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裏托夫山下住著一些原住民,因為遠離城鎮所以少了許多喧鬧,多了一些平靜安穩。


    隻是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生活,今天卻因為來到這裏的幾位客人掀起了一點小小的波瀾,正在田裏插秧的村人遠遠便聽到了一陣汽車行駛而來的聲音,舉目遠眺,一輛轎車正沿著小路一點一點平穩地朝著這裏行駛。


    從來少有人踏足的村落裏來了這樣一輛車自然很引人注目,而這輛車裏所載的人自然就是來到聖裏托夫山的庫洛洛與佑果。


    同行的人裏還有伊爾迷和俠客,伊爾迷自然不用多解釋什麽,而俠客這一個格格不入的人之所以會出現,則是因為庫洛洛。


    佑果從飛艇上下來時,俠客正靠在車頭邊單手握著手機垂眸在上麵敲敲點點,一副深度的網癮少年的形象,直到飛艇落地庫洛洛帶著佑果和伊爾迷走近他,他才將視線從手機裏抽離出來,先和庫洛洛打招呼,“團長,已經準備好了。”


    庫洛洛微微頷首,俠客收起手機眼睛才看向輪椅上的佑果,然後眨了眨眼,口吻帶上了一點驚訝:“誒?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俠客說這樣的話時,眼中是不帶一絲鄙夷和憐憫的意思在的,他隻是單純的疑惑,不明白上一次見還生龍活虎的佑果為什麽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幅虛弱疲憊,似乎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的模樣。


    佑果也自然地回答他的疑問,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自嘲地開口道:“可能因為我就是一個短命鬼吧。”


    俠客眨了眨眼,他或許還想再說些什麽,不過這次庫洛洛暫時止住了他的話頭。


    “先去山下的村莊吧。”庫洛洛說:“時間差不多了。”


    俠客乖乖聽話,等到隨行的三個人坐上了車,他這個兼職司機便打著火開著車一點點地朝聖裏托夫山山腳下的村莊行去。


    “已經和村長打好招呼了。”俠客一邊開著車,一邊說:“想去山頂看日出的話要在六點前登上山頂,晚上可以暫時住在村長的房子裏。”


    佑果心想這一番操作俠客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他看了看正在開車的俠客,又看了看身邊正垂眸看書的庫洛洛,“你經常來嗎?這麽熟悉?”


    還不等庫洛洛說話,俠客便嘴快地開口了:“對啊,團長每年都會來這裏看一次的。”


    佑果眉頭輕輕一挑,他看向身側的庫洛洛意味深長道:“每年?”


    庫洛洛合上書頁表情溫和地看向俠客,原本饒有興致的觀察後座上的庫洛洛和佑果的俠客當即收回視線,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地開著車,一副你看不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於是庫洛洛又看向了佑果:“有什麽問題嗎?”


    佑果笑起來:“哪有什麽問題?我隻是覺得很感動,你居然會帶我去看你每年都想欣賞一遍的美景。”


    兩人的眼神交流被又偷看後視鏡的俠客盡收眼底,他在心裏吹了聲口哨,心想不得了。


    至於這個不得了究竟是怎樣的不得了,俠客說不上來,隻是覺得此時的團長和平時旅團行動時的團長大不一樣。


    轎車晃晃悠悠地開到了聖裏托夫山下的村莊,村子裏的人也將準備好的房間空了出來,庫洛洛下了車便和俠客失了蹤跡,佑果猜想兩個人或許是有什麽事情商談,所以並沒有詢問,而是讓伊爾迷帶著他到山腳下的村子各處走了走。


    相比於繁忙的都市,聖裏托夫山腳下的這個村莊就要悠閑許多了,佑果的輪椅停在田埂上時,還有零星的幾人在田野裏除草。


    有小孩子探著頭好奇地打量著佑果和伊爾迷這兩位陌生的客人,在發現佑果的視線望過來時又羞澀地低下頭,和同伴推推搡搡地跑遠了。


    呼吸著聖裏托夫山腳的新鮮空氣,就連時常覺得幹澀隱痛的胸口和肺都變得舒適了許多,佑果看著逐漸跑遠的孩子,有些感慨地說:“還挺可愛。”


    身後的伊爾迷表情淡淡沒有應和,視線空蕩蕩落不到實處。


    “你不覺得嗎?”佑果問:“我記得你有一個弟弟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大吧?”


