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佑果愣了一下,下意識問:“去那裏做什麽?”


    殺生丸沒有提龍王的眼睛這種事,隻說:“取一個東西。”


    說到海邊佑果腦子裏就全是飄著白色泡沫的海浪了,踩著海浪玩水想想也覺得不錯,他有些意動,和殺生丸說:“我也想去。”


    殺生丸當然沒同意,他去海邊又不是玩樂,帶著佑果危險程度未知,而且佑果現在也不能離開樸仙翁的樹林範圍。


    “不能。”殺生丸平靜地駁回了佑果的話,他像是沒有看到佑果臉上的失望,將目光投注到一旁從他出現後就一臉嚴肅正經的邪見身上。


    “邪見,你也留在這裏。”


    邪見其實更想陪在殺生丸身邊,但殺生丸這樣告訴他,他也隻好眼淚汪汪地點頭回答:“好的。殺生丸大人。”


    離開之前殺生丸又看了眼佑果,佑果表情裏還帶著遺憾,看來不能去海邊這件事讓他十分失望,所以連帶著精神也懨懨不樂,垂著眼有些不太高興地不看殺生丸。


    殺生丸並沒有因為佑果的態度這樣改變主意,他凝視著佑果還帶著紅暈的側臉,口吻帶上了平時沒有的嚴肅和低沉:“佑果,在這裏等著我回來。”


    佑果哼唧了兩聲,從唇瓣裏擠出一句:“嗯。”


    他非常明顯的表現出了自己的不開心,不過這種不開心的表現也並不使人感到不懂事的不快,畢竟和陷在白毯中奄奄一息好像紙片一樣單薄的模樣相比,這樣的佑果顯然要靈動許多。


    殺生丸眼中微微軟化一些,想法還是沒有改變,“不要任性。”


    佑果又哼了兩聲,心想自己哪有任性,明明他全世界第一乖。


    然後他又忽然想起自己撿到殺生丸那天曾經放走了祇園中一個想要抽足的女生,那個帶走女生的男人他記得就是生活在海邊的漁民。


    不過漁村那麽多,誰知道殺生丸去的哪片地方呢?相遇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我想起來一件事。”佑果有些玩笑似的和殺生丸說了在祇園的河中撿到殺生丸的起因,眯著眼感慨:“那個姑娘叫鹿野來著……如果不是為了送她離開祇園,我可能根本發現不了你。”


    “要是沒有發現你……”佑果沒說下去了,他轉了轉眼睛,然後笑起來。


    佑果沒說完,不過殺生丸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沒有撿到重傷昏迷的他,那他也不會遇到佑果。


    隻是想想這種可能性殺生丸的眉頭就無法克製地緊皺,情緒糟糕,他不喜歡。


    殺生丸冷冷地說:“沒有如果。”


    佑果的壞心眼一大幫,故意說:“怎麽沒有如果,這種事也說不準啊。”


    他開始掰著指頭說:“沒有遇到你的話,可能遇到的就是惡羅王了,那家夥最喜歡湊熱鬧。”


    殺生丸眉頭擠的能夾死人,抿著唇一言不發身上還拚命地放冷氣,冷氣還沒有凍到佑果,邪見已經有些承受不住地朝佑果拚命擠眼睛,揮著手無聲地大喊:“啊啊啊啊,你快別說了!”


    放出的冷氣已經開始冰到佑果身上了,他見勢不妙很快見好就收,這種玩笑少開為好,於是十分機警地改口,“……當然,就算先遇到惡羅王我也不會喜歡他。”


    殺生丸視線還是陰沉沉的,搭在肩上的白毛都炸起來。佑果自己把狗子惹得炸毛了,現在還是要自己親自來哄,但是他還是樂此不疲。


    “我還是會找到你的。”佑果打消了剛才玩笑似的口吻,變的嚴肅起來,“不會有任何人,隻會是你。”


    人類很會撒謊,殺生丸知道自己不應該相信佑果的話,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讓自己處於有利地位,人類說謊就和說真話一樣。


    但是佑果說出來後他還是相信了。


    殺生丸抿著唇,這種情緒被另一個人全盤掌控的感覺既糟糕又愉悅,可是他卻不想讓這種感覺消失,這種糾結的情緒讓殺生丸周身的氣勢變得更尖銳矛盾起來,邪見在這方麵感覺比佑果敏銳,捂著臉歎氣。


    殺生丸大人啊,你真是越來越慘了。


    *


    殺生丸離開的時候隻留下一陣風,佑果抱著腿和邪見唉聲歎氣:“邪見啊,咱們倆又要在一起相依為命了。”


    邪見雖然對佑果這挑剔那挑剔一大堆,不過相處這麽久還是有點戰友情在的,再加上心裏也清楚佑果糟糕的身體,他這次沒和以前一樣反駁佑果的話,而是少有的隻是哼了一聲道:“哼,你這個人類別給我拖後腿就好。”


    還是這副讓人牙癢癢的傲嬌模樣,佑果想像殺生丸那樣給邪見來一個糖炒栗子,又覺得這樣有些多少有些欺淩弱小的感覺,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


    幸好邪見聽不到佑果在想什麽,不然一定不開心地大聲嚷嚷:“誰是弱小!誰是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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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時間就在兩人打打鬧鬧中過去,佑果叼著狗尾巴草躺在草地上發呆,看見飄著白雲的天空忽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起身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天空,發現那個黑點不僅依然存在,還有逐漸擴大的架勢。


    佑果嚴肅了臉立刻從草地裏爬起來準備躲,能找到樸仙翁樹林的沒有意外的話隻有妖怪,佑果不敢保證遇到陌生妖怪自己會像之前那樣活下來。


    不過沒走兩步,佑果又回頭看了一眼天上的黑點,發現有點眼熟。


    他停下來眺望,眯著眼睛總算看清靠近的妖是誰,灰白的頭發還有手中的大錘子,不是刀刀齋還能有誰?


