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佑美想不通佑果究竟為什麽會讓禪院甚爾住進自己家。所以佑果說出時自己自願讓禪院甚爾住進來的這句話之後,伏黑佑美驚愕的眼神就給了佑果。


    伏黑佑美:弟弟,你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讓她失望的是,佑果不僅沒有眨眼,還朝她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


    伏黑佑美:……


    或許是因為自己常年不著家,那伏黑佑果做什麽決定似乎都與她無關了,伏黑佑美沒有在這件事上再說什麽,又些悻悻然地閉上嘴,朝禪院甚爾不尷不尬地笑道:“又見麵了,甚爾。”


    禪院甚爾“嗯”了一聲。


    為了轉移話題,伏黑佑美朝津美紀招招手,把她叫了過來。


    伏黑佑美身上的穿戴雖然稱不上昂貴,但是價格也不便宜,容光煥發的樣子很輕易就讓人知道她最近過的應該不錯,她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不少,裏麵裝著的是多是市麵上在售的女孩子會喜歡的玩具,一眼就能看得出她是給津美紀買的。


    津美紀見到很久不見的母親也很開心,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來,伏黑佑美笑容滿麵地從袋子裏拿出玩具塞到津美紀懷裏。


    “津美紀,你看,這是媽媽給你買的玩具,喜歡嗎?”


    津美紀看著伏黑佑美手裏的玩具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失落了,不過伏黑佑美沒有注意到,還在興致衝衝地給津美紀說自己買的玩具有多貴多好,看上去她比津美紀開心多了。


    津美紀沒說不喜歡,抱住伏黑佑美放在她懷裏的一個玩具露出一個笑容小聲地說:“謝謝媽媽。”


    沙發上的玩具放在一邊堆成一座小山,佑果攔住了興致高昂的伏黑佑美朝她說:“吃飯了嗎?”


    伏黑佑美搖搖頭。


    佑果笑了一下:“先吃點飯吧,東西我收拾起來。”


    伏黑佑美不疑有他,高高興興地先去吃飯了,離開前還和津美紀說:“津美紀,要好好珍惜哦。”


    她轉身去了廚房,留下客廳裏擺滿茶幾的玩具,佑果一一把那些東西塞進袋子裏準備先放到津美紀的房間,一旁的惠卻忽然小聲說:“姐姐喜歡的不是解謎探險類的遊戲嗎?”


    禪院甚爾有些意味不明的扯扯嘴角,“嗬……”


    佑果摸了摸津美紀的頭,朝惠說:“是啊,不過這些玩具也不能浪費了。”


    說完,佑果又看向禪院甚爾,一改麵對孩子時的滿麵春風,犀利道:“你笑什麽?你知道惠喜歡什麽玩具嗎?”


    禪院甚爾很想說我當然知道,然而腦子裏過了一遍,發現自己確實不知道。


    禪院甚爾:……


    他咳嗽了兩聲,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伏黑佑美這次回來也沒有待很久,大概也是因為碰到禪院甚爾覺得尷尬,不過禪院甚爾顯然臉皮夠厚,撞到伏黑佑美時甚至還能平靜地打個招呼。


    這個月家裏的家務分工一直都是禪院甚爾洗菜佑果做飯,伏黑佑美不知道,進了廚房才發現穿著圍裙的禪院甚爾站在洗菜池前洗菜。


    她好像見了鬼一樣從廚房裏退出來,不敢相信地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又走了進去。


    禪院甚爾還站在那裏,水龍頭流著水,禪院甚爾麵部表情地叼著煙洗菜,看上去別有一番詭異的風味。


    聽到聲音的禪院甚爾警惕地回頭看了眼,發現是伏黑佑美後臉上就又恢複了滿不在乎的樣子。


    伏黑佑美視線凝固三秒,直到被盯著的禪院甚爾側眼看她,語氣不耐:“幹嘛?”


    伏黑佑美如夢初醒,趕緊從廚房裏退了出來,正巧撞上身後的佑果。


    “佑果,他、他……”伏黑佑美吞吞口水,嚇死個人了,禪院甚爾居然還會做家務!


    “怎麽了?”


    佑果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伏黑佑美,和廚房裏的禪院甚爾說:“快好了嗎?”


