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完全無視了周澤的警告,而且直接把以前二人之間帶著點曖昧的糗事兒說了出來。


    “你不去看看你同學?”


    “想陪你坐坐。”


    “你有病?”


    “有病的,好像應該是你,上次你來時,裝的不是假肢吧?”


    聞言,


    周澤伸手,


    一把抓住了陳雅的脖子,


    把她的臉往自己胯部位置下壓,


    同時把自己的嘴湊到了陳雅的耳邊,


    不過,


    陳雅沒反抗,


    所以她的臉是對著下麵的,


    周澤甚至能夠感知到對方呼出的鼻息濕熱的溫度。


    周老板是不怕冷的,


    所以哪怕是大冬天,他也隻是夏秋的薄褲,自然沒穿秋褲的習慣。


    “聽著,我是看過你的腿,但你別想著在我麵前肆無忌憚,你以為你很特別麽?”


    “你喜歡這種粗魯的方式麽?”


    “什麽?”


    “還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


    “你……”


    陳雅伸出手,


    向下抓去。


    周澤猛地攥住她的頭發,往後一拉,陳雅的身子從自己身上挪開。


    陳雅甩了一下頭,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她不是那種很瘦的類型,帶著點豐腴,老實說,是周澤喜歡的那種口味。


    但周澤比較喜歡傻乎乎的一點的女孩兒,至少對待自己時,得傻乎乎的那種。


    但這個女孩兒,顯然不屬於此列。


    她太明顯了,第一次見麵如果是一次帶著點香豔的尷尬,那麽這一次,在這個時候,她所表現出的主動,足以讓周澤產生警惕。


    “我就是對您有親近的感覺,我也沒辦法,其實,我不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


    “你這算是表白麽?”


    “算是吧,其實,上次在宿舍裏,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很有感覺了;


    就在剛剛,我抓著你的手,然後你又安裝回去時,感覺更強烈了。”


    說著,


    陳雅夾了一下自己的腿,她穿著牛仔褲。


    “嗬,你一個同學剛跳樓摔得很慘,你在這裏跟我說這些?”


    如果不是周澤可以確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的的確確是一個活人的話,


    周澤現在真想來一聲“妖精,吃俺老孫一棒!”


    但問題是,她是個活人。


    這個世界上,奇人異士很多,周澤也的確是見過一些不是鬼,不是妖,卻很“厲害”的人。


    比如那個癩頭和尚,比如黑小妞,甚至,自己的那個發小王軻也可以勉強算進去。


    但這種人,真的很讓人心煩。


    “在我眼裏,死人和活人沒什麽區別。”


    陳雅很平靜地說道。


    “老板!”


    安律師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看了一眼周澤和其身邊坐著的女孩,有些奇怪。


    “你可以圓潤地滾開了。”


    周澤說話毫不客氣。


    陳雅點點頭,起身,離開了長椅附近。


    “她是誰?活人啊。”


    在安律師的印象裏,自家老板似乎隻喜歡搞鬼,


    對活人女性的興趣,一直缺缺。


    “不曉得,叫陳雅,和林憶一個宿舍,等這件事處理完之後,你調查一下她。”


    “嗯。”安律師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然後馬上匯報剛才的事兒,“去晚了一步,我感應到了那裏的殘留,但正主還是走了。”


    “這麽快?”


    周澤很是意外,


    按理說,


    鬼既然想害人,肯定就是在附近的。


    借助一些類似催眠和幻境的手段,使得被害人做出一種“自殘”的舉措,這是鬼害人的基本方針。


    那種動不動就露出爪子直接殺人的鬼,起碼得到了鬼王的級別才行,因為那會兒時,鬼氣才能夠實質化。


    這就像是判官在陽間也很少見一樣,鬼王也是一樣。


    但眼下,


    從那個叫薛玉英的女孩兒跳樓到安律師跑過去,才多久?


    那個鬼的速度有這麽快麽?


    而且它剛剛作祟時,


    自己和安律師等人就在這附近,居然一點預知都沒有?


    憑空地出現,又憑空地消失?


    “我們的路線錯了。”周澤想了想,忽然開口道“我們陷入了某種固有的思維,對方殺人,很可能不是通過直接靠近被害人的方式,它有它的媒介!”


    那種,


    可以躲避掉自己等人感應的媒介,


    有點像是玩兒地道戰,


    人家悄無聲息地來,完事兒後又悄無聲息地離去。


    隨著時代在發展,鬼似乎也在變化。


    沒多久,


    警車和救護車就開了進來,


    老張這時也從人群中出來,


    站在周澤旁邊,點了根煙。


    不管怎麽樣,看見一個年輕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就這樣消失,確實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線索呢?”


    周澤還能保持冷靜,


    有時候周澤也會不禁疑惑自己的冷血。


    其實,上輩子也是這樣,做外科醫生的,見過的死者太多了,一開始入行時,看見病人沒能搶救過來死了,興許還會哭,還會落淚,還會覺得很壓抑悲傷。


    但入行時間久了之後,你就能冷漠地麵對搶救失敗的患者,轉而沉著地投入對下一個患者的救治之中去了。


    人既然死了,


    又非親非故的,


    周老板也沒什麽多愁善感的。


    “哦,我們查了孫鐵成的個人信貸情況,發現他的征信已經黑了,借了很多網貸,都沒還。”


    有些網貸是不上征信的,但也有一些網貸是上征信的。


    “哦?”


    周澤有些意外,那個孫鐵成還真是個能人,一邊受資助上學,一邊還拚命擼小貸。


    如果是學生的話,九成九以上擼這種網貸是為了生活瀟灑,畢竟,在這個年代,想餓死一個人,真的太難。


    “但不可能啊,不可能是催收的人逼還款去殺人的。”


    先不說在國家現在重點打擊校園貸的前提下,那些網貸公司是否還有那個膽子堂而皇之地跑學校裏來催債,就說現在光憑掌握的線索痕跡來看,這就是地地道道的鬼怪殺人事件,和什麽催收的打手,關係不大。


    況且,


    孫鐵成死的時候,教學樓那邊的監控也拍攝到了當晚沒人再上去過,而且,發生在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的這個叫薛玉英的女孩兒跳樓自殺,也沒看見被逼迫的痕跡。


    “隊長,這是死者的手機,遺留在案發現場了。”


    這時,一個警員把一個用塑料膜套著的手機送了過來。


    “交給技術科去解鎖啊,給我幹嘛?”老張問道。


    “這……這個手機,沒鎖。”


    “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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