忍不住嘴角就挑出了笑容。跟昨天排第三的陰宅風水圖一樣,這張陽宅風水圖對參賽的人來說,基本上也屬於送分題,隻觸犯了最普通的陽宅風水禁忌,想答錯都難。


    我都沒怎麽多想,提筆就寫道,“房內有水轉折而過,此乃割腳水,大不吉利,宅主喬居此處,初年患風濕,五年之內必然中風。”


    寫完之後,我也沒多想,就繼續往下翻看。


    剛看到第二張圖片,我一下子又樂了。這張風水圖倒不是太簡單,相對來說,也算頗有難度,但巧合的是,這張圖考校的是陽宅灶門安放的問題!而且更巧的是,風水圖中灶門所犯的錯誤,正是乾灶配巽門的“天風姤”格局,跟當初我們縣裏的風水先生王澤坤犯的錯誤一樣。


    這道題對我來說,更像是送分題了,我不假思索的提筆寫道,“乾灶配巽門。金、木刑戰,婦人淫邪,家多瘋症,投井自縊,兩脅滯氣攻心,兩腿疼軟酸麻。咳嗽癱瘓,損人傷畜。”


    寫完之後,我也不再多看,直接往第三章圖片翻了過去。


    剛看到第三張圖片的時候,我眉頭一下子皺住了,倒不是說第三幅圖多難,而是這幅圖太奇怪。


    圖裏是一座古時農村獨房,房外門前,有兩處山峰,左邊一處狹長,形狀像是躺著的一具屍體,而右邊的一處。則是短促,而且還有幾處餘脈延伸出來,形成類似於手指的形狀,看起來右邊山峰像是一隻手,拖著前方屍體狀的山峰。


    這種陽宅格局,風水學上稱之為“拖屍山”,十分的少見。此外,隻要有拖屍山的地方,手掌狀山峰中間,必定有一條狹長豎直的直路,而且這路顏色必然是白色。這條路就叫做“縊頸路”。


    我低頭略作翻找,很快就找到了這麽一條路。


    拖屍山。縊頸路。按理來說,都是凶的不能再凶的風水,我應該很容易做出判斷才對。可目光轉到門前近處,我又發現了一處三角形的池塘,而且尖角處正對屋門。


    門口有尖角直射,風水學上叫做“尖角煞”。宅主易患眼疾且貧寒交加,健康和財運都不順,大不吉利。


    這還不算完,屋內艮門乾主配巽灶,這是木、土、金三者互克,主男女夭壽,同樣也是大凶。


    一處接著一處的大凶之兆,足以斷定此處陽宅風水有多不堪,可問題是,這樣的風水,住進去人,怕不是三五日就會暴斃。就算再沒有風水知識,也不應該建造出這麽一棟房子出來,實在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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