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達到了山腳下。離開了那座山。


    我們剛走了幾步,看見一條河。這河比先前在沙石洞裏看到的大多了。水清澈見底。


    秦悅像看到了滿地的銀子,拿出瓶子二話不說就要裝,我想阻止但晚了,他先喝了起來。


    跟著,薑桐桐興奮的眼裏發出光芒,正準備拿瓶子去裝水,大家都要鞠起水喝,被我趕緊阻止。


    “這水恐怕被烏嘎人下了蠱術的。不能喝。”


    秦悅到嘴的水被我的一句話嚇的吐了出來,恐懼的睨住我。


    “你怎麽知道的?”薑桐桐狐疑的問我,嚇的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把瓶子裝進包裏。


    “你看河裏的透明魚類和我們看到的一樣,這種魚本身就危險。上次我們在沙石洞中看到的河裏雖然有這類魚,但是沒有魚卵。這條河裏到處都是魚卵,不仔細看不出。”


    “這類魚本身與圖騰的質料有關,但是魚卵本身應該沒有危險吧?”薑桐桐瞪大眼睛朝河裏一個勁的瞅著,點點頭,“確實有魚卵,會毒死人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應該不會。這類魚不過是烏嘎巫人用來製成圖騰料的一種成分,但是我想本身無毒。但是大家最好別喝。”


    我的話剛落音,就見秦悅大口大口的吐起來,感覺肚子有點微疼。


    我走到他身邊,“肚子痛?”


    他抬起臉,看來不算很疼,但是也夠嗆。滿臉通紅,眥牙咧嘴。


    周定山他們都看的麵如土色。


    接著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魚卵從秦悅的鼻孔裏鑽了出來,跳到地上極快的演化成小魚,我趕緊用腳把它們踩死了。


    “這條河不同尋常,魚卵居然會迅速生成小魚,肯定是被下了蠱的。大家一路上要小心,隻怕這未知之地還有很多凶險的事等著我們。”


    周定山分析完,隻見薑桐桐用崇拜和吃驚的目光睨著我,“淼哥,你太厲害了,什麽都知道。”


    我對桐桐的眼神實在無法恭維,我對她笑笑。


    呈放他們點點頭,反彈似的趕緊和這條河保持距離。之後,呈放扶著秦悅我們繼續趕路。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漸漸接近沙漠之地了。


    前麵是一大片灌木叢,我們走到這裏時,已經天蒙蒙亮了,天空出現了魚肚白。


    走到這片區域時,我就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我循著味道走過去一看,臉色瞬間慘白。


    我靠!灌木叢裏有一隻大木桶,封口處很緊,我拔了拔沒弄下來。


    “這,這裏麵是什麽?不會又是?”薑桐桐捂著鼻子沒說出來,一副不忍的模樣。


    幾個人都了然,那木桶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木桶依然是三歲孩童形狀做成的,隻是這隻看起來模眼怪異,木桶做成的孩童臉上坑窪不平。


    我沒說話,用天哭劃開了木桶蓋,也就是孩童的“天頂蓋”。


    這木桶做成的三歲外形還真是逼真,劃天頂時的一幕看的幾個人麵露駭意之色。


    頓時……一股腐夏侯味撲麵而來。呈放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


    木桶裏裝的是一具男屍,這具男事和我們在三危山下的草叢裏看到的一樣,身上刺頭圖騰,遍布膀子和背脊以及臉上。


    這次不同的是,男屍的眼睛沒有了。眼框裏填充著一對動物的眼睛,仔細看,是蛇眼。


    我壯著膽忍著嘔心把那蛇眼給摳了出來。男屍的眼框呈現倆個大窟窿,很是恐怖。


    我忽然發現男屍的身邊多了樣東西,男屍的身邊放著一隻碗,碗裏有隻很小的竹簍。


    我打開了竹簍,發現裏麵有少量的燒焦了的糯米和蠟肉。


    華山這裏的人家裏的一種封建風俗習慣。隻要是叫魂或者喊魂,這種竹子編織的小型竹簍裏就會放上燒焦的糯米和蠟肉。


    然後正對門前三柱香,香燒前在失魂人頭頂繞三圈,邊喊‘失魂了,回來了,給菩薩娘娘上香咯’,之後把香在碗裏插好,小竹簍放在失魂者的身邊,整一小時不能下床。


    烏嘎人、巫術、男屍、糊米和蠟肉。這些到底有什麽聯係?


    難道所謂的陷害我的是一個邪惡組織?而不是軍部?烏嘎很顯然,在男屍身上施行了巫術,然後用了巫刑,它們到底想幹什麽?


    是想把我們一步步引入他們的圈套還是烏嘎和邪教組織之間有什麽直接關聯?