    禪院甚爾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咬著煙說:“快了。”


    禪院甚爾輪廓鮮明淩厲,叼著煙的樣子更增添幾分成熟和野性,結果說完話他表情就僵住了,濕漉漉的手打算把嘴上叼著的煙拿掉。


    但是他還是慢了一步,佑果早已經看到他嘴上的煙卷,抬手把他的煙拿走了。


    “我說過什麽?”佑果板起臉,他做出凶凶的表情時還挺能唬人,不過範疇僅限於八歲以下的小孩子。


    禪院甚爾臉上有些不自然,如果要形容大概就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心虛,他瞥了一眼佑果手裏的煙卷,垂眼說:“不要在廚房抽煙。”禪院甚爾臉色很臭。


    “記得啊。”佑果對他的表情視而不見,他可不怕禪院甚爾,“那下一句呢?”


    禪院甚爾臉色更臭了,聲音咬牙切齒地:“……擦地一個星期。”


    佑果把煙丟進垃圾桶,拍拍手笑眯眯地說:“好耶,那就交給你啦。”


    禪院甚爾硬邦邦地:“嗯。”眉頭皺的能夾死人。


    他也沒有和佑果據理力爭,因為已經失敗過了,在口才方麵,他確實是不如身為老師的佑果。


    伏黑佑美還一臉恍恍惚惚,看著佑果和禪院甚爾的相處模式怎麽看怎麽不對勁,但是到底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離開廚房的伏黑佑美保持這樣的恍惚狀態去了客廳,津美紀和惠正拚著桌麵上的拚圖,伏黑佑美問:“為什麽禪院甚爾在洗菜?”語調上揚,一臉困惑。


    雖然和禪院甚爾相處的時間並不算久嗎,但是伏黑佑美看得出來禪院甚爾不會死那種會乖乖做家務的“好男人”。


    津美紀看了自己媽媽一眼,習以為常地說:“是呀,甚爾叔叔一直都做家務的。”


    津美紀還掰著手指給自己老媽細說:“倒垃圾,掃地,擦地,洗衣服……這些在甚爾叔叔來了之後都是甚爾叔叔一個人做的。”


    伏黑佑美:“……那誰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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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津美紀回答,惠一臉嚴肅地開口了:“老師賺錢,我爸爸做家務。”


    伏黑佑美坐在沙發上懷疑人生,很想在此時給自己也來根煙,她心說看不出啊,禪院甚爾,你他娘的還有這種賢妻良母的屬性???


    想想以前和禪院甚爾“曖昧”時禪院甚爾那副天上地下老子最吊的模樣,再看看此時此刻廚房裏穿著圍裙洗菜的禪院甚爾,伏黑佑美心裏頓時閃過一絲詭異的念頭。


    他嗎的,禪院甚爾該不會是為了佑果才和她說話的吧???


    如果禪院甚爾能聽到伏黑佑美心裏想的什麽應該會說:啊,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後來吃飯的時候伏黑佑美的視線就忍不住一直在禪院甚爾的身上掃來掃去,毫不遮掩的樣子讓係統提醒佑果:“你姐一直在盯著禪院甚爾看。”


    佑果很無所謂:“看唄。”


    係統說:“你不怕她對禪院甚爾又感興趣了?”


    佑果眯著眼很安心,“放心吧,佑美現在就是純粹的思考混亂,發現世界觀被刷新而已。”


    係統:……是啊,要是它來之前看到禪院甚爾在做家務,它大概也會感覺自己數據紊亂了。


    氣氛詭異的一頓飯吃完,伏黑佑美在禪院甚爾熟練地去廚房洗碗後跑去找了佑果,“你和禪院甚爾這是……”


    佑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伏黑佑美心裏那種禪院甚爾變成家庭主夫的錯亂感更加強了。


    “什麽?”佑果說:“我和甚爾怎麽了?”


