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與熾熱的情緒肆無忌憚地在殺生丸的身體裏橫衝直撞,佑果溫熱的呼吸所經過的地方都激起了一片燎原的熱火,殺生丸不受控製地緊緊攥住了佑果柔軟細嫩的手心,掌心皮膚的緊密貼合於殺生丸而言更讓他能感覺到內心滿溢而出的熱火。


    鎏金色的眼眸此刻比以往要更加滾燙熾熱,殺生丸緊緊盯著佑果,喉結上下滾動,薄唇輕輕吐出佑果的名字。


    “佑果……”


    佑果的回答是垂首的深吻,這絕非單純的□□觸碰,而是靈魂與靈魂的相擁,從靈魂深處激起的戰栗感讓人酥軟,迸濺的火花仿佛能將人融化。


    佑果緊緊扣著殺生丸的十指,視線略有些失神地望著殺生丸線條流暢的下巴和附在雪白肌膚上麵的薄汗,輕聲說:“我好像愛上你了。”


    殺生丸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鎏金色的眼中仿佛有岩漿在其中靜靜流淌,冷酷和熾熱在這一瞬間如此詭異而和諧地出現在這雙眸之中。


    “但是……”佑果輕聲說:“不要那麽快地愛上我。”


    想要待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不管未來是什麽樣的結果,至少在這一刻,他說的是真心話。


    *


    醒來時已經是月落星沉的深夜,佑果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嶄新的和服,而他此時正蜷縮在殺生丸的懷中,被那條長長的蓬鬆絨尾緊緊地裹在裏麵。


    察覺到懷中人蘇醒的殺生丸側臉看向身邊的佑果,掌心貼在佑果的臉上,殺生丸垂眸看著臉上還帶著潮紅和倦意的佑果低聲道:“醒了嗎?”


    佑果很享受地蹭了蹭身下柔軟的絨尾,伸長手臂抱住了身邊的殺生丸滿足地低聲喟歎:“嗯,醒了。”


    佑果並不知道自己這副海棠春睡的模樣有多麽誘人,更不用說這幅樣子麵對的還是剛剛體會過這種銷魂蝕骨滋味的殺生丸,隻不過雖然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但殺生丸卻同樣成熟的不似他這個年紀的妖。


    他隻是臉皮微微繃緊,然後很快壓下了屬於妖的放縱惡劣的一麵,對麵前的佑果道:“還要休息嗎?”


    雖然身體酸痛,不過精神卻並不困倦,佑果躺在身下的“毛毯”中倦怠地連一根指頭也懶得動,所以抗議的肚子很好地替佑果回答了這個問題。


    殺生丸隻是略一蹙眉,如果想要尋一些人類能吃的東西,那就代表殺生丸必須暫時離開佑果,可是食髓知味的小狗怎麽可能舍得離開自己獨占的美味?


    但是如果不去,此時的殺生丸又並不願意讓佑果空著肚子。


    而殺生丸還在遲疑之時,佑果看著頭頂璀璨奪目的星空時又不由自主地被絢爛的星海奪去了注意力,熒藍色的星空在天際閃爍,佑果正略微失神時,一道金色的飛鳥在他的視線中一閃而過。


    佑果一時怔然,他腦子轉的很快,第一眼隻是覺得眼熟,等到在腦海中再次思考了一遍後,佑果便很快分辨出他對那個金色飛鳥感到熟悉的原因了。


    他上次見,是在睡夢中被牽引著帶去了大國主所在的高天原。


    佑果雖然不明白金色飛鳥再次出現在這裏的緣由,但是不知為何直覺肯定的告訴他,這次金色飛鳥的出現正是為了佑果,他有一些遲疑,看向身旁的殺生丸,還是在內心斟酌了一番後對殺生丸說:“殺生丸,我有些餓了。”


    他這也不算假話,殺生丸鬆開了纏在腰上的絨尾,紮染著六角梅的和服很快消失在佑果的視線中。


    藏在樹叢中的金色飛鳥也恰如其分地出現,等佑果回過神時,他又像上次一樣出現在高天原中的那條漫長走廊中。


    第二次來就要比第一次熟悉很多了,佑果輕車熟路地沿著記憶裏的路走,很快便走到了屬於大國主的神殿門前,拉門隨之打開,藏在竹簾後的大國主隔著簾子和佑果對望,最後隻發出了一聲短暫的歎息。


    “為什麽不用呢?”大國主問:“我送給你的桃丹。”


    事實雖然證明大國主贈與的桃丹確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佑果始終沒有一次主動吃掉這個對任何人或者妖來說誘惑力都無比驚人的桃丹,最開始是不可置信中帶著懷疑,到後來懷疑散去,佑果對桃丹也沒有生出過絲毫的欲望。


    於是佑果默了默,淡淡道:“我不需要。”


    大國主卻笑起來,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但是做一名普通人類會死哦?就算知道這樣的結果也不願意嗎?”