    佑果不著急了,他直接坐下來等刀刀齋降落,刀刀齋從牛背上跳下來砰地一聲落在地上,激起的風塵朝四周蕩開,佑果眼疾手快地遮住臉還是被嗆了好幾下。


    刀刀齋也看到佑果了,他不意外,這件事他在西國就知道了,這次來樸仙翁這裏也是為此而來。


    刀刀齋四處看了眼,沒看到殺生丸:“隻有你一個嗎?”


    佑果揮了揮周圍的灰,“是啊,就我一個。”


    刀刀齋瞪大眼睛,殺生王居然能放心離開佑果身邊?不可思議。


    “殺生丸他妖呢?”刀刀齋問。


    刀刀齋還記得自己感覺到刀被人動過後就匆匆地趕回西國時看到的一幕,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看到的殺生丸情緒化的表情,但是在那一天,他看到了。


    好像不管發生什麽都無法打破臉上冷感漠然情緒的殺生丸在抱住昏迷過去的佑果那一瞬間,俊美的臉上頓時被暴虐、冷酷和充滿獸性的凶狠充斥,那種表情刀刀齋就算是在犬大將身上也從沒見過,所以在殺生丸臉上看見那些極度情緒化的神情後刀刀齋整個妖都要傻了,連躲殺生丸都要忘記。


    而殺生丸顯然也沒有精力分給之前一直在尋找的刀刀齋,充血的眼睛掃了一眼刀刀齋殺生丸就帶著佑果回了西國的宮殿,等刀刀齋從冥加口中再次得到消息時,殺生丸已經帶著佑果去了樸仙翁的地方。


    佑果回答說:“他去了海邊。”


    刀刀齋迷惑不解,去海邊幹嘛?


    他上下打量了佑果一下,看佑果臉上已經恢複血色後就知道現在應該不錯,刀刀齋曲腿坐下來和佑果說話:“你現在怎麽樣?”


    佑果被蛇陰抓住這件事雖然和刀刀齋關係不大,不過也有一點點原因,刀刀齋不喜歡那種欠了人的感覺。


    佑果想了想說:“還行,就是有時候覺得身體無力。”


    妖毒的後遺症,樸仙翁隻能壓製不能根除,佑果現在都不敢爬樹摘桃子,怕自己突然沒力氣從樹上摔下來那就完了。


    刀刀齋罵了一句渾蛋,不是說佑果,是說蛇陰。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耍陰招偷襲的。


    刀刀齋生氣時吹胡子瞪眼的樣子都被佑果看見了,他有些親近地問:“你該不是擔心我吧?”


    刀刀齋罵罵咧咧:“你有什麽值得我擔心的?”


    佑果撇嘴,想起之前想要拜托刀刀齋替他鍛刀的事,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不過也不是很抱希望地說:“刀刀齋,可以幫我鍛刀嗎?”


    他已經有了了刀刀齋說不行的準備,不過刀刀齋卻沉默下來,沒有立刻反駁了。


    佑果眼睛一亮,蹭地離刀刀齋近了一些,乖巧地叫起了爺爺:“刀刀齋爺爺,你答應給我鍛刀了?”


    刀刀齋嫌棄地瞅了一眼佑果,再次強調:“我不給殺生丸鍛刀。”


    佑果眼珠一轉,懂了,立刻配合地說,“我明白我明白,給我鍛刀怎麽算給殺生丸鍛刀呢?你也沒有違背給自己立下的諾言。”


    佑果很上道,刀刀齋勉強滿意,隻是鍛刀也不是立刻就能開始的,他還要做一些準備。


    不過準備之前,刀刀齋又跑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老朋友樸仙翁,然後就從樸仙翁口中得到了一個他不可置信的消息。


    “你說什麽?”刀刀齋瞳孔地震,“他要去摘龍王之眼???”


    樸仙翁幽幽歎氣,沒否認。


    刀刀齋氣急敗壞,“淩月王呢?她知道嗎?”


    殺生丸的年紀按妖怪的平均年齡來說不算大,但是刀刀齋也實在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不帶思考的衝動的事情。


    樸仙翁看了眼刀刀齋然後點點頭,淩月王知道與否都不會改變殺生丸的決定,她對殺生丸一向放養,而且就算阻止也沒什麽用。


    刀刀齋抓耳撓腮,最後憋出一句:“行吧。”


    刀刀齋沒在樸仙翁的森林待很久,他騎著猛猛很快飛走了,隻是離開的方向不是西國,而是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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