    看著佑果一臉純然的疑惑,伏黑佑美話說半句咽進肚子裏,心想大概是她想多了。


    “他怎麽會來家裏?”伏黑佑美問了另一件讓她感到奇怪的事情,佑果也沒有瞞著她,將過程原原本本地都給伏黑佑美說了。


    倒是也說得通,伏黑佑美知道自己弟弟一向是個善心大發的好人,不然當初也不會一句抱怨也沒有的將年紀還小的津美紀撫養長大。


    “但是,就算是幫忙也不能一直住下去吧?”伏黑佑美提出疑問,她倒不是介意禪院甚爾的存在,隻是禪院甚爾本身和他們沒什麽關係就這樣一直住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個事。


    “你收留他……不會是因為我吧?”伏黑佑美遲疑地說。


    佑果看了眼伏黑佑美,然後笑起來,“姐姐,你真可愛。”


    伏黑佑美沒懂,不過係統明白佑果的意思,他是覺得伏黑佑美想法天真幼稚的可愛。


    隻是因為伏黑佑美當然沒有必要讓禪院甚爾一直住下去,佑果的理由顯然不僅僅止於此。


    “不是哦。”佑果看向電視機,“我隻是想這麽做而已。”


    伏黑佑美一愣,下意識道:“為什麽?”


    “誰知道呢?”


    佑果笑了笑,表情自然地說:“可能是我喜歡吧。”


    從廚房裏出來的禪院甚爾拿紙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著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子。


    他站在院子裏,夜色蒼茫,夜風裹挾著泥土的氣味吹來,禪院甚爾一點也不怕冷,隻穿了件薄薄的衣服,仰頭看了眼天上冷清的月亮。


    一時間有些口幹舌燥,禪院甚爾摸摸口袋下意識想摸出根煙,結果發現口袋裏空空蕩蕩,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的煙應該是被沒收了。


    咬著舌尖忍下蠢蠢欲動的欲望,禪院甚爾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看不出心情的笑。


    他剛才是在想什麽來著,說讓把煙交出來還真給了。


    禪院甚爾發覺自己麵對佑果總是怪怪的,尤其是剛才。


    佑果和伏黑佑美放輕的談話聲對他這種五感靈敏的人來說聽清楚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所以他同樣聽到了佑果的那句“我喜歡”。


    禪院甚爾想事情的時候臉上是沒什麽表情的,伏黑佑美出來同樣準備吹吹風,就看到他麵無表情盯著虛空看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甚爾。”


    禪院甚爾偏過臉看向伏黑佑美,深綠色的眼睛好像看不見底的深潭。


    “什麽事。”


    伏黑佑美被禪院甚爾黑暗中明滅的側臉閃了一下神,臉上客套的假笑,“最近怎麽樣?”問完伏黑佑美就發現自己問的是廢話了。


    禪院甚爾說:“還不錯。”


    說完兩個人就沒話可說了,站在一起怪尷尬的,伏黑佑美轉身想走,禪院甚爾又叫住她。


    “你當初……”禪院甚爾問了下去,“他養津美紀的時候十八歲吧。”


    伏黑佑美不知道禪院甚爾提這事的目的是什麽,她又些狼狽地偏過臉,不敢看禪院甚爾,“嗯,他剛上大學。”


    禪院甚爾好像沒看見伏黑佑美如芒刺背的樣子,繼續平穩道:“你知道他怎麽養大你女兒的嗎?”


    禪院甚爾奇怪很久了,十八歲的伏黑佑果剛上大學,父母去世還沒有穩定收入,是怎麽一邊上學一課也不落地成為優秀畢業生還一邊把還是小嬰兒時期的津美紀養大的。


    伏黑佑美這件事也沒仔細想過,也許是逃避,她含糊地說:“他勤工儉學,我也會寄錢。”


    但是佑果究竟是在勤什麽工儉什麽學,伏黑佑美從來沒想過,她也完全不知道要把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養大究竟要花多少錢。


    丟下孩子出門在外的時候想起來就寄點錢的伏黑佑美也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寄的那點錢隻夠吃飽飯,根本沒有辦法把一個孩子健健康康地養大。


    “他和你說過自己在做什麽工作嗎。”禪院甚爾其實想嘲諷伏黑佑美幾句,不過他發現自己沒什麽理由。


    因為他也是個和伏黑佑美一樣不負責任的父母。


    伏黑佑美表情有些空白,垂著頭遲疑著說:“佑果……他隻和我說他找到一個賺錢很多的工作,再多就沒有了。”


    禪院甚爾眯了眯眼,心道,什麽工作。


    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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