    天空這時候已經徹底亮了,那具男屍輕度腐爛,臭味熏天。


    “這烏嘎巫人到底想幹什麽?怎麽殺的全是男屍?”呈放吐的臉色蒼白,不由忍不住問道。


    “嘔……”呈放扶住一顆樹又嘔吐中。忽然他停下了動作吃驚的指著樹。


    “什麽情況?”秦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別這麽誇張好吧?一具腐屍而已。”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也發現了點異樣。


    這顆樹沒問題,問題就是出在枝幹。這顆老樹少說也有百年了,枝幹粗大。


    但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出枝若幹枝幹有被砍掉的痕跡,上麵被圓木樁封住。


    “難道這裏麵有東西?”呈放指著一隻粗大的枝幹好奇而後怕的問道。


    我盯著那些被木樁封死的粗枝幹,慢慢走過去。


    “淼哥,小心。”薑桐桐對我丟了句,我點下頭。


    這會,一股可怕的氛圍包圍了我們幾人。我不好的預感又發作,一種發怵感襲遍我。


    天哭過跡,木樁掉落,裏麵的東西再也沒有了束縛的掉落在地,發出沉悶聲響。


    紅白相間,像是才被新鮮屠宰過的內髒和肥肉。


    這些肉連著皮像被硬生生剜下,而那些內髒很明顯都是人類的。


    “嘔……”這時候秦悅和薑桐桐忍不住幹嘔起來,周定山最終也沒克製住想吐的衝動,直接把夜裏吃的幹糧都吐了。


    身為考古者應該有一定的承受力,但是這次是赤裸裸的人內髒和皮肉,惡臭滿天,也難怪他們都犯嘔。


    我強壓下那股惡心,挖了個大坑,把內髒全部埋了。


    “這些人應該是被殺不久,包括灌木叢裏的那具屍體都很新鮮。


    我忽然發現了什麽,這片樹木整體的排列很奇怪,沒有一點規律,但是卻不雜亂無章。


    仔細觀察會發現,這片樹林稀鬆卻排列的像個地圖。不,應該說更像我所看到過的某種圖……


    難道是圖騰?難怪我這麽眼熟。


    這時候薑桐桐也發現了,對我詫異的開口,“淼哥,有沒有發現這裏的排列很像烏嘎巫族使用的圖騰?”


    我點點頭,“是的。你的眼力很好。我也覺得很像。”


    為了確定這些樹木的排列是不是圖騰,我放大天哭坐在上麵居高臨下一瞅,果然是!


    這些樹木組成的圖騰和死去的兩個男屍身上畫的一樣,包括在沙石洞中的那個不腐男屍。而且這些樹不僅僅組成一隻生動的圖騰,還形成一個坐標。


    這坐標分別是acf和edf,也就是136和546,長54.6厘米,寬13.6厘米的坐標。這明顯是個長方形。


    我食指和拇指順著坐標一比劃:由南向北,直接指向南北方位,也就是遠處千米之地。


    既然屍體是新鮮的,而這裏又有一個圖騰和坐標,這代表什麽?


    難道是烏嘎族人故意設計的?這個坐標若沒經驗的或者有點經驗的都看不出。


    我因為之前看到過周定山留的坐標圖,又成功找到與他聚集之地,所以有了不少經驗。


    確定是南北方位後,把周定山拉上天哭,要求他一起看看。


    他直點頭,“不錯,是坐標,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會被圖騰吸引。這裏的巫人看來有貓膩。”


    下了天哭我看著他,“那我們就去坐標指向的地方。這裏的樹都藏著男屍的內髒和皮肉,肯定是做過法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麽,也許隻有這條坐標才是唯一的線索。”


    “他們留下這條坐標會不會是想通知他們內部跟蹤我們的巫人趕去那裏?”薑桐桐看著大家分析道。


    她這樣一說,我才意識到從晚上開始,隱約覺得背後一直跟蹤我們的一雙犀利的凶眼不見了,這種感覺忽然就消失了。


    “很有可能。悅小姐分析的對。”我讚同的點了點頭。


    薑桐桐對我笑笑,我不自然的撇過頭背起背包,“大家快走吧,我們不能再停留了。一來我們要趕緊趕到目的地,二來我們的幹糧和淡水不多了。”


    說完這句我瞥了眼秦悅,他沒說話,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我沒再理會他,對薑桐桐努了努嘴,示意他們要警惕這個家夥。


    一路上,薑桐桐都和我變著法的交談拉近距離,但我急於找到羋為她洗刷清白,沒有多理會她。


    她問的其中一個問題引起我的思考。


    烏嘎人信奉童靈,所以我們見過的兩具男屍都是用孩童形狀的質料製作塞進去的。至於竹簍裏裝的蠟肉和糊米,這種習俗我這才想起來,叫竹魂,也稱之為米魂。


    這種米魂和貴州那裏的不一樣。貴州有一隻水族,他們信奉萬物神靈不可侵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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