    上一次伊爾迷為了試探佑果是否有類似於拿尼加的能力而要了一箱巧克力,雖然知道那種能力並不存在,不過那箱巧克力伊爾迷也沒有退,抱著一箱巧克力離開時盡管臉上依然沒什麽波動,但是佑果仍然看的出來伊爾迷的心情頗為愉悅。


    隻是一個小時的功夫,等到佑果再看到伊爾迷時,那一箱巧克力隻剩下最後一板了。


    “你都吃掉了?”佑果看著空蕩蕩的箱子瞳孔地震。


    伊爾迷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一雙貓眼看過來時無端顯示出幾分無辜的神色:“也不是很多。”


    佑果抽抽嘴角,心道那麽一箱巧克力足夠吃一個月了,而伊爾迷隻用了一個小時。


    他隻好安慰自己,在這個世界對伊爾迷和庫洛洛這樣的人來說,是不可以用常人的標準來判斷的。


    不過感慨過後,佑果又有了一些疑問,這疑問來自於伊爾迷留下的唯一一板巧克力。


    “為什麽不吃這個?”佑果說:“我看你也沒吃飽啊?”


    伊爾迷說:“回家的時候給奇犽。”


    佑果大為震驚,伊爾迷居然舍得從自己嘴巴裏留下一塊巧克力給弟弟!這是什麽感天動地兄弟情!於是這次看到那些小孩子,佑果便想起了伊爾迷那些弟弟。


    然而伊爾迷卻說:“一般,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


    伊爾迷頓了頓,接著平靜地開口:“如果是任務的話,我也不會因為是孩子而手下留情。不過,奇犽是例外。”


    佑果便了然地點頭,明白了伊爾迷大約是個徹頭徹尾的弟控。


    “對了。”佑果想起來那塊巧克力,他記得伊爾迷抽空的時候回了一趟枯枯戮山,不知道巧克力到了他弟弟的手裏沒有:“那巧克力你弟弟吃了嗎?”


    伊爾迷想起自己把巧克力遞給奇犽時奇犽驚恐的眼神,最後那個巧克力也沒有到奇犽的肚子裏,還是被貓捉老鼠似的拿奇犽取樂的伊爾迷咽進了肚子裏。


    於是伊爾迷默默移開視線,毫不心虛地說:“吃了,他很喜歡我這個大哥。”


    如果哇哇大哭的奇犽表達的是喜歡的話,那奇犽是真的喜歡死了伊爾迷。


    佑果對揍敵客家的兄弟情深了解不多,如果了解多的話,他也不會在這時候感慨般地說道:“看來你這個哥哥做的也很不錯嘛。”


    伊爾迷接受的理所當然,心想我這個哥哥確實非常不錯。而一個好兄長是應當肩負起督促弟弟成為一個合格的揍敵客殺手使命的,所以下一次回家把奇犽的訓練時間延長一個小時吧。伊爾迷安靜地想。


    遠在枯枯戮山玩玩具的奇犽:……為什麽突然這麽冷,大哥回來了?


