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些氣餒,看來想心意相通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不過轉念想想,剛才瞳瞳就能聽到我的聲音,估計距離心意相通也不算遠了。


    我正打算讓瞳瞳回去,結果瞳瞳卻板起了小臉,一副批評我的語氣說,“哥哥,你那天答應過我,以後不跟那個老頭接觸,怎麽今天你又跟他在一起?要不是剛才我……我清醒了過來,那老頭就把我叫走了呢。”


    我趕緊給瞳瞳道歉。之前我是覺得鄧教授隻是因為風水師的身份讓瞳瞳反感,可現在想想,鄧教授肯定是覬覦瞳瞳,一心想把瞳瞳給找出來,瞳瞳的反感是正確的,我以後也的確要跟這個陰鷙的老頭子保持點距離才對。


    保證了好幾遍,瞳瞳這才哼了一聲,表示接受我的道歉了,也沒再搭理我,重又回到了玉環之中。


    接下來平靜了幾天,雖然決定跟鄧教授保持點距離,但我心裏還很關心上次那案件的進展情況,而且還有徐子魚那邊的問題沒有解決,無論如何,我也得保持著跟鄧教授的關係才行。


    更何況,作為一個風水師,鄧教授對瞳瞳這種極為罕見的天胎有所覬覦也很正常,雖然讓我有點不舒服,但實際上,鄧教授的行為實在也說不上多過分,我心裏也沒有怎麽怪他。


    可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鄧教授那邊卻都沒消息了,跟他打電話也一直都沒人接。


    這讓我很擔心,徐子魚那邊懷孕已經有九個多月時間,恐怕隨時都有可能生產,到時候如果還聯係不上鄧教授,那我之前的努力可都白費了。


    正在我焦慮的時候,易學社那邊還在研究上次那件案子,有次代南州把我叫過去了,討論起來的時候,我說起了那小孩身上的紅肚兜和銀圈,心思活泛的代南州提出來一個問題,說既然這紅肚兜和銀圈都不是焦教授夫婦買的,那難不成是害人的風水師派小鬼送到他家裏的?


    他這問題一下子啟發了我,之前我一直考慮的是,這兩樣東西跟拘魂儀式的聯係,可沒想過這東西是怎麽到焦教授家裏的。


    代南州說的小鬼送去這種說法根本不成立,即便是瞳瞳這種罕見的天胎鬼嬰,也是經過修煉通神法之後,才能在身上勉強穿上衣服。小鬼的力量實際上是很小的,紅肚兜還好說,那銀圈絕對不可能是小鬼送到焦教授家的。


    銀圈的絕對質量不算很重,可密度大,小鬼這種東西絕對拿不動。所以這兩樣東西,肯定是有人送到焦教授家裏的!


    發現這個線索之後,我跟易學社的同學一說,大家都很興奮,馬上就分頭調查去了。


    因為易學社很多同學都在學生會任職,很容易就能調到學校裏的監控視頻。隻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代南州他們就把事情發生當天,教師公寓樓那邊的全部監控資料搞了過來。


    我們一起查看這些監控視頻,很快,我就在視頻裏麵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鄧教授!


    就在那小孩跳樓前的兩個多小時,鄧教授在教師公寓附近出現過,而且手裏還提著一個紙袋子!


    第十七章 魔鬼


    怎麽會是鄧教授?


    查監控之前,我怎麽也想不到,會在裏麵發現鄧教授的身影。雖說之前我對他心有警惕,可那是因為瞳瞳的事。風水師對瞳瞳這種罕見的陰魂有覬覦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怎麽也想不到,這件案子居然也能牽連到他。


    這時候我一下子想起來,當時在焦教授家裏,我發現紅肚兜和銀圈的疑惑後,鄧教授直接輕描淡寫的阻止了我的繼續追問。還有在法醫處招魂儀式的時候,鄧教授說要招那小孩的陰魂,最後卻變成了招瞳瞳的陰魂。


    當時我心裏就很疑惑,可從來沒敢想過,或許鄧教授就是那個殺死小孩,拘魂養小鬼的風水師!


