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你會喜歡小孩兒。”


    安律師這種人,也會有這一麵?


    周澤真的很難相信。


    安律師嗬嗬一笑,道:“老板,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柔軟的,你以前隻是沒發現我內心的美而已,其實我…………”


    “安爸爸,你說你上個月來的,結果你上個月沒來,我就來找你了。”


    “乖,我不是這陣子比較忙嘛,額嗬嗬。”


    “那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再去澳門賭錢啊!!!”


    “…………”安律師。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廟空了


    “你帶她去澳門?”


    周澤看向安律師。


    “支持澳門發展事業,支持一國兩製。”


    安律師說得擲地有聲,字字鏗鏘。


    緊接著,繼續道:


    “再說了,總不能真上什麽澳門線上賭場玩兒吧,那是看片的不是賭錢的。


    然後,實在是沒辦法啊,我律師事務所去年年底就兌出去了,咱們書屋賬上錢不多了。”


    “…………”周澤。


    這句話,拿來堵自己的嘴,周老板還真無話可說了。


    自己一躺一年,


    嗯,


    之前沒躺的時候,其實也沒能怎麽賺錢,


    自己手底下的員工不拿工資不說,還倒貼書屋的各種運營費,不要以為開個書店多容易,在南大街這個通城最古老人氣最旺的商業街開書店,任何的花銷都很大,而且這一大幫子人的嚼用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大家都吃好的喝好的,你給人家買十塊錢一份的盒飯,你自己也不好意思。


    現在都弄得要靠這個小姑娘去澳門賭錢才能勉強支撐的樣子,


    身為老板,


    自己還有臉說啥?


    周澤伸手指了指安律師抱著的小姑娘,


    問道:


    “她……賭錢很厲害?”


    “天生的。”


    安律師這話說得相當的驕傲。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之前去了一次,贏了太多被上了名單的話,安律師是真不想收手的。


    周澤點點頭。


    其實,他也清楚為什麽安律師要帶小姑娘去澳門賺錢,以安律師自己的能力,賭錢的時候耍點手段,贏錢真的很簡單。


    但這種方式其實是傷福報的,為了點金銀阿堵物減了自己的福報,真的很不劃算。


    有時候,在一些險境裏,你是生是死,可能就指望著那點兒運氣的作用了。


    但這種純粹靠技術贏錢,就沒問題了,本質上,和老農在田間辛勤工作種糧食獲得收獲其實沒什麽區別。


    “你在這兒看一下吧,我上去看看鶯鶯。”


    “行,好的,老板。”


    周澤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鶯鶯此時正坐在床上舔著杯底。


    舌頭伸出來,努力地夠著,看起來,很是可愛。


    周澤推門進來,把鶯鶯嚇了一跳,呆愣在了那裏。


    “喜歡喝的話,以後管夠的。”


    周澤在床邊坐了下來。


    血是寶貴的東西,給別人,周澤肯定舍不得,但給鶯鶯喝,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就當偶爾去獻血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鶯鶯很嚴肅地把杯子放下來,幾乎跪伏在周澤的麵前,繼續道:


    “老板,隻有這一次,隻有這一次。”


    “行了,我知道了。”


    二人之間,太熟悉了,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性情,所以可以省略很多的廢話。


    周澤在床上躺了下來,鶯鶯側躺在他身邊。


    雖說昨晚剛經曆了這一場風波,但說實話,第二天太陽升起後,沒死的人,該怎樣過還是得怎樣過。


    書屋上下經曆的風風雨雨也多了,自然也就能看得開。


    至於說那種什麽“心理創傷”這類的東西,對於這家書店的人來說,就是個笑話了。


    周澤閉上了眼,


    他希望可以睡一個好覺,


    因為等醒來後,還得給月牙和鄭強他們安排葬禮。


    隻是,


    這注定是一種奢望。


    ……………………


    滴答,


    滴答,


    滴答,


    當聽到水滴的聲音時,


    周澤就歎了口氣。


    在最不想做夢的時候,做了夢,這種感覺,很讓人無奈。


    就像是你剛熬完夜筋疲力盡時聽到了一句“官人我要”。


    周澤發現自己正站在水麵上,這水,很清澈,正因為太清澈了,所以周澤才清楚,自己現在不是被贏勾拉來聊天了。


    幽冥之海的水,談不上渾濁,但裏麵的“餡料”太多了,遠遠不可能這麽清澈的。


    在上麵每走一步,腳下都會蕩漾出波紋,再加上四周空曠略顯昏暗的布局,其實還算挺有意境的。


    隻是,周澤現在想要的,僅僅是單純的休息。


    夢,其實是一種很特殊的媒介,哪怕是現代科學高度發展的今天,科學家其實也沒能對這塊人類大腦最神秘的“延伸區域”做到真正的理解和詮釋。


    而對於周澤來說,至少是這輩子以來,他很少做夢,一旦做夢了,就絕不是尋尋常常的夢那麽簡單。


    “叮咚……叮咚……叮咚……”


    敲擊聲開始傳來。


    在自己身後;


    周澤慢慢地轉身,看向自己身後,後麵,什麽都沒有。


    “叮咚……叮咚……叮咚……”


    然而,敲擊聲,還在繼續。


    仔細分辨,周澤把目光向下看去。


    在水麵下方,有一把劍鞘,在緩緩地戳動著水麵。


    “叮咚……叮咚……叮咚……”


    劍鞘一點都不古樸,其實很花哨,上麵鑲嵌著不少寶石。


    周澤就站在劍鞘正在敲擊的位置,繼續低著頭,往下看。


    若是把此時的畫麵呈九十度的豎起來,


    就像是在一麵鏡子的兩端,


    一端是劍鞘的底部,


    一端是周澤的鞋麵。


    周澤盡力地想通過水麵看看到底是誰在拿著劍鞘,但他看不見,仿佛這把劍鞘隻是單純地自我行動。


    “叮咚…………叮咚…………叮咚…………”


    …………


    睜眼開,


    醒來時,


    一直過了好久,


    下樓洗澡時,腦子裏似乎還是“叮叮咚叮叮咚”的聲響,整個人也顯得很沒精神。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周澤換了一身睡衣走出來時,鶯鶯已經在廚房裏準備晚飯了。


    似乎是因為周澤血的原因有奇效,又或者是透支的力量恢複了一些,所以鶯鶯現在看起來,精神頭還不錯。


    這會兒,能下來吃飯的人並不多,最後,也就周澤、安律師和老張頭三人坐了一桌。


    小姑娘已經被安律師送回了她養父母那裏去了,這陣子這麽忙,他肯定是沒時間帶她去澳門賭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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