    *


    通往村落的小路周圍樹叢茂密蔥鬱,因為這裏氣溫良好降水也充足,周圍草地上直到現在還開著各式各樣的花朵,零零星星的花朵點綴在小路兩旁,微風吹拂時在夕陽下搖曳生姿,佑果停下輪椅彎腰用手輕輕點了點盛開著的花朵的花瓣,一縷淺淡的花香便殘留在他的手上。


    佑果沒摘那些遍地盛開的野花,他清楚摘下來的那一瞬間那些花就死了,與其讓那些花在花瓶裏逐漸枯萎,還不如讓它們在野外自由生長,那便是完美的一生了。


    太陽一點點地沒入地平線時,又有幾隻蝴蝶揮舞著翅膀悠然閑適地穿梭在花叢中,佑果的手上還沾著剛才觸摸花朵時沾到的香氣,這縷香氣吸引來了一隻色彩斑斕的笨蛋蝴蝶,停在佑果的指尖便一動不動了。


    佑果揮手卻趕不走,那隻蝴蝶躲過佑果輕輕揮動的手,又抓住機會重新停在了佑果的手心。


    “一點也不像蝴蝶。”佑果和伊爾迷說話的時候眼裏帶著笑:“像隻癩皮狗。”


    既然它不願意走,佑果也就不再驅趕,手掌鬆鬆地合攏,將那隻蝴蝶困在手心裏帶了回去。


    太陽徹底落山後庫洛洛才披星戴月的回來了,他看到佑果坐在輪椅裏合著掌心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便微微彎下腰靠近,“怎麽了?”


    佑果鬆開合攏的手心,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從佑果手中飛出來,揮著翅膀跌跌撞撞地撲到了庫洛洛的臉上。


    佑果笑起來:“怎麽樣?驚喜嗎?”


    或許是察覺到庫洛洛身上和佑果不同的危險氣息,蝴蝶不像剛才癡纏著佑果久久不離,反而揮著翅膀一刻不停地飛遠了,庫洛洛抬手摸了摸剛才蝴蝶停留的地方,又看了看此時正言笑晏晏地看著他的佑果,深墨色的眼中倒映著橘黃色的燈光。


    “不錯。”庫洛洛彎起嘴角,“我很喜歡的驚喜。”


    *


    為了能夠準時登上山頂看日出,佑果很早便入睡了,等他睜開眼時,他已經被庫洛洛帶到了山頂。


    但是太陽現在還沒有升起,四周都是黑黢黢一片,因為高度的問題,山頂的氣溫也要比山腳低一些,哈氣時佑果甚至還能看到白霧從嘴巴裏冒出來。


    佑果現在全副武裝,所以隻是感覺到臉頰冰涼,而庫洛洛依然


    是平時的裝扮,似乎這樣低的氣溫對他來說與平時也沒什麽兩樣。


    這便是念能力者的優勢之一了,佑果羨慕的直歎氣,可惜自己無論如何也學不了。


    佑果的臉被低溫凍的有些紅,他鼻子癢的想打噴嚏。


    庫洛洛用溫熱的手指蹭了蹭佑果微冷的臉頰,看著佑果有些瑟瑟發抖的模樣,沉默了片刻便開口:“需要我抱著你嗎?”


    相比於靠衣物保溫的佑果,庫洛洛此時的身體宛如一個巨型的暖水袋,佑果思考不過一秒便被人類對溫暖的渴望打敗,朝庫洛洛伸出了雙手。


    庫洛洛將他抱在懷裏,然後屈膝坐在了湖邊的草地上。


    佑果半張臉靠在庫洛洛的肩頭,臂彎裏溫熱的觸感讓他此時昏昏欲睡,眼皮幾乎抬不起來,然而正當佑果克製不住自己的睡意將要閉上眼時,庫洛洛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臉。


    “不要睡,佑果。”庫洛洛聲音很輕:“還有一分鍾。”


    “嗯……”困倦的佑果聲音都軟綿綿起來,他半夢半醒,心跳緩慢而遲滯。


    庫洛洛頓了頓,接著手掌沒入湖水,然後用冰冷潮濕的手貼了貼佑果的臉,更低的溫度讓那個佑果打了一個激靈稍稍有些清醒過來。


    恰好他睜開眼時,第一縷陽光也從兩側的山峰中冒出頭來,燦金色的晨曦落在湖麵和湖水旁的庫洛洛與佑果身上,白色的霧氣也隨著逐漸升高的溫度蒸騰而起,如煙霧般嫋嫋婷婷地在周圍飄蕩。