    更不可思議的還有取那小孩屍油,表麵上看他是要招魂,可實際上,如果鄧教授真是凶手,那他當時是光明正大的去取養小鬼的寄身物啊!


    怪不得當時我看他煉屍油的動作那麽嫻熟,而且還在法醫處備著一套取屍油的裝備!


    或許他市公安局法醫處特別顧問的頭銜,就是為了方便他煉製小鬼才去弄來的!


    一方麵用玄學知識去殺害那些小孩,一方麵又在公安局任職,等屍體送去的時候,又落到了他手裏。鄧教授這一番算計,真可謂是老奸巨猾!


    光這次在我們市裏發生的小孩死亡案都有四件,誰知道以前還有多少件?而且如果不是焦教授家裏裝的有看護小孩的監控設備,根本就沒人會發現小孩死亡前的詭異舉動,也根本想不到會是風水玄學界的人做的案子。


    這麽一想,我隻覺得脊背發寒。雖然這幾年來,我也見過很多恐怖的鬼怪陰魂,甚至連當初的骷髏人和女屍那種東西我都見過,可這些鬼魂怪物都隻是出來害人殺人罷了,哪有像鄧教授這樣的,一邊殺人,一邊正常的活在人群中,還能擔任大學教授、風水協會副會長,甚至還在公安係統裏麵任職!


    跟鬼物陰魂比起來,或許人才是最可怕的。


    易學社的同學還在紛紛討論鄧教授為什麽會在監控裏出現的事,隻有我幾乎已經確定了他就是那個凶手,心裏波濤起伏,又怕又怒。


    隻是確定了他是凶手又能怎麽樣?去報警?靠手裏的這些證據肯定不行,更何況,鄧教授還在法醫處任職多年,恐怕沒人會相信我的話。


    而靠我自己更是天方夜譚,我能進入地師境界,領悟到“炁”的使用,還是靠鄧教授一言啟發。我現在是地師入門,而鄧教授的境界,恐怕高深到我隻能想象的地步!


    怎麽辦?難道隻能當作沒看見?


    雖然我是風水師,可我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大學生!心是熱的,血是滾燙的,焦教授家小孩屍體的模樣還在我眼前浮現,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心裏裝的一絲波動都沒有?


    可真要想辦法對付鄧教授,徐子魚怎麽辦?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因為我的勸說才留下來的,之前鄧教授是抱住這個孩子的唯一希望,可現在呢?


    想到徐子魚,我心裏忽然一抖。


    不對!


    鄧教授殺害了那麽多小孩,煉製小鬼,這種魔鬼怎麽可能好心幫我去保住徐子魚肚子裏的胎兒?


    而且這胎兒還是天生三魂攜帶陰氣的,是煉製小鬼極好的體質!


    我想起當時鄧教授交給徐子魚的那個掛飾,臉色大變,那東西肯定不是養胎的,說不定就是什麽拘魂道具!


    我趕緊找了借口從易學社裏跑出來,找地方給徐子魚家裏打電話。


    一連撥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聽,就在我越來越慌的時候,徐子魚的媽媽終於接了電話。


    我一問徐子魚,徐媽媽就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徐子魚正在生孩子。


    我大吃一驚,徐子魚生孩子了?她怎麽不跟我聯係?還有徐媽媽為什麽一直哭泣?


    還不等我問,徐媽媽又說,上次我帶去的那個老先生已經在家裏了,孩子的情況不是很好……


    我一聽,感覺頭皮都炸了,鄧教授這麽長時間不出現,我還以為事情暴露,他有所顧忌先跑了,可完完沒想到,他居然在徐子魚生產的時候,跑到了徐子魚家裏!


    本來我還隻是懷疑他會對徐子魚肚子裏的胎兒動什麽手腳,但現在看他這舉動,恐怕他早就在謀算了!


    我也來不及問了,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年頭,那就是去阻止鄧教授。即便我不能像對徐子魚保證的那樣救下她的孩子,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鄧教授把這苦命的胎兒再養成小鬼。


    匆忙的打了一輛車,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了司機,讓他用最快速度把我送到徐子魚家裏。


    二十多分鍾後,我趕到了徐子魚家裏,還未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徐子魚嘶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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