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在東勝實力雄厚,卻甚少涉足中州。唯最近幾年偶爾聽聞淩影冽在中州走動,可就是這個很少在江湖行走的少年,聲名卻十分顯赫,幾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淩家在明麵上一向與官府極少有來往,各方勢力多次想方設法拉攏淩家,均不得其門而入。一懼淩家勢力,二懼淩家之毒。


    但令晉王想不到的是,淩家這次不僅派了人來,派來的居然是淩影冽,隻怕他是皇貴妃請來的吧。


    此刻王府的已經亂成一團,納蘭楓燼坐在床邊,麵色蒼白。鳳凰山莊的醫者正在診脈。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宗主,您傷的有點重。”醫者說道:“您在墜落的時候可是磕到後心?”


    “是,我本欲提氣抵擋,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後背磕到木櫞了,這口氣就岔了。”納蘭楓燼此刻隻覺得自己心口隱痛。


    “現在您不能自己運氣,我來幫您,您忍著點。”說完醫者手指在納蘭楓燼的後背連點幾下。納蘭楓燼就覺得心口一疼,哇的吐出一口血。


    一旁的杜雨澤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太好了,這口血吐出來就不怕了。我去煎藥,您這幾日要少用內力。”說著醫者就走了出去。


    杜雨澤冷冷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人。


    “我沒事了,你們忙去吧。”納蘭楓燼看著大家緊張的眼神安慰道。


    晉王看見納蘭楓燼臉色好了一些,就客套幾句離開了。


    “宗主,我在門外。”說著帶著玄若退了出去


    眾人離去,屋內隻剩靠在床上的納蘭楓燼和坐在床邊看著她的杜雨澤,杜雨澤一直握著她的手,納蘭楓燼幾番試著抽出來,卻均未成功。到後來,納蘭楓燼都不敢看杜雨澤了,被握的手心和被子裏的身子都在不停地冒汗!


    她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調養幾日就會好。


    杜雨澤知道她身懷武功,但擔憂的神色仍然不減,在大夫為她號脈時冷厲的神色令大夫把脈的手直發抖,納蘭楓燼幾番險些笑出聲來,心裏卻莫名的暖。


    屋裏剩下他倆,杜雨澤一聲不吭的坐在床邊,望著她,眉頭始終未鬆。


    她笑道:“不用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還疼麽?”杜雨澤道。


    納蘭楓燼笑著搖搖頭。


    杜雨澤道:“以後不許冒險。”


    納蘭楓燼笑了笑,輕聲道:“好,我知道了。”她想抽回手,杜雨澤卻不放。


    二人沉默半響,納蘭楓燼總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撓,又試著將手抽回,就是抽不回,斜睨著杜雨澤,暗想他幹嘛一直抓著自己不放,就見目光閃躲的杜雨澤喃喃自語道:“阿燼,自從你上次離開,我……我……”


    看著杜雨澤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樣,納蘭楓燼聞言豁然開朗,原來杜雨澤抓她抓的這麽緊是怕她像上次那樣一跑了之啊!便道:“澤,我不走。”


    納蘭楓燼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暗想:現在身體不好暫時不走,等身體好了再走。


    這時,門口先後走進兩個人來,當先是納蘭寒翌,後麵是納蘭寒琪,剛一進屋,他二人便同時注意到了納蘭楓燼與杜雨澤緊握的手。


    杜雨澤知道他二人看見了,卻仍不放開。納蘭楓燼又試著掙紮了幾下,還是沒用,便又重重強調了一次:“我不走的。”


    杜雨澤微微蹙眉,低聲道:“我知道。”手卻並未放開反而握得更緊。


    這下子不僅是納蘭楓燼看著杜雨澤抓著自己的手怔住,納蘭寒翌和納蘭寒琪的神色也都安靜得十分古怪。


    一時間,屋裏四個人,其中有三個平日裏都是非常多話的,不知怎麽的今日全變成了悶葫蘆,大家同時悶了好一會兒,一聲不吭,半響,卻聽納蘭楓燼忽道:“我餓了!”


    聞言,杜雨澤忙起身出了門去叫人準備飯菜。


    納蘭寒翌忙轉身出了門去叫人熬大補湯。


    納蘭寒琪見他二人都出去了,躊躇半天方才說道:“我去煉製大補藥。”正待出門就聽納蘭楓燼道:“不用那麽麻煩,我隻想吃一樣東西。”


    納蘭寒琪馬上回身問道:“什麽?”


    “烤白薯。”納蘭楓燼道。


    “我去買。”納蘭寒翌道


    “不能自己烤麽。”杜雨澤回頭。


    “我不會啊。”納蘭寒翌道


    “哦……”杜雨澤道,


    “還是去買吧。”納蘭寒琪轉身就要走。


    在眾公子要出門的時候,楚天佑靜靜站在門口,在門被拉開的一瞬間道:“不用了,屬下準備了。”然後一拍手,鳳凰山莊的各位就端著各種好吃的魚貫而入,其中就有烤白薯。


    納蘭楓燼笑著看向楚天佑,“大家一起來。”


    “你好厲害。”納蘭寒翌看著楚天佑。


    “你好奢侈。”納蘭寒琪看著楚天佑。


    “烤白薯好好吃。”納蘭楓燼笑道。還不忘拿了一個給杜雨澤。


    可是吃了一個,納蘭楓燼就皺了一下眉頭。


    杜雨澤緊張的看著她。


    “我後背疼。。可得有點重。”納蘭楓燼皺眉。


    眾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小姐。”玄若這時候走了進來,抱著一床軟軟的厚厚的毛絨被子:“宗主把這個墊在底下,您能舒服點。”


    納蘭楓燼笑的開心。


    納蘭楓燼養病時,每日裏進進出出的人多得看著都頭暈。補湯補藥每個時辰都新鮮出爐一鍋,納蘭楓燼沒幾天就躺不住了。


    自納蘭楓燼從台上摔下來,納蘭旭顏便再未出現過。花船展的第二日,納蘭旭顏便與其妹回了江南。納蘭旭顏的離開令納蘭楓燼大鬆了口氣。


    杜雨澤自那日起也再未出現,不知忙些什麽。


    蘇錦睿也來探望過納蘭楓燼幾次,卻因其兄下月大婚而先行離開。


    就在花船展開場之禮出現突發狀況之時,臨城同時還出了一件驚天大事,當日,臨城巡撫貪汙受賄,販賣兵器甲胄,被革職查辦,同時被查辦的還有七人。


    而晉王府裏也在這防衛鬆懈之際,丟失重寶火靈珠,好幾名家仆被查出,其中包括納蘭紫玉的貼身丫環。


    納蘭楓燼聽後笑而不語。


    受傷的那天夜裏,晉王偷偷來訪,納蘭楓燼就把名單給了晉王,這一切本就是他們策劃好的。


    幾日後,納蘭寒翌和納蘭寒琪等一群公子也相繼離開了晉王府。


    而納蘭楓燼則是告別晉王,帶著楚天佑等人回到了自己鳳凰山莊在臨城郊外的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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