    正如庫洛洛說的那樣,潮濕的霧氣會沾在衣服上,佑果垂首嗅了嗅,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仿佛置身於草長鶯飛的森林深處。


    升起的太陽躲藏在繚繞的雲霧之間隻看得到朦朧的金紅霞光,很快霧氣便在璀璨的陽光下消散,陽光灑滿碧波蕩漾的湖麵,接著平靜的水麵開始泛起陣陣波瀾,遊魚在水麵穿行,銀白的鱗片倒映著太陽金色的光。


    放眼遠眺,整個湖麵金光粼粼,好像湖水中藏著數不勝數的黃金。


    佑果拍了拍庫洛洛的肩膀,現在山頂的溫度已經升上來,他也不那麽冷了,庫洛洛鬆開手臂看著佑果自己挪到湖水邊,伸手輕輕擺動了一下平靜的湖麵。


    一尾銀魚從佑果的指縫中倏忽而過,柔軟的尾鰭擦過他的指尖,佑果微微揚起一個笑。


    緊接著大腦一瞬間昏沉下來,佑果搖了搖頭,一時間失去平衡栽進了湖水中,微冷的湖水一瞬間灌入佑果的衣服,吸滿了水的衣服沉重地好像一塊石板拽著他沉入湖底,佑果的手指彈動了一下,卻疲憊地無法抬起。


    周圍遊動的銀魚尾鰭擦過佑果的臉,他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一眼湖邊,庫洛洛伸來的手沒能抓住他,下一秒便躍進湖水中用手撈起了向下沉去的佑果。


    庫洛洛眉頭緊皺,抱著濕漉漉的佑果爬上岸,然後幫佑果擦去了臉上的水珠。


    水珠綴在佑果的睫毛上,輕輕一眨便滾落下來。


    “怎麽回事?”庫洛洛低聲問,他的眉眼間不見嚴厲,看著這樣蒼白脆弱的佑果,他甚至升起一絲奇異的憐愛感。


    佑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庫洛洛,接著他笑起來,抬起沉重的雙臂緊緊圈住了庫洛洛的脖頸將臉湊了上去。


    冰冷濕潤的雙唇貼上了另一個溫暖的唇瓣,庫洛洛微微一頓便自如地隨著佑果的動作繼續了下去,兩人的唇瓣像湖中的遊魚一樣難舍難分。


    一吻結束,佑果倦怠地靠在庫洛洛的肩頭,雙眼微合。


    “你今天很溫暖。”佑果聲音很輕:“別誤會,我說的是體溫。”


    庫洛洛說:“我知道。”


    金光粼粼的湖麵也逐漸平靜下來,清澈透亮的湖水如鏡子一般倒映著整片天空,佑果卻已經無力去欣賞了。


    庫洛洛將懷中的佑果抱的更緊了些,他雖然看著湖麵,但臉上不見笑容,落在脖頸處的呼吸也越來越緩慢,庫洛洛忽然說:“就當作之前幾次讓你死去的歉意吧。”


    佑果的微合的雙眼動了動,庫洛洛神色如常地繼續道:“你的呼吸停止後,我就不會喜歡你了。”


    身邊的佑果沒有說話,庫洛洛等了很久,終於聽到那句幾乎消失在空氣中的。


    “好。”


    *


    佑果回到係統空間後,還能以靈魂的狀態在原地停留片刻。


    “我可以看看羅森傑嗎?”佑果遲疑地說:“應該沒什麽事吧?”