    佑果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滯,接著安靜道:“是的。”


    佑果聽出大國主話裏有話,還不等他細問,剛才還頗為正經的大國主又變得輕浮散漫起來,口吻很是失望地說:“唉,我還以為我會在高天原又看到一位漂亮的同事呢,真是可惜。”


    佑果並不覺得可惜,如果說成為神靈的代價是遠離人類的世界,那


    他寧願自己一生都像人類一般平凡且豐富地生活過去,所以對於大國主的邀請他也隻能搖著頭平靜地說:“不好意思。”


    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意外的大國主大笑了幾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揮揮手佑果在高天原的身影便開始逐漸消散了,大國主碧色的眼眸隔著竹簾看向意識逐漸消散的佑果,似是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唉,還真是一個倔強的人類。”


    *


    回過神的佑果睜眼見到的依然是浩瀚的星海,隻是還沒有等到歸來的殺生丸,最先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拿著一封信急衝衝地回到這裏的邪見。


    “殺生丸大人——殺生丸大人,是西國……”話還沒有說完邪見便發現了殺生丸並不在這裏,反而是佑果正懶散地躺在草地上,身上不知道為什麽換了一件和服,但是渾身上下濃鬱的屬於殺生丸的味道卻無法讓邪見忽視。


    雖然以前佑果身上屬於殺生丸的味道也並不少,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濃烈的隻要閉上眼就就會讓人以為麵前的佑果就是殺生丸的程度。


    邪見雖然並不是什麽厲害的妖怪,但是到底閱曆擺在那裏,他看著佑果一時間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表情一時空白,直到冷風卷起的樹枝打在他的頭上才將邪見崩斷的神經在這一刻重新連接起來。


    “你你你你你!!!”邪見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佑果懶懶地朝邪見看去,升起了十足地逗弄邪見的壞心思:“你什麽?”


    邪見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這個人類和殺生丸大人……和殺生丸大人!”


    邪見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這種事換做任何一個妖或者人都不會讓他輕易地感到驚恐,可是卻偏偏發生在他認為最不可能的殺生丸身上。


    佑果眯著眼睛笑起來,“我和殺生丸怎麽了?”


    邪見沒有佑果的厚臉皮,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雖然從未明說過,但是邪見一直覺得殺生丸一定會當上數千年的單身狗才對,可是邪見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終結在佑果的手上。他震驚又複雜地看著佑果,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又有些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不是很正常嗎,除了殺生丸大人還能有誰呢?


    於是邪見又泄了氣,他現在已經徹底意識到,殺生丸大人的一生或許都要和佑果這個人類的命運徹底地綁定在一起了。


    “……沒什麽。”邪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沒敢離佑果太近,怕不知道在哪裏的殺生丸忽然出現用拳頭製裁他本就飽受摧殘的腦袋,“隻是有封從西國送來的信需要讓殺生丸大人看一看。”


    西國是殺生丸出生的地方,更是他的母親淩月王的領地,同樣也是殺生丸未來的領土,所以從西國送來的信讓邪見不敢輕易怠慢,在收到信的時候便急匆匆地趕來想要將信送給殺生丸讓他親自查看。


    但是沒想到剛來就撞破了一件事的邪見:……


    “哦,殺生丸暫時不在。”佑果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佑果或許是有一些預言天分在的,就在他說完沒多久,離開的殺生丸果然便從空中靜靜地落了下來,他看到了正拿著信封有些踟躕地站在原地的邪見,眉頭微蹙。


    “邪見,什麽事?”


    邪見打了個激靈,接著畢恭畢敬地彎腰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殺生丸。


    “是從西國那裏送來的信。”邪見說,“送信的妖怪囑咐一定要您親自打開。”


    殺生丸接過信,撕開信封掉出了一張薄薄的紙。


    這樣低效且無聊的傳遞消息的方法是淩月王的惡趣味,殺生丸的視線落在那張薄薄的紙張上,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我的兒子殺生丸成功擺脫犬妖中持續最久的處……]


    殺生丸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紙揉做一團。


    不必看了,都是廢話。


    然而淩月王早已經對殺生丸的反應心知肚明,畢竟是從她肚子裏掉出來的肉,如果說一點也不了解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預料到殺生丸這個反應的淩月王還留了另一句話。


    邪見原模原樣地轉述了出來:“……殺生丸大人,雖然前麵的可以不看,但是最後一句是必須要看的。”


    殺生丸臉色冷的好像能凍結空氣,邪見雖然不知道殺生丸看到了什麽,但是卻看得出殺生丸心情差勁。


    哭喪著臉的邪見心想,淩月王大人,你真是害死我了!!


    重新翻開揉成一團的紙張,殺生丸直接略過前麵的廢話,將目光放在了信的末尾。


    [回西國一趟吧,知道你父親墳墓遺址的刀刀齋也會來。


    帶著你中意的那孩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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