    係統沒有拒絕,將佑果的視野調整到了羅森傑的辦公室。


    羅森傑此時大約也知道了佑果的消息,正坐在椅子裏掉眼淚。


    佑果隻是看著哭泣的羅森傑,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卻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碰不到羅森傑的肩膀。


    他隻好站在羅森傑的身邊,小聲地道謝。


    “謝謝你,爸爸。”佑果說:“我第一次知道,有爸爸是這種感覺。”


    羅森街還在流著眼淚,佑果輕輕歎了口氣,他很難過,卻不知為何流不出眼淚。


    “對不起。”佑果說:“希望你未來會很幸福。”


    然後佑果和係統說:“可以讓我再看看庫洛洛嗎?”


    係統同樣又將佑果帶到了山頂的庫洛洛身邊。


    朝霞灑滿兩人的肩頭,庫洛洛抱著已經停止呼吸的佑果的身體,正用手指輕輕撥開沾在佑果臉頰上的一綹綹頭發。


    佑果沒有問係統任務完成沒有,他問:“庫洛洛會難過嗎?”


    係統安靜了片刻,回答道:“他會。”


    佑果仔細地觀察著庫洛洛的表情,然而就算抱著懷裏佑果的屍體,庫洛洛臉上的表情也仍然是平靜的,似乎悲傷這種情緒在他身上並不存在。


    “我以為他會哭。”佑果和係統說。


    係統:“有時候難過也不一定要用淚水來點綴。”


    佑果認可地點頭,但還是遺憾極了:“我很想看看他哭的樣子。”


    “他不會哭的。”係統說。


    “但是會永遠記得你。”


    佑果想了想:“這樣也不錯。”


    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一樣,佑果微微笑起來:“不哭也好。”


    他喃喃自語,“眼淚可是很重的。”


    佑果朝庫洛洛揮揮手,輕聲說。


    “再見。”


    *


    佑果再一次醒來時,他正被人拽在手裏站在一個臉上畫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麵前。


    女人用塗著紅豔豔的蔻丹的手掐著他的臉用目光細細地打量著麵前麵黃肌瘦的孩子,眼中浮現出幾分滿意。


    當然,這點滿意她沒有表現的很明顯,而是看向拽著孩子正討好諂媚地看著她的男人說:“勉強可以,不過看上去病懨懨的,養她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男人當即有些急了,掰著佑果的臉說,“您看看,這樣好的貨色,要是培養好了未來當吉原的下一個花魁也是綽綽有餘的!這孩子隻是看上去病懨懨的,實際上身體強壯的很!”


    男人拍了拍佑果的背,佑果差點被這一巴掌拍倒,他還沒搞清楚什麽情況,男人和麵前花枝招展的女人便三言兩語定下了他的去處。


    迷茫的佑果就這樣被人帶到一間小小的房間,女人指著昏暗狹小但勉強算得上是五髒俱全的屋子,彎腰摸了摸佑果稚嫩卻漂亮的臉蛋,好像在看搖錢樹。


    她說:“以後這就是你的屋子裏了。”


    佑果小聲地說了句“是”,在女人離去後才找到機會和係統說話。


    “什麽情況?”佑果問係統:“我這是被人賣了?”


    係統說:“是啊。”


    佑果:“賣哪裏了?”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花街,祇園。”


    “……”佑果:“我是男的吧?”


    係統弱弱地說:“嗯……是的。”


    佑果冷笑一聲:“那我怎麽會被賣到花街?”


    係統沒有實體,如果有實體它大約是活不過今晚了,係統戰戰兢兢地說:“這是主係統決定的身份,我也不知情。所以你要小心。”


    “小心不要被這座店的老板娘發現了,不然你被趕出去也活不久的。”


    佑果閉了閉眼,“好吧。”


    從最開始的震驚過後,佑果很快恢複了平靜。


    “既然這樣,我這次的攻略對象是誰?”


    係統將簡單信息告知佑果,“這次的攻略對象是西國未來的王,”


    它頓了頓,繼續道:“犬妖,殺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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